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鱼仙人
“传说，有一位鱼仙人。虽以鱼为号，却为人族。不喜四处走动，只愿安于一所，立疱厨，所烹之物无他，唯鱼肉耳……”
静静的湖水，旁边夯实的黑土地上行走着几位背着书箱的儒生，有几位富家子，雇了书童，省去自己亲自负书的劳累，但那几位早已习惯背书的儒生也没有多少疲态就是了。
在这些人之间，有一个穿着灰袍的青年，不背书箱，也没带书童，仅仅携着一个小女孩，衣物虽不是富家户，也还算干净。
而这青年，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神怪故事。
不过，任他磨破嘴皮，同游的士子们还是一副带听不听的模样。于是，他叹了口气，转而问道：“诸位，是我的故事不好吗？”
一个富家书生有些认真地告诫：“朋友，既然你也是儒生，就应当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灰袍青年愣了愣，似乎想说什么，犹豫再三，但最后还是只说一句“是我鲁莽了”。
另一位同游的儒生则笑道：“嗨，这位朋友倒也没有什么错。我听路上的人说这湖里确实住着妖怪，时有船只无故沉没。就是走在岸边的，也常说看到黑影一闪，人就没了。”
先前那位富家子摇摇头：“诶！我们儒生，身负浩然正气，莫说小小妖怪，就是绝世魔王，也能退呵三步。”
灰袍青年身旁的小女孩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道：“怪，这里是不是真有……”
“没有，在我面前，就是没有。”
青年露出自信的微笑。
嘭！
平静的湖面在瞬息之内炸开，一条黑影跃出，动若惊雷，灵活的长尾卷起岸上还未反应过来的众人。
青年的笑容僵住，同样在极短的时间内，伸手一指。
漆黑的墨剑如同幽灵，从他指尖浮现，又瞬间迸发，快到无人可见，以无法阻挡的气势穿透那黑影的身体，带出几滴红色的血。
青年“咦”了一声，收式。那黑影砸落在地，显露真正的面容，却是一个湿漉漉的木头，带着几滴殷红的血。
“啧，移花接木吗。倒不像普通的小鱼妖呢。”
青年看向某个方向，轻笑一声。
“看来，有吃的了。”
其他人犹是惊魂未定，回头再看，已然不见刚才的两人。
……
湖底，一条赤黄色的鲤鱼迅速游动，只是他的行动并不灵活，似乎受了伤，以至于在做某些运行时被伤口影响。
他钻回一个小洞，洞口不大，刚好容得下他的鱼躯，内部却别有洞天，灵气渺渺，内置蒲团五个，其中四个各坐着一个人身鱼鳃的怪人。而他也做变化之术，和那四人一样的外貌，只是胸口的有一道伤口。
“哟，五弟回来了。等等，五弟你这是……”
“嗨，别提了，不巧，遇上个剑师！”他脸上悻悻。
其他四人闻言脸色顿变，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为首的怪人缓缓问道：“五弟，你……确定那只是个剑师，而不是剑仙？”
被称为五弟的怪人嘿嘿一笑，“怎么可能？我可没感受到剑仙独有的剑场，况且，若真是剑仙，我还能活着回来见各位哥哥么？”
“就是，大哥，你太多疑了。这伤了五弟的贼人多半是个略有道行的剑师，要我说，咱们兄弟几个齐上，把他丫的弄死！”
“不行，升龙大计在即，我们不能为这点小事伤筋动骨。”坐在次位的怪人冷静分析。
其他怪人还想争辩，却见那大哥一摆手，于是都安静下来。
“唉！你们啊，是不懂这些仙人的可怕，修行不易，更何况修行的路子与成果都掌握在这些家伙手里。”
他忽地站起，身体颤抖，声音激荡。
“我们这样的妖怪，只能在他们的势力之外苟延残喘，争得一点微薄灵气，只有成龙，才能尽情舒展身躯，不用苟且偷生，才能勉强与那些仙人扳一扳手腕！”
他的眼里，闪耀着炽热的野心。
“不说这个了，我这还有刚抓的人类血食，正好用来给五弟养伤！”
“谢大哥！”
……
鱼妖五兄弟修炼的功法是《齐心大法》，不似外界流传的那些个被仙人们篡改过的黑心功法，这本大法由他们兄弟根据一本残法加以改良，创造，最终成为适合他们修行的独门法决，完全不存在什么修行弊端。
更妙的是，这门功法还能进行力量传递，让五妖之力合为一体，对于他们这样兄弟情深的妖怪来说，更是锦上添花。
……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庞大的水流从高空倾泻而下，在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在那最高之处，矗立着一座虚幻门户，唯有动用眼类术法才能看清，上面金龙缠绕为纹，门户上方悬一颗明珠，光芒万丈。
