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离山火
稷诹惊喜道：“巴大王！”
话一出稷诹忍不住敛了笑容，他由讪笑转作惊讶说：“我……巴大王怎么找来的？”
黄蛇蜿蜒爬行，盘桓在稷诹身边，道：“我知猿猴来过。”
稷诹将断裂的大树指给黄蛇看：“是因为这？”
“因巴大王捣毁了它们的果树？”
黄蛇不以为然道：“单取些许赤实，有何妨碍？”
“怪这猿猴妄自来寻，不知进退。”黄蛇问稷诹，“然……可有祸及？”
稷诹摇头：“没，我没有事。”
他举了举手上的金器，示意黄蛇：“我换来了这个，是猿猴给我的。”
“巴大王，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而黄蛇并不晓得这是何物，它说：“我未见过。”
旋即，黄蛇又注意到了石台及下面诸多器具，便说：“不想还有些珍奇之物，我竟险些错过。”
“应是祠礼所用。”黄蛇补充道。
“祠礼？祭祀？”稷诹好奇发问，“拜谁呢？”
“山林川泽。”黄蛇言。
“可是礼器上面好多猴纹，难道不是有人来拜这些猿猴吗？”
“猿猴不值一提。”黄蛇思忖着说，“若真是如此，倒是荒谬。小小猿猴，也能得世人所拜。”
“说不定猿猴正是山中大王。”稷诹猜测道，“所以能得到祭拜。”
黄蛇不甚满意地说：“荒谬！只有我才称大王！”
“可巴大王你是巴山上的大王呀！”稷诹戏笑说，“换了一个山头，总还有其他地方的山大王在呢！”
“我也可成此地之主。”黄蛇夸夸其谈，“无论多少猿猴，皆不能及我。”
“难道巴大王每到一处都要做山大王？那多麻烦，大王是不是要管很多事情？”稷诹问，“若是去到人群之中，巴大王也要去众人城中做个城主吗？”
黄蛇犹豫道：“不、我不与人管，万民自有其大王做主。”
“人也有大王？”稷诹眼睛晶亮，“大王住哪？什么模样，巴大王见过？”
黄蛇不答，只道：“日后或可一见。”
“我、我想知道。”稷诹再三相问，“巴大王行行好，说一说嘛！”
“大王处宫室之中。”黄蛇道，“宫室崔巍，庙堂庭宇，巍峨壮阔。”
“大王……大王乃为邦国封地之王。”黄蛇言尽于此。
“那巴山上有建宫室吗？”稷诹又问。
“何需宫室，巴山琼林玉树、钟灵琉秀，当真是别有洞天，我于山林往来，自在由我。”
“可巴山就巴大王你一只妖吗？”稷诹说，“只有山水而已。”
“他有人、有家、有国，巴大王只有一座山，说不定巴山还是囊括在大王的邦国里面，巴大王又不能证明自己才是巴山之主，怎么能称大王呢？”
“巴山归我有何不可？”黄蛇羞恼道，“我自幼成于巴山，如何不能叫大王！”
“好好好。”稷诹连连称是，“当然可以。不过巴大王下山那么远，要是巴山被别人占去了，那怎么办？”
“无碍。”黄蛇答，“巴山险峻，人不可以上。山间多毒虫雾瘴，无可深入。”
“难道巴大王愿意长待于此？不回去了？”
“待我寻到贤人，解去身上难题，我再转回巴山。”
“巴大王怎么了？你生病了？”
黄蛇见稷诹关切询问，散去心中郁气道：“非也，只是……只是一出困惑罢了。”
困惑？稷诹不再过问，他不知黄蛇身上抱有哪种难题。不过，山间隐士可能解黄蛇之难？
“不知道，便要等着了。”稷诹抱着金器提议说，“巴大王，我们回去吧。”
稷诹站到黄蛇身边，说：“我不识路，只有请巴大王带着走了。”
“我跟着你走，可、可是……”稷诹吞吐说，“巴大王可千万别走太快了。”
“无需烦恼。”黄蛇弯下来，叫稷诹上去，由它带着小童快速离去。
稷诹骑在黄蛇身上，问道：“巴大王，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是不是变大了？你以前有这么粗壮么？”
“是。”黄蛇点头说，“一大小变化之术，可大可小。”
他们穿出怪林，稷诹便觉焦土之味更重，眼前一整片黑天被火光照得彤红，到处都是树木灌丛“噼里啪啦”灼烧的声响，和着猴群高亢的叫声，只道野兽也为山火逃窜。
“着火了。”稷诹道，尽管火势已经蔓延于此，他却也觉得大火烟味没有那么呛鼻。
