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的选择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和爸爸一起去海边钩鱼游泳了。
男人的双脚重重踹在自己的胸口上，让叶清凡猛的呕出一口血。
在被白发男人击倒即将晕眩的那一瞬间，叶清凡突然回忆起来以前的事情。
他想起爸爸走的时候的情形。
他想起他宽大的背影，朴素的衣服，黑发中的几根白头发，他走的是那么快，一下子就到远处了，就到他眼睛的边缘了。
叶清凡和妈妈站在远边，妈妈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平静的看着。
叶清凡想试徒用眼睛留住爸爸，可那男人越走越远，他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渐渐走出叶清凡的眼框。
直到他彻底离开，直到叶清凡的眼睛被泪水包裹，他确信，男人一步都没有回头。
＂爸爸。＂
男人转过头看向他。
＂我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年幼且稚嫩的少年问。
身形壮硕的男人和年幼的孩子坐在沙滩上，太阳即将落山，大海的天空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色，像番茄和甜菜根混和在一起的果肉。
而海水也跟着天空一起染了色，一大一小的两人拿着不同的鱼杆，齐齐钓着鱼，不知道钓上来的鱼是不是也是红色的。
但叶清凡的眼睛也确实被染红了，他看见的景色也像是被红色镀了一层。
＂为什么这么问？＂男人开口问他。
＂因为、我不想只过这样的生活啊～＂
叶清凡握着鱼竿，有些撒娇的撇了撇嘴。
＂我不想像大家一样，一直呆在这里当渔民…我感觉…
＂也太没有意义和价值了。＂
他的头被一道宽大的手掌覆盖，手心的温度是那么温暖。
＂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你要做出有意义和价值的选择。＂
＂做出你的选择。＂
做出…选择吗？
昏迷的叶清凡这样想，他的身体悬浮在半空，头发散乱。
他又想起爸爸和他一起潜水，想起宗教，想起他开始夜不归宿，想起他痴迷宗教的样子，想起…
＂爸？不是去钓鱼吗，你在干什么？＂
叶清凡开门走了进来，他在那阴暗的环境里面，看见记忆中那个壮大的男人，他赤裸着背面对叶清凡。
他出了许多汗，他看见他双手好像用力握着什么，他看见他的身下，有一双女人的脚。
那是她妈妈的脚，在疯狂的抖动着，是的。
他看见自己的爸爸掐着妈妈的脖子，而妈妈在痛苦的挣扎着。
而爸爸听见喊叫声，便慢慢转过头来，叶清凡睁大双眼。
那面孔不是别人，
正是叶清凡他自己。
＂不一一！！＂
＂不是我！！＂
＂不！不！！＂
他自己那深邃眼睛里透出的情绪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刺进自己的心里，这段记忆永远成为了叶清凡心理深处的恐惧。
叶清凡一下子就睁开了眼，那样的恐惧还存在在心里，而他醒来的第一眼。
便看见的是那白发男人的背，和他身下的世新羽的脚。
不。
他看见男人踩在世新羽瘦弱的双腿上，他看见男人粗壮的手臂，看着他的动作，就像是…
掐住世新羽的脖子一样。
他再度想起那个男人当时掐着世新羽的脖子，想起男人是怎么单手提起世新羽，想起少年痛苦挣扎的样子。
又没有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人了。
叶清凡彻底爆发了，他胸脯急速起伏的喘着粗气，眼神充满怒火，他咬牙切齿，歇斯底里，他的心里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想冲过去杀了那个人，他想把世新羽从地上拉起来，他想保护他，他想告诉他。
这都不是他的错！
于是他猛地站起身想要冲过去，可是一瞬间，他看见了，世新羽在看他。
他睁大了眼睛，眼睛里的蓝色里面包含了许多情绪。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是那样的平静、镇定，他们眼眸里互相倒映着对方。
他们在对视，一下子，叶清凡便冷静了下来，在这一刻世新羽彻底安抚了叶清凡的情绪。
叶清凡马上又重新低下头趴在地上，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因为下一刻白发男人便转过头来凝视着他。
叶清凡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信任世新羽，就像世新羽也信他一样。
于是叶清凡放弃攻击，而是躺在地上假装晕倒查看情况，观看世新羽的做法。
他明知这是危险的举动，可那个眼神却给了他无穷的信心，此时的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信任世新羽。
－－
叶清凡的6号剑重重劈向男人，瞬间一道强烈的光亮闪过，两人爆发出剧烈的波动和响声，周围几百米似乎都在颤动。
而那个白发男人嘴里冒出黑色的气体，他两眼一翻，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男人倒在叶清凡脚下，叶清凡终于如释重负般跪下来。
他手中的剑像泡沫那一般灰飞烟灭了的消失在空中。
他吃痛的捂住自己的手臂，先前在战斗中被划到了许多次，他的手臂流了很多血。
＂叶清凡！！＂
世新羽叫着跑过来。
叶清凡伸手挡住了他。
＂先别管我。＂
他扭过头，一脸严肃和认真的看着世新羽。
＂你现在要走赶紧走、快走。＂
＂我感觉到这男的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所以你趁现在赶紧走。＂
＂为什么？他不是倒下了吗？＂
世新羽不解地问道。
叶清凡没说话，他对着世新羽举起剑，刺向白发男人的脖子，而那男人的皮肤变得跟石头一样，怎么都刺不进去。
他又不死心的双手托起男人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想把晕倒的男人推进血湖中。
可男人的体重也加深的许多，他无论如何也搬不动。
＂你看见了吗？没有用的，你现在赶紧跑还有机会，我那摩托车…
他说着扭过头，站起来走到已经被砍倒的摩托车旁，他简单检查了一下摩托车的损坏程度。
＂还可以用…不过估计使用几分钟就会彻底报废了。＂
