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血肉亦或机械——【全知之眼】融合！
“诺亚~诺亚！”
幽幽醒转的诺亚，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望着身前的薇尔莉特。
眼见他醒过来了，薇尔莉特松了一口气，一边用膝盖枕着诺亚的脑袋，一边将他慢慢扶起。
边上围着一圈小萝卜头，无比安静地看着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拉练一回来，就看到诺亚倒在一片狼藉的教堂里，这群最大不过八岁的孩子早就吓坏了。但她们也知道哭闹没有用处，在帮着薇尔莉特检查完诺亚的状况后，就无比乖巧地陪在一旁，只是不会隐藏情绪的小脸上难免写满了担忧和忐忑。
在普奇神父走后，诺亚毫无疑问就是暮钟教会唯一的主心骨。一但他出点事情，其他人都不敢想以后会怎么样。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发现了，那个遗物的用法，然后……”
诺亚的记忆渐渐清晰，猛地站起，一脸惊疑不定地对着薇尔莉特身后的弟弟妹妹们问道：“谁有镜子，借我用一下。”
薇尔莉特毕竟眼睛看不见，平时当然不可能有照镜子的习惯，这个时候也只能求助其他人了。
“奈奈有，奈奈去拿。”粉头发的奈奈应了一声，飞奔着向着寝室跑去。
在一众弟弟妹妹中，她的体力一向很好，所以哪怕是刚拉练回来，这时候也有余力跑得飞快。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面有些破旧的粉色梳妆镜就被怯生生地递到了诺亚手里。
“谢了，奈奈。”诺亚使劲揉了揉奈奈的小脑袋，迫不及待打开镜子看向自己的左眼。
但让他有些失望的是，自己的眼睛似乎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淡银色。
不可能啊，自己总不可能白受苦了吧？
眉头微微皱起，诺亚使劲回忆起之前的细节。
那东西好像叫全知之眼，听着像是可以获取知识或者信息侦查之类的遗物……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找对方法？
没道理啊……
心里一阵腹诽，诺亚叹了口气合上镜盖，就准备还给奈奈。
视线划过镜子严重破损的背面，他的心里难免有些心酸。
这块镜子好像还是奈奈以前在垃圾堆里捡到的，当时废了半天力气才勉强将上面的血污擦干净。从那以后就一直是她最宝贵的东西。上次菲尔不小心把饮料撒在上面，被奈奈几乎“追杀”了半天。
说起来，这镜子多久寿命了？貌似转轴还不太好，这两天找人更换一下吧。
正这么想着的诺亚，陡然发现自己眼角，不……更准确的说是视线中镜子的轮轴位置突然跳出一行蓝色的小巧文字。
【镜盒】
【所属者：奈奈·法芙坦】
【状态：破损（连接处轴承老化）】
眨了眨眼，诺亚隐约明白了这个遗物的用法，但紧急着就难免生出了一股“就这”的念头。
这点信息自己都看得出来好嘛？
不知道是遗物本身被诺亚的轻蔑激怒，还是说诺亚盯得时间有点长……当然更大的可能性还是诺亚本身“想要了解更多”的的念头被读取，很快，随着眼睛略微发酸，更多的信息开始弹出。
【斐乐牌镜盒，工厂大量倾销的便宜货，质量也和其低廉的价格完美对应，常作为化妆品的赠品出现在低档柜台】
【表面一度沾染大量血迹，至今任残留着上一任主人的部分生物信息】
有点意思啊，这个遗物……看着有点像是歧路司公司那种具备扫描功能的高级义眼，但它连接的数据库绝对比后者要大得多，而且貌似会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调整。
就在这时，诺亚耳边传来了弟弟妹妹们惊奇的呼喊声。
“诺亚，你的眼睛在发光！”
微微一愣，诺亚再次打开奈奈的镜盒，很快就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左眼，此刻正如同当初那枚义体眼球一般，不断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亮度不太明显，假如是白天的话可能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人的眼睛怎么可能会发光啊？
诺亚忐忑地将脸靠近，很快就发现了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自己的左眼眼球，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完全变成了类似于之前那颗义体眼球的机械结构，表面浮现着大量类似晶体管的蓝色纹路，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左眼会发蓝光的主要原因。
但诺亚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接受过任何对原生器官的义体改造，自己的眼睛也是绝对的原装货。
