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清雨醉酒”和“硝石制冰”
就像提到“红楼梦”就会想到林黛玉，提到乱世枭雄就会想到曹操，提到峡谷就会想到游戏，提到黄瓜就会想到不好的东西。提到“酒壶”，会想到什么呢？
李墨瞬间想到的就是：
林青霞的东方不败！还有观音大士的羊脂玉净瓶！
东方教主一身红衣在水中仰天畅饮的经典画面，不仅令狐冲为之惊艳！李墨也是心驰神往！
而她手中那个圆圆的酒壶曾多次出现，让李墨记忆尤深！
而观音大士的玉净瓶就更别提了！想想古代酒楼，八仙桌上，众人斟酒之时，洁白如玉的小瓶子总会一闪而过。
此时，这两种优美的器型还没有问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明的。但都挡不住他仿造的热情。
李墨兴致勃勃地用酒水在桌面勾画着大体轮廓。
虽然画的歪歪扭扭，但李正道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此物不差！即使不装酒用来摆设，也极为美观优雅。
然后李墨又跟老爹说起具体的设计。比如：
首先，既然是用来装酒的容器，自然对口部有些要求。“玉净瓶”在保证整体美观优雅的同时，瓶口的弧度就要尽量小一点，以便于以木塞封堵。“东方酒壶”同样如此。
其次，一瓶一壶一小一大，要分别做成半斤和一斤的容量。以应对客户的实际需求。
然后，两款容器的器身上，还要做出凸于表面的商标文字。文字颜色要鲜艳，首选大红色。
而且，底部也要铭刻一个“李”字，代表版权拥有方。还能起到很好的广告宣传作用。颜色也以鲜艳的大红色为首选。
最后，就是品牌名字了……
李正道觉得名字得好好想想！这个最重要了！
李墨幽幽说道：
“就叫‘清雨醉酒’！”
李正道捏捏胡子咂咂嘴，最终还是同意了！
李墨心思荡漾，暗暗想道：
“不知道当某人喝到这款‘清雨醉酒’的时候，会是个啥感想？”
“会不会顶住压力，为自己留下有用之身？”
……
这时，李正道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畅想：
“对了，墨儿啊，你准备订多少这种瓷器呢？”
李墨羞涩一笑道：
“那就先每样来一万个吧。”
“什么！一万？……哎呀！嘶——”
李正道差点把胡子拽下来，疼的嗷嗷叫。
“你不是说产量不多吗？”
李墨无辜的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产量是不多，但咱们可以扩产啊！扩产很快哒！而且烧瓷比较费时间呀！咱们可以留着慢慢用哒。”
“再说，量大不是能便宜一些嘛～当然，具体能便宜多少，就得你自己看着办了。反正我觉得数量越多越好！”
李正道嘴里喏喏地，开始盘算起来。
若是各订一万个的话，一斤的“东方壶”最少也得八钱。半斤的“玉净瓶”最少五钱。毕竟这两种器型制作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字体稍微费点时而已。
如果长期订购的话，还能更便宜一些。
那么，八万加五万，共十三万钱，也就是一百三十贯，百三十两银子。
原来是小意思啊！那就玩去吧！
实在不成，这些瓷器也不怕赔！这么好看又实用的瓷器，只是单卖都是抢手货了！
想到这些，李正道直接应下此事！
让李墨很是为老爹的商业头脑和决断魄力钦佩不已！
之后，一家三口继续喝酒吃肉说些事情。烤肉的活儿也交给了丫环。
父子俩不免说起“骑战大赛”的事。
李正道告诉他，城西打谷场的比赛场地已经让人设计好了，材料也在准备之中，明天便能破土动工。
李墨则把“美食节”的设想，影响力以及对自家，乃至全县的好处都告知了老爹。
李正道深以为然，表示会同时建设施工，还会准备自家的几样货前去捧场。
李墨这才想起那几款跨时代的新美食，然后请老爹派几个可靠的下人去学习制作。
王氏听到这里，直接点了八个人名，什么青红黄绿的各种颜色都有。
老爹闻言连连点头。
李墨则一脸懵逼！
这都是谁啊？自家的绝密部队？
而老娘已经让小丫环去通知了。
李墨虽然没听过这些名字，但毫无疑问，这些都是自家绝对可靠的家奴！而且全都是女子！
对于隐私保密之道，老娘貌似很擅长啊！难怪能掌管整个家族的人事权！而老爹毫无异议。
随后，老爹又提到胡菜产业的事。这可是重中之重！
老爹一脸严肃地表示：
虽然现在是六月天，没有太多闲地。但是，他已经跟王、张、周、郑各大家族开过见面会，已经开始联手收购所有闲地荒地，组织招募了足够多的熟练农人佃户，只等夏收之后全面种植胡菜！
