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仙人
“传说，有一位大仙人。虽号为大，高约五尺，身材瘦小，手掌无力，筋骨羸弱，甚不及凡人……”
“……怪道友，差不多得了。”
一处驿站，灰袍青年携着女孩，向着马车旁站着的中年和尚念叨着什么，虽然对方一脸无奈，但青年兴致勃勃，没有停下的意思。不过这马车出行在即，青年也未勉强，两人挥泪作别。
“……感觉你假惺惺的。”
桦筱不太瞧得起青年这种作风。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和尚的宽袖长袍，随风而动。
这是个好天气。
感谢气仙。
……
娄底村的人们今个儿可是高兴坏了，不为其他，只因他们村长的儿子执竞学有所成回来做官了！
你问什么官儿？
县丞！
别看这只是个八品的官儿，对于身居穷乡僻壤，八辈子务农的娄底村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稀奇事，也是天大的喜事！
所以，在收到消息后，执村长立即开始着手操办喜宴。厨子，要请县里的！村里的厨子，厨具调料就那么几样，不行。
村口那块光滑圆润的景石？碍事！挪走挪走。
没那么多桌子？简单，搬自己家的来！
在村长的调度下，娄底全村人都行动起来，共同为了这个喜宴出工出力。几天后，一个简陋而不失大气的棚子搭好了。
现在，只等这主人公到场了。
……
天光正好，娄底村长领着几户邻居立在村门口，翘首以盼。
远道而来的马车一个急刹，那车厢因为惯性，原地起飞，啊不，腾空了约一尺之高。看得老村长等人是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闪失，自己的宝贝儿子就没了。
嘎吱。
箱门徐徐打开，一人从车上缓缓走至众人面前。然而，不是穿着崭新官服的执竞，而是一个穿宽袖黄袍的和尚。
“小……小风？”
一个村民迟疑着开口，众人顿时认出这是村长家收养的孩子，风天语。不过，因为他的容貌变化有点大，导致村民们一时之间没有认出。
曾经，因为父母双亡，无亲无故，纵使村长好心收养，也不会将他和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所以风天语幼时身材瘦小，面容肌黄，衣服也是最差的麻衣。而如今，虽然剃了三千烦恼丝，却是面色红润，身体有一种富态。
众人不由得感慨起这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子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托了他们的富，要不然怎么他们家的小子没有发财，闺女没有寻个富人家？
这时，一个年轻人带着兴奋和喜悦，自路边走来，身边跟着挑行李的小厮。看到这边的景象，愣了愣，脚下的步伐顿时放慢了一些。
此人，正是村长之子，执竞。
可怜执家子，应是兴高采烈回村吃宴，享受众村民吹捧赞赏的，当个大红人，谁想到刚到门口就被问了一句。
“竞儿，你咋不坐马车的了？”
“马车太过奢侈了，又不远，不如走回来，权当练练身体。”
虽然疑惑，但执竞还是回答道。
众人顿时齐刷刷将目光聚焦在风天语身上，而执竞也因此发现了这个昔日的表弟，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咳，我和车夫是朋友。”
风天语咳嗽一声，解释道，众人恍然，却并未停下对他的好奇……
和偏见。
……
“那小子！怎么就回来了呢？”
咚的一声，村长将瓷碗朝桌上重重一搁，满脸酒气。炕桌对面坐着换上常服的执竞，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倒酒。
就在刚刚，风天语以成人自立为由，收回了自己的房屋。虽然那里原本就是村长家安排风天语睡觉的地方，不过睡觉只能算是附带。那么大的屋子，住是没必要，他们也就在那养了两只牛和十几只鸡，正好让小风子去养，自己家省时省力，还不用闻鸡屎牛屎的味儿——屋后的牛棚都种上了花，岂不美哉？
后来风天语出去闯荡，村长一家再三挽留不得，只好雇了村民。
他们自己？那么多年花香扑鼻，怎么能忍受那冲天臭味？
虽然雇人花的钱挺多，但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谁成想这倒霉催的居然回来了，还要走了房子。现在这鸡牛急需安置，村长家只好铲了鲜花，把畜牲们重新赶了进去。
……
多年前。
因为饲养鸡牛，外加睡觉也在它们身边，年幼的风天语身上沾染了浓烈的屎味儿。虽说家家户户都有，但这么冲，对于孩子们来说，还是不能接受。