吓了一跳的他猛地将镜子拉远，但紧接着又强忍着心中的毛骨悚然，继续打量起镜子中自己那颗冒着蓝光的左眼。
在眼球最中央，大概还能算是瞳孔的位置，诺亚看到了一个颜色更深一些的蓝色印记，依稀能辨认出是之前出现在笔记本桌面上的那个图标。
这算什么……程序应用的LOGO吗？
借着吐槽将心中的不安压下，诺亚突然发现，自己的左眼在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了血肉状态，再不复之前的机械机构。只不过在眼睛的瞳孔中，隐约还能看到那极小极小的蓝色印记。
能变回来就好。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既然不是永久性的变形，那诺亚倒不是不能接受。他对义体的接受程度一向不强，总觉得相比于那些乱七八糟的赛博义体组件，还是自己的肉身更值得信赖一些。
这也是绝大多数黑客的通病，除了必要的网络接入仓和神经组件，宁愿使用繁琐的大体积网络连接设备，也不愿意直接把自己的神经数据线暴露在外界进行裸连。物理连接可能出现的风险实在太高，尤其当连接的对象是那些来路不明的设备、义体和芯片的时候。
鬼知道等你意识回归的时候，回来的那个还是不是真正的自己。
说起来，之前那颗眼球呢？
勉强算是解决了左眼和遗物使用的问题，诺亚突然想起了之前那颗作为载体的义体眼球。低头在地上找了半天，才比较幸运地在一旁的墙角找到了它。
和他预想的一样，在自己获得了遗物的力量以后，这颗眼球就像是失去了能源供给，再没有释放那种微弱的蓝光，甚至于本身的质地都出现了明显的脆化，外壳很明显能看到大量破碎的纹路。
再一次在心中默念探查信息，诺亚看向义体眼球。
【ML义眼三型】
【制造商：夜氏公司】
【仿照歧路司公司的义眼系统制造的高级义眼，因不知名原因，从结构到神经连接装置都完全不适合人类植入】
“夜氏公司……还生产义眼的吗？”诺亚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心里的好奇心被慢慢激起，于是越发用力地盯着这颗义眼，试图借助遗物的力量挖掘出更多信息。
很快，伴随着那种熟悉的眼睛酸涩感，更多信息开始弹出。
【曾被泛用性遗物-全知之眼覆盖，但在遗物转移后结构被完全破坏，已不具备使用价值】
【上一任主人为强人工AI莎娜，无所属势力，疑似被高位阶AI雇佣执行某项任务】
最后一行小字让诺亚的眼睛瞬间一跳，惊疑不定地打量了很久。出于对流窜AI来历的好奇，他下意识地扒拉左眼，准备强忍着眼睛的酸涩再接再厉。
也不知道是他物理扩展视力的方式起效了，还是说心中对信息的探索念头越发强烈，又一行信息在他的努力下，以完全不同于之前弹窗的方式，如虚幻的水流一般缓缓浮现。
【发现最高阶AI印记，印记所属者：月之……】
“嘭！”
还没等诺亚完全看清那行信息，一股熟悉的剧痛开始从左眼传来。刺眼的虚蓝色电火花不断炸起，诺亚捂着左眼立刻退出遗物激活状态，这才勉强好受了些。
“嘶~什么情况？”在薇尔莉特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诺亚借着镜子看了眼自己变回原样的左眼，试图再次发动全知之眼的能力，但紧随其后神经终端就传来了【全知之眼】受损，需要一天后才能修复完成的提示。
“能自我修复就好。”为自己的鲁莽捏了把汗，诺亚摊开手掌，默默打量着一团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烧毁，只剩下小部分底座的义眼残渣。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给诺亚的感觉可不太像是超出自己全知之眼鉴定极限所造成的的结果，而更像是……被某个存在察觉到了自己的小动作，从而远距离进行入侵彻底摧毁了这枚义眼。
但诺亚已经不打算去进一步探究这件事了。
无论这是不是对方的警告，诺亚都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参与到这种级别的事件中去，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还是那句快被人说烂了的老话……在夜之城，记性太好的人往往活不长。
可公开的情报
【岐路司光学】
档案记录：作为光学设计和制造领域的领导者，歧路司以高质量的眼球植入物和扫描仪闻名，该公司也在亚洲和美洲的轨道项目上进行了大量投资。自第四次公司战争期间，歧路司与欧洲的蔡司公司发生了短暂冲突后，两家公司已经签署了和平条约，并划分了势力范围。但如今，二者仍处于冷战状态，互相监视，并可能蓄意破坏对手的项目。歧路司在他们的产品宣发上十分精明，他们会赞助名人和流行艺术家，比如以独特而古怪的眼球植入物闻名的USCracks。
……
幽幽醒转的诺亚，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望着身前的薇尔莉特。
