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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星仙人

    “传说,有一位星仙人。其喜着蓝黑辍星长袍,性情闷沉,有隐意,虽不善谋略,亦常有奇策。控天河群星,管世间星民……”

    古老的遗迹中,一群书生正应官府的命令考察历史,其中一位忽地发现一面青铜墙壁上竟用甲骨文记载着什么,经过翻译,却得出了些毫无价值的故事,不由得抚首叹息。

    “可恨我如此才学,竟沦落至此!悲哉,伤哉~”

    言白嗟然长叹,遗憾满腔。

    明明凭借才华取得状元,被誉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文曲星下凡,深得皇上赏识,本该就此飞黄腾达,留名青史,却因为得罪了权贵便被贬至考古官员的行列,实在是命运弄人!意想不到啊……

    感慨仕途不顺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墙上的那些甲骨文痕迹,很新。

    ……

    古色古香,晕有禅意的茶馆内,按理说,是客人们各取一座,或群聚,或独饮的佳处。而如今,大家毫无形象地坐在茶馆临时搬出来的长板凳上,如同市井小民一样围坐在一方木台前,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那人舌灿莲花,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稀奇古怪的故事,虽种类繁多,但俱是精彩异常,时不时引来一阵喝彩。底下观众,即便是听书,却也没有闲着,小厮偶尔端来茶水瓜子,真真是快哉。

    正常茶馆是决计不会做出这种掉分的事情,但今儿来说书的可是京城的名人埠玖,曾经给皇上说过书的能人!即便离了京城,不再专门为皇上说书,也不妨碍他的盛名传遍全国。

    一回说罢,埠玖春风满面地从台上下来,迎面走来一个灰袍青年和茶馆掌柜,前者眼中闪烁着崇拜的亮光,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精妙的讲述中。

    埠玖微微皱眉,看向体态有些臃肿的茶馆掌柜,略带责怪说道:“掌柜的,我记得我们约定过不见外人。”

    掌柜点头哈腰,一脸奉承,讨好道:“实在受不住,请你见见谅,就这小伙子一人,您随便指导几下就成。”

    埠玖嘴上答应,心里却立即将这茶馆列入自己的黑名单。

    灰袍青年此时已然按捺不住,快言快语道:“大师,我也是个说书的,但平常没什么人听我的书,请问怎样才能吸引观众注意呢?”

    埠玖随口糊弄了他几句后,便直言有急事,要立即出发。

    “不多留一会儿吗?”

    青年挽留。

    “不了不了,留不得,着急!”

    埠玖摆摆手,收了掌柜的书费,便出门坐马车离开。

    ……

    青年一脸遗憾地坐回板凳上,留下一脸茫然的掌柜在后面独自思索着刚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同座的是个磕着瓜子的女孩,瞧着他坐下,感兴趣地问道。

    “如何?学到什么了吗?”

    灰袍青年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脸黑如炭。

    ……

    飞沙遍地,黄风满天。

    无法描述,无法形容,无法想象的天灾缓缓离去,埠玖无力地伏在沙地上,衣衫褴褛,大口喘气,眼中犹有后怕。

    “该死……那是什么东西?沙尘暴?”

    刚刚要不是他距离那恐怖的东西还算远,在加上被席卷时一抹星光勉强护住了他,能不能活着都难说!

    惊吓之余,埠玖立即开始检查自己的状态,虽然衣物被撕扯破碎,但好在并未受太重的伤,往往只伤及皮肉,没有深入。

    但是,若要让他独自爬起,寻找到安全的居处,难免伤筋动骨,要遭一番皮肉之苦!

    “阁下可是遇了矩灾?”

    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出现,埠玖循声看去,却是一黑服男子,虽不戴珠玉,却有一股别样的气度。身后两名随从,不,应该不是随从。因为这二人虽是侍立在黑服男子左右,却自有一番傲骨。一人着蓝黑长袍,表情闷沉。一人着青绿劲装,太阳穴爆满凸起,精神矍铄。

    黑服男子向着埠玖伸出手,埠玖目光闪烁几下,搭着他的手勉强站了起来,但是伤势陡然发作,下盘不稳,立即带得埠玖向下倒去。

    好在蓝黑长袍男子眼疾手快,抢先一步站在埠玖另一侧,见着此景,没有多想就用肩膀支撑住埠玖的身体。

    稍稍平定惊魂,埠玖迟疑着问出刚刚一直存在的问题。

    “矩灾?还有……你们是谁?”