他抚摸他的老朋友喃喃自语。
＂你现在马上上去，能走一会是一会。＂
叶清凡着急忙慌的拉住世新羽的手，想把他拽上摩托车。
＂我不会开车…
＂有自动模式，你不用担心这个。＂
叶清凡说着走过去，可世新羽一下子就挣脱他的手，挡在他的面前。
＂那你呢？你要怎么办？＂世新羽大吼。
＂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走？＂
叶清凡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一瞬间他产生了犹豫，可他又迅速变回了平静的样子。
＂我在这帮你拦住他，就凭那辆摩托车你走不了多久的。＂
＂但是如果我在这里帮你拖点时间，你就有生还的可能性…
＂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走！＂
＂为什么？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快走吧世新羽，两个人都死掉的话，就死一个不是更划算吗？＂
叶清凡淡淡的笑着说。
＂我不让你呆在这！！为什么要？要这样才……
世新羽痛苦的捂住头，咬牙切齿。
而叶清凡也低下头。
＂没办法的，世新羽，你要赶紧走，你现在走还有希望，你需要活下去…＂
＂那你呢？你就不活了？凭什么啊！＂
世新羽抬起头朝他尖叫。
＂本来就是这样。＂
世新羽睁大眼睛。
叶清凡只是平静的苦笑着，头转到一边。
＂我早就从一开始就应该死了的…＂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活着的价值。
＂不！不！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
世新羽还是猛的摇头，否认他所说的话，观看周围可利用的资源思考办法。
叶清凡绝望了，他看向世新羽还留着血的断指，痛苦的情绪猛的涌进他的心里。
他绝望的痛苦喊道。
＂为什么…
“你一定要我们两个一起走啊？＂
＂没有意义的。“
“你这样子来救我有什么意义呢？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救我呢？＂
“我早该死了的，世新羽其实我…
“够了。“
世新羽打断了他的话。
＂我说了…你是有意义的…
你到底把你自己想的有多糟糕啊，正是因为你充满意义，
我才会为了你拔断手指。
我不会抛下你的，不会、不会！！＂
“这是我做出的选择！“
他怒目圆睁。
叶清凡愣住了，随即他露出一抹笑。
＂我也是，我不会抛下你的。＂
叶清凡不再说话了，平静的看着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叶清凡！有没有很坚硬的绳子类的？＂
世新羽睁大眼睛突然问他。
叶清凡有些意外他的反应，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
他拿出那颗眼珠从里面取出了让世新羽意外的东西。
是一捆鱼线。
那捆鱼线有些发黄，上面有许多使用过的痕迹，叶清凡神情不明的看着鱼线。
＂这把线…有多硬啊？＂
世新羽指着他手上的那一捆鱼线，犹豫的问道。
＂如果拉住鱼线那头的人力气够大，估计可以拉得住一辆车，而且还不会断。＂
可还没等世新羽高兴，叶清凡便扫兴的说。
＂你想用鱼线把它捆起来是吧，没用的。＂
叶清凡开始讲解起来他先前与这个白发男人战斗的细节。
＂我在和他打斗时，他的第一环提升了速度、防御和重量。
“但他的力量没有变化，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而他，似乎还有第二环。＂
世新羽震惊的睁大双眼。
＂二环？＂
“是的，他很强，而且，我猜他的第二环就是填补他力量上的缺陷。“
“当他醒来之后，要是使用了自己的第二环，力量增大，鱼线根本就绑不住他。″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过来，我们到时候就真的没有任何胜算了。“
“虽然本来就没有。“
他嘲笑的吐槽了一句。
“所以世新羽，你还觉得有办法吗？没有了吧。“
他看了世新羽一眼，看着他低着头，神色不明。
他叹了一口气。
“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说…“
＂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如果你愿意，我们实在不行可以一起…
他伸出手。
＂叶清凡。＂
＂嗯？＂
世新羽再次打断了他说的话，这次他的语气给叶清凡的感觉不一样。
＂如果，他使用二环的话，一环的能力就不会存在了吧？＂
＂对，会被切换掉。＂
叶清凡不知道他眼前这个机灵的小鬼又想出了什么方法。
“但不是说不存在了，就像是把东西放进口袋里了一样，有什么该拿出来的情况依旧会拿出来。“
“两个环的能力都可以使用的。“
但叶清凡的回答很明显不是世新羽孤注一掷的唯一因素。
＂叶清凡，你的能力还能够抽奖吗？＂世新羽再问了他。
＂还可以再抽一次，不过估计是没法再抽到5以上的剑了。
＂如果接触血湖的水，多久才会中毒？＂
＂少量的话估计几天才会出现反应。＂
＂多的呢？＂
＂五个小时后会死亡。＂
叶清凡实话实说。
＂你还有那个绿色的酒吗？＂
＂还有三瓶。＂
＂那这些足够了。＂
世新羽转过头，他的眼神无比坚定，一点虚假也没有，叶清凡看的呆住了。
＂叶清凡，你信我吗？＂
世新羽突然这么问他，眼里闪烁着一种求生的光辉，无以伦比的信念感。
叶清凡惊呆了，他愣了好一会，随后，他僵硬的脸庞露出了笑容。
＂你有什么想做的直接说吧…
“我信你。＂
他收回了伸出来的手，微笑的看着他。
世新羽也笑了笑。
＂所以，你会游泳吗？＂
一一
白发男人的大脑和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感受到自己口腔和体内的疼痛，他缓缓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画面是站在他面前的叶清凡和世新羽。
叶清凡一脸鄙夷和嫌弃的看着他，而他旁边的世新羽手上拿着一把鱼线，满脸谨慎的看着他。
“诶？“
＂干嘛这样看我？＂
＂看的人都y了。＂
白发男人疯笑着说。
世新羽和叶清凡难以置信的互相看了一眼。
他简单的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纤细却坚硬的鱼线缠住。
