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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晋献公去世后的内乱

    公元前651年,齐桓公为重修各诸侯之好,于葵丘(今河南民权县)召集诸侯。周公宰孔代表周天子也参加这次会盟,并给齐桓公赐胙升级,这也成了最能彰显齐桓公的会盟,即葵丘会盟。

    晋献公在参加葵丘会盟的途中,遇到了回来的周公宰孔。周公宰孔对晋献公说,现在的齐桓公只为自己的声誉,而召开的这次会盟,没有必要去参加这次会盟,在说晋国才发生了太子自杀,驱逐公子的事。劝晋献公还是回晋国安顿晋国内部,以免发生内乱。

    晋献公听从周公宰孔的话,打道回府没有参加葵丘会盟。回国不久,晋献公便病逝于晋。

    晋献公临死前,将太子奚齐托付给大臣荀息,以求力保奚齐成功继位晋君,并召集各大夫,宣誓以保晋国。

    公元前651年,晋献公病逝。晋大夫里克找到大夫荀息,说出自己将带太子申生、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的党羽,杀太子奚齐,而迎接公子重耳为晋国君主,问大夫荀息作何打算。荀息说到将以死来守护自己对晋献公的诺言,并谢罪于晋献公。

    大夫里克又找到大夫丕郑,说出同样的话,问大夫丕郑的意见。大夫丕郑的回答是愿意助里克一臂之力。

    在得到大夫丕郑的支持后,里克便带人将还在守丧中的奚齐杀死。荀息得知奚齐以死,便立公子卓子为晋君,里克再次杀公子卓子,荀息持剑于晋献公灵前自杀而死。正如他给晋献公说的,如果不能扶持奚齐为晋君,便以死谢罪,同时也以死示忠心。

    在里克对荀息说出自己的计划时,荀息就问过里克,这样做对得起在晋献公面前宣誓过的忠贞吗?而里克的回答是,我的忠贞是要对得起晋国,而不对某个人。奚齐和其母亲骊姬,蛊惑君主,残害公室,忠臣退隐,能士逃亡。如果奚齐继位,必将内乱于晋国,外受辱于诸侯。

    在里克杀死公子奚齐和卓子后,各大夫并没有因为其弑杀储君而责备讨伐里克等人,而是一起开始商议由哪位公子继位晋君。而大夫里克和丕郑首推人选便是公子重耳,这也是他们杀死两位公子的重要原因。便派使者前往北狄迎接公子重耳。

    使臣来到北狄说出,晋国各大夫迎请公子重耳回晋继位。公子重耳本想答应,但被公子重耳的舅舅狐子犯拦住。

    狐子犯对公子重耳说,晋献公新丧,而且晋国内又连杀两位公子,现在的晋国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先不说在外逃亡的各公子都在处心积虑的想回国继位,就晋国外的各诸侯都在虎视眈眈,想在其中分的一杯羹。晋国内虽然有大夫里克和丕郑,作为你回国继位的引荐人,但在外却没有强势的诸侯做为你的后盾。现在你回国继位恐怕会遇到不测之风云。

    公子重耳以在为父亲晋献公受丧,不愿有夺权的嫌疑为由,拒绝了回国继位。并劝谏各大夫选立合适的公子继位晋君。

    在大夫里克和丕郑迎接公子重耳的同时,晋大夫吕甥和郤称,也派人去梁国迎接公子夷吾,并告诉公子夷吾,让其派人出使秦国,以重金贿赂秦国,求其为外援帮公子夷吾回国继位。公子夷吾在和自己的近臣冀芮商议后,冀芮建议公子夷吾让秦国承诺,愿意用城池土地为贿赂,以求秦国扶持公子夷吾为晋国君主。秦国同意了公子夷吾的请求。

    晋国内各大夫得知公子重耳不愿回国继位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大夫吕甥提议到,如今晋国内,各大夫都想立自己喜欢的公子为君,这样容易发生内乱,如此一来祸害的晋国。不如让强势又亲近晋国的诸侯,选择一位公子继位。这样一来秦国便成了晋国继位者的选择人。

    秦穆公得到晋国各大夫的请求后,便派人出使北狄慰问公子重耳,在得到公子重耳的拒绝后,又派人出使梁国慰问公子夷吾。公子夷吾派近臣冀芮应答秦国使者,因为公子夷吾已经贿赂过了秦国,也使得秦国选择了公子夷吾为晋君。

    公子夷吾得到秦国的选择,又为了能得到晋国各大夫的认可,派近臣冀芮回到晋国,向各大夫承诺,用土地赐赏接纳公子夷吾的大夫。

    公子夷吾在自己的重金承诺下,顺利的回国继位,即晋惠公。此时的齐桓公也率领诸侯来到晋国边境,在得知晋国已有国君后,便派重臣隰朋出使晋国以祝贺晋惠公继位。

    晋惠公继位后,秦穆公派使者前往晋国,要求晋惠公兑现承诺。但晋惠公以刚刚继位,晋国内还不稳定为由,延迟兑现承诺。而对国内各大夫的诺言更是一字不提。

    晋惠公听信近臣冀芮的谗言,说大夫里克原先想立的国君是公子重耳,所以才杀死公子奚齐和卓子的,如今公子重耳还逃亡在外,而大夫里克依然在晋国身责重任,如果不除掉大夫里克,恐怕会再次发生弑杀君主之乱。晋惠公以此责问大夫里克,里克的回答也是很让人启发的,“不有所废,君何以兴,欲诛之,其无辞乎?乃言为此!臣闻命耶。”大夫里克伏剑自杀。

    身为使者出使秦国的丕郑,得知大夫里克已死,知道是晋惠公的近臣冀芮所为。便建议秦穆公要想早点拿到晋惠公的承诺,你可以利诱晋惠公的宠臣冀芮、吕甥和郤称,扣押这三人可以要挟晋惠公。但计谋被冀芮等人识破,没有上当。而回到晋国的大夫丕郑,被以叛乱之名处死,同时处死的还有另外七位大夫及其党羽,丕郑的儿子丕豹逃亡到秦国。

    晋大夫里克,以自己的忠贞(即晋国的利益为最高)弑杀了公子奚齐和公子卓子,也不免落下为太子申生报仇的私心。但无论如何在里克的意识中,公子奚齐和其母亲都将会祸乱晋国。而在里克和大多数的大夫心中,公子重耳都是晋国君主的最佳人选。而公子重耳的疑虑,最终是公子夷吾继位。

    相信了晋惠公的承诺,而没有选择功成身退,也注定了大夫里克的结局。在晋惠公听信谗言,责问大夫里克时,里克的一句“臣闻命诶”,也表现出了里克对自己命运的洒脱,到最后伏剑而死体现出了一位大夫面对自己命运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