    “矩灾是我从一个说书的那里听到的说法,当时不曾在意,如今方才知晓其意。至于我们……”

    黑服男子露出微笑。

    “天枢,罗。”

    蓝黑长袍男子低声回应。

    “玉衡,幕落。”

    青绿劲装大汉声音如雷,轰然作响。

    “开阳,王晗。”

    在埠玖一脸懵逼中,罗笑着说道。

    “埠兄……不,天璇,我们找你……许久了。”

    ……

    一方静室,四人围坐,虽设茶案,却以酒代,三人小酌,一人畅饮。

    罗和幕落因为性情,一人要维持地主脸面,一人则是本身不喜在外人面前过于放肆。而埠玖也因自己是客,只得小酌。至于王晗,则不管这些个细枝末节,抱起酒坛就是一顿鲸吸,偶有遗漏的酒液,滴落在地,满室浓香。

    不过,即便是他这种粗人,在幕落频频眼神示意下,也稍稍收敛了一点。

    “听罗兄的意思,我是巨门,也就是北斗天璇下凡?而你们则分别是天枢、玉衡、开阳……”

    埠玖对王晗和幕落两人恍若未觉,对着正襟危坐的罗问道,精明如他,早已看出这个自名一个罗字的男人才是这三人众的主心骨。

    “可能是我先前说的不太准确,”罗和煦笑道,“我们这些人,并非是什么星宿转世,不过是自身的命格极其嵌合地对应了某个星宿,进而获得了异于常人的能力。”

    埠玖称是,心里却隐隐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们这种人实质上还是凡人,但对外宣传的时候,肯定不能这么去说,这是掉份的事儿。而罗之所以对他推心置腹,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天璇命格,更因为他想要将埠玖拉入自己的阵营。

    以罗的说法,七星相合,会大幅增强他们的运气,能力。他们三人一起,相较先前已然有不小的益处,如若再加上埠玖这个天璇,更是如虎添翼!

    不仅如此,埠玖突然想到了自己那超凡的说书技巧,没有什么刻意锻炼,便已炉火纯青,仿佛天生。而天璇星,象征的正是口才!至于拥有能够识别星命格的罗,作为北斗之首的天枢,象征的则是统治与管理!

    思量片刻,埠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悠悠然给自己续上一杯,笑着向罗高敬一杯,道了声。

    “兄长。”

    ……

    街道,却不复往日的繁华,没有小摊小贩,便是行人也稀稀疏疏,脚下不停,眼神发光,似乎前面有什么好事,过时不候。

    这时,从远方走来四人,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见者畏惧三分。

    “大哥,我们去做甚?”

    其中一人不解道。

    “当然是劫法场啊!”

    为首的男人虽带着笑容,却语含煞气。

    ……

    言白穿着白色的囚服,戴着木枷铁铐,心如稿木。

    最近他似乎中了邪,原本飞黄腾达的状元郎,先是得罪大人物被贬至边关,又是考察不力被记过,现在又扯上什么逆贼,要被斩首示众!可怜言白虽寒窗苦读数十载,亦不曾吃过这样的亏,关键还有苦说不出——最近朝廷特别厌恶反贼,一有嫌疑,打入大牢,宁可错杀,绝不漏杀。真是呜呼哀哉,时也命也。

    临时搭建的木制刑场外,已然聚集了不少普通民众,若非有官府的人维持秩序,保不准已经凑上前来,或笑或闹。他们的眼里燃烧着激情,兴奋的气味在人群中遍布开来,渲染整个天空。

    啊啊,人啊……

    言白有些感慨,孑然长叹。

    “半甲子文曲飞腾,一朝夕孤煞坠沉。

    法场深沉刑刀冷,肺腑激昂忠心存。

    世人笑我酸儒风,我笑世人冷血亘!”

