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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死亡

    当意识到访客的身份时,罗根立刻做了两件事,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

    其一,他立刻让管家把那两个访客,从后门带进来,走专门为客人准备的隐蔽通道,直接把他们送到会客室内,路上切记避免被仆人们发现。

    其二,他立刻给除了管家以外的佣人们,放了个小而简短的假期,让他们迅速离开这座宅邸,去城里打发时间,这座宅邸的管家,从祖辈开始,就一直在侍奉索约尔家,算是他家的世代佣人,罗根绝对信得过,但其他的佣.......只能说,信赖有限。

    对仆人们的疏散相当顺利,事实上,作为索约尔家在都圈的居所,这座宅邸本来就不大,雇佣的佣人本来就不算多,而且索约尔家给他们的待遇还不错现在又允许他们放假,仆人们当然乐于接受。

    不管接下来,那两名访客打算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这件事总归牵涉到一名臭名昭彰的逃犯,与一桩可能被揭露出来的逃狱犯罪,罗根不打算让自己不够信赖的人,获知哪怕半点可能的情报。

    让仆人们留在家里,可能会被他们偷听,并且成为日后遭到勒索的黑材料——这种事情,可是确实发生过的。

    一位伯爵的夫人,曾经趁着伯爵离开都圈,回去封地打理家族事务时,在伯爵的家中,与在家中担任伯爵近身侍从,实则是她情人的仆人私会,每次她私会时,都会找理由,让其他仆人们回到房间中休息,或者趁着深夜进行,以避人耳目。

    但这件事还是被注意到了,一名女仆觉得不太对劲,就试着偷听,结果还真被她抓到了伯爵夫人出轨的证据,这女仆便以此为要挟,不断向伯爵夫人索取钱财,最终,不胜其烦的伯爵夫人,直接动手试图杀死这名女仆,但最终被女仆反杀,而这个反杀的女仆,也因为杀害贵族,最后遭到处死。

    这还不是这件事情的重点,这件事情的重点在于,这样一桩错综复杂的情杀案,竟然完完整整地流传出来,并且让那名伯爵,成为了上流社会的笑柄。

    为什么呢?

    因为还有一位负责洗衣的女仆,全程都在暗中观察、偷听、窥视这件事,在事发之后,她就用一个不低的价格,把这个充满了人命和滑稽感的故事,卖给了那个伯爵的政敌,获得大量钱财后光速离职,成为了女仆界里一个冉冉升起的神话。

    当然,这女仆在不久之后,便离奇地死于用刀连刺自己十七次,最终失血过重不治身亡的自杀,但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总而言之,这件事情之后,贵族们很快达成一个共识——佣人也是人,而不只是单纯的背景板,当准备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时,最好把佣人也清掉,不要留下没必要的后患。

    至于那两名访客,会不会趁着和罗根独处,使用暴力犯罪,威逼胁迫他之类的展开,则完全不在罗根的考量之内。

    对一位实权公爵的次子使用暴力?他们疯了才会这么做,而按照管家的说法,这两位访客虽然神神秘秘,但看起来头脑清醒,显然并非疯子。

    让管家去驱赶仆人们,罗根拿起旁边的拐杖,自己拄着拐,慢悠悠地,一瘸一拐地离开露台,不紧不慢地往位于宅邸一楼角落,很少启用的隐藏会客室进发。

    这次到访的背后,不可能有警察厅的授意,他私自放走死刑犯的事情,应该还没有暴露,或者说,还没有成为警察厅实际掌握的筹码,如果这件事背后真是警察厅,他们不可能只派一个警探。

    如果警察厅真想对自己追究那件事,在大哥还在新大陆乱窜,根本找不到人的现在,虽然法理上,大哥依然是爵位的继承人,但这还是相当于,直接对索约尔公爵的潜在继承人下手,等同于对自己的父亲宣战,没有完全的准备,他们不可能这样莽撞,更何况,警察厅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不认识的年轻警探,八成是苏洛特的黑袍人,罗根微微一笑,已然推测出了大致的状况。

    恐怕,是苏洛特在试着逃亡的时候,被那个年轻警探抓到了,而那个年轻警探,又从苏洛特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协助他逃狱的事实,那个警探意识到,有人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帮助苏洛特,所以,他是想要借助这件事情,来敲诈自己吧,拜访自己这件事,根本就是那个警探的独断专行。