于是，他们开始嘲笑欺负他。
“小疯子！”
他们这么叫他。
很正常。
孩子不分善恶，全凭自己喜好。
而这群孩子中，领头的，便是执竞。
风天语身材矮小，浑身臭味，嫌弃厌恶，在所难免。再加上说是养子，实际上大家心里清楚得很，村长家就是把他当仆人养的，不会有人替他撑腰。这欺负起来，也就愈发心安理得。什么丢小石子，扔烂泥巴，骂一骂父母，已经是用烂了的技俩，他们最喜欢的，是把他扒光了，整个人按到水下，纵使他拼了命地挣扎，也不管。
臭人就该好好清洗！
他们如是想着。
每一次，都是全身发白，口唇青紫。
他们毫不在乎，仍旧高高兴兴地回家，父母们早已备好简单而喷香的饭菜，候在桌旁，等待孩子们的归来。
……
关上门，相貌和幼时大相径庭的风天语重新审视起自家的房子。
一片狼藉。
执村长家显然没有照顾风家财产的自觉，带走了所有的家具牲畜不说，各种破旧栅栏和漏洞都没有修补。
——一如当年。
风天语一脸淡然，寻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就地躺下，不一会，鼾声渐起。
他睡着了。
……
“修房费？”
风天语略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执竞。执竞看到他眼中的平静淡漠，还有身上的深黄长袍，顿时一股无名心火涌气，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
“啊呀，我也是听我爹说才知道，前些年你家屋子塌过一次，我家花了好些钱呢！”
看着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厌恶，风天语平静地从宽袖中掏出一把钱，递了过去。
后来，执竞又来了多次，原因杂七杂八，保护费，食费，土地费……风天语尝试过不置理会，但都被执竞带人踹开大门，凶言恶语。索性由着他，交钱了事。
……
战火，燎至。
身为官府人的执竞，很轻松地投了敌。据说当时只是斥候刚至，军队还没到，执竞便绑了上司，拉着一众人马投诚，因此被赏了个不大不小的位子。当然，这不大不小铁定是比县丞要大的。
儿子投了敌，娄底村长自然要跟着。村长投了敌，村民们也纷纷说什么村众一心，于是也心安理得地投了敌。
啊不，应该是投了诚，这叫弃暗投明！前往正义的一方！没看连他们的首领都是七星转世，个个都是活神仙！
……
嘭！
大门又一次被踹开，气势汹汹的**们鱼贯而入，取下弯弓，持于手中，围立在小小的破屋之中。又有负刀侍卫，一左一右，凶狠有力地将诧异的风天语压跪在地。
执竞穿着华美的锦衣，昂首阔步，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嘴角噙着轻蔑的笑容。
“小疯子，钱呢？”
“不是，早就没了吗。”
他的语气仍然淡漠，双眼之中，没有愤怒仇恨，只有平淡如水。
“既然没钱，那就杀头！”
执竞笑呵呵，没有一丝怜悯。
“为什么？”
风天语问道。
为什么，如此针对他，甚至，要杀了他。
执竞的脸庞突然狰狞起来。
“你这个杂种！狗娘养的东西！我家好心好意收养你！你便该一辈子报答我们，一辈子做牛做马！！还整什么收回屋子？”
他用力地践踏风天语的身躯，将他的黄袍踩的凌乱肮脏，将他踩的口吐鲜血。
“你知道花香换成鸡屎牛粪味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本该美味的饭菜因此败味的感受吗？你不知道！你个白眼狼！”
好一会儿后，执竞终于解气了，挥挥手，四周的弓箭手拉起弯弓。
然后，地上传来了一声叹息。
有什么……展开了。
混沌。
这是世界最初的模样，浑浑噩噩，无知无觉，如同一团灰色的雾，时空不存，阴阳无在。
但是，蕴藏了无限生机。
大域•创世纪。
此为，世界新生。
而世界新生，需要祭品。
风家屋子里所有的人，娄底村所有的村民，村外驻扎的所有的军队，以及花花草草，农作果树……
全部爆碎！
不留一点，四周土地尽皆化为沙漠，人们的骨肉血，也尽皆消失。
他们化为最纯净无暇的生机，汇入域中央的灰雾中，然后，阴阳开辟，天地分隔，气流翻涌，海洋生成，地脉隆起，日月相行，大道主宰，生命诞生！
而位于域中央的仙人，便是此界创世神。一息风雨生，一念雷霆动。一指拨日月，一掌翻天地！
虽然起源微小，但这方世界仍有余力，它完全可以继续吞噬周遭的生机，来继续世界边缘的开拓。
直至，缔造一个，和此星同等大小的世界！
但是，它却在开辟过程中不断坍缩，最后，消失在风天语的腹中。
……
青楼内，一片莺歌燕舞。
青瞳女子疑惑。
“既然你有能力，为何不造个舒服的地儿？”
深黄长袍的和尚阅着手中的书，淡淡答道。
“我不在乎。”
……
“乎心，域可至无限，此为大。”