    一诗出,顿时引得一片叫好。但是,也只是叫好罢了,他们绝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冲撞官府,况且,这诗,也不过是斩首的一项流程而已。相似的还有“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些东西,他们爱听。

    监斩人见时机一到,示意刽子手出刀,却见人群中倏忽间传来一声“且慢”,接着一个风度翩翩的说书人从人们自觉分开的道路中缓缓走上刑台。

    “在下京城埠玖,虽不曾与此人有何交集,但也听闻过状元言白之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总角之时已能七步成诗。远近书疏,莫不手答,笔翰如流,未尝壅滞。圣上阅其诗文,无不拍手高赞……”

    埠玖滔滔不绝地讲着言白的传奇经历,口若悬河,把台上台下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看客们心想这被斩的还是个名人,官府的疑惑为什么这货知道这么多,而言白则在感慨这人是真的能吹……

    这些事儿和他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

    虽说埠玖把言白讲的跟朵花似的,但刽子手并没有放过言白的想法,在短暂的惊讶后,他重新提起了大刀,重重挥下。

    “完了……”

    言白忍不住闭上眼睛,在真正面对死亡时,谁都会害怕。

    嘭!

    金铁相撞的声音传来,如同亘古的金铃声,清脆,悠扬。

    扑通!

    刽子手强壮的双腿跪倒,无头的身躯连同断裂的铁刀摔在木制的台面上,鲜血喷洒,涌现血泊,在木板的缝隙间,悄然滑落。

    穿着劲装的男子眯眼看了看手中漆黑直刀末端立着的人头,轻蔑一笑,右腕一抖,将刀上的人头与残余的血甩去。

    “可敢与某家一战?”

    王晗气势如虹,雷音震耳。

    ……

    台下,黑服男子罗眼露精光,将手中托着的瓦罐掷入台上,与此同时,从人群中飞出几个同样的瓦罐。遭受撞击,瓦罐碎裂,浓稠的透明液体从中流出,这时又有火折子飞来,与之相遇,一点即燃。

    顿时间,火势在台上蔓延开来,热浪席卷,所有人乱作一团,惊慌失措,拼杀声,呼喊,尖叫,不绝于耳。

    言白已然看得呆住,却见一人忽地窜到自己身后,三下两除五解开了他的束缚。

    “你们是……”

    言白迟疑着问道,然而穿着蓝黑长袍的神秘人却并未理会他,只是张了眼先前持漆黑直刀男人的方向,发现这货已经和官府的人厮杀得热火朝天。

    嗯……法场上确实热火朝天。

    “啊!”

    伴着一声惨叫,王晗轻松地用直刀斜劈入对方空门大开的胸口,然而,铁甲阻挡了刀势,使得直刀卡在敌方的筋肉之间,无法动弹。而此时,敌方也试图抓住这个机会,咬着牙举刀便劈。王晗眼中冷茫一闪,脊椎发力,脚下带旋,手上青筋暴起,除开本身力量和技巧的加持,漆黑的刀身还有星辉闪亮,竟硬生生地将对方铁甲劈碎!

    环视一周,官府的人源源不断涌来,王晗却丝毫不惧,战意盎然,还待再战,却听言白那边传来呼喊。

    “老六!风紧扯呼!”

    ……

    法场,一片漆黑,到处都是被火焰烧过的痕迹,有的地方还冒着白烟。知府脸色铁青,身后一众官员噤若寒蝉。

    “查!彻查!”

    随着知府的怒吼,刑台再难负担,轰隆一声,坍塌崩坏,尘土飞扬。

    ……

    “你就说入不入伙吧!”

    王晗语气不耐,眼前这小子他是百般不爽,小白脸一个,细胳膊细腿,还磨磨蹭蹭,不像个好汉。

    “哼!粗俗泼才!”

    “你!”

    言白对王晗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虽说先前在法场上是王晗出手相助,阻挡了众多官府士兵,为他的逃脱争取了不少时间。可书生对武人历来就有偏见,他们认为武人以武乱法,不合礼仪,且满脑子筋肉,毫无智慧可言,这种偏见,深入骨髓。

    眼见气氛愈演愈烈,沉闷男子幕落立即上去调停,虽然不如埠玖那般善于言辞,却能拉的住势同水火的二人,苦心婆说,即便言白和王晗仍有不服气,也再没有显露于形。

    埠玖冷静地观察着,不谈代表文运的天权言白,倒是老五幕落,也就是拥有玉衡星命格的沉闷男人,更能吸引他。

    “平衡吗……”

    说起来,大哥罗提过,他最先遇见的七星,便是幕落。

    ……

    时光荏苒,转眼间,罗已然组织起了不少人马,寻了个好地方,自立山头,平时劫富济贫,亦在民间有些清誉。当然,不可能和官府直接正面叫板,那相当于是踩着官府的脸皮,他们只能私下里聊聊此事。毕竟五人多数都是被官府抛弃,处决的对象,在罗的煽动下,造反之心,日益膨胀。

