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爷爷的礼物
肖鸣鼎在门口站立了许久，才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屋子里。
他打算去收拾会客厅，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心里的惶恐跟不安会逼疯他。
会客厅里，肖穷正闭眼瘫坐在沙发上。
脚步声惊醒了他。
肖穷睁开了眼睛：“威尔爵士走了吗？”
“伯爵已经离开了！”肖鸣鼎的语气些许惶恐。
他看向自己的这个儿子，眼里透着些许畏惧，他张了张嘴，一副有话的样子，可看着儿子那淡漠的眼神，他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肖穷不由得撇开眼，无奈的道：
“想说什么就说吧！憋着难受。”
肖鸣鼎这才敢开口，他小声道：“你不应该对伯爵这么无礼！”
然后他又用更低的声音细细的道：“我的父亲，你的爷爷他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是伟大的路，但我知道他很强大，从赫尔德山到斯尔科特河的羊群见证！”
“但你，”肖鸣偷偷的瞥了一眼儿子关心的道：“你还没有你爷爷那么强大，你应该尊敬伯爵一些，毕竟，他是伯爵，他掌握着斯尔科特市最大的权力！”
肖穷看着自己的这个父亲，他什么都看懂了，可就是太怯懦了，也太无知了，以至于连他的关心都显得那么多别扭。
他轻叹了一口气，轻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肖鸣鼎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他忐忑的道：
“我，我就是怕，怕伯爵为此不悦，要是他不悦……”
肖鸣鼎没有再说下去，他也不敢表明自己是在关心，他毕竟抛弃了这个儿子，这是无法被原谅的，他也从不祈求原谅。
肖穷看着肖鸣鼎，他第一次觉得爷爷的评价很公正，“这个父亲是善良的！”
他的语气稍微温和道：“不管怎样，谢谢你的担心，但你大可放心，爷爷给我留了礼物，他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
肖鸣鼎闻言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低下头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肖鸣鼎稍微的放下些心里的担忧，转而还有些高兴起来，因为他听见了来自儿子的谢意！
肖穷有些不习惯父亲的这种说话方式，他微微的撇开了头道：
“明天伯爵为家里准备的管家和女仆就来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别让你的妻子和孩子等得久了！”
肖鸣鼎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道：
“没事儿的，苏珊不会怪我的，而且，她知道你后也一直想见见你。”
肖鸣鼎表示自己可以再待一段时间。
肖穷摇了摇头，打断了肖鸣鼎的话：“你已经辜负了我，所以不要再辜负那个你热爱的家庭了！”
闻言，肖鸣鼎的手悬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他的脸上又充满了愧疚，他想说些话，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肖穷很不喜欢这个父亲那一脸愧疚的表情，可这又是这个父亲那良善品德的表现，对这样一个人，他实在是提不起气。
并非是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恨意，而是这个父亲他仿佛已经做好了你生气的准备，他唯唯诺诺好似要任你惩罚，这种样子实在是无法让肖穷看着难受。
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肖穷轻轻的道：
“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之后带着你的家人回来看看吧，爷爷在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带她们来过。”
肖鸣鼎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他自责的道：“是我对不起父亲，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个古板的人，我怕他像逼我一样去逼我的孩子，我……”
说着肖鸣鼎看向了肖穷，肖穷也是他的孩子，可他一开始就把肖穷送了回来。
肖穷实在是怕了肖鸣鼎那副歉疚的表情和一副我就是来赎罪的样子，他严肃的对着对肖鸣鼎道：“我很庆幸是爷爷教导了我，真的！所以，你不需要为此愧疚。”
肖鸣鼎落寞的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个儿子并不想听他的歉疚。
这表明儿子并没有接纳他，他们正处于一种很奇妙的关系，不是父子，只是有血缘关系的依靠自己死去的父亲他的爷爷而联系的亲缘关系。
他感到失落，可他马上调整好心态，温声的道：“你很疲惫，我看得出来。”
然后他小声的劝道：“你应该去休息！”
肖穷不习惯的点了点头，“我收拾好这里就去。”
可肖鸣鼎却直接上手开始打理，他一边收拾一边道：
“我来吧，你知道的，我很擅长处理家务，这三天我不是把整个家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吗！”
肖穷看了看肖鸣鼎，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肖鸣鼎则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麻烦，真的不麻烦，能做这些我很开心！”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真诚。
肖穷对此无奈，只好抱着威尔爵士送来的礼盒离开了会客厅。
回到了那狭窄的房间，刚坐上椅子，千面那严肃而体面的声音便在脑海中忽的响起：
“你刚刚的坐姿实在有失体面！”
