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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禁足

    不知过了多久,征士感觉睡梦中有人轻轻地推了自己。他困倦地睁开双眼,天还没亮,依靠殿内的烛火,他看见了一位陌生的女官。

    “光轮殿,请您起床。”那女官压低了嗓音,神情肃穆地说着,“陛下恩赐的时间已经到了,暗魔将大人在正殿等您。”

    “知道了。”征士想要起床,却发现辉夜的右手仍和他的左手十指穿插紧扣。他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指从她的指缝中小心抽出,这才得以顺利起身。他婉拒了女官的帮助,自己将衣服整理得熨帖,又回头轻轻地替辉夜盖好被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女孩似乎还在沉睡,但眼角竟还隐隐约约闪着泪光。征士看得心如刀绞,不忍离去,却始终不敢再唤她一声,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念着:辉夜……不要难过……即使有一天我们失败了,肉体真的消亡了,我的灵魂也会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光轮殿。”女官又轻声催促了一句。

    “不要吵醒辉夜。”征士转过身,自己主动向殿外走去。

    “是。”女官应了,跟在他的身后,然后轻轻带上了寝殿的门。

    见征士跟着女官下来了,全副武装的恶奴弥守略微迟疑了片刻,这才走上前,带着愧疚的语气说道,“我很抱歉……如果能选择,我实在不愿来当这个恶人。可是陛下有令,我作为臣子,也只能如此执行了。”

    “不必道歉。”征士接了一句,然后转身对送他下楼的女官说道,“以后……辉夜就得麻烦你们照顾了,拜托了。”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殿下的。”那位女官虽看着不近人情,却十分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

    征士欠身回了一礼,然后对恶奴弥守说道,“走吧。”

    待两人走过水之径,征士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寝殿的位置。而他的手,已经下意识攥住了辉夜挂在他胸前的订婚戒指。

    “你放心吧,殿下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也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护殿下周全,你就不要太挂念了。”恶奴弥守心中不忍,竟然对他说出了劝慰的话,“陛下只命我带你去天守阁,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向我透露,应该是为了封锁消息瞒着殿下。之后你会被安排去哪里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多保重吧。我想,殿下也一定不希望你有事的……”

    “谢谢。”征士很清楚,虽然暗魔将是他的宿敌,但他对辉夜的崇敬与善意并不是装出来的。

    当辉夜在睡梦中幽幽醒转时,外面的天已蒙蒙亮,殿中的烛火将要燃尽了,散发着幽微的光。她孑然一身躺在那里,侧首看向空空的指间,仿佛前一秒还能握住对方的手指。从今以后,再也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来为她遮风避雨了……

    她没有哭泣,只是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殿下您醒了?”送征士离去的那位女官进入了寝殿,在辉夜的床前行了礼,“妾身是内侍司掌侍正官,奉陛下之命前来侍奉您,您可以称呼妾身源掌侍。”

    “……”辉夜没有想起床的意思,她瞥了一眼那张陌生的面孔,用有些干涩的声音问道,“明夕呢?”

    “妾身等一定会好好服侍您的,请您安心。”源掌侍故意略过了她的问题。她的措辞虽然恭敬,但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强势,显然是奉圣命前来,底气十足,并不惧怕会因此得罪皇女。

    “随便吧……”辉夜有些厌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对方不再言语。她知道,所有熟悉的人,都已经被带离了她的身边,今后只能一个人去面对了。

    “妾身还带来了陛下的口谕。”源掌侍却没有给她想要的清净,“陛下命您在月宫静养,御医会每天前来为您诊治。待您的身体复原后,幻魔将大人会奉命前来与您完婚。此外,在正式婚仪开始之前,陛下都不会再传召您了,若无圣谕,您也不可再踏出月宫半步了。”

    辉夜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就只有这些吗?”