＂我们现在是在玩捆绑play吗？噢！我喜欢！＂
而叶清凡不单是在吃惊他所说的这些污言秽语，而是他在口腔受了那样子的伤害之后依旧还能说的出话。
＂但是很可惜…我这次可没带t的。＂
他缓缓站起来，神情疯狂。
叶清凡立刻紧张的挡在世新羽的身前。
叶清凡的手里已经拿了一把崭新的剑，是一把双面的锯子。
两面凹凸出锋利的锯齿，剑的体型比较大号，看起来非常霸道又有力。
男人在先前的战斗中，对叶清凡的技能已经差不多了解，他猜测这是4号剑。
并且他估计叶清凡已经没有能力再获得等级5以上的剑了，他翻着白眼笑了起来。
而世新羽他的手中拿了一把杂乱的鱼线有一部分的线还垂落在地上，长的看不见头。
白发男人看见他的手部，食指部分的缺失，那里的血还没有完全沥干。
他看着世新羽恐惧又谨慎的小心翼翼看着自己，他们眼眸里互相倒映着对方。
＂呵呵呵…＂
男人神经质的发疯笑了起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你们两个，搞得我真的有点兴奋了。＂
下一刻男人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身上散发出阵阵剧烈的白光，掀起一阵狂妄而巨烈飓风。
世新羽这次真的被震的站不住脚，被巨大的力量掀的往后飞去。
叶清凡立刻提腿跑来，握住他的手，把剑重重的插进土里，世新羽还是原地打了个滑。
他挡住脸，他感觉风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光也刺眼无比，他不禁更加忌惮那个白发男人的力量，忍不住握紧了叶清凡的手。
而叶清凡此刻的警惕和惶恐也达到了巅峰，不自觉更用力握住剑，紧张的眯着眼盯着前方。
大概过了十几秒，那恐怖的威压才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世新羽缓缓睁开眼，他看见四周的烟在逐渐慢慢散去，随之出现的是男人的身影。
他头顶上方依旧是刚开始使用的石头光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下一刻那黑色的石头光环的外壳竟意外的钻出一个白色的小尖。
＂世新羽！快跑！＂
叶清凡着急伸手推开他。
那荧白色的三角几何体小尖角，猛的刺穿了石头光环的外壳，外壳碎开裂纹，石头光环顿时直接如烟般消散掉了。
而男人的第二环，也露出了真正的外貌
一轮圆形的多角的白色环形，环的口内与外轮廓一样，都是有规律的多角形状，往外散开，往内收缩。
环像古代西域风情的花纹，也像精确并且干净的数学图案。
世新羽难以形容一眼看到的感觉，但是他能感觉的到那是男人极具张扬的个性，所以才会向外延伸尖角。
男人提起了镰刀冲上来，霎时间男人已经来到面前，叶清凡立刻提起剑挡住攻击。
顿时，剑刃上的巨大力量的压迫，让叶清凡深深地感受到二环强者的恐怖，他的手部虎口被剑刃的把手狠狠的压到一块。
＂呯。＂
他握着刀的手不再疼痛，镰刀砍来的力量也消失了，因为他的剑的前端被镰刀砍断了一节。
可叶清凡马上恢复成原来的状态，那短暂的呆滞瞬间被他抛到脑后，双手握剑速猛的向男人刺去。
男人敏锐的躲开了叶清凡的攻击，而这导致叶清凡重心不稳，重重向前倒去。
叶清凡睁大眼睛，立刻伸出脚踩住土地平衡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踉跄几下，摇摆不定的站住了身子。
＂你招数太拙劣，声姿也不稳，简直像没受过训的猴子。＂
男人突然凑到他的耳边，亲密的说。
＂难道没人教过你？＂
叶清凡恶心的挥剑砍去，砍碎了大地，男人却轻松的往后跳开。
＂老子他妈是自学的！＂
＂自学？＂
＂呵呵呵…＂他莫名奇妙的笑了起来。
＂如果是一般的拥环者自学，估计是八个月就可以练成一环。＂
＂如果是有天赋的，估计三四个月就可以学成，如果要是有专业的老师教导，那速度…呵呵呵…
＂所以，你是哪种呢？＂
男人的脸突然凑到他面前，神情恍惚，瞳孔黑的像任何光都照不进去一样。
开口询问他，把叶清凡吓了一跳。
“抱歉了哪种都不是。“
叶清凡咬牙流汗的说。
＂说实在的，我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你了。＂
而他又继续笑起来，自说自话，而叶清凡不甘心的再次疯狂朝他砍去。
＂你还记得我问你的问题吗？＂
男人一边轻松又随意的躲开叶清凡的攻击，一边又兴志勃勃的朝叶清凡询问。
＂在面对重要之人要死去的时刻，你感觉如何？＂
＂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吗？＂
＂谁知道！＂
叶清凡怒吼。
随着男人的挑逗，他的心智开始慢慢走向失控，攻击也开始越来越乱，一下又一下打空，失误的打到地上，扬起一大片尘土。
＂呵呵。＂
“因为我看出来了啊。”
男人再次凑到叶清凡的眼前，表情严肃的可怕，他眼睛里的黑色，像是要把所有窥见过的人拉入深渊。
叶清凡直接被吓的愣住了，握住刀的手也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我把你那个珍视的弟弟拎起来的时候，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你曾经有对你来说重要的人死在过眼前吧＂
男人的话亲密的像对爱人说一样。
叶清凡眼里顿时涌出了无尽的恐惧和震惊的情绪。
那熟悉的双手紧握东西的感觉又一次浮上他的心里。
＂是父母吗？毕竟你没人教。＂
＂够了！！＂
叶清凡发怒的尖叫，他怒视白发男人，而男人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叶清凡的恶意，依旧笑着自顾白的说着。
＂呵呵，果然是的…＂
＂他们是怎么死的？车祸、溺水？还是…＂
＂被你亲手杀死的？＂
男人充满恶意的问。
＂够了！你他妈有病吧！！＂
＂谢谢夸奖…＂
叶清凡怒发冲冠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暴起，随着呼呼的粗气尖叫起来，举剑疯狂的向他乱砍。
＂所以说，他们是被你亲手杀的。或是只有一个？或是两个都？＂
男人俏皮的歪着头，像跳舞似的一蹦一跳的躲开叶清凡的剑刃。
＂够了！不！不是我！＂
＂这都不是我做的！！我没有！＂
叶清凡他眼里的怒火逐渐被恐惧替代，眼里满是惶恐，冷汗止不住的流。
“我没有杀了他们！！“
“这都…与我无关啊……“
他懦弱的捂住头。
世新羽在远处紧张的看着他。