    言白对于罗能够如此娴熟地统筹感到好奇,就算是七星集五,使得五人在各方面的能力都有了显著提高,但这组织统筹,若没有后天的练习,绝不可能这般得心应手。

    罗便解释道自己曾是一族之长,奈何族人犯了忌讳,举族皆被打入大牢,发配充军,只有他一人幸得逃脱。

    众兄弟纷纷为此落泪,表示势必要让官府血债血偿。

    ……

    酒楼中,一片欢声笑语,人们觥筹交错,虽无山珍海味,但肉食不缺,自酿美酒,亦可尽兴。

    忽地,大门打开,门外风雪顿入,引来阵阵寒风,冻人筋骨。一人披着貂裘,缓步入楼,环视一周,却没发现空桌。唤来小二,却听既无包厢,也无候座。若要吃喝,需得立候一阵。

    男人皱眉,抚了抚左肩,再拭去貂裘上的白雪,虽然要站着等,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但他也并没有什么抱怨。

    好在一桌客人尚且有一空位,再加上察言观色,大方心善,招呼他过去拼桌。

    “朋友,贵姓?”

    为首的黑服男人问道。

    “免贵姓李,字纹御。”

    李纹御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谈吐间呼出白色的水汽。

    五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书生打扮的家伙笑道。

    “朋友,这还不算贵姓?这可是当今天子的姓!纹御,也是当今王爷的字!”

    李纹御淡淡地看着他们。

    “怎么,就不准王爷来喝酒了?”

    “玩笑不能这么开。”

    另一人说道,言语中带着说书腔。

    “谁都知道百足王虽是圣上胞弟,却能文善武,饱受猜忌。一个人出来喝酒?呵呵,不是我说,官家可放心的了?”

    百足王,李纹御的封号。

    李纹御微微一笑。

    “谁说我是出来喝酒?”

    对面五人神色一凛,周围喧嚣的人声也消失不见,客人,酒家全都放下手中的碗筷,活计,静静地看着他们。

    真正的客人,自始自终,只有这五人罢了。

    百足王,行如百足,一牵百动。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忽地,李纹御大笑起来,摆摆手,众人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该喝酒喝酒,该吃菜吃菜。

    “那么,你们找我何事?”

    罗沉默片刻,缓缓问道。

    “你便不怕部下里有圣上的眼线?”

    “害,就那家伙的手腕,还安插完全对他忠心的?”

    李纹御毫不在意,言语中充满了对皇帝的不尊。这时,一声鸣叫从他身上传出。

    “哟,差点忘了你。”

    李纹御掀开貂裘,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从他左肩上跃至他的手中。

    “给你们介绍下,月。呃……你这什么表情?”

    罗收住自己的震惊,面容古怪地说道。

    “咳,我们是来邀请你……”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还有你的狐狸入伙的……”

    ……

    火历二七年,七星众起兵造反,声势浩大。而此时百姓早已被苛捐杂税所迫,顿时,七星众一呼百应,官府驻军节节败退,于淮州一带相滞。经一年,皇帝请求和谈,姑两方各派使者,于白骨山脚谈判,官府一方不敌说客埠玖,谈判破裂。

    “大哥,找到好东西了!”

    平常沉闷的幕落此时也难掩兴奋,兴冲冲地跑入茶房,肩上的白狐狸月也欢快地鸣叫。茶房里,李纹御和罗正悠哉游哉地对饮。

    事实上,就算是埠玖赢得了谈判,李纹御正式加入七星众,他们手上的兵力也不足以和官府相抗衡,至今的胶着状态,完全是七星齐聚的运气加持,以及开阳王晗的英勇武猛的成果。所以,罗派遣幕落和埠玖去各地寻找机遇,期待着改变现状。

    而前几日,言白突发奇想,既然月是破军,即代表吉祥的星宿命格。那么让月和幕落他们一齐寻找,会不会机会更大一些。

    罗沉思良久,虽说七星齐聚只需七人结为一派,不需要形影不离。但这各人的能力,可不会穿越空间。这边带走了小狐狸,很可能前线就会发生恶化,兵败如山倒,不可不察。

    然而,他还是让幕落带走了月。

    这是一场赌博。

    万幸的是,他赌赢了。

    ……

    古老神殿,繁星穹顶。

    六人一狐聚集在此,阅读着一块石碑。

    “吾等拥群星命格之人,自名星民。自持伟力,掌管人间。然,星仙邪恶,源于吾等,叛出反噬,见星民则杀,取其命格,辍其星袍。我等不愿作食,然星仙力大,无以相抗,只得立群星殿,后世星民入而通星,与天共鸣,以期抗衡。”

    念毕,埠玖看向大哥罗,寻求意见。

    “大哥,这星仙……如何是好?”