如今，所有的空地都已经开始了播种！
还有养蜂的事儿。
这个简单！本地便有不少老手，几大家族已经联手组建了一个四十多人的团队！正在各司其职，繁殖饲养，开始扩大蜂群。不等胡菜开花，便已经开始收购储存蜂蜡。只等作坊建好之后，开始制作储存！
而相关房屋作坊的建设也已经开始动工。各大家族联手之下，工匠和管事并不缺少。
另外，各大家族的猪羊鸡兔已经开始扩大养殖规模！直等胡菜产业步入正轨之后，直接并入股份！
牛的问题，已经向县衙申请，如今正等待州府批示。想来也不成问题！
同时，关于洺县的粮食问题，各大家族已经向周围的富粮区派去人手，谈判长期购粮合同！
而他们李家，按照李墨的说法，已经派人去探索海路，搜集海线，直至抵达？？？为止！到时候会引进当地高产稻种，并谈妥粮食专购的大单海路贸易！
当然，现在人才刚走。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
这一件件一桩桩大事，从李正道的嘴里有条不紊的说出，让李墨大为震憾和感动！
没想到，老爹在自己背后竟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他现在只想仰天长啸道：
“二代就是好！”
现在，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缕东风在哪儿呢……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小美人已经在向他招手……
……
一家三口一顿烧烤就小酒儿，吃的心满意足。王氏吩咐丫环把剩下的牛肉都存入冰窖。
李墨这才想起，自家原来有个冰窖呢！
那自己的“制冰”计划，也是时候开始了。
人工制冰，虽然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不论其具有的商业价值，还是为了他的执念，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于是，他跟老爹老娘说了一声后，便跟丫环一起前往冰窖……
……
关于“硝石制冰法”，原理就是利用硝酸盐融于水时，会吸收周围环境热量的方法，将水逐渐冻结成冰。
在前世，他一直想要亲自实验一番。但碍于种种限制一直没有施行。这让他很是遗憾！
但是没想到这事被老天爷知道了，一道惊雷把他送回了古代。
这下好了！终于能可劲儿鼓捣了！……
硝石，就是硝酸钾。广义上包括各种硝酸盐。是黑火药的主要组成部分。所以在现代社会属于重点管制品。
但在古代，却是一种比较普遍的中药。
所以，他收集个几吨应该也很简单。
正好，自家还有冰窖，正是做这个实验的最佳场所……
他很快就通过前院的小门进入隔壁院子，这个院子也是自家的产业。
院子只有两进，主要用来存放杂物和物资。
而冰窖就在大院儿的地下。
跟着丫环沿台阶走进地下冰窖，刚一推开厚厚的门帘，就有一股凉气袭来，顿时就让他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整个冰窖就是一个密封的地下空间，空间很大。里面的温度大概有零上三四度左右。
最里边儿靠墙处，整齐的摆放着一摞大冰块，每一块都跟前世的电脑主机一般大，数量大概还有十几块，估计足够自家用到冬天。
在靠门处的墙角，摆放着一堆生肉和各式各样的蔬菜瓜果。
很多蔬菜他到现在都叫不出名字，可能是各种野菜。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现状，蔬菜种类极少，大部分人家都会食用野菜。
李墨估算了一下内部空间大小，考虑着该如何开始实验。
首先，当然是囤积一些硝石。这一点不用他费心，交给万能的老爹就行。
其次，是院子和冰窖的改造。硝酸钾作为一种易燃易爆品，它的运输和存放可是一件大事。所以在改造中，需要安排单独的储藏间，与煤炭，灶火严密隔绝。
而冰窖的改造，主要就是加强一下保温隔热效果，包括设计多重隔离门和整个内部的密封。
最后，就是在冰窖里建一个大水槽，其中在放一个木盆。通过在外水槽里融化硝石吸收周围的热量，来制冻木盆里的水。
这就是硝石制冰的方法了。
就是这么简单！
李墨开始细细琢磨起整个流程来。
表面看，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很简单！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