稷诹看向猴群，猴群嘶叫着、惊慌抱作一团，甚至有逃跑的猴子慌不择路跑向火势正旺的地方，稷诹见猴子尽往原处躲避，十分诧异。
可当他见猴群往黄蛇不在的远处避去时，就知晓它们惧怕黄蛇的威势。
猿猴高声啼叫，似是在招呼山火的危机，引来百兽的逃难，稷诹开始见到林中涌出许多野兽奔跑的身影。
他们所在的地方火势不大，稷诹渐渐意识到两侧点燃的火树，与其他猛烈燃烧殆尽的树木不同，明明树上引入火星，却仍是茂密无比，没有轻易燃成一片。
火海终于在这一片林木前略微止步，这些古怪的树木竟然能抵御火光。
怪不得野兽都往此处跑来，只有猿猴不断呼喊，引出陷入火海、迷失其中的同伴。
稷诹问黄蛇：“猿猴怎么不过来了？”
“一点教训罢了。”黄蛇道。正是因为黄蛇先前教训，教猿猴避之不及，不敢冒犯。
稷诹看着连绵一片的火海道：“巴大王，我们怎么回去呢？”
“不用担心。”
说罢，黄蛇迎火舌而上，稷诹则睁大眼睛，身上并无过分滚烫。黄蛇飘飘然悬于空中，往另一边火海未及之地而去。
“巴大王，飞行！”稷诹惊喜十足，“这是腾空术？会飞！蛇也能飞吗？”
黄蛇似乎觉得稷诹大惊小怪，鄙夷地说：“我本能游行一时。”
“没有翅膀也可以飞？是什么法术？”
“不，仅依我能翔，非术法也。”
“那不就是飞蛇了？”稷诹大声说。
他们降落到重重森林，稷诹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往常的竹楼，黄蛇解释道：“能翔一时，不可长久。”
稷诹这才相信黄蛇不能像鸟一样随时飞翔。
他望着火红的天空，有些担心蔓延的山火，干燥的火星跳动，天上没有一点儿雨水的踪影。
山火若放之不管的话或许会烧上几天几夜。
他鼓足干劲向黄蛇表示：“巴大王，我有一议，一个很重要的议、议题！”
“你，你听不听呢？”
当稷诹与黄蛇离去后，百兽才往怪林中进入。火海不会烧及此地，此地所生之木，正是火也难点，木也难燃，只是其上旺盛的果实少了多半。
话一出稷诹忍不住敛了笑容，他由讪笑转作惊讶说：“我……巴大王怎么找来的？”
黄蛇蜿蜒爬行，盘桓在稷诹身边，道：“我知猿猴来过。”
稷诹将断裂的大树指给黄蛇看：“是因为这？”
“因巴大王捣毁了它们的果树？”
黄蛇不以为然道：“单取些许赤实，有何妨碍？”
“怪这猿猴妄自来寻，不知进退。”黄蛇问稷诹，“然……可有祸及？”
稷诹摇头：“没，我没有事。”
他举了举手上的金器，示意黄蛇：“我换来了这个，是猿猴给我的。”
“巴大王，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而黄蛇并不晓得这是何物，它说：“我未见过。”
旋即，黄蛇又注意到了石台及下面诸多器具，便说：“不想还有些珍奇之物，我竟险些错过。”
“应是祠礼所用。”黄蛇补充道。
“祠礼？祭祀？”稷诹好奇发问，“拜谁呢？”
“山林川泽。”黄蛇言。
“可是礼器上面好多猴纹，难道不是有人来拜这些猿猴吗？”
“猿猴不值一提。”黄蛇思忖着说，“若真是如此，倒是荒谬。小小猿猴，也能得世人所拜。”
“说不定猿猴正是山中大王。”稷诹猜测道，“所以能得到祭拜。”
黄蛇不甚满意地说：“荒谬！只有我才称大王！”
“可巴大王你是巴山上的大王呀！”稷诹戏笑说，“换了一个山头，总还有其他地方的山大王在呢！”
“我也可成此地之主。”黄蛇夸夸其谈，“无论多少猿猴，皆不能及我。”
“难道巴大王每到一处都要做山大王？那多麻烦，大王是不是要管很多事情？”稷诹问，“若是去到人群之中，巴大王也要去众人城中做个城主吗？”
黄蛇犹豫道：“不、我不与人管，万民自有其大王做主。”
“人也有大王？”稷诹眼睛晶亮，“大王住哪？什么模样，巴大王见过？”
黄蛇不答，只道：“日后或可一见。”
“我、我想知道。”稷诹再三相问，“巴大王行行好，说一说嘛！”
“大王处宫室之中。”黄蛇道，“宫室崔巍，庙堂庭宇，巍峨壮阔。”
“大王……大王乃为邦国封地之王。”黄蛇言尽于此。
“那巴山上有建宫室吗？”稷诹又问。
