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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御前决斗

    辉夜将手中的国玺放回了藤原尚侍面前的托盘。在对方充满担忧的眼神下,她又缓缓地抬起手,想要摘下自己脖子上那串翠绿的珠链。

    “不……竹取……”阿罗醐忽然意识到她想做什么,连忙出声想要阻止她,“你住手……不要动它——”

    然而,他的义女还是决然地摘下了这个护身符,放在了国玺旁边。

    这一举动,无异于当众宣告父女之间决裂。阿罗醐像是挨了晴天霹雳一般,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能在台上站稳。

    “既然我们谁也无法说服对方……那就御前决斗吧。”辉夜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厌倦,却又十分坚定,“如果我赢了,我只要他的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因为极度的震惊与失望,阿罗醐已经对她彻底失去了耐心,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挑起御前决斗,此举无异于当众谋反,你难道没有想过输了的后果吗?!”

    “我不会输。”对他的威胁,辉夜无动于衷,似乎十分胸有成竹。

    “你好大的口气!”她的无知狂妄令阿罗醐怒不可遏,若她真有能力打败他,又何必隐忍到现在?可他不知道的是,朝香的真实身份是雅典娜,如果竹取毫不犹豫地召唤她前来支援,此刻她们早已奠定胜局。他的女儿,其实是为了那一点残存的父女之情,才一直隐忍到了现在。

    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深深痛心,促使阿罗醐将决斗的赌注升级了,“若你赢了,妖邪界今后就是属于你的,我无话可说。但若是你输了……”

    妖邪帝王的声音震耳欲聋,清楚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你就必须与螺呪罗成婚,从此以后,你的一切都要服从我的安排!”当着所有人的面,阿罗醐说完了他的条件。

    “!”忽然被主上列入了赌注中,原本还在为辉夜担心的螺呪罗不禁愣住了。而在十二司的第二席,听到消息的橘尚侍手一颤,桧扇坠落在了膝盖上。

    “这……”珂姬显然也听到了,顿时心乱如麻。万一辉夜输了岂不是乱套了?不但她自己不能和征士在一起了,秀他们恐怕也都要受到牵连。

    “……”辉夜没有说话,不知是默认了这个条件,还是根本不准备考虑输的可能性。她转过身,对正在台下维护秩序的暗魔将喊道,“恶奴弥守,把你的剑借我用一下。”

    “殿下,您不可——”恶奴弥守心知不妙,出于过去的交情,试图劝阻她。

    “给她!”阿罗醐却大吼了一声。既然她这么想打,那就成全她吧!

    “是……”恶奴弥守无奈,只得走上高台,双手将自己的黑狼剑呈给了辉夜。

    “受你照顾,多谢你了。”辉夜接过剑,轻轻地向他道了一声谢。

    “殿下保重。”恶奴弥守不敢耽搁,说完这句话就快步退到了台下。

    “走吧。”阿罗醐也拔出了自己背后的剑,大步流星地率先走下高台,来到空旷的广场上。辉夜紧随其后,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父女二人身上,藤原尚侍悄悄走到暗魔将身边说道,“将军,妾身有一事相求。”

    “您请讲。”因为过去两人很少打交道,恶奴弥守有些诧异她找自己有何事。

    为了防止被旁人听见,藤原尚侍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遍。

    “在下明白了……”恶奴弥守点点头,显然十分认同她的意见,于是他唤来近卫府的副将,细细嘱咐了一番,让其跟着藤原尚侍的心腹离开了现场。

    “竹取……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把剑放下,剩下的事我会去处理妥当。”看着素日疼爱的女儿,阿罗醐还是心有不忍,于是决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你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已经回不来的人,赌上你现在已经拥有的名位与权势。”

    “这就是我和您……永远也无法调和的矛盾。”辉夜不为所动。在对方眼里,部下只是部下。但对她而言,他们是同伴,是朋友,她必须为他们报仇雪恨。

    “罢了……”阿罗醐放弃了,既然她执意要走到这一步,那除了动手打服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但话说回来,这丫头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她现在连神王权杖都不在手中,用着别人的剑,为何还能如此笃定能够赢得了他呢?

    难道是……阿罗醐忽然想起了秋吉台短暂出现过的那个暗月!

    如他所料,此刻辉夜已经在精神世界通过辛西娅,与暗月取得了联系。

    “你疯了?!”得知她想法的暗月对她怒吼道,“为什么不按计划进行?!你从来没有使用过我的力量,万一操控失败,一切都完了你知不知道?!雅典娜已经觉醒了,你为什么还要蠢得冒这样的险?!”