那就是时间！
李墨不由的眉头紧紧皱起……
虽然如今硝石已经不成问题，但硝石在水中的溶解度是有限的啊！
而从水到冰，那可不是瞬间发生的！至少也得持续六七个小时吧！
那么，这个外水槽里的硝酸钾水溶液，就得不停地更换！
不停……更换……
六七个小时……
——这不扯淡吗？
就算不说人力成本，这期间要用多少水？用多少硝石？更换出来的大量硝酸钾溶液该怎么办？高温煮水蒸发、冷凝结晶提取能忙的过来吗？
李墨的脑袋顿时就炸了！
越想越头疼！越想越郁闷！
……
难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前世的古籍中才只是隐隐提过一句就没了结果？
是不是也有古人这样尝试过，但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李墨浑身一阵颓废无力！
没想到自己信心十足！百般算计！最终却倒在这个环节，成了眼高手低之辈！
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这是终于为自己的凭空臆想买了一次单啊！
……瞅瞅别人家的小说里，用硝石制个冰多么简单写意！
轻轻松松就名利双收了！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么难！
难道这个制冰方法真的行不通吗……
李墨无奈苦笑着，连连摇头不已。
……
呆呆站在冰窖里良久之后，在丫环的呼唤声中，李墨才长舒一口气，慢慢走出冰窖，来到院子。
夏日的热风将他热情拥入怀中，很快就驱散了李墨浑身的冰凉。
李墨仍旧呆呆地思考着，被这温暖一激，顿时，整个人仿佛跳出了抑郁的牢笼，回到了广阔的天空中……
“不对！既然这硝石在融于水时必定会吸收热量，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就一定能够制冰！只不过，该如何合理运用这一原理，才是最关键的事！同样也是问题的所在了！”
身为受过十几年科学教育的专业理工男，李墨的思维沿着这条裂口，开始疯狂穿梭起来！
一场头脑风暴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升起……
在前世的现代社会，一直以来，人们关于“硝石制冰”的思路，都是通过制冷外层水来冻结内层水，也就是“隔水制冰法”！
但此时，在真正实践的时候，他才知道其中真正困难和不现实的地方。
根据“抽丝剥茧，合理推断”，“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思路，李墨认为：
“不管怎么样，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隔水制冰法”根本不对！
——不是用硝石制冰不对，而是它的工艺方法不对！
现代的人们，通过古代极少的文献资料推测，唐宋时期，在街面上流行的“硝石制冰”，很可能制造的不是冰，而是冰水！
冰水是什么？
那是近乎零度的水，但却不是冰！
这样才能合理地解释——为什么古代关于“硝石制冰”的记载极其稀少。因为它制造的根本不是冰！
所以，综上所述，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李墨双眼灼灼发光！
——那就是，“隔水制冰”它行不通！
既然“隔水”法根本不行，那换个法子不就成了吗！
什么办法呢？
呵呵！温度都能给你降下来，那样的话……
——这特么不就是冷库吗！！
……
李墨站在院子里，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把身后等待他的丫环吓的一个哆嗦，腿都软了。
“少爷这是咋了？又犯病了吗？”
……
顽结一旦打开，又有了新思路，剩下的就好说了！
李墨一边往家走，一边继续想道：
“既然隔着水去冻水太过费事，那干脆就不隔水了！直接把整个冰窖冻起来算了！
“到时候，里边随便放盆水都能给冻成冰坨子了！”
“至于如何把冷藏室变冷冻室，那就省心多了！”
“这不就是冰箱的原理嘛！”
李墨又怎么会不知道冰箱的原理！
通过一道道密集的铜管，使冷凝液在冰箱内外循环流动，不断将冰箱内部的热量带到外面，这就是冰箱的原理。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水槽就要改成长条形状，就跟冰箱内的铜管一样，环绕整个冰窖。对冰窖进行全方位降温！