可白发男人听了这话，原本颇有趣味的表情也有了变化。
叶清凡的肚子被猛的轰向一拳，他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口鲜血。
＂太可笑了你，明明杀了人却没胆子承认，那你杀人的意义是什么？“
男人的眼里满是鄙夷和不满，嘴里句句吐出粗话。
“之前不是杀人我们许多人？现在又要到这里哭哭唧唧的，你到底为什么来到这啊？＂
＂能不能让我兴奋点？我他妈都要魏了！＂
他发怒的张开布满尖牙的嘴，睁大眼睛向他咆哮着。
＂我们之前早查过你的一些身世了，真是他妈的笑死了，什么样的人都当教皇的走狗了，你弟弟还真是宽容你，因为你，他今天就要死在这了。＂
＂你真是什么人都保护不好。＂
他鄙夷的看着叶清凡，一字一句的念到。
听到这句话，叶清凡已经彻底不再攻击，他的内心陷入了一瞬间的迷茫。
男人举起镰刀趁着叶清凡愣神的瞬间砍中他的腰部，叶清凡腰部的血液立刻就像喷泉一样爆发出来。
＂我想要你大方承认自己杀死了父母，这样我还有想杀你的兴趣，可你却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欺骗自己，真是笑死人了伪君子…
男人一拳打中叶清凡的下巴，又一个下勾拳把叶清凡抬起来的头打到下面去。
叶清凡的血液在空中四处飞溅。
＂你身上还真有股鱼腥臭味，贱死了。＂
他皱眉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他拽住叶清凡的衣服，叶清凡已经无力的往后倒去，血液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嘴里流出。
＂这所有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你到底在悲观什么？你在逃避什么？＂
他不解的问，语气中带着讽刺。
＂早知如此。＂
＂叶清凡，你真的早就应该死在你那个渔村里了。＂
一一
是啊，我早应该死在那个小房子里了。
妈妈。
我真的做不出正确的选择啊。
＂你那小弟弟可比你有趣多了，真不知道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放开叶清凡的衣领，任由他狼狈的倒在地上。
白发男人收回他那巨大的镰刀，但他头顶上的神环依旧存在。
他对叶清凡的耐心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对这个无趣的男人再也没有任何期望了。
他嫌恶的用衣服的布料擦拭自己的手，边擦边抱怨起来。
“真恶心，我还以为你有点价值呢，结果一点乐趣都不能带给我。“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对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神情兴奋的对叶清凡说道。
“我有点喜欢上你弟弟了，我现在就要去向他告白，我今晚就要和他做ⅰ。＂
＂所以，希望你同意哦，大舅子~~＂
他戏谑的对倒在地上的叶清凡夹起嗓子说，然后留给叶清凡一个忽远忽近的背影。
走之前还抱怨了一下，怒笑着嘴里吐了一句脏话。
“老子他妈今晚就要把他的手臂塞进他的肚子里……
叶清凡还在继续挣扎，他不甘心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背影，可是他怎么也抓不住。
他睁大眼睛想要死死盯住白发男人，仿佛这样他就无法走出自己的视线。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不断走远。
巨大的困意和疲劳感按住他的眼皮，不断往下压。
他明明想要抓住、想要抓住…
“小清。“
“不要去追你爸爸。“
叶清凡懵懂的转过头，他看着这个这个年长的女人，看着他的母亲悲伤的看着他。
“为什么？妈妈？“
叶清凡不解的问。
“为什么牵住我的手？“
我的手被紧紧握着，像锁上一把锁，叶清凡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为什么。
女人神色哀伤，眼里流露着叶清凡看不懂的情绪，但却非常平静。
叶清凡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那种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不憎恨爸爸，明明那个男人是一个那样的人渣。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又要恨我呢。
如果你真的那样平静，为什么又变成那种可悲的样子呢？
妈妈，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
“这是你爸爸自己的选择。“
看吧世新羽，你真的错了，这都是你的错，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想你那些东西。
在昏迷之中，叶清凡在脑海里不断的说着。
你看，果然没有意义吧？你一切都白忙活了，多好笑？
搞那么多劣质的手法，最终我们不还是要死一起去吗？有什么不一样呢？只是变得更好笑了而已。
看啊，都有什么用呢，世新羽，你真的错了。
有什么用呢。
已经走远了的白发男人正不断的寻找着世新羽的踪影。
他和叶清凡打斗时扬起的烟太大，世新羽一时失去了踪影。
“实在不行的话就去门前看看吧，他说不定已经逃了…“
这么想着的他准备在看一会就去大门前方时。
叶清凡实然从他的身后站起。
白发男人有些诧异的睁大眼睛，他的心里确实有一点震惊。
不过他依旧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这对他来讲不过又是一次无趣的消遣。
“啊，你醒了？“
他对叶清凡散漫的笑着说，像是与一位老朋友交淡。
叶清凡的头发散乱不已，一簇一簇的铺在在他的脸上，看不清脸。
“是啊…“
”我醒了。“
“我发生改变了。″
白发男人瞬间冒出一身鸡皮疙瘩，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心里终于出现了几份对他的警惕性。
他的神情严肃起来，眼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知道。
他确实发生改变了。
他的神环以已突破三阶，正式步入成为二环的准备阶段。