    源掌侍愣了一下,一时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我有点困,你先下去吧……”辉夜不愿再谈,匆匆打发她离开。阿罗醐的口谕还是令她有些意外的,除了禁足之外,竟然没有别的实质性处罚。是做给外人看的还是真的手下留情呢?她无从分辨,也不愿再去想了。

    辉夜睡足后,源掌侍便安排人为她沐浴梳洗,精心装扮。她们侍奉得很殷勤,没有丝毫的怠慢,想必也是得到授意的缘故。不仅如此,为了让她能安心养伤,各种名贵衣料、珠宝玉器,更是如流水一般地被送进月宫。

    面对女官们的艳羡与奉承,辉夜心里很清楚,阿罗醐想要的不过是她的顺从。所以,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选择照做,哪怕是要她穿上过去最讨厌的十二单衣,她都没有抗拒。

    “我吃不下了,撤下去吧……”阿罗醐连月宫的厨师都没有留给她,呈上来的膳食味同嚼蜡,让本就没有胃口的她更加难以下咽。

    “殿下,陛下吩咐过妾身,一定要让您多用些膳食,这样伤势才能早些痊愈,您与大人才能早日完婚。”源掌侍面无表情地劝说道,“就算只是为了您自己的身体着想,也要多吃一些啊。”

    “既然他如此心急,又何必要等我痊愈?”辉夜心中不忿,忍不住怼了她。

    “殿下此言差矣。”源掌侍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婚仪流程繁琐,殿下若因没有充足的体力而当众失了仪态,会有损陛下的颜面。”

    “……”辉夜没有再说话,面无表情地把剩下的膳食都安静地吃完了。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听话,阿罗醐应当就不会迁怒于征士吧,她如此想着。事到如今,除了用这样的方式去保护对方,她也再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时光在不疾不徐地流逝着,御医一天三次前来请脉,每次都说她恢复得不错。掌侍也会每日往返天守阁,向她转达来自帝王的慰问。然而,这些消息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刀又一刀的凌迟。身体痊愈之日,就是被迫与螺呪罗完婚之时。一想到要将自己交给一个完全不爱的男人,她就感到痛彻心扉,绝望到无法呼吸。

    穿衣、吃饭、睡觉,她的一切都被人安排着,就像被豢养在笼中的鸟儿一样。每一天于她而言,都像是置身无尽的黑暗中,余下的只是折磨。

    每个人都能看出皇女的郁郁寡欢,她总是一个人坐着,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女官们试图陪她一起玩消遣的游戏,或是建议她去花园里走走,都被她拒绝了。她就一直那样呆呆坐着,像个屋里的摆设,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征士说过要她好好地活下去,哪怕再痛苦,她也想遵守和他的约定。所以她努力地让自己活着,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发疯似的想要往外闯。惊慌失措的女官纷纷上前劝阻,却被她用力推开。尽管她如今神力全失,身上的伤也尚未痊愈,但这些缺乏锻炼的柔弱女官又如何是她的对手?

    就在她冲破围堵,快要跑出神殿的时候,几名年纪轻轻的小侍女哭喊着在她面前跪倒,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地哀求着她,“殿下!您不能出去啊!若是妾身等侍奉不好您,全家都会被陛下处死的呀!”

    听到这番话,辉夜愣住了,原本准备推开她们的手也僵在空气中。

    我究竟……还要害死多少人……看着眼前痛哭的女孩们,她再度回想起那些枉死的银翼军战士,一股深深的愧疚与罪恶感袭上心头。也许这就是阿罗醐控制她的手段吧,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人质,只要她有一点轻举妄动,就会给无辜之人带去灭顶之灾……

    “殿下,该回去了……”见她似乎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源掌侍适时地走过来,柔声地劝慰道,“您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还是先回寝殿好好休息吧。”

    辉夜麻木地转身往回走,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通报,“殿下!京极院来了!”

    “京极院?”辉夜以为自己听错了,藤原尚侍的母亲一向看不惯她,又如何会来月宫?何况,除了御医和掌侍,如今谁都无法进出月宫。为了不让她接触到任何熟悉的人,就连藤原尚侍本人以及迦游罗他们都不被允许前来探望。

    “殿下,好久不见。”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京极院!”见果真是她本人,掌侍等大惊,立刻跪下行礼。

    “您……怎会来此……”辉夜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那位到访者。

    “阿槿担心殿下的伤势,便托老身代为探望。”京极院一身缁衣,手持佛珠向辉夜行了个佛礼,“殿下恢复得可好啊?”

    “藤原尚侍费心了,也辛苦您特地跑一趟,我……还好……”辉夜心中一暖,哪怕曾经起过龃龉,但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她依然感受到了莫大的安慰。

    “这里风大,我们进去谈吧。”京极院说着,拉住了辉夜的手,周围的女官忌惮她的身份,没有人敢开口说什么,只能在后面默默跟随。

    “您是……怎么进月宫的呢?”辉夜止不住好奇。

    “呵……旁人进不来,不代表老身进不来。”京极院自矜地笑了,“近卫军固然守备森严,但又有何人敢阻拦老身呢?”