只要所有水槽内的水足够多，能融解的硝石就足够多，融解吸收的热量也就足够多。
那么，整个冰窖内就可以保持足够长久的零下冰点！直到冰窖内的水结成冰！
——毕竟，温度一旦降下来，只要密封性足够，想要再升上去也很难！
而密封性问题，那就更简单了！不提也罢！
……
想到这里，他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书桌前，面对桌上摊开的《春秋》，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念叨起来：
“只是，目前还不清楚以这种方式降温，究竟能把温度降到多少？
“但想来，降个零下四五度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的话，冻几盆水就绰绰有余了！
“最关键的是，实际操作性更容易了！哪怕一个时辰换一次水应该都能维持住温度。”
“这可比“隔水制冰”要方便的太多，也合理的太多了！”
……
想完这些，困扰了李墨前世今生两辈子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他仿佛刚解决了一道世界性难题。无比的亢奋过后，一阵倦意猛然袭来。
他长长地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个深深的呵欠，这才问向身后的小丫：
“现在什么时候了？”
坐在身后的小丫连忙应声道：
“快到子时了。少爷，您该休息了吧？”
李墨扭动着有些发酸的脖子，暗暗想道：
“快到子时是几点来着？嗯——子时是十一点，还是十二点来着？哎——不行了，睡觉吧！”
随即冲小丫说道：
“走了走了，睡觉了！”
小丫乖巧的点了点头，送他回卧室躺下后，又回到书房开始清洗毛笔，收拾房间。
等她吹灭油灯，又来到李墨的房间时，只见他已呼呼睡去。
帮他盖好被子，小丫轻轻回到客厅，在卧榻上铺开自己的被褥躺下。
临睡之前，心里还在想着：
“少爷真是越来越好了！居然用功看书到深夜！明天要记得告诉夫人！”
随后渐渐睡去……
李墨瞬间想到的就是：
林青霞的东方不败！还有观音大士的羊脂玉净瓶！
东方教主一身红衣在水中仰天畅饮的经典画面，不仅令狐冲为之惊艳！李墨也是心驰神往！
而她手中那个圆圆的酒壶曾多次出现，让李墨记忆尤深！
而观音大士的玉净瓶就更别提了！想想古代酒楼，八仙桌上，众人斟酒之时，洁白如玉的小瓶子总会一闪而过。
此时，这两种优美的器型还没有问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明的。但都挡不住他仿造的热情。
李墨兴致勃勃地用酒水在桌面勾画着大体轮廓。
虽然画的歪歪扭扭，但李正道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此物不差！即使不装酒用来摆设，也极为美观优雅。
然后李墨又跟老爹说起具体的设计。比如：
首先，既然是用来装酒的容器，自然对口部有些要求。“玉净瓶”在保证整体美观优雅的同时，瓶口的弧度就要尽量小一点，以便于以木塞封堵。“东方酒壶”同样如此。
其次，一瓶一壶一小一大，要分别做成半斤和一斤的容量。以应对客户的实际需求。
然后，两款容器的器身上，还要做出凸于表面的商标文字。文字颜色要鲜艳，首选大红色。
而且，底部也要铭刻一个“李”字，代表版权拥有方。还能起到很好的广告宣传作用。颜色也以鲜艳的大红色为首选。
最后，就是品牌名字了……
李正道觉得名字得好好想想！这个最重要了！
李墨幽幽说道：
“就叫‘清雨醉酒’！”
李正道捏捏胡子咂咂嘴，最终还是同意了！
李墨心思荡漾，暗暗想道：
“不知道当某人喝到这款‘清雨醉酒’的时候，会是个啥感想？”
“会不会顶住压力，为自己留下有用之身？”
……
这时，李正道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畅想：
“对了，墨儿啊，你准备订多少这种瓷器呢？”
李墨羞涩一笑道：
“那就先每样来一万个吧。”
“什么！一万？……哎呀！嘶——”
李正道差点把胡子拽下来，疼的嗷嗷叫。
“你不是说产量不多吗？”