“有吗？”肖穷直接后背靠在了椅子上问道。
“你心里明白。”千面淡淡的道。
“明白？我要是明白就无需爷爷来唤醒你了！”肖穷轻叹道。
“诶！千面，不久前我就总在想，爷爷是不是就藏在你的体内，不然为什么在你最后交代我的时候，变成了爷爷的模样。”肖穷忽的轻声道。
“我是你的体面！这是毋庸置疑的，你的勇气可以证明！”千面平静的道。
“嗯…，一半的一半吧！”狗子那稚嫩又些许虚弱的声音在迟疑片刻之后响起。
“那姑且你就是我的体面吧！”对此肖穷表示自己无所谓。
但他紧接着又道，“可相比于你，我的勇气可就太无知和虚弱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你说过了，牧羊者唤醒了我，让我来指引你。”千面平静的回答道。
“可是你显然和狗子不同！作为我的勇气他的指引是无比明确，一切都遵循我对勇气的认知。而你、体面！我未曾有对体面的深彻领悟。”肖穷轻轻的说道。
然后他向千面平静的问道：“所以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是我的体面，还是我爷爷的体面呢？毕竟，就连你的名字也是爷爷取的！”肖穷同样平静的问道。
些许沉默之后，千面才轻轻的回答道：
“你可以认为是牧羊者用他自己的体面唤醒了你的体面，而我是你们共同的体面，至于你的疑问或许是因为你的体面处于迷茫所以才需要我前来指引。”
“所以你究竟是谁的体面呢？”肖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是你的体面，这毋庸置疑！”千面再次强调道。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知道爷爷的一切吗？”肖穷问道。
“我知道牧羊者想让我知道的一切！这是牧羊者的体面决定的。”千面轻声道。
“哦！”肖穷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他点了点头道：“那也就是说，目前你还是爷爷的体面，你对我所谓的体面的指引其实就是按照爷爷的体面而指引的！”
“如你所言，但我确是你的体面！”千面平静的道。
肖穷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
然后肖穷又忍不住的问道：“那既然你至少也有着爷爷的体面的认知，那你告诉我，在爷爷的心中我究竟是怎样的呢！我算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吗？”
千面在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我并不知道，体面并不把握牧羊者的感情，牧羊者也绝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出于体面，我也并不觉得你应该询问这个问题，这既有碍于你的体面，也有碍于牧羊者的体面！”
肖穷闻言感到些许失望和羞怒，他立马反击般的调侃道：“哦，那爷爷的体面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在那座浮土上观赏虚无吗！那样够体面吧！”
“不，我们要推动着它，去寻找你精神的方向。”千面则认真的道
他打算去收拾会客厅，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心里的惶恐跟不安会逼疯他。
会客厅里，肖穷正闭眼瘫坐在沙发上。
脚步声惊醒了他。
肖穷睁开了眼睛：“威尔爵士走了吗？”
“伯爵已经离开了！”肖鸣鼎的语气些许惶恐。
他看向自己的这个儿子，眼里透着些许畏惧，他张了张嘴，一副有话的样子，可看着儿子那淡漠的眼神，他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肖穷不由得撇开眼，无奈的道：
“想说什么就说吧！憋着难受。”
肖鸣鼎这才敢开口，他小声道：“你不应该对伯爵这么无礼！”
然后他又用更低的声音细细的道：“我的父亲，你的爷爷他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是伟大的路，但我知道他很强大，从赫尔德山到斯尔科特河的羊群见证！”
“但你，”肖鸣偷偷的瞥了一眼儿子关心的道：“你还没有你爷爷那么强大，你应该尊敬伯爵一些，毕竟，他是伯爵，他掌握着斯尔科特市最大的权力！”
肖穷看着自己的这个父亲，他什么都看懂了，可就是太怯懦了，也太无知了，以至于连他的关心都显得那么多别扭。
他轻叹了一口气，轻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肖鸣鼎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他忐忑的道：
“我，我就是怕，怕伯爵为此不悦，要是他不悦……”
肖鸣鼎没有再说下去，他也不敢表明自己是在关心，他毕竟抛弃了这个儿子，这是无法被原谅的，他也从不祈求原谅。
肖穷看着肖鸣鼎，他第一次觉得爷爷的评价很公正，“这个父亲是善良的！”
他的语气稍微温和道：“不管怎样，谢谢你的担心，但你大可放心，爷爷给我留了礼物，他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
肖鸣鼎闻言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低下头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肖鸣鼎稍微的放下些心里的担忧，转而还有些高兴起来，因为他听见了来自儿子的谢意！
肖穷有些不习惯父亲的这种说话方式，他微微的撇开了头道：
“明天伯爵为家里准备的管家和女仆就来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别让你的妻子和孩子等得久了！”
肖鸣鼎闻言，连忙摆了摆手道：
“没事儿的，苏珊不会怪我的，而且，她知道你后也一直想见见你。”
肖鸣鼎表示自己可以再待一段时间。
肖穷摇了摇头，打断了肖鸣鼎的话：“你已经辜负了我，所以不要再辜负那个你热爱的家庭了！”
闻言，肖鸣鼎的手悬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他的脸上又充满了愧疚，他想说些话，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肖穷很不喜欢这个父亲那一脸愧疚的表情，可这又是这个父亲那良善品德的表现，对这样一个人，他实在是提不起气。
