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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诡计

    波澜不惊的一周后,暑假终于如期而至。

    按计划,辉夜这次去妖邪界的时间会比较长,大家商量后,决定搬去娜斯蒂的山中别墅暂住,方便五人进行修行。

    “伸哥,能麻烦你陪我去一趟超市吗?我想采购一些调味品带去妖邪界。”辉夜解释道,“但是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买哪些种类,只能请你帮着参谋了。”

    “乐意效劳。”伸对同伴一向是有求必应,这回自然也欣然同意了。

    “……”征士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等伸他们出门之后,当麻走过来问征士,“你刚刚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总觉得,她和妖邪界走得太近了。”辉夜不在,征士总算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我不知道这些话该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她。”

    “她去和妖邪界接触,也是希望我们几个还有其他普通人类都能远离战争。”一贯直球的当麻难得地劝起了人,“你那么了解她,更应该理解她才对。”

    “不……不只是接触的问题。”征士摇了摇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忽然对妖邪界的事变得很有兴趣,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这并不正常。”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有这种感觉。”当麻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教她古文的时候,发现她的专注程度和毅力确实不像是在被迫学习。”

    “你们是担心她被阿罗醐洗脑了吗?!”听他俩都这么说,辽不禁焦虑起来,“那要不……我们干脆阻止她去妖邪界吧!”

    “辉夜是不会被洗脑的,但是……”征士犹豫了片刻,“我感觉她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想要用妖邪界的事来证明自己。”

    “要我说,你小子就是瞎操心。”一向没心没肺的秀开始批评他,“大姐头本事大着了,你没看到螺呪罗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吗?没准过两年,她直接把阿罗醐那个老头子赶下台,自己在妖邪界称帝了呢~”

    “哈,还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啊。”秀的异想天开让当麻直接笑出了声。

    “……”征士此刻却没有玩笑的心情,同伴们并不能理解他内心真正的担忧。辉夜自幼就是与世无争的性格,追求的是平静的生活。除了一年前曾经梦想成为偶像之外,她就没有更多的抱负了。可是,自从螺呪罗那天来求救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或许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里如今经常会浮现出野心。阿罗醐对她的厚待更像是一出精心设计的阴谋,先让她去充分品尝权力与地位的滋味,然后再一步一步诱导她深陷欲望的漩涡之中……

    “征士大人,您要相信辉夜大人。”这时,一直默默旁听的枫开口劝慰道,“虽然关心则乱,但以您的清醒,一定能够明白辉夜大人的心。”

    “我当然是相信她的,否则,也不会同意让她去了……”征士长出了一口气。自始至终,他担心的都是辉夜是否会受到伤害。在他眼中,妖邪界是不可信的,倘若辉夜陷得太深,一旦将来对方忽然翻脸,她无疑会遭受极大的打击。

    “再看看吧,毕竟还有灭世这个共同威胁在,阿罗醐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当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理解她对妖邪界事务的用心,毕竟要让对方信任她,首先得拿出足够的诚意,这也是她实现和平理想的必经之路。秀有句话说得对,我们不要瞎操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色铠甲就是她最大的后盾。”

    “我知道。”征士点点头,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辉夜回来之后,不要和她说我们谈过这个话题吧,麻烦大家了。”

    顺利结束采购之后,辉夜终于备齐了准备带去妖邪界的东西。和大家道别时,她特地嘱咐征士,有重要的事一定要马上通知辛西娅,她会尽快赶回来。

    通过妖邪门,她被直接传送到了天守阁前的广场。仰望着眼前壮丽的建筑,辉夜犹豫着是否要直接进去。自己在烦恼京认识的人不多,路上要是遇到生面孔,又不清楚对方的名字和身份,难免尴尬,要是能有个熟人带路就好了。

    就在她有些纠结的时候,在附近巡逻的几名弓骑兵发现了她,匆忙驱动坐骑上前,然后翻身下马向她行礼,“参见内亲王殿下!”

