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精神的方向
“精神的方向！”肖穷低声自语。
爷爷曾告诉他，精神在虚无的旅途之中有着三种明悟方向的方式，也被称为三种永恒的指引之光，它们指引着精神的道路，使精神从弱小走向强大，从迷茫走向坚定，从无知走向不惑。
“一条名为热枕，热枕之光源自精神的深度觉醒。
一条名为传承，传承之光源自前人的指引。
一条名为信仰，信仰之光来源于信徒的所信。
热枕与传承其实很相似，因为传承最初的源头既是热枕！”
“爷爷走的是哪一条路？”肖穷问道。
“牧羊者踏上的是与深沉的孤独相伴的热枕！”千面虔诚的道。
“那我也走这一条路！”肖穷闻言坚定的道。
“你不行。”千面无情的道。
“为什么？”肖穷问道。
“牧羊者很年轻时便已经觉醒了孤独，而后在孤独中求索，并开始模糊是接触到了虚无的世界。他与他的孤独在长久是时间中才缓缓辨别到方向。你确定要花费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来寻找方向吗，你现在的勇气可无法指引你在虚无之中获得精神的力量，你只会在迷失中一无所获！”千面毫无情感的解释道。
“好吧！”肖穷不得不退缩，因为他确实不可能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寻找方向。
然后肖穷问道：“信仰呢？这条路呢？”
千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如考问般的问道：“你信仰世间的神吗？”
对于神肖穷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径直摇着头：
“不信，我一个都不信，在艾恩学府时那些个神学院的老师实在让我反感，他们宣称自己所信的神无所不能，可我让他们使我信仰他们的神时，他们的神又无法做到。他们说神不强求于人，可教史里又曾说神曾对不信之人降下惩罚！他们的神比伦理学院皮雷斯教授口述的道德都灵活，我怎么可能信它呢？”肖穷颇为不屑的道。
“看吧！你注定无法获得信仰的指引！只能被指引于传承！”千面一副如此这般的道。
“传承，什么样的传承呢？”肖穷问道。
“那就要看我们在虚无的旅途之中会遇见什么了！”千面轻轻的叹道。
“我为什么不能继承我爷爷呢？”肖穷忽然问道。
千面看了看肖穷，然后目光移向虚无，平静的道：
“牧羊者说他的尽头是迷茫！所以他什么都没有留下，他把他精神最后的永恒用来唤醒了你的体面！”
“爷爷的旅途尽头为什么是迷途呢？”肖穷追问道。
千面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疑惑叹道：“牧羊者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他说：最初踏上虚无的旅途之人本是为了寻求人类本身的存在甚至永恒存在，可是他追逐一生留给自己的却只有孤独，孤独是初衷的歧途！”
“为了追求人本身的存在甚至永恒存在！”
千面的话让肖穷猛的想起了那场深奥的思辨：“……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将如何建立“意识是实在的存在”的根基！”
那个声音所追求的不就是人本身的存在吗！
肖穷不由得看向了桌上的“书”，忽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那个思辨的声音，但这次声音所喊的是：“世界，我来了！”
两个声音在顷刻之间重合为一，下一刻，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肖穷来到了米尔斯的浮土之上。
狗子茫然的晃着脑袋，千面则体面的站立着。
肖穷在刹那间恍然，他就像猛然顿悟。明白了铜书为什么是“精神的始点！”
铜书是米尔斯追求“人本身存在”的开始，他找到了建立根基的方法：
既然这个实在的世界容不下人的意识精神，它只证明了人只有物的实在性，那么人就去虚无中建立人意识精神的特殊的实在性。
米尔斯所喊道的“世界，我来了！”
他表达他要到达的地方不是实在的物性世界，而是虚无的世界！
肖穷不禁虔诚的立正，他对着脚下的浮土轻轻道：“感谢您的指引，感谢你们曾立下的根基！”
狗子和千面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是肖穷所觉醒的精神，他们在精神上有着纠缠不清的联系。
所以狗子也低着头，四肢呈现立正，因为“勇气”致敬他们！
而千面则更加得体，更加肃穆，因为人的体面本是人区别于实在物性的一种意识与精神的存在！阳光之下，除了人，何物体面？
内心的敬意表达完毕，肖穷看向了千面：“既然已经到来，那就启程吧，去寻找那被称为传承方向的永恒之光！”
他很体面的吩咐着千面，因为他已经试过一次感受这浮土，以他那微薄的精神力量再来一次，他怕到时候直接昏睡不醒！
“谨遵你的吩咐！”千面一手抚胸一手背腰，体面的道。
下一刻，千面的身上迸发出庞大的精神力量，而后这股精神力量被投入脚下的浮土之中。
一切都很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动了吗？”肖穷悄悄的向狗子问道。
“没有，吧！”狗子不确定的道。
“这里是虚无之中，没有参照，只有运动者自身方才知道自己运动！”千面那平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有道理！”肖穷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平静，保持着体面！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无知不是罪过，掩盖无知才是。
