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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宋国华氏、向氏之乱

    公元前531年,宋平公去世后,太子佐继位,即宋元公。

    宋元公原本厌恶侍人柳,但在继位后,也经不住花言巧语,开始宠信侍人柳。在成为君主之后的宋元公,也变得言而无信贪婪自大。

    宋元公虽然贵为君主,但各其他诸侯君主一样,权利旁落在各士族大夫之手,使得宋元公在宋国内处处受限,这便激起了君主和大夫之间的矛盾。

    公元前522年,继位已经十年的宋元公自私贪婪的性格越来越强烈,这也使得宋元公和各大夫的矛盾激化,因此宋元公便有了和大夫们夺权的计划,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在宋国内执政多年的华氏和向氏。

    当宋元公决定要和执政大夫夺权后,宋国内便形成了两派,一派是长久执掌宋国政权的老牌士族,其党羽就是长期受惠的各士族大夫等;而另一派则是以宋元公为首的夺权者们,其党羽则是宋国宗亲公子和各新老士族中不得志之人。

    宋元公预谋夺权的计划,很快便被华氏和向氏知道,毕竟两家在宋国执政多年,其势力不容小觑。得到消息的华亥和向宁联合密谋,决定先下手为强,打宋元公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击破宋元公的计划。

    此时宋国的两大派系还没有正式对抗,双方都在准备着。很快华、向两士族率先开始了计划,华亥以宋国右师的身份装病卧床在家。这对于宋元公及其党羽来说无疑是喜事一件,但这份喜悦还不能流露出来,还要按照正常礼仪,去看望病重的右师华亥。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正是右师华亥的计划,右师华亥在家中埋伏甲士,静等各大夫公子前来看望,右师华亥借机杀害扣押了宋元公的众多党羽。

    得知中计的宋元公亲自前往华亥家,请求释放被扣押的各公子大夫,此时的华亥不仅没有同意,还扣押了只身前来的宋元公,并强迫宋元公和华氏、向氏签约结盟。此时身在虎口的宋元公不得不答应,最终互换儿子结盟后,宋元公才回到自己的宫殿。宋太子栾,公子辰、公子地在华亥家为人质,华亥的儿子华无戚、向宁的儿子向罗、华定的儿子华启到宋元公身边为人质。

    虎口脱险后的宋元公,悲愤不已同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自己身为君主,却受到大夫华亥的威胁和胁迫,这对宋元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羞辱,连自己的儿子都成了别人的人质,此刻的宋元公愤怒占据全部情绪,他要反击,全力的反击,即使自己的党羽损失惨重,即使自己的儿子在他人之手,他也不在乎,即使鱼死也要网破。

    宋元公找来司马华费遂商议,说出自己的决定,那个不计后果的决定。司马华费遂看出宋元公的决心,也决定帮助宋元公进攻华亥、向宁等人。

    公元前522年冬季,宋元公杀死华氏和向氏的人质后,开始进攻华亥、向宁等人。宋元公的这次进攻是毫无保留的进攻,在愤怒的趋势下,没有了任何退让的余地,很快华氏、向氏兵败,华亥和向宁逃亡到陈国,华登逃亡到吴国。

    在宋元公向华亥发起进攻时,华亥也没有胆量处决宋元公的儿子,他知道自己罪恶深重,便派少司寇华陉将三位公子送回。

    宋元公这一战成功驱逐多名大夫,使得宋国内多个职务出现空缺,这也成了各位大夫觊觎的目标,纷纷开始争抢好的职务,这其中就有司马华费遂的两个儿子。

    司马华费遂有三个儿子,分别是华貙(chu)、华多僚、和那个逃亡吴国的华登。华貙是宋少司马,华多僚为宋元公的御士,即宋元公的护卫长。

    华费遂作为宋司马,可以说是位高权重,在经过这次功劳后,华费遂必将会得到升迁,而宋国司马这个职务必将由华费遂的儿子继承,那少司马华貙也是最优人选。

    同为华费遂儿子的华多僚,也想继承司马的职务,因此想将少司马华貙排挤出局,便多次向宋元公诬陷少司马华貙,说他要联合逃亡在外的人回国叛乱。让宋元公将少司马华貙驱逐出宋国。

    华多僚掌控着内宫护卫,这也是宋元公忌惮的所在,便同意了华多僚的建议,和司马华费遂商议,决定在宋元公外出狩猎时,驱逐少司马华貙。

    司马华费遂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华费遂的主意,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不能眼看着他们兄弟相残,逃亡终究好过于没命。

    公元前521年,宋元公便外出狩猎,少司马华貙随行,对于无故驱逐少司马华貙,司马华费遂和宋元公都于心不忍,只能用大量的财物来弥补。在宋元公赏赐给华貙大量财物时,华貙的手下张匄等人发现异常,便劫持了随行的司马家臣,在逼问下才得知事情的原尾,这使得张匄等人愤怒不已,纷纷表示要杀了华多僚。但被华貙拒绝,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兄弟相残伤心的最终是自己的父亲,因此华貙决定成全华多僚,选择逃亡。

    逃亡前华貙去向父亲华费遂辞行,在路上碰到了华多僚,张匄等人压制不住愤怒直接杀死了华多僚。当街杀死国中大臣,这无疑就是叛乱,华貙、张匄等人被追击到无路可走后,逃到了司马府,为了逃出宋都城华貙等人劫持了司马华费遂,并派人召集在外逃亡的人。

    公元前521年六月,华亥和向宁得知华貙叛乱后,便带兵从陈国返回进攻宋国,占据南里(今河南商丘南部一带)和华貙合兵一处开始反叛。这年十月,华登带领着吴军赶来,也发起了对宋国的进攻。

    吴军的加入,让宋国从内乱演变成了对抗外敌,齐国派出齐大夫乌枝鸣救援宋国。

    宋大夫濮建议趁着吴军远道而来,已经疲惫不堪,发起进攻在鸿口(今河南虞城一带)打败吴军。

    吴军的到来,让宋元公有了逃亡之意,但在宋大夫濮的劝谏下,让宋元公到军营中鼓舞士气,一举打败吴军。宋大夫濮用布裹着一颗人头,向宋军展示说是叛军华登的人头,以此鼓舞人心。

    宋公子城也领着晋军前来救援,并联合齐、卫一起救援宋元公,在赭丘(今河南西华县一带)打败了叛乱之军。华亥等人退守南里,并派出华登去楚国求援。

    楚平王没有派兵救援华亥等人,毕竟他们的叛乱已经人尽皆知,再者他们先求援了吴国,但对于华亥等人的求救又不能不管,楚平王便派使者向宋元公交涉,请求让华亥等人到楚国接受惩罚。

    宋元公原本想拒绝楚平王的建议,决定要在宋国处罚叛乱之人,而此时那些帮助宋国的诸侯则建议,让宋元公放华亥等人到楚国,毕竟华氏人手众多,如果强攻让华氏看不到生还的可能,他们肯定会拼死一战,到时候胜负难料,更何况还会得罪楚国。

    众人的劝说,让宋元公只好同意放过华亥等叛乱之人,也结束了宋国这场近三年的内乱,宋元公的遭遇和其他诸侯君主一样,国中大夫纷纷执政,各君主都被架空,宋国的内乱只是春秋后期各诸侯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