    “嗯。”这些家伙一个个都遮住脸,铠甲看起来又一模一样,辉夜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分清,就打消了问他们是谁的念头。

    “是否要小的请暗魔将大人前来接驾?”其中一个士兵问道。他们都隶属于左兵卫府,负责天守阁外围的警戒,长官是左兵卫督,但目前该职位空缺,因此暂由刚晋升为左近卫大将的恶奴弥守来指挥调度。

    “那麻烦你了。”辉夜眼前一亮,想不到这个看着平平无奇的家伙还挺机灵,于是心血来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魉鬼。”那士兵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魉鬼吗?我记住了。”辉夜点点头,“你去吧,帮我请恶奴弥守过来。”

    “是!请殿下稍候片刻!”魉鬼立刻领命,翻身上马朝近卫府疾驰而去。

    不一会儿,广场上出现了一团黑雾,暗魔将的身影随即出现在黑雾中。

    “早啊,恶奴弥守~”见他出现,辉夜笑着打了个招呼。

    “臣惶恐!”居然让皇女先向自己问好,恶奴弥守心中一惊,连忙单膝跪下,“微臣不知殿下今日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起来吧。”辉夜渐渐也习惯了这里的繁文缛节,应对起来从容多了。

    谒见厅位于天守阁的最高处,从地面前往需要不少时间。但出于对妖邪帝王的尊重,辉夜没有选择使用瞬间移动,而是沿着阶梯一步一步走了上去。路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回头问道,“螺呪罗出征还顺利吗?”

    “托殿下的福,叛军已被尽数剿灭。”恶奴弥守迟疑道,“只是……”

    “只是?”从他犹豫和略显沉重的语气中,辉夜捕捉到了关键的隐藏信息,“难道是沙岚坊还没有找到吗?”

    “殿下料事如神。”暗魔将叹了口气,肯定了她的猜测,“螺呪罗几乎快把整个妖邪界都翻过来了,却仍未寻得他的踪迹。”

    “……”辉夜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叛军头子未免有点太神通广大了,不但差点攻下了烦恼京,连失败了都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到底能去哪里呢?

    “陛下为此雷霆震怒,螺呪罗刚刚回京,现在应该还在大殿……”恶奴弥守想了想,为同僚求情道,“找不到沙岚坊,士气受损,朝野震惊,这个罪过不小。现在也只有殿下开口,才可能救得了他了。”

    “我听说你们几个魔将关系都不太好,难为你还替他说话。”辉夜看着对方,螺呪罗受罚还是次要的,但沙岚坊的问题确实必须尽快解决。

    “并非微臣想替他说话,只是如今近卫府人手不足,那唖挫又成天不见人影。若螺呪罗再被革职查办,微臣实在不堪重负。”恶奴弥守无奈道出了实情。

    “说起这个……朱天呢?”辉夜忽然想到了失踪已久的一个人,“新宿之战过后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陛下曾派人寻过,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铠甲的力量也感应不到了。”

    “连他也下落不明吗……”辉夜沉吟片刻后说道,“算了,这个目前不重要,还是先去解决螺呪罗的麻烦吧。”

    “废物!!!”大殿内,阿罗醐一声怒斥,将手里的卷轴用力扔了出去。

    “咣”的一声,螺呪罗的头被卷轴砸了个正着,所幸有头盔护着,否则挨这么重的一下难免要受点伤,“陛下息怒!是微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你确实无能。”看着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的幻魔将,阿罗醐冷冷地说道,“但运气好像还不差,似乎有个靠得住的人来了。”

    听到这话,螺呪罗先是一愣,随即心潮澎湃起来:难道是她来了吗?

    “禀报陛下。”这时有近卫入殿通报,“竹取内亲王在殿外求见。”

    “让她进来吧。”阿罗醐的气在不知不觉间消了许多,重新回到了王座上。

    听到果然是她来了,原本还在战战兢兢的螺呪罗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跪姿。

    在恶奴弥守的引导下,辉夜缓缓步入殿中,向她的义父鞠躬行礼。

    “你来了?”在义女面前,阿罗醐的语气彻底缓和了下来,“坐吧。”

    “多谢父皇。”辉夜微笑着,大大方方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在经过螺呪罗身边时,她忽然停下脚步,不等对方开口问候,她先是低头瞟了他一眼,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嘲讽道,“听说你差事办得不错嘛,又让沙岚坊溜了?”

    “!”螺呪罗傻眼了,她难道不是来帮自己解围的吗?

    “父皇,事情的经过恶奴弥守已经告诉我了。”辉夜方一落座,便向阿罗醐主动说道,“螺呪罗是我派出去的,此事我也理应有责任。如果能布置得更周密一些,或许就不会兴师动众却无功而返了。”

    “竹取,你这是要替他开脱吗?”阿罗醐看了一眼螺呪罗,又对义女说道,“这事无论如何都怪不到你的头上,你贵为内亲王,居然愿意替他担责?”