而叶清凡抬起来，像是重获新生。
男人的双脚重重踹在自己的胸口上，让叶清凡猛的呕出一口血。
在被白发男人击倒即将晕眩的那一瞬间，叶清凡突然回忆起来以前的事情。
他想起爸爸走的时候的情形。
他想起他宽大的背影，朴素的衣服，黑发中的几根白头发，他走的是那么快，一下子就到远处了，就到他眼睛的边缘了。
叶清凡和妈妈站在远边，妈妈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平静的看着。
叶清凡想试徒用眼睛留住爸爸，可那男人越走越远，他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渐渐走出叶清凡的眼框。
直到他彻底离开，直到叶清凡的眼睛被泪水包裹，他确信，男人一步都没有回头。
＂爸爸。＂
男人转过头看向他。
＂我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年幼且稚嫩的少年问。
身形壮硕的男人和年幼的孩子坐在沙滩上，太阳即将落山，大海的天空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色，像番茄和甜菜根混和在一起的果肉。
而海水也跟着天空一起染了色，一大一小的两人拿着不同的鱼杆，齐齐钓着鱼，不知道钓上来的鱼是不是也是红色的。
但叶清凡的眼睛也确实被染红了，他看见的景色也像是被红色镀了一层。
＂为什么这么问？＂男人开口问他。
＂因为、我不想只过这样的生活啊～＂
叶清凡握着鱼竿，有些撒娇的撇了撇嘴。
＂我不想像大家一样，一直呆在这里当渔民…我感觉…
＂也太没有意义和价值了。＂
他的头被一道宽大的手掌覆盖，手心的温度是那么温暖。
＂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你要做出有意义和价值的选择。＂
＂做出你的选择。＂
做出…选择吗？
昏迷的叶清凡这样想，他的身体悬浮在半空，头发散乱。
他又想起爸爸和他一起潜水，想起宗教，想起他开始夜不归宿，想起他痴迷宗教的样子，想起…
＂爸？不是去钓鱼吗，你在干什么？＂
叶清凡开门走了进来，他在那阴暗的环境里面，看见记忆中那个壮大的男人，他赤裸着背面对叶清凡。
他出了许多汗，他看见他双手好像用力握着什么，他看见他的身下，有一双女人的脚。
那是她妈妈的脚，在疯狂的抖动着，是的。
他看见自己的爸爸掐着妈妈的脖子，而妈妈在痛苦的挣扎着。
而爸爸听见喊叫声，便慢慢转过头来，叶清凡睁大双眼。
那面孔不是别人，
正是叶清凡他自己。
＂不一一！！＂
＂不是我！！＂
＂不！不！！＂
他自己那深邃眼睛里透出的情绪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刺进自己的心里，这段记忆永远成为了叶清凡心理深处的恐惧。
叶清凡一下子就睁开了眼，那样的恐惧还存在在心里，而他醒来的第一眼。
便看见的是那白发男人的背，和他身下的世新羽的脚。
不。
他看见男人踩在世新羽瘦弱的双腿上，他看见男人粗壮的手臂，看着他的动作，就像是…
掐住世新羽的脖子一样。
他再度想起那个男人当时掐着世新羽的脖子，想起男人是怎么单手提起世新羽，想起少年痛苦挣扎的样子。
又没有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人了。
叶清凡彻底爆发了，他胸脯急速起伏的喘着粗气，眼神充满怒火，他咬牙切齿，歇斯底里，他的心里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想冲过去杀了那个人，他想把世新羽从地上拉起来，他想保护他，他想告诉他。
这都不是他的错！
于是他猛地站起身想要冲过去，可是一瞬间，他看见了，世新羽在看他。
他睁大了眼睛，眼睛里的蓝色里面包含了许多情绪。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是那样的平静、镇定，他们眼眸里互相倒映着对方。
他们在对视，一下子，叶清凡便冷静了下来，在这一刻世新羽彻底安抚了叶清凡的情绪。
叶清凡马上又重新低下头趴在地上，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因为下一刻白发男人便转过头来凝视着他。
叶清凡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信任世新羽，就像世新羽也信他一样。
于是叶清凡放弃攻击，而是躺在地上假装晕倒查看情况，观看世新羽的做法。
他明知这是危险的举动，可那个眼神却给了他无穷的信心，此时的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信任世新羽。
－－
叶清凡的6号剑重重劈向男人，瞬间一道强烈的光亮闪过，两人爆发出剧烈的波动和响声，周围几百米似乎都在颤动。
而那个白发男人嘴里冒出黑色的气体，他两眼一翻，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男人倒在叶清凡脚下，叶清凡终于如释重负般跪下来。
他手中的剑像泡沫那一般灰飞烟灭了的消失在空中。
他吃痛的捂住自己的手臂，先前在战斗中被划到了许多次，他的手臂流了很多血。
＂叶清凡！！＂
世新羽叫着跑过来。
叶清凡伸手挡住了他。
＂先别管我。＂
他扭过头，一脸严肃和认真的看着世新羽。
＂你现在要走赶紧走、快走。＂
＂我感觉到这男的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所以你趁现在赶紧走。＂
＂为什么？他不是倒下了吗？＂
世新羽不解地问道。
叶清凡没说话，他对着世新羽举起剑，刺向白发男人的脖子，而那男人的皮肤变得跟石头一样，怎么都刺不进去。
他又不死心的双手托起男人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想把晕倒的男人推进血湖中。
可男人的体重也加深的许多，他无论如何也搬不动。
＂你看见了吗？没有用的，你现在赶紧跑还有机会，我那摩托车…
他说着扭过头，站起来走到已经被砍倒的摩托车旁，他简单检查了一下摩托车的损坏程度。
＂还可以用…不过估计使用几分钟就会彻底报废了。＂
他抚摸他的老朋友喃喃自语。
＂你现在马上上去，能走一会是一会。＂
叶清凡着急忙慌的拉住世新羽的手，想把他拽上摩托车。
＂我不会开车…
＂有自动模式，你不用担心这个。＂
叶清凡说着走过去，可世新羽一下子就挣脱他的手，挡在他的面前。