    “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做个了结,不需要雅典娜插手。”辉夜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和她不同,你原本和我就是一体,我现在需要你的力量。”

    “我不同意!!!”暗月的音调瞬间尖锐刺耳了起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够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来取走力量的。”辉夜语调冰冷,伸出手开始强行汲取暗月之力。由于暗月的灵魂已被剥离出她的身体,只能暂时依附于权杖栖身,因此根本无法阻止她此刻单方面的掠夺。

    “阿尔忒弥斯——你昏了头了!你一定会后悔的……”力量被对方吸收殆尽,暗月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在了精神世界中。

    “对不起了……”辉夜喃喃地向另一个自己道歉,意识带着力量回到了现实。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左边那只眼瞳已从蓝变灰,形成了异瞳。银色的长发像是做了挑染般,明显夹杂着一缕一缕的深灰。周身更是被黑色的闪电所环绕,还不断有闪电通过双手逐渐附着到黑狼剑上,最终形成了一把黑剑,还不断向外发出“滋滋滋”的刺耳声响。

    “!”那把黑剑上扑面而来的强大压迫感,令阿罗醐都不免为之震惊。只是增加了一个影子的力量,竟会融合产生如此可怕的质变?面对这般未知的力量,阿罗醐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可能会输掉这一仗。

    “各位大人!请快些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去!”面对广场上剑拔弩张的局势,恶奴弥守担心这场战斗威力过猛,可能会波及无辜,于是率近卫军以最快的速度疏散附近观礼的人群,“螺呪罗,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帮忙!”

    “阿珂,你快躲起来!”螺呪罗终于回过神来,立刻让自己的妹妹逃走。

    从辉夜周身溢出的黑色闪电直冲云霄,连带将场地内的杯盘碗盏等小型物件都吸上了天。再这样发展下去,不要说疏散人群,怕是小半个烦恼京都会被毁灭。情况紧急,迦游罗已经无暇担忧决斗场上的胜负了,她必须先想办法保住烦恼京。这时,她胸口的金饰忽然开始发光,与此同时芭陀闷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迦游罗……快,救我下来……我命地灵众布下结界……烦恼京还有救……”

    芭陀闷想得很明白,既然沙岚坊的事主上已经知道了,自己恐怕难逃一死,那唯有戴罪立功,才有一线希望活下去。

    “!”迦游罗得到他的提示,觉得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奔向高台,用尽全力拔下月神之箭,将芭陀闷救了下来。

    逃出生天的芭陀闷不顾自己身体虚弱,立刻吟诵起经文,召唤出无数地灵众,在决斗场周围布下了巨大的结界。

    光与影融合的威力超乎想象,辉夜光是操纵手中那把黑剑就已经很勉强了。她强忍着暗月之力带给她的痛楚,带着一丝哽咽说道,“父皇……感谢您当初的救命之恩,也很感激您过去对我的偏爱,抱歉了……”

    “……”那诀别一般的话语,就像是已经给他判了死刑。阿罗醐选择了沉默,这场决斗他决不能输!

    “过去一切的恩怨……我们在这里做个了结吧。”辉夜终于出手了,她高高跃起,举起手里的黑剑朝对方当头劈了下去,“神灭斩——!!!”

    “!”两把剑狠狠碰撞的那一刻,阿罗醐才真正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恐怖之处。原本在妖邪界的主场,神灵的力量是会被抑制的,这也是他一直都坚信自己绝对能压制她的原因。可她如今融合了影子的邪恶力量,非但不受环境影响,反过来还吸收了周围的妖邪力,把自身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请您原谅我……”很快,辉夜的闪电之刃占了上风,开始啃噬对方的大剑,照这个趋势下去,要不多久就会分出胜负。

    “唔——”阿罗醐手里的剑陪了他一千多年,助他四处征讨,君临妖邪界,从未损坏过半分。可如今,这把剑已经开始有了缺口,再不想办法,败局就注定无法挽回了。这时,他想到了当年与剑舞卿的那场决斗,若是故技重施……

    可看着竹取那张脸,看到她哀伤的表情和眼中强忍的泪水,阿罗醐忽然感觉自己丧失了斗志,不愿为了胜利而对她使出阴毒的招数。

    一千年了,曾经尊敬的人、喜欢的人、厌恶的人,一个一个,全都离开了他,就连最憎恨的迦雄须也已经不在人世了……想想也真的是寂寞……

    说起来,自己做这么多,不都是为了竹取吗?哪怕迫切地想要活下去,也是为了继续和她享受天伦之乐,也助她抵御灭世之人。自己一直在为她继位铺路,如今只要她赢了,就可以顺理成章继承他的一切。有她在,妖邪界会安定,自己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也都能延续下去,这样……不是很好吗……