    “父皇,现在追究是谁的责任已经不重要了。”辉夜用和婉的语气劝说道,“重要的是得快些把沙岚坊找出来不是吗?”

    阿罗醐沉默良久,不得不承认她言之有理,“你说得对。沙岚坊一日不除,叫我一日不得心安,如芒刺背。”

    “如果父皇信得过女儿的话,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吧。”辉夜起身主动请缨道,“必须尽快解决他,才能稳定朝局人心。”

    “你确定要亲自去吗?”对于她的积极,阿罗醐颇有些意外,但还是劝说道,“这阵子你来回奔波,已经很辛苦了。沙岚坊就算再要紧,也要紧不过我的皇女。你不如坐镇烦恼京,三魔将和士兵任你调配,若还有其他需要尽管开口。”

    “帮手的话有螺呪罗和恶奴弥守就足够了,我和那唖挫不熟,您身边也不能没有使唤的人。”辉夜根本不想和毒魔将打交道,“父皇还有别的吩咐吗?”

    “你办事,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阿罗醐十指交叠,语气平和地嘱咐道,“只是有一点,不要过于操劳了,能交给他们去办的事就不必亲力亲为。我曾向御医问起过你的近况,御医说请脉时发现你自上回受伤之后,身体至今尚未完全恢复。想来,定是过于劳累,没有好好将养的缘故。”

    “您是在……关心我吗?”辉夜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她一直以为对方是个只重威权,不通人情的帝王。即使他们现在父女相称,也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当真,何况是王座上的人呢?可刚才那番话,阿罗醐本可不说,如今说出来,听着竟有几分寻常父亲对女儿的关怀之意了。

    “来日方长,你该懂得张弛有度。”阿罗醐并没有承认,而是恢复了上位者的姿态,“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凡事切勿苛求极致。”

    “父皇的教诲,女儿都铭记在心。”来不及细想那些话中的深意,辉夜先应了下来。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劝诫竟是真正的忠告。

    “你们要尽心辅佐竹取。”阿罗醐看向待命的两位魔将,眼中闪出红色的光,“若是敢阳奉阴违,我绝不姑息!”

    “臣等不敢!”二人神色一凛,慌忙表明忠心。

    “那女儿就先告退了。”辉夜莞尔一笑,起身向义父优雅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做了个“撤”的手势,带两人及时脱离了苦海。

    “我说,你们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走出谒见厅,辉夜有些幸灾乐祸地冲他们笑,“我要是你们,早就辞职不干了。”

    “陛下身为君王,御下严厉也是应该的。”恶奴弥守深觉惶恐,“何况陛下对我等皆有救命之恩,我等岂敢有半点怨言。”

    “我就开个玩笑,小暗同学你不要总是这么严肃。”辉夜莫名想到了家里的征士同学,不由得更加无语起来,“你们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就会显得开玩笑的我很呆知道吗?”

    “多谢殿下出手相救!”不等恶奴弥守回答,螺呪罗插话了。他虽内心雀跃,明面上的礼数却也不敢省,规规矩矩地向辉夜致谢。

    “谢就不用了,好好干活,赶紧把沙岚坊找出来才是最要紧的。”辉夜说道,“你们手头上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回禀殿下,京中藏匿的内奸前两日被那唖挫抓到了。”恶奴弥守答道。

    “哦?是吗?没想到他还挺能干的嘛。”辉夜假装夸了一句,“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

    “听说此人一直在喊冤,无论如何用刑都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说了半天还是没线索,恶奴弥守不禁露出尴尬的神情,“那唖挫觉得他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想用药来加剧他的痛感以迫使他开口,最后也没能成功。”

    “确定找对了人吗?”一听到毒魔将和他的药,辉夜又想起不愉快的往事,忍不住微微蹙眉,“不会是真的抓错了吧?”