＂那你呢？你要怎么办？＂世新羽大吼。
＂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走？＂
叶清凡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一瞬间他产生了犹豫，可他又迅速变回了平静的样子。
＂我在这帮你拦住他，就凭那辆摩托车你走不了多久的。＂
＂但是如果我在这里帮你拖点时间，你就有生还的可能性…
＂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走！＂
＂为什么？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快走吧世新羽，两个人都死掉的话，就死一个不是更划算吗？＂
叶清凡淡淡的笑着说。
＂我不让你呆在这！！为什么要？要这样才……
世新羽痛苦的捂住头，咬牙切齿。
而叶清凡也低下头。
＂没办法的，世新羽，你要赶紧走，你现在走还有希望，你需要活下去…＂
＂那你呢？你就不活了？凭什么啊！＂
世新羽抬起头朝他尖叫。
＂本来就是这样。＂
世新羽睁大眼睛。
叶清凡只是平静的苦笑着，头转到一边。
＂我早就从一开始就应该死了的…＂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活着的价值。
＂不！不！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
世新羽还是猛的摇头，否认他所说的话，观看周围可利用的资源思考办法。
叶清凡绝望了，他看向世新羽还留着血的断指，痛苦的情绪猛的涌进他的心里。
他绝望的痛苦喊道。
＂为什么…
“你一定要我们两个一起走啊？＂
＂没有意义的。“
“你这样子来救我有什么意义呢？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救我呢？＂
“我早该死了的，世新羽其实我…
“够了。“
世新羽打断了他的话。
＂我说了…你是有意义的…
你到底把你自己想的有多糟糕啊，正是因为你充满意义，
我才会为了你拔断手指。
我不会抛下你的，不会、不会！！＂
“这是我做出的选择！“
他怒目圆睁。
叶清凡愣住了，随即他露出一抹笑。
＂我也是，我不会抛下你的。＂
叶清凡不再说话了，平静的看着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叶清凡！有没有很坚硬的绳子类的？＂
世新羽睁大眼睛突然问他。
叶清凡有些意外他的反应，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
他拿出那颗眼珠从里面取出了让世新羽意外的东西。
是一捆鱼线。
那捆鱼线有些发黄，上面有许多使用过的痕迹，叶清凡神情不明的看着鱼线。
＂这把线…有多硬啊？＂
世新羽指着他手上的那一捆鱼线，犹豫的问道。
＂如果拉住鱼线那头的人力气够大，估计可以拉得住一辆车，而且还不会断。＂
可还没等世新羽高兴，叶清凡便扫兴的说。
＂你想用鱼线把它捆起来是吧，没用的。＂
叶清凡开始讲解起来他先前与这个白发男人战斗的细节。
＂我在和他打斗时，他的第一环提升了速度、防御和重量。
“但他的力量没有变化，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而他，似乎还有第二环。＂
世新羽震惊的睁大双眼。
＂二环？＂
“是的，他很强，而且，我猜他的第二环就是填补他力量上的缺陷。“
“当他醒来之后，要是使用了自己的第二环，力量增大，鱼线根本就绑不住他。″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过来，我们到时候就真的没有任何胜算了。“
“虽然本来就没有。“
他嘲笑的吐槽了一句。
“所以世新羽，你还觉得有办法吗？没有了吧。“
他看了世新羽一眼，看着他低着头，神色不明。
他叹了一口气。
“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说…“
＂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如果你愿意，我们实在不行可以一起…
他伸出手。
＂叶清凡。＂
＂嗯？＂
世新羽再次打断了他说的话，这次他的语气给叶清凡的感觉不一样。
＂如果，他使用二环的话，一环的能力就不会存在了吧？＂
＂对，会被切换掉。＂
叶清凡不知道他眼前这个机灵的小鬼又想出了什么方法。
“但不是说不存在了，就像是把东西放进口袋里了一样，有什么该拿出来的情况依旧会拿出来。“
“两个环的能力都可以使用的。“
但叶清凡的回答很明显不是世新羽孤注一掷的唯一因素。
＂叶清凡，你的能力还能够抽奖吗？＂世新羽再问了他。
＂还可以再抽一次，不过估计是没法再抽到5以上的剑了。
＂如果接触血湖的水，多久才会中毒？＂
＂少量的话估计几天才会出现反应。＂
＂多的呢？＂
＂五个小时后会死亡。＂
叶清凡实话实说。
＂你还有那个绿色的酒吗？＂
＂还有三瓶。＂
＂那这些足够了。＂
世新羽转过头，他的眼神无比坚定，一点虚假也没有，叶清凡看的呆住了。
＂叶清凡，你信我吗？＂
世新羽突然这么问他，眼里闪烁着一种求生的光辉，无以伦比的信念感。
叶清凡惊呆了，他愣了好一会，随后，他僵硬的脸庞露出了笑容。
＂你有什么想做的直接说吧…
“我信你。＂
他收回了伸出来的手，微笑的看着他。
世新羽也笑了笑。
＂所以，你会游泳吗？＂
一一
白发男人的大脑和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感受到自己口腔和体内的疼痛，他缓缓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画面是站在他面前的叶清凡和世新羽。
叶清凡一脸鄙夷和嫌弃的看着他，而他旁边的世新羽手上拿着一把鱼线，满脸谨慎的看着他。
“诶？“
＂干嘛这样看我？＂
＂看的人都y了。＂
白发男人疯笑着说。
世新羽和叶清凡难以置信的互相看了一眼。
他简单的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纤细却坚硬的鱼线缠住。
＂我们现在是在玩捆绑play吗？噢！我喜欢！＂
而叶清凡不单是在吃惊他所说的这些污言秽语，而是他在口腔受了那样子的伤害之后依旧还能说的出话。
＂但是很可惜…我这次可没带t的。＂
他缓缓站起来，神情疯狂。