    就在这时,他的大剑应声断裂,剑刃自由落体,重重地坠向了地面。

    “妖邪界是你的了……”看着当头劈下的黑剑,阿罗醐轻轻地对她说道。

    “!”就在那一刻,辉夜脑中忽然走马灯般地回忆起过去的许多事,他两次救了她的命,送了她一座宫殿和一座城……他不顾反对将她立为女性皇储,支持她几乎所有的执政理想……因为觉得她委屈,他千里迢迢跑去仙台兴师问罪……在她变小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他还说想要当她的父亲……

    只要这一剑下去,同伴们会得救,人间也会太平,一切都会结束,可辉夜却无法真的狠下心来。这个恶贯满盈的敌人是唯一给过她真正父爱的人。想到这里,她强行改变了攻击的角度,黑剑避开了头颅,斜着斩入了对方的右肩……

    这一剑的威力相当惊人,顷刻间在阿罗醐的肩上留下一尺长的口子。极度的痛苦迫使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支撑不住便单膝跪在了地上。

    “陛下——!”见此情形,迦游罗惊慌失措地大喊出声,她不敢相信皇女竟然真的能够战胜主人,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好……芭陀闷心里也凉了半截,皇女若胜了,地灵众怕是要即刻亡族了。

    成了……这事成了……可以和伸一起回家了……一直在御座后面躲避冲击的阿月喜出望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可就在这时,辉夜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紧接着她感觉手中的暗月之力失去了控制,开始反过来向自己的身体凶猛倒灌,迫使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黑色闪电也随之消失于无形,还原为黑狼剑,从她的手中滑脱……

    “!”这反转来得太快,所有人都呆住了,现场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

    “咳咳……”辉夜再一次吐出血来,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因为强烈的反噬,她的身体彻底垮了,重重地倒在了决斗场上。

    “姐姐——!”珂姬以为她死了,嚎啕大哭着推开身边的侍女跑了过去。阿月也不顾藤原尚侍的劝阻,抛弃自身安危跑上前,伸手去按辉夜的脉搏。

    好极了……她完了……这个死丫头终于要完蛋了!在周围惊慌的议论声中,那唖挫难以抑制心中的狂喜,差点大笑了出来。他转念一想,公然挑起御前决斗,还重创了陛下,这种行为绝对实锤谋反了。虽然她已经必死无疑,但机会难得,何不立刻过去狠狠地羞辱她一番,为憋屈这么久的自己出口恶气呢?

    想到这里,那唖挫奸笑着走了过去,想要把她从地上拖起来。

    “别碰她——!”谁知,伤重的阿罗醐忽然发出一声怒吼,“滚下去!”

    “啊……是……遵命……”那唖挫被这吼声吓得一哆嗦。主上这是什么意思?她都当众谋反了,难道还想要护着她吗?陛下这是喝了什么迷魂汤了!

    “情况不好……”经历了大喜大悲,阿月努力控制自己把脉的手不要颤抖,却发现辉夜的脉搏比生病那日更加紊乱,若不及时医治恐怕真的会出事。于是,她也顾不得许多,抬头看向刚刚站起身的阿罗醐,求情道,“她需要医生!”

    “……”阿罗醐的伤口还在剧痛中,连站着都非常勉强。他本已准备赴死,让自己成为义女的垫脚石。却没想到在最后时刻,竹取竟然会放弃杀他。他固然有些欣慰,却更恨她优柔寡断,葬送好局。挑起决斗又败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一行为与谋逆无异,将来她要如何服众?若自己续命成功还好,万一失败了,谁又能再护着她,保住她的名位甚至是性命……

    “父皇!”见他不说话,阿月急得再度喊道。

    无论如何,先得把她的身体治好。阿罗醐这般想着,略有些无力地说了声,“藤原尚侍……你去安排吧……”

    “是!”得到君王授意,藤原尚侍立刻命人抬来早已准备好的小舆,和女官一起将辉夜小心翼翼地扶了上去,“先去绫绮殿,快。”

    “你们两个丫头,不许跟去,就在这里呆着。”阿罗醐对阿月和珂姬说完,缓缓向御座走去。立刻有几名女官围住两个女孩,礼貌地请她们回台上坐下。

    “星出大人!”这时,藤原尚侍又呼唤已经被士兵当成谋反同党抓捕的星出,“劳烦您随妾身去一趟绫绮殿,看看殿下的伤势吧。”

    藤原尚侍故意说得很大声,又将“殿下”两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想要告诉在场的人,只要陛下不发话,皇女就还是皇女,称呼就不能随便改变。

    “是。”星出何尝不知她是在救他脱身,于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随她离去。

    “陛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主上却一言不发,总不能大家一直这样陪着他坐下去吧。左大臣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礼,请求示下,“今日之事……请问陛下,该如何处置啊?”