五只鲤鱼从下方的水面探出头来，不同于凡鱼眼目的混浊呆滞，他们的眼睛极为灵动，热切而希冀。
“兄弟们，龙门就在前方！”鱼大进行最后的演讲，“能否成龙，便在此一举！”
【增力】
【韧骨】
【融水】
【气罡】
【燃血】
五兄弟各自发动自己熟稔的术法，同时，又凭借《齐心大法》的传递让五妖共享五种效果，使得增幅更加全面，而后，一齐纵身上跃。
入水才知，为何龙少鱼多，为何成功稀而庸碌繁。
经历了万丈的距离，水流附增了极其庞大的动力，同时，还有来自高空的冰寒。纵然各种增益术法增强了他们的身体素质，面对这样猛烈的冲击，五妖仍是感觉吃力无比。但龙门在前，谁也不想后退，只能咬牙苦撑，在激流之中借力上游。
渐渐的，五兄弟之中排行最后的五弟开始支撑不住，毕竟他虽年轻，但妖力最弱，前阵子还受了伤，此时剑伤复发，狠狠扯动他的痛觉，再加上激流寒冻，已无力向前。
比他更上处的老四看到五弟力竭的样子，于心不忍，犹豫着是否应该回头帮忙。
忽然，老四看到五弟两眼一翻，身体僵直，被水流直冲而下，就要坠落水面而亡。
他顿时不再犹豫，折身下游帮忙，其他三妖则目光闪动，选择继续向上。
因为自己的加速，老四很快就赶上了昏迷的老五。
“五弟，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这时，老五忽然用尾巴一把卷住老四，嘿嘿笑道。
“四哥，我的好四哥，小弟支撑不住，只能靠你了。”
老四瞪大鱼眼，他蓦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在分解，在流逝，在涌入一个更高层次的存在。
“献祭……你，你何时学…”话还没完，老四便全身崩坏，消散于天地之间。而在他原来的地方，则出现了一个黑点，于黑点之内涌出庞大而纯净的妖力，没有任何阻隔般灌输进老五的鱼体，眨眼睛便将他的剑伤修复，将他的身体提升，将他的妖力提升到骇人听闻的地步。
而后，如巨鲲摆尾，他犹如利箭向上直冲，瞬间赶到了老三身边。
在老三惊骇的目光中，老五有力的鱼尾向他狠狠抽下。老三被击落，而老五则再借着这片激流中为数不多的“平滩”，再次向上只是这次的速度明显减弱了。
“该死，老四这个傻子！”老二咬牙，作为吃人的鱼妖，他们兄弟早已进化出锋利的牙齿。
【预用】
老二本已疲软的身体忽然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让他能够再次向上奔游，一时间老五竟追赶不上。
“啧，二哥，连预用都敢用啊，可是会折寿的！”
老五在下方大笑。
“哼，只要能成龙，什么代价都能承担，更何况，你这个坑害兄弟的叛徒有何资格对我说教！”
“也是。”
老五仍旧大笑。
【预用】
“既然如此，我也用好了！”
如同当时那把墨剑般的极速，在献祭和预用同时使用的情况下，得到了重现！
“你！”
“啪！”
老二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被当成了第二个踏板无奈坠落。偌大的龙门之流中，只剩下两条鲤鱼仍在奋进。
“大哥，到你了。”
“五弟，没想到啊，想我们当初，那么的好！”
“大哥，别整这些没用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能成龙，兄弟又算什么？”
老大叹了口气，眼光幽幽。
“是啊，兄弟又算什么呢？还不是工具罢了，对吧？”
老五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你想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的功法有问题吗？”
老大低笑，接着大笑，而后狂笑不止。
“力量啊，都到我身中吧。”
【五心归一】
老五、老三、老二三人脸色骤变，他们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力量、妖力、气血都在被一个闸门疯狂抽取，而这闸门，从他们修行那《齐心大法》时便已埋下，只是大哥对他们说这是用来共享力量的“口”，他们多次共渡难关也用到这个闸门也就没有过多在意，谁能想到，这竟是大哥暗算他们的法门！