并非是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恨意，而是这个父亲他仿佛已经做好了你生气的准备，他唯唯诺诺好似要任你惩罚，这种样子实在是无法让肖穷看着难受。
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肖穷轻轻的道：
“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之后带着你的家人回来看看吧，爷爷在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带她们来过。”
肖鸣鼎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他自责的道：“是我对不起父亲，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个古板的人，我怕他像逼我一样去逼我的孩子，我……”
说着肖鸣鼎看向了肖穷，肖穷也是他的孩子，可他一开始就把肖穷送了回来。
肖穷实在是怕了肖鸣鼎那副歉疚的表情和一副我就是来赎罪的样子，他严肃的对着对肖鸣鼎道：“我很庆幸是爷爷教导了我，真的！所以，你不需要为此愧疚。”
肖鸣鼎落寞的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个儿子并不想听他的歉疚。
这表明儿子并没有接纳他，他们正处于一种很奇妙的关系，不是父子，只是有血缘关系的依靠自己死去的父亲他的爷爷而联系的亲缘关系。
他感到失落，可他马上调整好心态，温声的道：“你很疲惫，我看得出来。”
然后他小声的劝道：“你应该去休息！”
肖穷不习惯的点了点头，“我收拾好这里就去。”
可肖鸣鼎却直接上手开始打理，他一边收拾一边道：
“我来吧，你知道的，我很擅长处理家务，这三天我不是把整个家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吗！”
肖穷看了看肖鸣鼎，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肖鸣鼎则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麻烦，真的不麻烦，能做这些我很开心！”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真诚。
肖穷对此无奈，只好抱着威尔爵士送来的礼盒离开了会客厅。
回到了那狭窄的房间，刚坐上椅子，千面那严肃而体面的声音便在脑海中忽的响起：
“你刚刚的坐姿实在有失体面！”
“有吗？”肖穷直接后背靠在了椅子上问道。
“你心里明白。”千面淡淡的道。
“明白？我要是明白就无需爷爷来唤醒你了！”肖穷轻叹道。
“诶！千面，不久前我就总在想，爷爷是不是就藏在你的体内，不然为什么在你最后交代我的时候，变成了爷爷的模样。”肖穷忽的轻声道。
“我是你的体面！这是毋庸置疑的，你的勇气可以证明！”千面平静的道。
“嗯…，一半的一半吧！”狗子那稚嫩又些许虚弱的声音在迟疑片刻之后响起。
“那姑且你就是我的体面吧！”对此肖穷表示自己无所谓。
但他紧接着又道，“可相比于你，我的勇气可就太无知和虚弱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你说过了，牧羊者唤醒了我，让我来指引你。”千面平静的回答道。
“可是你显然和狗子不同！作为我的勇气他的指引是无比明确，一切都遵循我对勇气的认知。而你、体面！我未曾有对体面的深彻领悟。”肖穷轻轻的说道。
然后他向千面平静的问道：“所以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是我的体面，还是我爷爷的体面呢？毕竟，就连你的名字也是爷爷取的！”肖穷同样平静的问道。
些许沉默之后，千面才轻轻的回答道：
“你可以认为是牧羊者用他自己的体面唤醒了你的体面，而我是你们共同的体面，至于你的疑问或许是因为你的体面处于迷茫所以才需要我前来指引。”
“所以你究竟是谁的体面呢？”肖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是你的体面，这毋庸置疑！”千面再次强调道。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知道爷爷的一切吗？”肖穷问道。
“我知道牧羊者想让我知道的一切！这是牧羊者的体面决定的。”千面轻声道。
“哦！”肖穷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他点了点头道：“那也就是说，目前你还是爷爷的体面，你对我所谓的体面的指引其实就是按照爷爷的体面而指引的！”
“如你所言，但我确是你的体面！”千面平静的道。
肖穷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
然后肖穷又忍不住的问道：“那既然你至少也有着爷爷的体面的认知，那你告诉我，在爷爷的心中我究竟是怎样的呢！我算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吗？”
千面在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我并不知道，体面并不把握牧羊者的感情，牧羊者也绝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出于体面，我也并不觉得你应该询问这个问题，这既有碍于你的体面，也有碍于牧羊者的体面！”
肖穷闻言感到些许失望和羞怒，他立马反击般的调侃道：“哦，那爷爷的体面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在那座浮土上观赏虚无吗！那样够体面吧！”
“不，我们要推动着它，去寻找你精神的方向。”千面则认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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