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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晋太子申生之死

    晋献公继位后,犹如郑武公一样,开始了疯狂的开疆拓土,吞并晋国周边的各小诸侯国。

    由于晋献公的父祖辈,是晋国宗亲的旁脉侧支,但经过数十年的经营治理,而代替了晋国正统。为了防止“曲沃代翼”的再次发生,晋献公重用外臣,牵制和削弱公室士族的实力,这也注定了晋国最终的命运。

    晋献公继位后立长子申生为太子,太子申生的母亲齐姜早死,后来晋献公又娶狄族狐姓姐妹二人,生子重耳和夷吾。在公元前672年,晋献公攻伐骊戎,得骊姬姐妹二人。自此骊姬姐妹得到晋献公的宠爱,骊姬生子奚齐,其妹妹生子卓子。

    得到晋献公宠爱的骊姬,自然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晋国的继承人,但太子申生已经被立诸君很久,如果冒然请求晋献公改立太子的话,不仅会被朝中大臣反对,很有可能自己在晋国的地位也不保。因此骊姬决定以退为进,在晋献公面前多为太子申生美言。这也使得晋献公对骊姬更加宠爱有加。

    在晋献公连年的征伐后,晋国领土也逐渐扩大。骊姬贿赂晋献公的宠臣以劝谏晋献公,让有贤能的儿子驻守边疆,这样即可以抵御外敌,又可以巩固宗室。

    晋献公很认可这样的提议,在晋献公的儿子中,除了太子申生,还有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两人十分的贤能。因此派公子重耳驻守蒲城(今山西石楼县),派公子夷吾驻守屈城(今山西吉县)。而申生为太子,则驻守曲沃以守护宗庙。

    骊姬让各贤能公子远离晋献公,而让自己的儿子奚齐留守在晋献公的身旁,以增父子之情,同时也为公子奚齐日后继位大下基础,毕竟在晋献公身边可以更多的接触到晋国大臣。在太子申生驻守曲沃后,骊姬再次向晋献公提议,让太子领兵。美其名曰这样可以历练太子申生,对其以后的继位也是有帮助的。晋献公答应了骊姬的提议,将国中之兵分上下两军,上军晋献公亲自统领,下军由太子申生率领。

    这看似是为太子申生着想,但却暗藏心机。带兵出征无非两种结果,带兵凯旋,胜利而归,已经贵为储君的太子申生还能得到什么赏赐呢?如果攻伐不利,兵败退回,太子申生即使不废也要降爵,更给有心之人污蔑陷害的机会。而更重要的是和自己的父亲晋献公一起领兵,既要攻伐凯旋,又不能功盖晋献公,因此太子申生处处小心,事事留意。

    对于太子申生领兵,晋国大臣们也是议论纷纷。毕竟太子作为储君,理应驻国理政,不是和国君同时带兵出征,这亦然是将太子当将帅用,但大臣们的劝谏并没有改变晋献公的决定。

    晋太子申生率领着晋国下军,征战多年可谓是战功卓著,但因为太子申生的身份和地位,已经是无爵可加,无赏可赐,反而让骊姬有了诬陷太子申生的说辞。

    公元前660年,太子申生率兵征伐东山,一举剿灭东山各狄族。此时的晋献公年事已高,骊姬也开始进谗言于晋献公,诬陷太子申生。东山各狄族侵扰晋国多年,自先辈起就连年征讨,如今太子一朝便灭东山各狄族,可见太子申生已经羽翼丰满,各大夫将士都愿意跟随于太子申生。

    骊姬对晋献公哭着说,太子听信小人之言,认为我骊姬在蛊惑君主,扰乱晋国宗室。不如趁国君健在,给我骊姬和公子奚齐一城之地以保天年。

    见晋献公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骊姬劝说晋献公,现在的太子已有国君之威,不如让位给太子申生,以免太子叛乱祸害晋国,这样也可以保全自己和公子奚齐。

    在位多年的晋献公,自然不会让位给太子申生。即使骊姬不说,晋献公也能感受到太子申生,这些年在晋国的影响力。但太子申生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为人处世,使得晋献公没有理由和借口处罚太子申生。

    没有理由处罚太子申生的晋献公也不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但一直想让自己儿子继位的骊姬,却不可能向晋献公那样悠闲自得。骊姬勾结晋献公的宠臣优施,以寻求帮助。

    公元前656年,骊姬用优施计,给晋献公说到自己梦到了太子申生的母亲,必然是太子申生没有好好的祭祀其母亲,才会托梦给自己。晋献公听后,便派人送给太子申生祭祀的用品,让太子申生祭祀其母亲。

    太子申生祭祀后,将祭祀用的食物,送回给晋献公。此时晋献公在外,骊姬接纳了太子申生的祭祀食物后,让太子申生返回曲沃。等太子申生走后,骊姬在太子送来的食物中下毒,等晋献公回来。

    晋献公回来后,要享用太子送来的食物,但被骊姬拦住,并说太子送食物时,神色慌张,其中一定有蹊跷。晋献公听后便用狗和罪人验食,结果是狗死人亡。晋献公大怒,先抓住了太子申生的老师杜原款,逼问太子申生弑杀君父的证据,杜原款至死不承认太子有弑父的意图,晋献公怒杀杜原款。

    身在曲沃的太子申生,得知自己有弑杀君父的行为,也是心灰意冷。太子申生在晋献公宠信骊姬后,曾想过自己因此被废,自己被迫逃亡天涯海角,就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诬陷成弑杀君父。

    有人劝太子申生现在逃亡,太子申生却冷笑。逃亡,也就坐实了自己弑杀君父的罪名。那去向晋献公辩解,骊姬的谗言早像灌溉田地的水一样,渗进了自己父亲的心里,那里会理会自己的辩解。

    太子申生早都想到过自己的命运,但没想到的是现在这个局势。在自己驻守曲沃时,在自己统领下军时,就想到了自己也许不可能继位晋君之位,但这一切自己都能接受,而如今自己却背负着弑君杀父的罪名。

    太子申生既不能辩解,又不能逃亡,只能用自己认为的方式告别这人世。既不想证明清白于晋献公,也不想留忠孝于万代后。他只是想解脱,结束自己兢兢业业又畏畏缩缩的一生。

    得知太子申生自杀后,骊姬知道自己的儿子离太子之位还有一步之遥,那便是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骊姬趁热打铁的对晋献公说,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也知道太子申生的阴谋。太子申生的死,并没有让晋献公意识到太子的清白,而给晋献公的感觉是太子畏罪自杀。在听骊姬之言后,晋献公派人讨伐在蒲城的公子重耳和在屈城的公子夷吾。公子重耳逃亡到北狄,公子夷吾逃亡梁国(今陕西韩城市南)。

    在太子申生自杀和两位贤公子逃亡后,晋献公便立骊姬的儿子奚齐为太子,并交由大臣荀息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