不一会，三妖已然尸骨无存。而鱼妖老大，则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他并没有停下享受那全新的妖躯，而是继续上游，在这过程中，不断发掘自己身躯的每一份潜力。
最终，已然力衰，而龙门也已近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鼓动剩余不多的力气，奋力一跃，龙珠被他跨过，金龙纹为他舞动，他与日月同辉！
龙门之后，出乎意料的是一湾浅滩。他躺在里面，每一丝肌肉都感觉疲惫不已。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进行着异变，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犄角，他的鱼鳞在变厚变硬，他的脊骨在扩大边长，他的鱼翼在成长为爪。
他，成了龙。
而后，一只大手把他从水滩中抓起，放在了有些疙瘩的地面上。
不，不是地面，而是一个巨大的树桩。
他疑惑，他不解，他恐惧。
接着，他被一刀刨腹，掏出内脏，刮去刚刚转化的龙鳞，抽掉龙筋。
他死了。
在他的尸体上，还撒上了一些白色方块。
……
“饭好没？”
灰袍青年敲着碗筷。
“你这厮，来蹭吃蹭喝还这么不耐烦！干脆别来，路上的酒家多的是，也不差我这一个！”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围着厨衣，一脸愤然。
“诶，也不是我，你看我家筱儿都饿成什么样了。”
他旁边，小女孩啃着白瓷碗，当然，啃不动就是了。
半晌后，一盘热气滚滚的红烧鲤龙被端了上来，三人入座，取筷。在吃之前，理应赞上制作者一手。于是，青年说道。
“这香味，鱼道友的手艺还是那般好啊。”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虽说比不上食道友，也是数一数二的！”
厨子洋洋得意。
“之前我观那湖底五鱼，怎么如今只有一龙？”
“嘿，兄弟情深，不过一场笑话。”
“那，以人为鱼饲，又好到哪去？”
厨子笑了笑。
“你知道的，这些我从不管，我只管烹鱼。”
小女孩蓦然停筷，只觉悲从心来。
静静的湖水，旁边夯实的黑土地上行走着几位背着书箱的儒生，有几位富家子，雇了书童，省去自己亲自负书的劳累，但那几位早已习惯背书的儒生也没有多少疲态就是了。
在这些人之间，有一个穿着灰袍的青年，不背书箱，也没带书童，仅仅携着一个小女孩，衣物虽不是富家户，也还算干净。
而这青年，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神怪故事。
不过，任他磨破嘴皮，同游的士子们还是一副带听不听的模样。于是，他叹了口气，转而问道：“诸位，是我的故事不好吗？”
一个富家书生有些认真地告诫：“朋友，既然你也是儒生，就应当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灰袍青年愣了愣，似乎想说什么，犹豫再三，但最后还是只说一句“是我鲁莽了”。
另一位同游的儒生则笑道：“嗨，这位朋友倒也没有什么错。我听路上的人说这湖里确实住着妖怪，时有船只无故沉没。就是走在岸边的，也常说看到黑影一闪，人就没了。”
先前那位富家子摇摇头：“诶！我们儒生，身负浩然正气，莫说小小妖怪，就是绝世魔王，也能退呵三步。”
灰袍青年身旁的小女孩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道：“怪，这里是不是真有……”
“没有，在我面前，就是没有。”
青年露出自信的微笑。
嘭！
平静的湖面在瞬息之内炸开，一条黑影跃出，动若惊雷，灵活的长尾卷起岸上还未反应过来的众人。
青年的笑容僵住，同样在极短的时间内，伸手一指。
漆黑的墨剑如同幽灵，从他指尖浮现，又瞬间迸发，快到无人可见，以无法阻挡的气势穿透那黑影的身体，带出几滴红色的血。
青年“咦”了一声，收式。那黑影砸落在地，显露真正的面容，却是一个湿漉漉的木头，带着几滴殷红的血。
“啧，移花接木吗。倒不像普通的小鱼妖呢。”
青年看向某个方向，轻笑一声。
“看来，有吃的了。”
其他人犹是惊魂未定，回头再看，已然不见刚才的两人。
……
湖底，一条赤黄色的鲤鱼迅速游动，只是他的行动并不灵活，似乎受了伤，以至于在做某些运行时被伤口影响。