    这很合理,也符合目前的状况。

    因为想要借助苏洛特敲诈自己,所以在抓到那个逃犯之后,那名金发警探并没有将他交给上面。

    又因为害怕苏洛特逃跑,所以金发警探干脆把他带在身边,如果没办法从自己这里敲诈到钱财,就直接把苏洛特往上一交,同样是立下大功。

    “哼,那个警探,还真是好算计啊。”罗根在心中冷笑一下,但在脸上,他已经娴熟地摆出礼貌自持的姿态:“进可从我这里敲诈钱财,退可用苏洛特金换取功劳.......”

    “但苏洛特•迫儿金......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冒着风险帮助你,可你却出卖了......”

    罗根心中闪过一道冷意,既然对方的来意已经猜测得七七八八,那么他要做出的应对,便自然而然地有了腹稿。

    他依然会接见那个警探,但不会以苏洛特•迫儿金的友人身份接见,不管苏洛特和那个警探说什么,他都不会承认自己协助逃狱的事情,罗根很清楚,敲诈勒索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他可不会给那个警探留下把柄,也不会给他一分钱。

    不如说,正好与之相反,如果两人的谈话出现半分争执,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直接让管家去通知附近巡逻的警察,把苏洛特这个逃犯当场捉拿,只要达成这个既成事实,那么,苏洛特一切指认自己帮忙越狱的话语,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那只不过是试图求助,却遭到拒绝后的逃犯,试图攀诬举报他之人的乱咬罢了。

    拄着拐杖来到会客室的门口,管家在这时适时出现,轻声告诉他仆人已经疏散完毕,接下来,这栋宅邸里的谈话,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

    罗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冲着管家一摆手,会客室的门应声而开,罗根气势凌然,姿态优雅地拄着拐走进去,仿佛一位将要踏上战场的战士,而不是一个断了腿的贵族少爷。

    会客室里已经有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待,一个是穿着警服,有一头淡金色头发的年轻警探,另一个则是浑身裹在黑袍里,看不清面容的可疑之徒,不知为何,这两个家伙看起来相当狼狈,而且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在这间会客室内飘荡。

    罗根对此并不奇怪,警探估计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苏洛特捉拿归案的,而看这家伙一身黑袍,直挺挺瘫在沙发上的死人模样,估计没少挨这名年轻警探的毒打。“我认得你,我以前给一次皇家酒会做护卫工作的时候,见过你的脸,这家伙也已经对我介绍了你。”看到罗根进门,金发的警探朝着他点点头,也不哕嗦什么,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索约尔家的次子,罗根•索约尔,对吧。”

    罗根依旧保持着面上的优雅,他并没有理会警探的发言,而是自顾自地在两人对面坐好,但在心中,他不由得冷笑一声,这警探还真是性急啊,上来就打算借助点明自己的身份,给自己造成心理压力。

    “正是在下,那么,这位警探先生,如何称呼?”语气悠闲,不慌不忙,罗根将仪态这个方面,拿捏得死死的:“至于我,直接称呼我为罗根就好了,我们年龄相近,没必要那么拘束。

    “......明尼斯特,你喊我明尼斯特就行了。”那金发的警探微微皱眉,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再次尝试着直入主题:“那么,罗根先生,能让你的那个佣人离开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单独和你说。”

    “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作为索约尔家的次子,我自小就秉持着贵族的荣耀成长,我的生活堂堂正正,没有任何需要避人耳目的地方。”面对明尼斯特警探的请求,罗根微微昂起头,红发轻轻晃动:“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请直接说吧。”

    “啊这......”明尼斯特愣了愣,他看看身旁瘫在沙发上的黑袍人,又看看对面的罗根,再看看罗根身后目不斜视,一脸“我只是装饰品”神态的管家,明显陷入了某种微妙的混乱之中:“那我可就直说了......”

    “但说无妨。”

    “这个人叫苏洛特•迫儿金,你应该知道他,他说,是你帮他越狱的。”明尼斯特直接起身,站到那瘫在沙发上的黑袍人身边,哗啦一下掀起黑袍,一时间,浓浓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会客室:“既然你帮了他一次,那就请你行行好,再帮他一次吧。”

    “你看,他快要死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