第八章 哥哥
王凤梨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的灯已经打开了，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起身去扯架子上的防层布，他一定要弄清楚。
可是当王凤梨掀开架子上的防层布时，看到的却是架子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转身退到门厅，石大牛正坐在餐桌旁边，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涮着火锅。
沸腾的烟气，氤氲成团大大的云雾，很衬此时的情景-亦真亦假，如梦如幻！
“愣着干么，坐下来吃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那个牌位是这么回事，你把那个牌位藏哪里去了？”
“什么牌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架子，在架子上，今天早上被风吹起防层布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不太相信，刚才我掀开防层布，我看到了，牌位，有一个牌位，有一个仙姑牌位，聂红莲的牌位。你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你是被害幻想症发作了，我说过了，没有什么牌位，今天是冬至，我看你还是坐下来安静的吃顿好的，不好么？你再大喊大叫，等下王叔说你扰民，过来敲门，叫人把你扔出去，我可救不了你，你想清楚了！”
城中村二房东的厉害，王凤梨是见识过的，他不怕石大牛，却莫名的怕二房东王叔。万一被二房东在微信群里封杀，就租不到好房子了，稍微好点的房子都被二房东承包了，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的了，二房东也是有江湖的--微信群。
刚刚燃起的万丈豪气，被“二房东”三个字像牙签戳气球一样，戳了个洞，一下子就泄气了。好不丢脸。
王凤梨，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时候，石大牛起身帮王凤梨拿了一副碗筷，王凤梨赶紧借坡下驴，坐下了，准备开吃。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才吃了一口，王凤梨的手机响起了，是妈妈。
“喂，妈妈，”
“凤梨啊，今天是立冬，你吃什么了？”
“妈妈，我跟朋友吃火锅了，你了，你吃什么了？”
“我呀，我买了两个排骨炖汤了，你不用担心我，到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放心吧妈妈，儿子在外面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对了，上次微信给你转的1000块，你怎么没收啊”
“家里什么都有，要什么钱啊，你在外面也不容易，自己留着，不过可别乱花啊，得存老婆本了。”
“知道了，妈妈，我.....”
“好了，不说了，我的麻将时间到了，拜拜”
嘟嘟嘟，自从王凤梨大学毕业后，王凤梨妈妈就迷上了麻将，每天晚上都要带上水杯，到邻居家报道，一边搓麻，一边摆龙门阵。
王凤梨当然是鼎力支持，一来据说可以防止老年痴呆，二来，可以分散妈妈的精力，让妈妈从哥哥失联的悲痛中走出来。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了？到底是生还是死了？
王凤梨的哥哥，因为二丫的死，没法面对二丫的家人，在二丫死后没多久，就去跑了远洋商船了。
一开始还隔三刹五的捎个信回家，大概10年前，突然失去了联系。
半年后，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是船务公司的代表，说是哥哥的跑的商船在马达加斯加靠岸，照例排船员上岸采购，增加补给，也让船员们上岸潇洒潇洒，爱买买，爱浪浪。每天只留10个人看船。
哥哥，很少上岸，大部分时间都留下来看船，有补贴的。有一天晚上，船上点名的时间，突然找不到哥哥了，船上也里里外外翻过了，只在甲板上找到一只哥哥的拖鞋。报了警没结果。最后，警方给出了结论是掉海里了，人自然是没了的。
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昏过去了。
这就是故乡的人，不让孩子玩跑船走马三分命！
但是，妈妈一直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找到尸体，就还有希望。
明眼人都知道，哥哥是没了，茫茫的大海，哪里去找尸体，从古至今，哪家出海没死过人，也不是每家都能找到尸体的，据说老一辈，曾经有过一条大鱼船，出海后失联了，三年后，船员的家眷挑了个日子，做了一场大大的法事。你看，不是每一场意外，都可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听到消息，亲戚们都来来，大家一方面哄着妈妈，一方面派出族里管事的，带着爸爸，积极的跟船务公司谈判，后面是拿了一大笔的赔偿。
妈妈把那笔钱存在了银行，说哥哥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钱得留着给哥哥娶媳妇用。
过了很久很久，妈妈才在家族女眷的劝说下，给哥哥办了一场法事，起了牌位。
但是，家里没人敢提那笔赔偿款的事，那笔钱一直存在银行。
王凤梨大学毕业后，妈妈说的做多的话就是，“好好工作，该吃吃，但是不要乱花钱！”
听起来很矛盾啊，但在王凤梨妈妈的逻辑里，一点也不矛盾。在外面，要吃好穿暖，但是，喝酒、买奢侈品这类的开销，在王凤梨妈妈的眼里，就属于乱花钱。
“这么多肉菜，干嘛不夹肉，光夹菜，这么多肉菜不吃，等下收碗的时候，可全部便宜了王叔家的小黑了。”
“汪、汪、汪”，屋外居然想起了一阵狗叫，莫非这王叔家的小黑后还有顺风耳？不可能，估计是闻到肉香了，狗鼻子不都很灵么？
“哎，你看，不速之客。”石大牛居然边说边起身又拿了一副碗筷。
搞到王凤梨莫名其妙的，难道要让小黑上桌一起吃饭么？这碗筷是专用的么？
王凤梨虽然也喜欢小动物，但也没喜欢到和小动物用同一套碗筷的地步啊。
“砰、砰、砰！石头，开门啊，怎么吃肉不喊我啊！”
