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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的风光

    索约尔家宅邸的会客厅内,苏洛特•迫儿金瘫倒在昂贵的丝绒沙发上,包裹着他的黑袍被塔尔掀开,浓重的血腥味随之向外流淌而出。

    这位恶名昭彰的逃犯,胸口就像是;花朵一般绽放,粉嫩的肺叶隐约可见,并且似乎在逐渐裂开,一缕缕滚烫的鲜血不断从里面涌出来,他脸色铁青两眼翻白,全身僵硬而四肢抽搐,他还在呼吸,他还没有死去,但每次呼吸都像是拉动破烂的风箱般,不断发出沉重而干枯的喘息声。

    显然,苏洛特处于一种介于昏迷和清醒之间的状态,他能够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但由于自身受到的重大损伤,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只能坐视自己的生命与时间一同流逝。

    说实话,苏洛特对这样的感觉还挺熟悉的,穿越之前,他没少体会这种感觉。

    罗根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断腿上传来的痛楚,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掌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愿意帮助他,救他的命,那么,给我一个干净的房间,再给我弄来20公斤的猪肉,或者其他的肉,最好是足够新鲜的。”塔尔望着已经完全绷不住那优雅姿态,而变得满脸震惊的罗根,又看看沙发后面,一副随时准备喊救命样子的管家,慎重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救他,那能不能借我纸和笔,我好帮他写份遗书。”

    “在那之前.......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罗根回过神来,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设想了很多景象,但唯独没有想到这种景象,苏洛特•迫儿金被人......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然后,一位警探带着这个逃犯,来向我求助?

    “如果你愿意帮助,罗根先生,我很乐意告诉你前因后果。”塔尔边说着,边将手指轻轻放到苏洛特的鼻下,感受了一”下他愈发微弱的呼吸:“如果你不愿意帮助,这家伙死定了,那样的话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前因后果。”

    “......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在这里搞定,别把我家弄得满地鲜血。沉默片刻之后,罗根拄着拐杖从沙发上起来,一瘸一拐地来到会客厅角落,于摆放在那边的软椅上坐下,随后,他望向低垂着头,一幅我什么都看不见模样的管家:“家里应该有新鲜的肉吧?”

    “当然,家里的佣人每天都会采买新鲜的食材,我们可不会让家中的贵人碰那些隔夜的食材,除非隔夜放置,能够让那些食材更加鲜美。”管家迅速从那迷茫的状态中脱身,他朝着罗根躬身行礼,然后转向塔尔:“请问,对肉有什么额外的需求吗?”

    “种类无所谓,猪肉,牛肉,鸡肉马肉,鸭肉......只需要分量足够,能有20公斤就好。”塔尔朝着管家点点头“另外,最好快一些,这位恐怕没法坚持太久了。”

    管家点点头,毫不迟疑地离开会客室去准备鲜肉了,罗根坐在会客室角落,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冷眼旁观,而塔尔则呼哧呼哧地,把浑身抽抽,胸口喷血,就差口吐白沫的苏洛特,给慢慢拖到了会客室的那场红木长桌上。

    阳光透过窗户投进来,照射在不断流淌到地上,渗入地毯里的鲜血之中,窗外是明媚的花园风光,窗内则是胸口绽放,快要死的人,外界自然环境的静谧与悠闲,更加让会客室里的状况显得诡异又莫名其妙,恰如罗根此时此刻的心情。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么......你现在可以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罗根看着苏洛特被在桌子上摆好,就像将被分食的烤全猪,再看着塔尔小心翼翼地,从苏洛特腰上解下一个黑色布包,将其放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说道:“我现在是真的很好奇,从他越狱开始算起,只是一晚上而已啊,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简单来说。”塔尔耸了耸肩,一边撕开苏洛特的黑袍,将其当做垫布般摆在红木长桌上,省得苏洛特的血继续乱流,一边直接扯掉那身已经破破烂烂,很难被称之为衣服的囚服上衣:“苏洛特•迫儿金是非法奇术师,但他在最近的连环谋杀案上,是无辜的,而且,他帮助我找到了真正的断肢杀人魔。”

    “......等下?”罗根先是迷茫了一下,然后用充满了迷惑和不解的语气,迅速找到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那个点:“他还是个非法奇术师?”

    “然后,我们在与断肢杀人魔进行激战的时候,遇到了白教的大人物——唔,应该是白教的大人物吧,那位大人物,似乎也在和谁激战的样子,然后,在抓捕断肢杀人魔的时候,这家伙负伤——啊,谢谢,肉放到这里,放到桌子边上就好了。”

    塔尔的描述断断续续,心不在焉,而且还在管家用小推车,推着新鲜动物肉进来的时候,干脆利落地停下了,金发的警探向管家招呼,让他把肉放到桌子边上,接着,他将肉拿起来,啪嗒一声摆放苏洛特的胸口上,那个景象,看上去更加诡异了。

    管家看到没自己的事了,不声不响地退到罗根身边,与此同时,他脸上“想要报警”的神情更加强烈了,这位忠心耿耿的世代佣人,不断朝着罗根使眼色,想要从自己的少爷那里得到回应。

    不过很可惜,罗根现在已经深陷迷茫、震惊、莫名其妙的泥沼之中,短短一晚上过去,但他所认知的状况,却仿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开始下意识地思考,眼前诡异的状况,会不会和父亲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有关。

    会客室的窗外鸟语花香,阳光明媚,会客室内,塔尔站在桌边,手放在肉上念念有词,而那些肉就像融化的泥巴,直接渗进苏洛特绽放的胸口中,开始修补公爵残破的躯体,罗根坐在角落的软椅上,一条腿上打着骨折夹板,大半张脸隐藏于影中,满脸思索的神情,旁边还站着个似乎很想跑路的管家。

    好一派和谐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