    刚刚在月之门,近卫军一直委婉地劝说她离去,结果她一发怒,便无人再敢阻拦。毕竟她有着女院封号,连陛下平日里都对她十分礼遇。加上她又已经年迈,万一发脾气出了什么事,谁能负这个责任呢。

    “您说得是。”想起自己当初顶撞她的事,辉夜哑然失笑。

    “你们都下去吧,老身有话要和皇女谈。”京极院忽然回头,命令女官们都退下。见掌侍站着不动面露难色,又加重了语气说道,“退下!”

    “是……”掌侍只得悻悻地带着其他女官离开。

    “你守在此处。”京极院吩咐自己的侍女等在门口,然后和辉夜进屋去了。

    “您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呢?”两人坐下后,辉夜亲手给她斟茶。

    “阿槿想要老身来劝殿下,善自珍重。”京极院一改往日的严肃,语气柔和地想要开导她,“将来的日子还长,切莫伤心过度了。”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珍重的意义了……”辉夜放下茶具,惆怅地说道,“以前我读《源氏物语》的时候,总觉得里面的女子可怜,一生都要依附着男人生存,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如今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地傲慢无知……我若失去力量,与她们……又有什么分别呢……”

    “女子生在这世上便是受苦的,但即便如此……也还是要坚强地生存下去。”京极院叹了一口气,“就算老身当年,也是听父兄的意思嫁给亲王的。”

    “我不想嫁……”听京极院说起往事,辉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真实情感,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我不想和根本不爱的男人结婚……”

    “唉……”京极院起身,挨在她身侧坐下,顺着她的背劝说道,“陛下心意已决,即便是老身去求,恐怕也无法让他改变主意。殿下,这种时候只能隐忍,等将来陛下气消了,也许会迎来转机的。”

    “京极院,我想出家……”辉夜忽然想到一种逃避婚姻的可能,拉住京极院的缁衣哭求道,“只要我出家了,就是佛门中人,就算是皇命也无法改变这一点。求求您……让我出家吧……我情愿一辈子孤独终老!”

    “可怜的孩子……”京极院似乎被她的哀求所触动,含泪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老身是因为失去了亲王才不得不出家的……你还这样年轻,怎么能出家呢……”

    “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辉夜抱住京极院痛哭起来。

    “佛法说,肉身的痛苦都是暂时的,人要去追求心灵的解脱。”京极院轻抚着她的头发,想要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孩子,没有什么比永失所爱更痛苦……但你的爱人还活在世上,你不可以抛下他一个人。只要你们都活着,总会有相见的一天。到那个时候,一切伤痛都会过去的,你们可以重新开始……现在的一切隐忍都会是值得的,你明白吗……”

    “不……不能了……”辉夜却固执地一直摇头,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即使还有再相见的一天,我那时也已经嫁过人了……我已经……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我不能让自己污了他家族的门楣……”

    “不,你要相信他。”京极院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你要相信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们最终团圆。”

    “呜……”辉夜再也无法反驳对方的话,只能伏在她的肩上难过地哭泣着。等京极院走后,她又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回到了之前沉默寡言的样子。

    晚膳过后,辉夜说自己累了,让女官们都退出了寝殿。她独自走到露台上,抬头仰望着夜空的繁星,脑海中回想起许多前世的事。有一次她随雅典娜出征,对抗强大的泰坦。因为自己所率领的侧翼被重兵埋伏,千钧一发之际,是雅典娜及时赶到将她救了下来。

    “姐……我知道错了……”朝香已经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辉夜忍不住对着星空喃喃祈求,“你快来救我……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而此时的朝香,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希腊。她绝不会去打没有把握的仗,为了确保能赢下这场决战,她必须先找到神时代的遗迹,帮辉夜和暗月恢复力量。辽他们一行应该已经通过新宿的裂缝进入妖邪界了,有他们在正面,敌人的兵力势必会被牵着走。等两人的力量一恢复,自己就可以直接被召唤进入烦恼京中心,去天守阁找那个老头子算总账了。

    你当初可是答应我会善待辉辉的,我等着你给我个说法!带着不忿的心情,朝香毫不犹豫地将神王权杖插入遗迹中央,周围的空间立刻随之变得扭曲起来,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了里面。