李墨无辜的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产量是不多，但咱们可以扩产啊！扩产很快哒！而且烧瓷比较费时间呀！咱们可以留着慢慢用哒。”
“再说，量大不是能便宜一些嘛～当然，具体能便宜多少，就得你自己看着办了。反正我觉得数量越多越好！”
李正道嘴里喏喏地，开始盘算起来。
若是各订一万个的话，一斤的“东方壶”最少也得八钱。半斤的“玉净瓶”最少五钱。毕竟这两种器型制作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字体稍微费点时而已。
如果长期订购的话，还能更便宜一些。
那么，八万加五万，共十三万钱，也就是一百三十贯，百三十两银子。
原来是小意思啊！那就玩去吧！
实在不成，这些瓷器也不怕赔！这么好看又实用的瓷器，只是单卖都是抢手货了！
想到这些，李正道直接应下此事！
让李墨很是为老爹的商业头脑和决断魄力钦佩不已！
之后，一家三口继续喝酒吃肉说些事情。烤肉的活儿也交给了丫环。
父子俩不免说起“骑战大赛”的事。
李正道告诉他，城西打谷场的比赛场地已经让人设计好了，材料也在准备之中，明天便能破土动工。
李墨则把“美食节”的设想，影响力以及对自家，乃至全县的好处都告知了老爹。
李正道深以为然，表示会同时建设施工，还会准备自家的几样货前去捧场。
李墨这才想起那几款跨时代的新美食，然后请老爹派几个可靠的下人去学习制作。
王氏听到这里，直接点了八个人名，什么青红黄绿的各种颜色都有。
老爹闻言连连点头。
李墨则一脸懵逼！
这都是谁啊？自家的绝密部队？
而老娘已经让小丫环去通知了。
李墨虽然没听过这些名字，但毫无疑问，这些都是自家绝对可靠的家奴！而且全都是女子！
对于隐私保密之道，老娘貌似很擅长啊！难怪能掌管整个家族的人事权！而老爹毫无异议。
随后，老爹又提到胡菜产业的事。这可是重中之重！
老爹一脸严肃地表示：
虽然现在是六月天，没有太多闲地。但是，他已经跟王、张、周、郑各大家族开过见面会，已经开始联手收购所有闲地荒地，组织招募了足够多的熟练农人佃户，只等夏收之后全面种植胡菜！
如今，所有的空地都已经开始了播种！
还有养蜂的事儿。
这个简单！本地便有不少老手，几大家族已经联手组建了一个四十多人的团队！正在各司其职，繁殖饲养，开始扩大蜂群。不等胡菜开花，便已经开始收购储存蜂蜡。只等作坊建好之后，开始制作储存！
而相关房屋作坊的建设也已经开始动工。各大家族联手之下，工匠和管事并不缺少。
另外，各大家族的猪羊鸡兔已经开始扩大养殖规模！直等胡菜产业步入正轨之后，直接并入股份！
牛的问题，已经向县衙申请，如今正等待州府批示。想来也不成问题！
同时，关于洺县的粮食问题，各大家族已经向周围的富粮区派去人手，谈判长期购粮合同！
而他们李家，按照李墨的说法，已经派人去探索海路，搜集海线，直至抵达？？？为止！到时候会引进当地高产稻种，并谈妥粮食专购的大单海路贸易！
当然，现在人才刚走。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
这一件件一桩桩大事，从李正道的嘴里有条不紊的说出，让李墨大为震憾和感动！
没想到，老爹在自己背后竟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他现在只想仰天长啸道：
“二代就是好！”
现在，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缕东风在哪儿呢……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小美人已经在向他招手……
……
一家三口一顿烧烤就小酒儿，吃的心满意足。王氏吩咐丫环把剩下的牛肉都存入冰窖。
李墨这才想起，自家原来有个冰窖呢！
那自己的“制冰”计划，也是时候开始了。
人工制冰，虽然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不论其具有的商业价值，还是为了他的执念，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于是，他跟老爹老娘说了一声后，便跟丫环一起前往冰窖……
……
关于“硝石制冰法”，原理就是利用硝酸盐融于水时，会吸收周围环境热量的方法，将水逐渐冻结成冰。
在前世，他一直想要亲自实验一番。但碍于种种限制一直没有施行。这让他很是遗憾！
但是没想到这事被老天爷知道了，一道惊雷把他送回了古代。