    “我与竹取出手过重,让众卿今日受惊了。”终于,阿罗醐开口了,却直接模糊了决斗的性质,“等过些时日,待竹取和螺呪罗大婚时,再请众卿赴宴。”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而阿月和珂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阿罗醐就已经起身准备返回天守阁,她们自然也被女官催促着随行。

    “恭喜将军了。”待阿罗醐走远后,大臣们才松了一口气,不再拘礼。有人热衷社交,此刻已去向螺呪罗道喜了。

    “恭喜大人。”周围的人顿时也都附和起来。

    “多……多谢……”事情一波三折,螺呪罗到现在还很懵。没有任何预兆,骤然得到梦寐以求的赐婚,让他心里没有一点真实感。虽然成为帝婿是件好事,可他现在既担心竹取的伤势和命运,也担心被主人带走的妹妹,根本高兴不起来。更何况,竹取是有心上人的……如果她坚决反对赐婚,又会怎么样?他不想被她讨厌,不想看到她憎恶的眼神,事情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可现实容不得他多想,到处都是烂摊子,他现在必须得去和同僚一起善后。

    ——天守阁·谒见厅——

    “陛下,妾身已托暗魔将大人将月宫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月宫的女官们妾身已全部召回内侍司,让她们照顾二皇女还有珂小姐的起居,并有专人监视。明夕与其夫君的住所也已安排近卫军严密把守。”藤原尚侍神情肃穆地跪下请罪,“妾身未经陛下允许,自作主张做了这许多安排,还请陛下降罪责罚。”

    “你做得好……”阿罗醐的声音透着几分虚弱,不复曾经的雄浑威武。

    “陛下您的伤……”

    “不碍事。”阿罗醐嘴上说无事,但被神灭斩重创的右肩恢复起来异常缓慢,到现在仍持续带来撕裂般的巨大苦楚,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流逝,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竹取……她的伤势如何?”

    “星出大人说殿下虽伤得不轻,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藤原尚侍禀报道。

    “你一向与竹取亲厚,为何今日不替她求情?”阿罗醐看着她。

    “最心疼殿下的人本就是陛下您自己,又何须妾身来求情呢。”藤原尚侍道,“陛下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无需他人置喙。”

    “你看得通透。”阿罗醐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为了竹取的事,我殚精竭虑,费心筹谋,却只怕……她不会念我的好。”

    “陛下何不与殿下推心置腹?”藤原尚侍劝道,“有许多事,殿下并不知晓其中的真相,难免会对您产生误会。”

    “若告诉了她,她只会更痛苦……”阿罗醐无力地摇了摇头,“她太心软,若要逼她二选一,她势必会左右为难。不如……就让她把我当做十恶不赦之人,就算憎恨我也无妨……”

    “陛下……”

    “你替我传令给恶奴弥守,叫他把水浒和金刚带到天守阁来。有那两个丫头在我手里,他们不敢不从。”仿佛是不想继续讨论下去,阿罗醐忽然岔开了话题。

    “那……光轮殿呢?”

    “……”阿罗醐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先让他留在月宫,竹取应该……会想要再见见他吧。”

    人间那边,顺利集齐三神器,娜斯蒂一行人心情舒畅,刚回到柳生邸,纯就迫不及待地要朝香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辉夜。

    “既然神器齐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会合了。”朝香取出权杖,一边驱动神力召唤暗月,一边说道,“赶紧结束吧,我最近又报了门课,都快要开班了。”

    “这时候你还在报班吗?”当麻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她可真是没压力啊。

    然而,事情却出了岔子,朝香很快察觉到暗月的灵魂变得异常虚弱,于是像打强心针一般,注入自己的一部分神力进入权杖,终于把暗月给叫了出来。

    “你那个好妹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暗月虽然出现,但连人形都难以维持,而是像一团影子一般,才说了两句话便再次消失了。

    现场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死寂。

    “这——这到底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辽都给看傻了。

    “难道是……辉夜大人那里出事了?”枫担忧地说道。

    “那个蠢货……”虽然朝香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显而易见的是,暗月的力量没了,而辉夜与她本是一体,极大概率也是同样的处境。原本是舒舒服服三打一的局面,一下子就变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能干活了。

    “现在怎么办?”朱天问道,“我们已经拿到了三件神器,就算不主动出击,妖邪界也是会来找我们的,不如……就按原计划,从新宿攻入妖邪界吧?”

    “言之有理……”当麻点点头,既然和辉夜失去了联系,那很有可能同伴都出事了,再拖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不如直接突袭,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我得先去个地方,你们就按计划行动吧,不用等我。”朝香已经有了主意,但走之前回头嘱咐了一句,“阿枫好好在家里休息,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