他钻回一个小洞，洞口不大，刚好容得下他的鱼躯，内部却别有洞天，灵气渺渺，内置蒲团五个，其中四个各坐着一个人身鱼鳃的怪人。而他也做变化之术，和那四人一样的外貌，只是胸口的有一道伤口。
“哟，五弟回来了。等等，五弟你这是……”
“嗨，别提了，不巧，遇上个剑师！”他脸上悻悻。
其他四人闻言脸色顿变，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为首的怪人缓缓问道：“五弟，你……确定那只是个剑师，而不是剑仙？”
被称为五弟的怪人嘿嘿一笑，“怎么可能？我可没感受到剑仙独有的剑场，况且，若真是剑仙，我还能活着回来见各位哥哥么？”
“就是，大哥，你太多疑了。这伤了五弟的贼人多半是个略有道行的剑师，要我说，咱们兄弟几个齐上，把他丫的弄死！”
“不行，升龙大计在即，我们不能为这点小事伤筋动骨。”坐在次位的怪人冷静分析。
其他怪人还想争辩，却见那大哥一摆手，于是都安静下来。
“唉！你们啊，是不懂这些仙人的可怕，修行不易，更何况修行的路子与成果都掌握在这些家伙手里。”
他忽地站起，身体颤抖，声音激荡。
“我们这样的妖怪，只能在他们的势力之外苟延残喘，争得一点微薄灵气，只有成龙，才能尽情舒展身躯，不用苟且偷生，才能勉强与那些仙人扳一扳手腕！”
他的眼里，闪耀着炽热的野心。
“不说这个了，我这还有刚抓的人类血食，正好用来给五弟养伤！”
“谢大哥！”
……
鱼妖五兄弟修炼的功法是《齐心大法》，不似外界流传的那些个被仙人们篡改过的黑心功法，这本大法由他们兄弟根据一本残法加以改良，创造，最终成为适合他们修行的独门法决，完全不存在什么修行弊端。
更妙的是，这门功法还能进行力量传递，让五妖之力合为一体，对于他们这样兄弟情深的妖怪来说，更是锦上添花。
……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庞大的水流从高空倾泻而下，在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在那最高之处，矗立着一座虚幻门户，唯有动用眼类术法才能看清，上面金龙缠绕为纹，门户上方悬一颗明珠，光芒万丈。
五只鲤鱼从下方的水面探出头来，不同于凡鱼眼目的混浊呆滞，他们的眼睛极为灵动，热切而希冀。
“兄弟们，龙门就在前方！”鱼大进行最后的演讲，“能否成龙，便在此一举！”
【增力】
【韧骨】
【融水】
【气罡】
【燃血】
五兄弟各自发动自己熟稔的术法，同时，又凭借《齐心大法》的传递让五妖共享五种效果，使得增幅更加全面，而后，一齐纵身上跃。
入水才知，为何龙少鱼多，为何成功稀而庸碌繁。
经历了万丈的距离，水流附增了极其庞大的动力，同时，还有来自高空的冰寒。纵然各种增益术法增强了他们的身体素质，面对这样猛烈的冲击，五妖仍是感觉吃力无比。但龙门在前，谁也不想后退，只能咬牙苦撑，在激流之中借力上游。
渐渐的，五兄弟之中排行最后的五弟开始支撑不住，毕竟他虽年轻，但妖力最弱，前阵子还受了伤，此时剑伤复发，狠狠扯动他的痛觉，再加上激流寒冻，已无力向前。
比他更上处的老四看到五弟力竭的样子，于心不忍，犹豫着是否应该回头帮忙。
忽然，老四看到五弟两眼一翻，身体僵直，被水流直冲而下，就要坠落水面而亡。
他顿时不再犹豫，折身下游帮忙，其他三妖则目光闪动，选择继续向上。
因为自己的加速，老四很快就赶上了昏迷的老五。
“五弟，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这时，老五忽然用尾巴一把卷住老四，嘿嘿笑道。
“四哥，我的好四哥，小弟支撑不住，只能靠你了。”
老四瞪大鱼眼，他蓦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在分解，在流逝，在涌入一个更高层次的存在。
“献祭……你，你何时学…”话还没完，老四便全身崩坏，消散于天地之间。而在他原来的地方，则出现了一个黑点，于黑点之内涌出庞大而纯净的妖力，没有任何阻隔般灌输进老五的鱼体，眨眼睛便将他的剑伤修复，将他的身体提升，将他的妖力提升到骇人听闻的地步。
而后，如巨鲲摆尾，他犹如利箭向上直冲，瞬间赶到了老三身边。
在老三惊骇的目光中，老五有力的鱼尾向他狠狠抽下。老三被击落，而老五则再借着这片激流中为数不多的“平滩”，再次向上只是这次的速度明显减弱了。
“该死，老四这个傻子！”老二咬牙，作为吃人的鱼妖，他们兄弟早已进化出锋利的牙齿。
【预用】