这下好了！终于能可劲儿鼓捣了！……
硝石，就是硝酸钾。广义上包括各种硝酸盐。是黑火药的主要组成部分。所以在现代社会属于重点管制品。
但在古代，却是一种比较普遍的中药。
所以，他收集个几吨应该也很简单。
正好，自家还有冰窖，正是做这个实验的最佳场所……
他很快就通过前院的小门进入隔壁院子，这个院子也是自家的产业。
院子只有两进，主要用来存放杂物和物资。
而冰窖就在大院儿的地下。
跟着丫环沿台阶走进地下冰窖，刚一推开厚厚的门帘，就有一股凉气袭来，顿时就让他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整个冰窖就是一个密封的地下空间，空间很大。里面的温度大概有零上三四度左右。
最里边儿靠墙处，整齐的摆放着一摞大冰块，每一块都跟前世的电脑主机一般大，数量大概还有十几块，估计足够自家用到冬天。
在靠门处的墙角，摆放着一堆生肉和各式各样的蔬菜瓜果。
很多蔬菜他到现在都叫不出名字，可能是各种野菜。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现状，蔬菜种类极少，大部分人家都会食用野菜。
李墨估算了一下内部空间大小，考虑着该如何开始实验。
首先，当然是囤积一些硝石。这一点不用他费心，交给万能的老爹就行。
其次，是院子和冰窖的改造。硝酸钾作为一种易燃易爆品，它的运输和存放可是一件大事。所以在改造中，需要安排单独的储藏间，与煤炭，灶火严密隔绝。
而冰窖的改造，主要就是加强一下保温隔热效果，包括设计多重隔离门和整个内部的密封。
最后，就是在冰窖里建一个大水槽，其中在放一个木盆。通过在外水槽里融化硝石吸收周围的热量，来制冻木盆里的水。
这就是硝石制冰的方法了。
就是这么简单！
李墨开始细细琢磨起整个流程来。
表面看，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很简单！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
那就是时间！
李墨不由的眉头紧紧皱起……
虽然如今硝石已经不成问题，但硝石在水中的溶解度是有限的啊！
而从水到冰，那可不是瞬间发生的！至少也得持续六七个小时吧！
那么，这个外水槽里的硝酸钾水溶液，就得不停地更换！
不停……更换……
六七个小时……
——这不扯淡吗？
就算不说人力成本，这期间要用多少水？用多少硝石？更换出来的大量硝酸钾溶液该怎么办？高温煮水蒸发、冷凝结晶提取能忙的过来吗？
李墨的脑袋顿时就炸了！
越想越头疼！越想越郁闷！
……
难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前世的古籍中才只是隐隐提过一句就没了结果？
是不是也有古人这样尝试过，但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李墨浑身一阵颓废无力！
没想到自己信心十足！百般算计！最终却倒在这个环节，成了眼高手低之辈！
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这是终于为自己的凭空臆想买了一次单啊！
……瞅瞅别人家的小说里，用硝石制个冰多么简单写意！
轻轻松松就名利双收了！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么难！
难道这个制冰方法真的行不通吗……
李墨无奈苦笑着，连连摇头不已。
……
呆呆站在冰窖里良久之后，在丫环的呼唤声中，李墨才长舒一口气，慢慢走出冰窖，来到院子。
夏日的热风将他热情拥入怀中，很快就驱散了李墨浑身的冰凉。
李墨仍旧呆呆地思考着，被这温暖一激，顿时，整个人仿佛跳出了抑郁的牢笼，回到了广阔的天空中……
“不对！既然这硝石在融于水时必定会吸收热量，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就一定能够制冰！只不过，该如何合理运用这一原理，才是最关键的事！同样也是问题的所在了！”
身为受过十几年科学教育的专业理工男，李墨的思维沿着这条裂口，开始疯狂穿梭起来！
一场头脑风暴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升起……
在前世的现代社会，一直以来，人们关于“硝石制冰”的思路，都是通过制冷外层水来冻结内层水，也就是“隔水制冰法”！