叶清凡立刻紧张的挡在世新羽的身前。
叶清凡的手里已经拿了一把崭新的剑，是一把双面的锯子。
两面凹凸出锋利的锯齿，剑的体型比较大号，看起来非常霸道又有力。
男人在先前的战斗中，对叶清凡的技能已经差不多了解，他猜测这是4号剑。
并且他估计叶清凡已经没有能力再获得等级5以上的剑了，他翻着白眼笑了起来。
而世新羽他的手中拿了一把杂乱的鱼线有一部分的线还垂落在地上，长的看不见头。
白发男人看见他的手部，食指部分的缺失，那里的血还没有完全沥干。
他看着世新羽恐惧又谨慎的小心翼翼看着自己，他们眼眸里互相倒映着对方。
＂呵呵呵…＂
男人神经质的发疯笑了起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你们两个，搞得我真的有点兴奋了。＂
下一刻男人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身上散发出阵阵剧烈的白光，掀起一阵狂妄而巨烈飓风。
世新羽这次真的被震的站不住脚，被巨大的力量掀的往后飞去。
叶清凡立刻提腿跑来，握住他的手，把剑重重的插进土里，世新羽还是原地打了个滑。
他挡住脸，他感觉风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光也刺眼无比，他不禁更加忌惮那个白发男人的力量，忍不住握紧了叶清凡的手。
而叶清凡此刻的警惕和惶恐也达到了巅峰，不自觉更用力握住剑，紧张的眯着眼盯着前方。
大概过了十几秒，那恐怖的威压才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世新羽缓缓睁开眼，他看见四周的烟在逐渐慢慢散去，随之出现的是男人的身影。
他头顶上方依旧是刚开始使用的石头光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下一刻那黑色的石头光环的外壳竟意外的钻出一个白色的小尖。
＂世新羽！快跑！＂
叶清凡着急伸手推开他。
那荧白色的三角几何体小尖角，猛的刺穿了石头光环的外壳，外壳碎开裂纹，石头光环顿时直接如烟般消散掉了。
而男人的第二环，也露出了真正的外貌
一轮圆形的多角的白色环形，环的口内与外轮廓一样，都是有规律的多角形状，往外散开，往内收缩。
环像古代西域风情的花纹，也像精确并且干净的数学图案。
世新羽难以形容一眼看到的感觉，但是他能感觉的到那是男人极具张扬的个性，所以才会向外延伸尖角。
男人提起了镰刀冲上来，霎时间男人已经来到面前，叶清凡立刻提起剑挡住攻击。
顿时，剑刃上的巨大力量的压迫，让叶清凡深深地感受到二环强者的恐怖，他的手部虎口被剑刃的把手狠狠的压到一块。
＂呯。＂
他握着刀的手不再疼痛，镰刀砍来的力量也消失了，因为他的剑的前端被镰刀砍断了一节。
可叶清凡马上恢复成原来的状态，那短暂的呆滞瞬间被他抛到脑后，双手握剑速猛的向男人刺去。
男人敏锐的躲开了叶清凡的攻击，而这导致叶清凡重心不稳，重重向前倒去。
叶清凡睁大眼睛，立刻伸出脚踩住土地平衡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踉跄几下，摇摆不定的站住了身子。
＂你招数太拙劣，声姿也不稳，简直像没受过训的猴子。＂
男人突然凑到他的耳边，亲密的说。
＂难道没人教过你？＂
叶清凡恶心的挥剑砍去，砍碎了大地，男人却轻松的往后跳开。
＂老子他妈是自学的！＂
＂自学？＂
＂呵呵呵…＂他莫名奇妙的笑了起来。
＂如果是一般的拥环者自学，估计是八个月就可以练成一环。＂
＂如果是有天赋的，估计三四个月就可以学成，如果要是有专业的老师教导，那速度…呵呵呵…
＂所以，你是哪种呢？＂
男人的脸突然凑到他面前，神情恍惚，瞳孔黑的像任何光都照不进去一样。
开口询问他，把叶清凡吓了一跳。
“抱歉了哪种都不是。“
叶清凡咬牙流汗的说。
＂说实在的，我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你了。＂
而他又继续笑起来，自说自话，而叶清凡不甘心的再次疯狂朝他砍去。
＂你还记得我问你的问题吗？＂
男人一边轻松又随意的躲开叶清凡的攻击，一边又兴志勃勃的朝叶清凡询问。
＂在面对重要之人要死去的时刻，你感觉如何？＂
＂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吗？＂
＂谁知道！＂
叶清凡怒吼。
随着男人的挑逗，他的心智开始慢慢走向失控，攻击也开始越来越乱，一下又一下打空，失误的打到地上，扬起一大片尘土。
＂呵呵。＂
“因为我看出来了啊。”
男人再次凑到叶清凡的眼前，表情严肃的可怕，他眼睛里的黑色，像是要把所有窥见过的人拉入深渊。
叶清凡直接被吓的愣住了，握住刀的手也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我把你那个珍视的弟弟拎起来的时候，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你曾经有对你来说重要的人死在过眼前吧＂
男人的话亲密的像对爱人说一样。
叶清凡眼里顿时涌出了无尽的恐惧和震惊的情绪。
那熟悉的双手紧握东西的感觉又一次浮上他的心里。
＂是父母吗？毕竟你没人教。＂
＂够了！！＂
叶清凡发怒的尖叫，他怒视白发男人，而男人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叶清凡的恶意，依旧笑着自顾白的说着。
＂呵呵，果然是的…＂
＂他们是怎么死的？车祸、溺水？还是…＂
＂被你亲手杀死的？＂
男人充满恶意的问。
＂够了！你他妈有病吧！！＂
＂谢谢夸奖…＂
叶清凡怒发冲冠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暴起，随着呼呼的粗气尖叫起来，举剑疯狂的向他乱砍。
＂所以说，他们是被你亲手杀的。或是只有一个？或是两个都？＂
男人俏皮的歪着头，像跳舞似的一蹦一跳的躲开叶清凡的剑刃。
＂够了！不！不是我！＂
＂这都不是我做的！！我没有！＂
叶清凡他眼里的怒火逐渐被恐惧替代，眼里满是惶恐，冷汗止不住的流。
“我没有杀了他们！！“
“这都…与我无关啊……“
他懦弱的捂住头。
世新羽在远处紧张的看着他。
可白发男人听了这话，原本颇有趣味的表情也有了变化。
叶清凡的肚子被猛的轰向一拳，他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口鲜血。
＂太可笑了你，明明杀了人却没胆子承认，那你杀人的意义是什么？“