老二本已疲软的身体忽然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让他能够再次向上奔游，一时间老五竟追赶不上。
“啧，二哥，连预用都敢用啊，可是会折寿的！”
老五在下方大笑。
“哼，只要能成龙，什么代价都能承担，更何况，你这个坑害兄弟的叛徒有何资格对我说教！”
“也是。”
老五仍旧大笑。
【预用】
“既然如此，我也用好了！”
如同当时那把墨剑般的极速，在献祭和预用同时使用的情况下，得到了重现！
“你！”
“啪！”
老二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被当成了第二个踏板无奈坠落。偌大的龙门之流中，只剩下两条鲤鱼仍在奋进。
“大哥，到你了。”
“五弟，没想到啊，想我们当初，那么的好！”
“大哥，别整这些没用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能成龙，兄弟又算什么？”
老大叹了口气，眼光幽幽。
“是啊，兄弟又算什么呢？还不是工具罢了，对吧？”
老五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你想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的功法有问题吗？”
老大低笑，接着大笑，而后狂笑不止。
“力量啊，都到我身中吧。”
【五心归一】
老五、老三、老二三人脸色骤变，他们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力量、妖力、气血都在被一个闸门疯狂抽取，而这闸门，从他们修行那《齐心大法》时便已埋下，只是大哥对他们说这是用来共享力量的“口”，他们多次共渡难关也用到这个闸门也就没有过多在意，谁能想到，这竟是大哥暗算他们的法门！
不一会，三妖已然尸骨无存。而鱼妖老大，则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他并没有停下享受那全新的妖躯，而是继续上游，在这过程中，不断发掘自己身躯的每一份潜力。
最终，已然力衰，而龙门也已近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鼓动剩余不多的力气，奋力一跃，龙珠被他跨过，金龙纹为他舞动，他与日月同辉！
龙门之后，出乎意料的是一湾浅滩。他躺在里面，每一丝肌肉都感觉疲惫不已。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进行着异变，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犄角，他的鱼鳞在变厚变硬，他的脊骨在扩大边长，他的鱼翼在成长为爪。
他，成了龙。
而后，一只大手把他从水滩中抓起，放在了有些疙瘩的地面上。
不，不是地面，而是一个巨大的树桩。
他疑惑，他不解，他恐惧。
接着，他被一刀刨腹，掏出内脏，刮去刚刚转化的龙鳞，抽掉龙筋。
他死了。
在他的尸体上，还撒上了一些白色方块。
……
“饭好没？”
灰袍青年敲着碗筷。
“你这厮，来蹭吃蹭喝还这么不耐烦！干脆别来，路上的酒家多的是，也不差我这一个！”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围着厨衣，一脸愤然。
“诶，也不是我，你看我家筱儿都饿成什么样了。”
他旁边，小女孩啃着白瓷碗，当然，啃不动就是了。
半晌后，一盘热气滚滚的红烧鲤龙被端了上来，三人入座，取筷。在吃之前，理应赞上制作者一手。于是，青年说道。
“这香味，鱼道友的手艺还是那般好啊。”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虽说比不上食道友，也是数一数二的！”
厨子洋洋得意。
“之前我观那湖底五鱼，怎么如今只有一龙？”
“嘿，兄弟情深，不过一场笑话。”
“那，以人为鱼饲，又好到哪去？”
厨子笑了笑。
“你知道的，这些我从不管，我只管烹鱼。”
小女孩蓦然停筷，只觉悲从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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