    “应该错不了,此人原本在兵部省供职,位居正六位兵部丞,对兵马、城防等军情了如指掌。近卫军在其住所搜出了未被焚毁干净的书信碎片,叛军总大将和几个副将也都明确指认了此人。证据确凿,他确实无从抵赖,陛下因此震怒,昨日将其与叛军将领一起斩首示众,他的家人亦被赐死或流放——”

    “恶奴弥守!”螺呪罗却忽然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皇女生性善良,一定不愿意听到这些血腥残忍的事。

    “……”内奸一事的处理的确让辉夜很震惊,直觉告诉她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可如今人都已经被处死了,她也只得作罢。

    “殿下,既然没有线索,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去找沙岚坊呢?”螺呪罗问道。

    “之前在人间的时候,我曾见过他的力量,还好那个时候我留了个心眼……”辉夜说着,从结界袋里找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少许像是灰烬一样的东西,“这是沙岚坊将他的部下灭口时留下的残骸,里面可能还有少许他的力量气息。你们有没有善于追踪的兵种?把这个拿去给他们,看看是否可以派得上用场。”

    “对啊!可以派砂龙人去!”经皇女这么一提醒,螺呪罗顿时眼前一亮。

    “事不宜迟,你快点去办吧。”辉夜果断地给他下令。

    “是!”螺呪罗双手从皇女那里接过瓶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护着退下了。

    “殿下果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待他远去,恶奴弥守半是钦佩半是恭维地对辉夜说,“您在御前将此事揽下时,微臣心里还十分忐忑,如今才知您早已做好了筹谋。看来,剿灭沙岚坊指日可待了。”

    “还是不能太乐观了,总之先找到他的行踪再说吧。”辉夜想了想,又说道,“你现在有空吗?知不知道冥途岳在哪里?”

    “冥途岳?”恶奴弥守先是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当然,那里曾是妖邪界的边境,但自从陛下从迦雄须一族手中夺得烦恼京之后,那里就成了故土与京城的交界地带。不过……殿下您为何打听此地呢?那片区域可以说是杳无人烟了。”

    “唔……有点事我想求证一下,能麻烦你给我带路吗?”辉夜想到阿罗醐和她说起陈年往事时特地屏退了左右,想来应该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他和沙岚坊过去的恩怨,于是随口搪塞了过去。

    “微臣理应效劳,只是路途遥远,不知殿下可会骑马?”

    “会。”辉夜立刻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微臣明白了,请您稍待,这就去命人牵马。”

    当二人骑上快马,一路向南往城外疾驰而去时,那唖挫偷偷潜入了神祇官,再度与地灵众族长芭陀闷碰面了。

    “将军,你我今后还是少见面,以免被发觉。”芭陀闷大师依然坐在火堆前,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明显变得轻松了许多,“内奸之事将军处理得非常妥当,老夫都挑不出一丝毛病,实在是佩服啊。”

    “大师就不要挖苦我了。为了不让陛下起疑,我可是费尽了心思。”那唖挫直接在地板上席地而坐,“无论是物证还是人证,安排起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起来此人着实可恨,无论我如何用药,他的意志竟都不受控制,就是不肯招供,给你我添了许多麻烦。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他又何必要自讨苦吃呢?”

    “他一伏法,我也就安心了不少。”芭陀闷大师阴恻恻地笑了,“他的家人当中还有些被判流放的,找个合适的时机也都处理掉吧,斩草除根才最安全。”

    “那是自然,我会安排好的。”那唖挫忽然又问道,“但说到底,沙岚坊还没有落网,您不怕他有朝一日会把您供出来吗?”

    “放心吧,这点老夫早有安排。因为恨,他就是死了也绝不会说出真相的。”芭陀闷对此事显得异常有把握,“现在,我们该去处理处理竹取内亲王的事了。”

    “哦?”一听说要对付皇女,那唖挫精神一振,“您准备怎么做?!”

    “没想到那个小丫头居然会去冥途岳,大概是陛下跟她说了些什么吧……”面对那唖挫的期待,芭陀闷却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喃喃地念叨,“呵……她或许是想找到对付沙岚坊的线索吧,但那个地方可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安全。陛下啊陛下,您为何要和内亲王说起那些陈年旧事呢?她应该还不知道您埋在深渊下的究竟是怎样可怕的存在吧……但既然是殿下自己不守规矩,不向您请示就擅自出城,就莫要怪老臣利用这点了。陛下……老臣知道您一直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所以,您才会对她百般纵容。您放心,我会让她永远地留在那深渊之中,再也不会离开妖邪界,不会离开您的身边了。您可千万……莫要怪老臣呀……老臣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妖邪界的安定,为了保住与您一起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啊……”

    说完这番极其矛盾的话,芭陀闷遥望着天守阁的方向,深深地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