“何需宫室，巴山琼林玉树、钟灵琉秀，当真是别有洞天，我于山林往来，自在由我。”
“可巴山就巴大王你一只妖吗？”稷诹说，“只有山水而已。”
“他有人、有家、有国，巴大王只有一座山，说不定巴山还是囊括在大王的邦国里面，巴大王又不能证明自己才是巴山之主，怎么能称大王呢？”
“巴山归我有何不可？”黄蛇羞恼道，“我自幼成于巴山，如何不能叫大王！”
“好好好。”稷诹连连称是，“当然可以。不过巴大王下山那么远，要是巴山被别人占去了，那怎么办？”
“无碍。”黄蛇答，“巴山险峻，人不可以上。山间多毒虫雾瘴，无可深入。”
“难道巴大王愿意长待于此？不回去了？”
“待我寻到贤人，解去身上难题，我再转回巴山。”
“巴大王怎么了？你生病了？”
黄蛇见稷诹关切询问，散去心中郁气道：“非也，只是……只是一出困惑罢了。”
困惑？稷诹不再过问，他不知黄蛇身上抱有哪种难题。不过，山间隐士可能解黄蛇之难？
“不知道，便要等着了。”稷诹抱着金器提议说，“巴大王，我们回去吧。”
稷诹站到黄蛇身边，说：“我不识路，只有请巴大王带着走了。”
“我跟着你走，可、可是……”稷诹吞吐说，“巴大王可千万别走太快了。”
“无需烦恼。”黄蛇弯下来，叫稷诹上去，由它带着小童快速离去。
稷诹骑在黄蛇身上，问道：“巴大王，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是不是变大了？你以前有这么粗壮么？”
“是。”黄蛇点头说，“一大小变化之术，可大可小。”
他们穿出怪林，稷诹便觉焦土之味更重，眼前一整片黑天被火光照得彤红，到处都是树木灌丛“噼里啪啦”灼烧的声响，和着猴群高亢的叫声，只道野兽也为山火逃窜。
“着火了。”稷诹道，尽管火势已经蔓延于此，他却也觉得大火烟味没有那么呛鼻。
稷诹看向猴群，猴群嘶叫着、惊慌抱作一团，甚至有逃跑的猴子慌不择路跑向火势正旺的地方，稷诹见猴子尽往原处躲避，十分诧异。
可当他见猴群往黄蛇不在的远处避去时，就知晓它们惧怕黄蛇的威势。
猿猴高声啼叫，似是在招呼山火的危机，引来百兽的逃难，稷诹开始见到林中涌出许多野兽奔跑的身影。
他们所在的地方火势不大，稷诹渐渐意识到两侧点燃的火树，与其他猛烈燃烧殆尽的树木不同，明明树上引入火星，却仍是茂密无比，没有轻易燃成一片。
火海终于在这一片林木前略微止步，这些古怪的树木竟然能抵御火光。
怪不得野兽都往此处跑来，只有猿猴不断呼喊，引出陷入火海、迷失其中的同伴。
稷诹问黄蛇：“猿猴怎么不过来了？”
“一点教训罢了。”黄蛇道。正是因为黄蛇先前教训，教猿猴避之不及，不敢冒犯。
稷诹看着连绵一片的火海道：“巴大王，我们怎么回去呢？”
“不用担心。”
说罢，黄蛇迎火舌而上，稷诹则睁大眼睛，身上并无过分滚烫。黄蛇飘飘然悬于空中，往另一边火海未及之地而去。
“巴大王，飞行！”稷诹惊喜十足，“这是腾空术？会飞！蛇也能飞吗？”
黄蛇似乎觉得稷诹大惊小怪，鄙夷地说：“我本能游行一时。”
“没有翅膀也可以飞？是什么法术？”
“不，仅依我能翔，非术法也。”
“那不就是飞蛇了？”稷诹大声说。
他们降落到重重森林，稷诹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往常的竹楼，黄蛇解释道：“能翔一时，不可长久。”
稷诹这才相信黄蛇不能像鸟一样随时飞翔。
他望着火红的天空，有些担心蔓延的山火，干燥的火星跳动，天上没有一点儿雨水的踪影。
山火若放之不管的话或许会烧上几天几夜。
他鼓足干劲向黄蛇表示：“巴大王，我有一议，一个很重要的议、议题！”
“你，你听不听呢？”
当稷诹与黄蛇离去后，百兽才往怪林中进入。火海不会烧及此地，此地所生之木，正是火也难点，木也难燃，只是其上旺盛的果实少了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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