狗子也跟着点了点头，它单纯是有勇气承认。
黑色的浮土上，肖穷就像是在一个彻底封闭的只有光的牢房之中，时间无法被计算，运动也无法被感知。
精神所经受的长久的安静让他有些失去了耐心，他问道：“为什么还没有看见精神所遗留的传承之光？”
“因为我们还没有撞见它！”千面平静的道。
“撞见它？”肖穷的语调因为疑惑显得婉约。
“这里是虚无！虚无之中无法看见一切，而一切也本是虚无，对你而言只有当传承的光出现在米尔斯的浮土上，你才能够看见那代表传承的永恒之光！”千面解释道。
肖穷再也无法体面，他现在唯一的体面就是他还没有跳脚。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像是在蒙着眼睛开枪，要子弹去打中那不知有没有的一缕发丝？”肖穷的声音有些失调。
千面平静的看了一眼肖穷：“很贴切的比喻！”
“那我们真的能撞到吗，撞到的又真的适合吗？你怎么能这样做事呢？”肖穷的声音彻底失常！
“你是在玩笑吗？”狗子踮起脚尖，同样面色不悦的盯着千面。
“在不了解一件事情的时候，应该去了解完它一切的真相，然后再选择解决之道，这是体面的告诫！”千面平静的和肖穷对视道。
肖穷不由得的低头下了头。
然后，他在肖穷的低头中解释道：
“虚无中指引无数，特别是在存在之城不远的周边，可他们的路途太短了，他们本身也就充满了迷茫。所以我们才被“孤独”借助“存在”的力量放逐在遥远的虚无之中。这里的传承或许不多，但留下它的人们都走了很远。所以我们才来到这里！”
肖穷闻言面露无奈的轻轻点了点头。
他本已平复了心情，可千面又继续道：“无需报怨，你应该相信那同样虚无的命运的最终决断！你将如愿。”
肖穷面容顿时阴郁，他抬头看向千面：“如果没有最后一句，你的话很中听，可你最后交给命运的说法，真让人很不喜欢！”
狗子也应声和道：“就连新生的勇气也不会像你这般鲁莽！”
千面闻言仍然平静的回答道：
“承认事情的复杂性以及它失败的可能性然后正视它们，也是一种体面！”
“所以，你解释完了？”肖穷低声问道。
“解释完了！”千面点了点头。
“所以我现在可以诉之愤怒了吗？”肖穷问道。
千面看着肖穷，用极为平淡的语气道：“诉之愤怒不是一种体面！”
肖穷闻言不由得再次与千面对视起来，可他很快就在这体面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他最终瘫坐在了地上！狗子则靠在肖穷的腿边。
这个时候愤怒毫无作用，反而体面能保证人承受这孤独的煎熬。
体面，真是人身上一种奇怪的东西！
爷爷曾告诉他，精神在虚无的旅途之中有着三种明悟方向的方式，也被称为三种永恒的指引之光，它们指引着精神的道路，使精神从弱小走向强大，从迷茫走向坚定，从无知走向不惑。
“一条名为热枕，热枕之光源自精神的深度觉醒。
一条名为传承，传承之光源自前人的指引。
一条名为信仰，信仰之光来源于信徒的所信。
热枕与传承其实很相似，因为传承最初的源头既是热枕！”
“爷爷走的是哪一条路？”肖穷问道。
“牧羊者踏上的是与深沉的孤独相伴的热枕！”千面虔诚的道。
“那我也走这一条路！”肖穷闻言坚定的道。
“你不行。”千面无情的道。
“为什么？”肖穷问道。
“牧羊者很年轻时便已经觉醒了孤独，而后在孤独中求索，并开始模糊是接触到了虚无的世界。他与他的孤独在长久是时间中才缓缓辨别到方向。你确定要花费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来寻找方向吗，你现在的勇气可无法指引你在虚无之中获得精神的力量，你只会在迷失中一无所获！”千面毫无情感的解释道。
“好吧！”肖穷不得不退缩，因为他确实不可能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寻找方向。
然后肖穷问道：“信仰呢？这条路呢？”
千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如考问般的问道：“你信仰世间的神吗？”
对于神肖穷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径直摇着头：
“不信，我一个都不信，在艾恩学府时那些个神学院的老师实在让我反感，他们宣称自己所信的神无所不能，可我让他们使我信仰他们的神时，他们的神又无法做到。他们说神不强求于人，可教史里又曾说神曾对不信之人降下惩罚！他们的神比伦理学院皮雷斯教授口述的道德都灵活，我怎么可能信它呢？”肖穷颇为不屑的道。
“看吧！你注定无法获得信仰的指引！只能被指引于传承！”千面一副如此这般的道。
“传承，什么样的传承呢？”肖穷问道。
“那就要看我们在虚无的旅途之中会遇见什么了！”千面轻轻的叹道。
“我为什么不能继承我爷爷呢？”肖穷忽然问道。
千面看了看肖穷，然后目光移向虚无，平静的道：
“牧羊者说他的尽头是迷茫！所以他什么都没有留下，他把他精神最后的永恒用来唤醒了你的体面！”
“爷爷的旅途尽头为什么是迷途呢？”肖穷追问道。
千面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疑惑叹道：“牧羊者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他说：最初踏上虚无的旅途之人本是为了寻求人类本身的存在甚至永恒存在，可是他追逐一生留给自己的却只有孤独，孤独是初衷的歧途！”