“……怪道友，差不多得了。”
一处驿站，灰袍青年携着女孩，向着马车旁站着的中年和尚念叨着什么，虽然对方一脸无奈，但青年兴致勃勃，没有停下的意思。不过这马车出行在即，青年也未勉强，两人挥泪作别。
“……感觉你假惺惺的。”
桦筱不太瞧得起青年这种作风。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和尚的宽袖长袍，随风而动。
这是个好天气。
感谢气仙。
……
娄底村的人们今个儿可是高兴坏了，不为其他，只因他们村长的儿子执竞学有所成回来做官了！
你问什么官儿？
县丞！
别看这只是个八品的官儿，对于身居穷乡僻壤，八辈子务农的娄底村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稀奇事，也是天大的喜事！
所以，在收到消息后，执村长立即开始着手操办喜宴。厨子，要请县里的！村里的厨子，厨具调料就那么几样，不行。
村口那块光滑圆润的景石？碍事！挪走挪走。
没那么多桌子？简单，搬自己家的来！
在村长的调度下，娄底全村人都行动起来，共同为了这个喜宴出工出力。几天后，一个简陋而不失大气的棚子搭好了。
现在，只等这主人公到场了。
……
天光正好，娄底村长领着几户邻居立在村门口，翘首以盼。
远道而来的马车一个急刹，那车厢因为惯性，原地起飞，啊不，腾空了约一尺之高。看得老村长等人是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闪失，自己的宝贝儿子就没了。
嘎吱。
箱门徐徐打开，一人从车上缓缓走至众人面前。然而，不是穿着崭新官服的执竞，而是一个穿宽袖黄袍的和尚。
“小……小风？”
一个村民迟疑着开口，众人顿时认出这是村长家收养的孩子，风天语。不过，因为他的容貌变化有点大，导致村民们一时之间没有认出。
曾经，因为父母双亡，无亲无故，纵使村长好心收养，也不会将他和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所以风天语幼时身材瘦小，面容肌黄，衣服也是最差的麻衣。而如今，虽然剃了三千烦恼丝，却是面色红润，身体有一种富态。
众人不由得感慨起这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子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托了他们的富，要不然怎么他们家的小子没有发财，闺女没有寻个富人家？
这时，一个年轻人带着兴奋和喜悦，自路边走来，身边跟着挑行李的小厮。看到这边的景象，愣了愣，脚下的步伐顿时放慢了一些。
此人，正是村长之子，执竞。
可怜执家子，应是兴高采烈回村吃宴，享受众村民吹捧赞赏的，当个大红人，谁想到刚到门口就被问了一句。
“竞儿，你咋不坐马车的了？”
“马车太过奢侈了，又不远，不如走回来，权当练练身体。”
虽然疑惑，但执竞还是回答道。
众人顿时齐刷刷将目光聚焦在风天语身上，而执竞也因此发现了这个昔日的表弟，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咳，我和车夫是朋友。”
风天语咳嗽一声，解释道，众人恍然，却并未停下对他的好奇……
和偏见。
……
“那小子！怎么就回来了呢？”
咚的一声，村长将瓷碗朝桌上重重一搁，满脸酒气。炕桌对面坐着换上常服的执竞，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倒酒。
就在刚刚，风天语以成人自立为由，收回了自己的房屋。虽然那里原本就是村长家安排风天语睡觉的地方，不过睡觉只能算是附带。那么大的屋子，住是没必要，他们也就在那养了两只牛和十几只鸡，正好让小风子去养，自己家省时省力，还不用闻鸡屎牛屎的味儿——屋后的牛棚都种上了花，岂不美哉？
后来风天语出去闯荡，村长一家再三挽留不得，只好雇了村民。
他们自己？那么多年花香扑鼻，怎么能忍受那冲天臭味？
虽然雇人花的钱挺多，但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谁成想这倒霉催的居然回来了，还要走了房子。现在这鸡牛急需安置，村长家只好铲了鲜花，把畜牲们重新赶了进去。
……
多年前。
因为饲养鸡牛，外加睡觉也在它们身边，年幼的风天语身上沾染了浓烈的屎味儿。虽说家家户户都有，但这么冲，对于孩子们来说，还是不能接受。
于是，他们开始嘲笑欺负他。
“小疯子！”
他们这么叫他。
很正常。
孩子不分善恶，全凭自己喜好。
而这群孩子中，领头的，便是执竞。