    ——天守阁——

    “陛下的身体,可好些了?”终于得到主人传召的芭陀闷,战战兢兢地来到谒见厅。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虚弱与无力。

    “芭陀闷,你太让我失望了……”阿罗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他的眼神里冒着红色的光,“你辅佐了我一千多年……没想到你竟会背叛我……”

    “陛下——”芭陀闷跪下,努力想要为自己辩白,“老臣没有背叛陛下啊!地灵众一族原本卑微,在您的庇佑下才有了地位。那一次您被辉煌帝重创,命运未卜,若您真的出了事,京中必定大乱,我的族人也势必会被京中的权贵清算。老臣担心族人命运,才不得不与沙岚坊虚与委蛇,只为留条后路,真的不是想要背叛您啊,陛下!后来,您的情况有所好转,微臣便想将计就计将叛军赚入城中,再用妖邪弹将其一网打尽。老臣所言,句句属实,求陛下明鉴!”

    “……”阿罗醐沉默片刻后,冷冷地说道,“我相信你方才说的不假,但这不是你脱罪的理由。何况,除了私通沙岚坊一事外,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竹取出手,所犯之事罄竹难书,对此你有何话要讲?”

    “老臣知罪。”事已至此,芭陀闷索性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自一开始,老臣就忌惮殿下的神灵身份,不愿看到妖邪界将来由迦雄须的后代所统治。而且,一旦殿下继位,我与族人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故老臣决定先下手为强……”

    “荒唐!!!”阿罗醐实在忍不住怒斥了他,“竹取生性宽厚,从未苛待过妖邪界的任何人。她将来继位,也必不会无缘无故杀你族人!你因计较一族私利,就不断暗中加害欲除之而后快,还挑拨我与她的关系。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与竹取何至于决裂至此?!汝简直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因为气急,阿罗醐的声音越吼越大,震得仿佛整座宫殿都在颤抖。

    “老臣有罪!”芭陀闷自知难以脱罪,深深地拜了一拜,哀求道,“但陛下大业未成,请允许老臣最后为您效忠一次吧!老臣死后,恳请您宽恕地灵众一族!”

    “呼……”听他言辞恳切,阿罗醐愤恨地出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怒火,语气平静了些许问道,“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回禀陛下,烈火等人已带着三神器进入妖邪界,但他们所处的位置距京城尚有一段距离,就算有朱天在,短期内也无法攻入内城。您如今身体尚未恢复,不宜亲自出动,不如就由迦游罗与三魔将出战,将三神器夺回吧。”

    “不妥,京中正在准备竹取和螺呪罗的大婚,这种时候不能让主力出动。”阿罗醐冷冷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陛——”芭陀闷愣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为何还要优先皇女婚事,他是真的糊涂了吗?

    “先派堕罗等部去拖住他们,京城内外能使用的陷阱和机关也全部用上。”阿罗醐显然早已有了决策,“反正他们都已经在妖邪界了,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我上回和你说的,夺取辉煌帝铠甲的作战计划,你准备好了没有?”

    “需要的金砂这一两日就能够制作完成了。”芭陀闷回禀道,“有了金砂,就可以把三魔将的铠甲之力注入烈火体内,强行召唤出辉煌帝。”

    “如此一来,不费吹灰之力,三神器就能尽归我手。”阿罗醐心情终于好些,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不少,“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此事决不能出任何差池。”

    “是!”芭陀闷立刻应了,但他很快想到一件事,“陛下,若是要用三魔将去换辉煌帝,那螺呪罗也会……可他很快就是帝婿了,如此安排会不会……”

    “有何不妥?”阿罗醐不以为然地反问他,“哼,我只需要他们当众完婚,让烦恼京的人都知道竹取嫁的是妖邪界的人就够了。竹取对他又没有什么感情,就算把他牺牲掉,想必她也是不会因此伤心的。”

    “老臣明白了。”芭陀闷不是人类,对这种事也不懂,便唯唯诺诺地应了。

    “哦对了,那个叫朝香的女子,为何没有出现在妖邪界?”阿罗醐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就连大镜里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啊……”一想到那个用神王权杖偷袭自己的可恶女人,芭陀闷打了个哆嗦,“不知何故,在人间和妖邪界都没能搜寻到她的踪迹,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要格外留心这件事,那个女人……绝不是一般人。”阿罗醐沉吟了片刻,总觉得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如果发现了她,立刻向我报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