但此时，在真正实践的时候，他才知道其中真正困难和不现实的地方。
根据“抽丝剥茧，合理推断”，“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思路，李墨认为：
“不管怎么样，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隔水制冰法”根本不对！
——不是用硝石制冰不对，而是它的工艺方法不对！
现代的人们，通过古代极少的文献资料推测，唐宋时期，在街面上流行的“硝石制冰”，很可能制造的不是冰，而是冰水！
冰水是什么？
那是近乎零度的水，但却不是冰！
这样才能合理地解释——为什么古代关于“硝石制冰”的记载极其稀少。因为它制造的根本不是冰！
所以，综上所述，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李墨双眼灼灼发光！
——那就是，“隔水制冰”它行不通！
既然“隔水”法根本不行，那换个法子不就成了吗！
什么办法呢？
呵呵！温度都能给你降下来，那样的话……
——这特么不就是冷库吗！！
……
李墨站在院子里，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把身后等待他的丫环吓的一个哆嗦，腿都软了。
“少爷这是咋了？又犯病了吗？”
……
顽结一旦打开，又有了新思路，剩下的就好说了！
李墨一边往家走，一边继续想道：
“既然隔着水去冻水太过费事，那干脆就不隔水了！直接把整个冰窖冻起来算了！
“到时候，里边随便放盆水都能给冻成冰坨子了！”
“至于如何把冷藏室变冷冻室，那就省心多了！”
“这不就是冰箱的原理嘛！”
李墨又怎么会不知道冰箱的原理！
通过一道道密集的铜管，使冷凝液在冰箱内外循环流动，不断将冰箱内部的热量带到外面，这就是冰箱的原理。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水槽就要改成长条形状，就跟冰箱内的铜管一样，环绕整个冰窖。对冰窖进行全方位降温！
只要所有水槽内的水足够多，能融解的硝石就足够多，融解吸收的热量也就足够多。
那么，整个冰窖内就可以保持足够长久的零下冰点！直到冰窖内的水结成冰！
——毕竟，温度一旦降下来，只要密封性足够，想要再升上去也很难！
而密封性问题，那就更简单了！不提也罢！
……
想到这里，他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书桌前，面对桌上摊开的《春秋》，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念叨起来：
“只是，目前还不清楚以这种方式降温，究竟能把温度降到多少？
“但想来，降个零下四五度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的话，冻几盆水就绰绰有余了！
“最关键的是，实际操作性更容易了！哪怕一个时辰换一次水应该都能维持住温度。”
“这可比“隔水制冰”要方便的太多，也合理的太多了！”
……
想完这些，困扰了李墨前世今生两辈子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他仿佛刚解决了一道世界性难题。无比的亢奋过后，一阵倦意猛然袭来。
他长长地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个深深的呵欠，这才问向身后的小丫：
“现在什么时候了？”
坐在身后的小丫连忙应声道：
“快到子时了。少爷，您该休息了吧？”
李墨扭动着有些发酸的脖子，暗暗想道：
“快到子时是几点来着？嗯——子时是十一点，还是十二点来着？哎——不行了，睡觉吧！”
随即冲小丫说道：
“走了走了，睡觉了！”
小丫乖巧的点了点头，送他回卧室躺下后，又回到书房开始清洗毛笔，收拾房间。
等她吹灭油灯，又来到李墨的房间时，只见他已呼呼睡去。
帮他盖好被子，小丫轻轻回到客厅，在卧榻上铺开自己的被褥躺下。
临睡之前，心里还在想着：
“少爷真是越来越好了！居然用功看书到深夜！明天要记得告诉夫人！”
随后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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