虚惊一场，原来石大牛说的不速之客是指人啊，还以为是王叔家的小黑了。
可是当王凤梨掀开架子上的防层布时，看到的却是架子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转身退到门厅，石大牛正坐在餐桌旁边，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涮着火锅。
沸腾的烟气，氤氲成团大大的云雾，很衬此时的情景-亦真亦假，如梦如幻！
“愣着干么，坐下来吃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那个牌位是这么回事，你把那个牌位藏哪里去了？”
“什么牌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架子，在架子上，今天早上被风吹起防层布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不太相信，刚才我掀开防层布，我看到了，牌位，有一个牌位，有一个仙姑牌位，聂红莲的牌位。你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你是被害幻想症发作了，我说过了，没有什么牌位，今天是冬至，我看你还是坐下来安静的吃顿好的，不好么？你再大喊大叫，等下王叔说你扰民，过来敲门，叫人把你扔出去，我可救不了你，你想清楚了！”
城中村二房东的厉害，王凤梨是见识过的，他不怕石大牛，却莫名的怕二房东王叔。万一被二房东在微信群里封杀，就租不到好房子了，稍微好点的房子都被二房东承包了，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的了，二房东也是有江湖的--微信群。
刚刚燃起的万丈豪气，被“二房东”三个字像牙签戳气球一样，戳了个洞，一下子就泄气了。好不丢脸。
王凤梨，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时候，石大牛起身帮王凤梨拿了一副碗筷，王凤梨赶紧借坡下驴，坐下了，准备开吃。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才吃了一口，王凤梨的手机响起了，是妈妈。
“喂，妈妈，”
“凤梨啊，今天是立冬，你吃什么了？”
“妈妈，我跟朋友吃火锅了，你了，你吃什么了？”
“我呀，我买了两个排骨炖汤了，你不用担心我，到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放心吧妈妈，儿子在外面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对了，上次微信给你转的1000块，你怎么没收啊”
“家里什么都有，要什么钱啊，你在外面也不容易，自己留着，不过可别乱花啊，得存老婆本了。”
“知道了，妈妈，我.....”
“好了，不说了，我的麻将时间到了，拜拜”
嘟嘟嘟，自从王凤梨大学毕业后，王凤梨妈妈就迷上了麻将，每天晚上都要带上水杯，到邻居家报道，一边搓麻，一边摆龙门阵。
王凤梨当然是鼎力支持，一来据说可以防止老年痴呆，二来，可以分散妈妈的精力，让妈妈从哥哥失联的悲痛中走出来。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了？到底是生还是死了？
王凤梨的哥哥，因为二丫的死，没法面对二丫的家人，在二丫死后没多久，就去跑了远洋商船了。
一开始还隔三刹五的捎个信回家，大概10年前，突然失去了联系。
半年后，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是船务公司的代表，说是哥哥的跑的商船在马达加斯加靠岸，照例排船员上岸采购，增加补给，也让船员们上岸潇洒潇洒，爱买买，爱浪浪。每天只留10个人看船。
哥哥，很少上岸，大部分时间都留下来看船，有补贴的。有一天晚上，船上点名的时间，突然找不到哥哥了，船上也里里外外翻过了，只在甲板上找到一只哥哥的拖鞋。报了警没结果。最后，警方给出了结论是掉海里了，人自然是没了的。
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昏过去了。
这就是故乡的人，不让孩子玩跑船走马三分命！
但是，妈妈一直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找到尸体，就还有希望。
明眼人都知道，哥哥是没了，茫茫的大海，哪里去找尸体，从古至今，哪家出海没死过人，也不是每家都能找到尸体的，据说老一辈，曾经有过一条大鱼船，出海后失联了，三年后，船员的家眷挑了个日子，做了一场大大的法事。你看，不是每一场意外，都可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听到消息，亲戚们都来来，大家一方面哄着妈妈，一方面派出族里管事的，带着爸爸，积极的跟船务公司谈判，后面是拿了一大笔的赔偿。
妈妈把那笔钱存在了银行，说哥哥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钱得留着给哥哥娶媳妇用。
过了很久很久，妈妈才在家族女眷的劝说下，给哥哥办了一场法事，起了牌位。
但是，家里没人敢提那笔赔偿款的事，那笔钱一直存在银行。
王凤梨大学毕业后，妈妈说的做多的话就是，“好好工作，该吃吃，但是不要乱花钱！”
听起来很矛盾啊，但在王凤梨妈妈的逻辑里，一点也不矛盾。在外面，要吃好穿暖，但是，喝酒、买奢侈品这类的开销，在王凤梨妈妈的眼里，就属于乱花钱。
“这么多肉菜，干嘛不夹肉，光夹菜，这么多肉菜不吃，等下收碗的时候，可全部便宜了王叔家的小黑了。”
“汪、汪、汪”，屋外居然想起了一阵狗叫，莫非这王叔家的小黑后还有顺风耳？不可能，估计是闻到肉香了，狗鼻子不都很灵么？
“哎，你看，不速之客。”石大牛居然边说边起身又拿了一副碗筷。
搞到王凤梨莫名其妙的，难道要让小黑上桌一起吃饭么？这碗筷是专用的么？
王凤梨虽然也喜欢小动物，但也没喜欢到和小动物用同一套碗筷的地步啊。
“砰、砰、砰！石头，开门啊，怎么吃肉不喊我啊！”
虚惊一场，原来石大牛说的不速之客是指人啊，还以为是王叔家的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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