“为了追求人本身的存在甚至永恒存在！”
千面的话让肖穷猛的想起了那场深奥的思辨：“……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将如何建立“意识是实在的存在”的根基！”
那个声音所追求的不就是人本身的存在吗！
肖穷不由得看向了桌上的“书”，忽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那个思辨的声音，但这次声音所喊的是：“世界，我来了！”
两个声音在顷刻之间重合为一，下一刻，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肖穷来到了米尔斯的浮土之上。
狗子茫然的晃着脑袋，千面则体面的站立着。
肖穷在刹那间恍然，他就像猛然顿悟。明白了铜书为什么是“精神的始点！”
铜书是米尔斯追求“人本身存在”的开始，他找到了建立根基的方法：
既然这个实在的世界容不下人的意识精神，它只证明了人只有物的实在性，那么人就去虚无中建立人意识精神的特殊的实在性。
米尔斯所喊道的“世界，我来了！”
他表达他要到达的地方不是实在的物性世界，而是虚无的世界！
肖穷不禁虔诚的立正，他对着脚下的浮土轻轻道：“感谢您的指引，感谢你们曾立下的根基！”
狗子和千面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是肖穷所觉醒的精神，他们在精神上有着纠缠不清的联系。
所以狗子也低着头，四肢呈现立正，因为“勇气”致敬他们！
而千面则更加得体，更加肃穆，因为人的体面本是人区别于实在物性的一种意识与精神的存在！阳光之下，除了人，何物体面？
内心的敬意表达完毕，肖穷看向了千面：“既然已经到来，那就启程吧，去寻找那被称为传承方向的永恒之光！”
他很体面的吩咐着千面，因为他已经试过一次感受这浮土，以他那微薄的精神力量再来一次，他怕到时候直接昏睡不醒！
“谨遵你的吩咐！”千面一手抚胸一手背腰，体面的道。
下一刻，千面的身上迸发出庞大的精神力量，而后这股精神力量被投入脚下的浮土之中。
一切都很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动了吗？”肖穷悄悄的向狗子问道。
“没有，吧！”狗子不确定的道。
“这里是虚无之中，没有参照，只有运动者自身方才知道自己运动！”千面那平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有道理！”肖穷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平静，保持着体面！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无知不是罪过，掩盖无知才是。
狗子也跟着点了点头，它单纯是有勇气承认。
黑色的浮土上，肖穷就像是在一个彻底封闭的只有光的牢房之中，时间无法被计算，运动也无法被感知。
精神所经受的长久的安静让他有些失去了耐心，他问道：“为什么还没有看见精神所遗留的传承之光？”
“因为我们还没有撞见它！”千面平静的道。
“撞见它？”肖穷的语调因为疑惑显得婉约。
“这里是虚无！虚无之中无法看见一切，而一切也本是虚无，对你而言只有当传承的光出现在米尔斯的浮土上，你才能够看见那代表传承的永恒之光！”千面解释道。
肖穷再也无法体面，他现在唯一的体面就是他还没有跳脚。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像是在蒙着眼睛开枪，要子弹去打中那不知有没有的一缕发丝？”肖穷的声音有些失调。
千面平静的看了一眼肖穷：“很贴切的比喻！”
“那我们真的能撞到吗，撞到的又真的适合吗？你怎么能这样做事呢？”肖穷的声音彻底失常！
“你是在玩笑吗？”狗子踮起脚尖，同样面色不悦的盯着千面。
“在不了解一件事情的时候，应该去了解完它一切的真相，然后再选择解决之道，这是体面的告诫！”千面平静的和肖穷对视道。
肖穷不由得的低头下了头。
然后，他在肖穷的低头中解释道：
“虚无中指引无数，特别是在存在之城不远的周边，可他们的路途太短了，他们本身也就充满了迷茫。所以我们才被“孤独”借助“存在”的力量放逐在遥远的虚无之中。这里的传承或许不多，但留下它的人们都走了很远。所以我们才来到这里！”
肖穷闻言面露无奈的轻轻点了点头。
他本已平复了心情，可千面又继续道：“无需报怨，你应该相信那同样虚无的命运的最终决断！你将如愿。”
肖穷面容顿时阴郁，他抬头看向千面：“如果没有最后一句，你的话很中听，可你最后交给命运的说法，真让人很不喜欢！”
狗子也应声和道：“就连新生的勇气也不会像你这般鲁莽！”
千面闻言仍然平静的回答道：
“承认事情的复杂性以及它失败的可能性然后正视它们，也是一种体面！”
“所以，你解释完了？”肖穷低声问道。
“解释完了！”千面点了点头。
“所以我现在可以诉之愤怒了吗？”肖穷问道。
千面看着肖穷，用极为平淡的语气道：“诉之愤怒不是一种体面！”
肖穷闻言不由得再次与千面对视起来，可他很快就在这体面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他最终瘫坐在了地上！狗子则靠在肖穷的腿边。
这个时候愤怒毫无作用，反而体面能保证人承受这孤独的煎熬。
体面，真是人身上一种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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