男人的眼里满是鄙夷和不满，嘴里句句吐出粗话。
“之前不是杀人我们许多人？现在又要到这里哭哭唧唧的，你到底为什么来到这啊？＂
＂能不能让我兴奋点？我他妈都要魏了！＂
他发怒的张开布满尖牙的嘴，睁大眼睛向他咆哮着。
＂我们之前早查过你的一些身世了，真是他妈的笑死了，什么样的人都当教皇的走狗了，你弟弟还真是宽容你，因为你，他今天就要死在这了。＂
＂你真是什么人都保护不好。＂
他鄙夷的看着叶清凡，一字一句的念到。
听到这句话，叶清凡已经彻底不再攻击，他的内心陷入了一瞬间的迷茫。
男人举起镰刀趁着叶清凡愣神的瞬间砍中他的腰部，叶清凡腰部的血液立刻就像喷泉一样爆发出来。
＂我想要你大方承认自己杀死了父母，这样我还有想杀你的兴趣，可你却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欺骗自己，真是笑死人了伪君子…
男人一拳打中叶清凡的下巴，又一个下勾拳把叶清凡抬起来的头打到下面去。
叶清凡的血液在空中四处飞溅。
＂你身上还真有股鱼腥臭味，贱死了。＂
他皱眉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他拽住叶清凡的衣服，叶清凡已经无力的往后倒去，血液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嘴里流出。
＂这所有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你到底在悲观什么？你在逃避什么？＂
他不解的问，语气中带着讽刺。
＂早知如此。＂
＂叶清凡，你真的早就应该死在你那个渔村里了。＂
一一
是啊，我早应该死在那个小房子里了。
妈妈。
我真的做不出正确的选择啊。
＂你那小弟弟可比你有趣多了，真不知道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放开叶清凡的衣领，任由他狼狈的倒在地上。
白发男人收回他那巨大的镰刀，但他头顶上的神环依旧存在。
他对叶清凡的耐心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对这个无趣的男人再也没有任何期望了。
他嫌恶的用衣服的布料擦拭自己的手，边擦边抱怨起来。
“真恶心，我还以为你有点价值呢，结果一点乐趣都不能带给我。“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对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神情兴奋的对叶清凡说道。
“我有点喜欢上你弟弟了，我现在就要去向他告白，我今晚就要和他做ⅰ。＂
＂所以，希望你同意哦，大舅子~~＂
他戏谑的对倒在地上的叶清凡夹起嗓子说，然后留给叶清凡一个忽远忽近的背影。
走之前还抱怨了一下，怒笑着嘴里吐了一句脏话。
“老子他妈今晚就要把他的手臂塞进他的肚子里……
叶清凡还在继续挣扎，他不甘心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背影，可是他怎么也抓不住。
他睁大眼睛想要死死盯住白发男人，仿佛这样他就无法走出自己的视线。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不断走远。
巨大的困意和疲劳感按住他的眼皮，不断往下压。
他明明想要抓住、想要抓住…
“小清。“
“不要去追你爸爸。“
叶清凡懵懂的转过头，他看着这个这个年长的女人，看着他的母亲悲伤的看着他。
“为什么？妈妈？“
叶清凡不解的问。
“为什么牵住我的手？“
我的手被紧紧握着，像锁上一把锁，叶清凡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为什么。
女人神色哀伤，眼里流露着叶清凡看不懂的情绪，但却非常平静。
叶清凡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那种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不憎恨爸爸，明明那个男人是一个那样的人渣。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又要恨我呢。
如果你真的那样平静，为什么又变成那种可悲的样子呢？
妈妈，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
“这是你爸爸自己的选择。“
看吧世新羽，你真的错了，这都是你的错，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想你那些东西。
在昏迷之中，叶清凡在脑海里不断的说着。
你看，果然没有意义吧？你一切都白忙活了，多好笑？
搞那么多劣质的手法，最终我们不还是要死一起去吗？有什么不一样呢？只是变得更好笑了而已。
看啊，都有什么用呢，世新羽，你真的错了。
有什么用呢。
已经走远了的白发男人正不断的寻找着世新羽的踪影。
他和叶清凡打斗时扬起的烟太大，世新羽一时失去了踪影。
“实在不行的话就去门前看看吧，他说不定已经逃了…“
这么想着的他准备在看一会就去大门前方时。
叶清凡实然从他的身后站起。
白发男人有些诧异的睁大眼睛，他的心里确实有一点震惊。
不过他依旧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这对他来讲不过又是一次无趣的消遣。
“啊，你醒了？“
他对叶清凡散漫的笑着说，像是与一位老朋友交淡。
叶清凡的头发散乱不已，一簇一簇的铺在在他的脸上，看不清脸。
“是啊…“
”我醒了。“
“我发生改变了。″
白发男人瞬间冒出一身鸡皮疙瘩，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心里终于出现了几份对他的警惕性。
他的神情严肃起来，眼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知道。
他确实发生改变了。
他的神环以已突破三阶，正式步入成为二环的准备阶段。
而叶清凡抬起来，像是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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