    “如今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既然此地不假,便先行与群星共鸣,增强我们自己吧!”

    罗脸色有点难看,毕竟突然知道这么个天敌,对他而言很不好受。

    但他还是做出了选择。

    ……

    一夜,眨眼即逝。

    六人一狐从群星殿中走出,相视一笑。

    这时,玉衡幕落突然问道。

    “各位兄弟都觉醒了罢?”

    众人虽然疑惑,却也没多想,纷纷表示成功。

    然后,一向沉闷的幕落,露出了开心而邪异的笑容。

    “那……我就可以……安心杀掉你们了呢!”

    轰!!!

    ……

    “老五,你做什么?”

    “五哥,你疯了吗?竟然想杀我们!”

    众人惊怒,而罗则面色阴沉地看着笑呵呵的幕落,看着他的蓝黑长袍,慢慢浮现点点繁星。

    “老五……不,应该叫你,星仙人吧。”

    “什么?老五他竟是……”

    其他人顿惊,而幕落则呵呵冷笑,不作回答。

    埠玖眼神闪烁,突然间想透了前因后果。

    罗曾经并不知道自己是星民;罗第一个遇到的是幕落;在那之后,罗就开始了寻找其他七星的旅途。

    结论很明显了——是幕落,策划着让他们齐聚,觉醒共鸣,才好一一杀死,辍其星袍!

    此时,王晗已然怒吼着向幕落劈出直刀,刀身璀璨犹如星辰,刀光冷然,直取幕落项上人头。

    曾经沉闷的男人,如今,尽情地笑着,轻轻挥手,便挡住了王晗的攻势。

    此时,言白和埠玖出口成章,言语化作星芒锁链和星光长河,束缚席卷住幕落的身躯。罗则以天枢对于七星的掌控之力施压,试图压制幕落。

    但是,皆是无用。

    “就这?”

    他长笑道,顺手将变成巨兽的月一击拍飞,甚至飞出音爆!

    至于李纹御,因为天玑实在不擅长战斗,只好在后方为兄弟们提供星力。

    众人就这样以王晗和月打前阵,言白埠玖罗三人控制,李纹御辅助的方式,暂且稳住了局面。

    对,是暂且,因为幕落,很快就不耐烦了。

    “群星,列!”

    王晗和月心中警钟狂鸣,来不及多想,瞬间放弃进攻,向后撤去。

    ……

    如不是亲眼所见,李纹御绝不会相信世上存在如此绵延的星光。

    星辰相并,星光汇集,如丝如带,笼罩着幕落周身,如同铁壁,坚不可摧。

    “好了,玩够了,你们上路吧。”

    他轻笑着,天上的星辰顺其心意改变方位,那不是简单地调整大气光谱,而是确确实实地挪动诸星!

    凡人,怎能匹敌仙人?

    “群星归位。”

    轰!

    璀璨到极致的星光倾泻而下,在众人绝望的眼神中,化为极致的白,摧枯拉朽的热能光束在黑暗的宇宙中划过亮美的痕迹,将这颗星球永久地削去一片大地。

    五人一狐?

    自然是死了,渣都不剩。

    蓝黑长袍,辍上了北斗七星。

    ……

    “小二,来两碗螺狮粉!”

    灰袍青年叫唤,旁边的女孩瞪了他一眼,青年顿时改口。

    “不了,两碗汤面,一碗牛杂!”

    趁离面和牛杂上来还有段时间,女孩好奇地问道。

    “结尾呢?”

    “呃……结尾啊……”

    青年一时语塞,估摸着是没想好。

    “害,你都知道了,无非是星喜欢混进新星民里面,等他们成熟了再吃掉嘛!”

    女孩嘟起嘴巴,显然并不满意这么敷衍的结尾。

    “还有,造反也能叫寻夭吗?这世道,造反不应该合情合理吗?我倒觉得他们的反抗之意,亦有趣味。”

    灰袍青年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而问道。

    “何为寻夭?”

    接着,又自问自答。

    “一意孤行,执末微罪念而历,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