风天语身材矮小，浑身臭味，嫌弃厌恶，在所难免。再加上说是养子，实际上大家心里清楚得很，村长家就是把他当仆人养的，不会有人替他撑腰。这欺负起来，也就愈发心安理得。什么丢小石子，扔烂泥巴，骂一骂父母，已经是用烂了的技俩，他们最喜欢的，是把他扒光了，整个人按到水下，纵使他拼了命地挣扎，也不管。
臭人就该好好清洗！
他们如是想着。
每一次，都是全身发白，口唇青紫。
他们毫不在乎，仍旧高高兴兴地回家，父母们早已备好简单而喷香的饭菜，候在桌旁，等待孩子们的归来。
……
关上门，相貌和幼时大相径庭的风天语重新审视起自家的房子。
一片狼藉。
执村长家显然没有照顾风家财产的自觉，带走了所有的家具牲畜不说，各种破旧栅栏和漏洞都没有修补。
——一如当年。
风天语一脸淡然，寻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就地躺下，不一会，鼾声渐起。
他睡着了。
……
“修房费？”
风天语略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执竞。执竞看到他眼中的平静淡漠，还有身上的深黄长袍，顿时一股无名心火涌气，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
“啊呀，我也是听我爹说才知道，前些年你家屋子塌过一次，我家花了好些钱呢！”
看着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厌恶，风天语平静地从宽袖中掏出一把钱，递了过去。
后来，执竞又来了多次，原因杂七杂八，保护费，食费，土地费……风天语尝试过不置理会，但都被执竞带人踹开大门，凶言恶语。索性由着他，交钱了事。
……
战火，燎至。
身为官府人的执竞，很轻松地投了敌。据说当时只是斥候刚至，军队还没到，执竞便绑了上司，拉着一众人马投诚，因此被赏了个不大不小的位子。当然，这不大不小铁定是比县丞要大的。
儿子投了敌，娄底村长自然要跟着。村长投了敌，村民们也纷纷说什么村众一心，于是也心安理得地投了敌。
啊不，应该是投了诚，这叫弃暗投明！前往正义的一方！没看连他们的首领都是七星转世，个个都是活神仙！
……
嘭！
大门又一次被踹开，气势汹汹的**们鱼贯而入，取下弯弓，持于手中，围立在小小的破屋之中。又有负刀侍卫，一左一右，凶狠有力地将诧异的风天语压跪在地。
执竞穿着华美的锦衣，昂首阔步，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嘴角噙着轻蔑的笑容。
“小疯子，钱呢？”
“不是，早就没了吗。”
他的语气仍然淡漠，双眼之中，没有愤怒仇恨，只有平淡如水。
“既然没钱，那就杀头！”
执竞笑呵呵，没有一丝怜悯。
“为什么？”
风天语问道。
为什么，如此针对他，甚至，要杀了他。
执竞的脸庞突然狰狞起来。
“你这个杂种！狗娘养的东西！我家好心好意收养你！你便该一辈子报答我们，一辈子做牛做马！！还整什么收回屋子？”
他用力地践踏风天语的身躯，将他的黄袍踩的凌乱肮脏，将他踩的口吐鲜血。
“你知道花香换成鸡屎牛粪味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本该美味的饭菜因此败味的感受吗？你不知道！你个白眼狼！”
好一会儿后，执竞终于解气了，挥挥手，四周的弓箭手拉起弯弓。
然后，地上传来了一声叹息。
有什么……展开了。
混沌。
这是世界最初的模样，浑浑噩噩，无知无觉，如同一团灰色的雾，时空不存，阴阳无在。
但是，蕴藏了无限生机。
大域•创世纪。
此为，世界新生。
而世界新生，需要祭品。
风家屋子里所有的人，娄底村所有的村民，村外驻扎的所有的军队，以及花花草草，农作果树……
全部爆碎！
不留一点，四周土地尽皆化为沙漠，人们的骨肉血，也尽皆消失。
他们化为最纯净无暇的生机，汇入域中央的灰雾中，然后，阴阳开辟，天地分隔，气流翻涌，海洋生成，地脉隆起，日月相行，大道主宰，生命诞生！
而位于域中央的仙人，便是此界创世神。一息风雨生，一念雷霆动。一指拨日月，一掌翻天地！
虽然起源微小，但这方世界仍有余力，它完全可以继续吞噬周遭的生机，来继续世界边缘的开拓。
直至，缔造一个，和此星同等大小的世界！
但是，它却在开辟过程中不断坍缩，最后，消失在风天语的腹中。
……
青楼内，一片莺歌燕舞。
青瞳女子疑惑。
“既然你有能力，为何不造个舒服的地儿？”
深黄长袍的和尚阅着手中的书，淡淡答道。
“我不在乎。”
……
“乎心，域可至无限，此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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