眼见他醒过来了，薇尔莉特松了一口气，一边用膝盖枕着诺亚的脑袋，一边将他慢慢扶起。
边上围着一圈小萝卜头，无比安静地看着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拉练一回来，就看到诺亚倒在一片狼藉的教堂里，这群最大不过八岁的孩子早就吓坏了。但她们也知道哭闹没有用处，在帮着薇尔莉特检查完诺亚的状况后，就无比乖巧地陪在一旁，只是不会隐藏情绪的小脸上难免写满了担忧和忐忑。
在普奇神父走后，诺亚毫无疑问就是暮钟教会唯一的主心骨。一但他出点事情，其他人都不敢想以后会怎么样。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发现了，那个遗物的用法，然后……”
诺亚的记忆渐渐清晰，猛地站起，一脸惊疑不定地对着薇尔莉特身后的弟弟妹妹们问道：“谁有镜子，借我用一下。”
薇尔莉特毕竟眼睛看不见，平时当然不可能有照镜子的习惯，这个时候也只能求助其他人了。
“奈奈有，奈奈去拿。”粉头发的奈奈应了一声，飞奔着向着寝室跑去。
在一众弟弟妹妹中，她的体力一向很好，所以哪怕是刚拉练回来，这时候也有余力跑得飞快。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面有些破旧的粉色梳妆镜就被怯生生地递到了诺亚手里。
“谢了，奈奈。”诺亚使劲揉了揉奈奈的小脑袋，迫不及待打开镜子看向自己的左眼。
但让他有些失望的是，自己的眼睛似乎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淡银色。
不可能啊，自己总不可能白受苦了吧？
眉头微微皱起，诺亚使劲回忆起之前的细节。
那东西好像叫全知之眼，听着像是可以获取知识或者信息侦查之类的遗物……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找对方法？
没道理啊……
心里一阵腹诽，诺亚叹了口气合上镜盖，就准备还给奈奈。
视线划过镜子严重破损的背面，他的心里难免有些心酸。
这块镜子好像还是奈奈以前在垃圾堆里捡到的，当时废了半天力气才勉强将上面的血污擦干净。从那以后就一直是她最宝贵的东西。上次菲尔不小心把饮料撒在上面，被奈奈几乎“追杀”了半天。
说起来，这镜子多久寿命了？貌似转轴还不太好，这两天找人更换一下吧。
正这么想着的诺亚，陡然发现自己眼角，不……更准确的说是视线中镜子的轮轴位置突然跳出一行蓝色的小巧文字。
【镜盒】
【所属者：奈奈·法芙坦】
【状态：破损（连接处轴承老化）】
眨了眨眼，诺亚隐约明白了这个遗物的用法，但紧急着就难免生出了一股“就这”的念头。
这点信息自己都看得出来好嘛？
不知道是遗物本身被诺亚的轻蔑激怒，还是说诺亚盯得时间有点长……当然更大的可能性还是诺亚本身“想要了解更多”的的念头被读取，很快，随着眼睛略微发酸，更多的信息开始弹出。
【斐乐牌镜盒，工厂大量倾销的便宜货，质量也和其低廉的价格完美对应，常作为化妆品的赠品出现在低档柜台】
【表面一度沾染大量血迹，至今任残留着上一任主人的部分生物信息】
有点意思啊，这个遗物……看着有点像是歧路司公司那种具备扫描功能的高级义眼，但它连接的数据库绝对比后者要大得多，而且貌似会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调整。
就在这时，诺亚耳边传来了弟弟妹妹们惊奇的呼喊声。
“诺亚，你的眼睛在发光！”
微微一愣，诺亚再次打开奈奈的镜盒，很快就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左眼，此刻正如同当初那枚义体眼球一般，不断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亮度不太明显，假如是白天的话可能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人的眼睛怎么可能会发光啊？
诺亚忐忑地将脸靠近，很快就发现了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自己的左眼眼球，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完全变成了类似于之前那颗义体眼球的机械结构，表面浮现着大量类似晶体管的蓝色纹路，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左眼会发蓝光的主要原因。
但诺亚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接受过任何对原生器官的义体改造，自己的眼睛也是绝对的原装货。
吓了一跳的他猛地将镜子拉远，但紧接着又强忍着心中的毛骨悚然，继续打量起镜子中自己那颗冒着蓝光的左眼。
在眼球最中央，大概还能算是瞳孔的位置，诺亚看到了一个颜色更深一些的蓝色印记，依稀能辨认出是之前出现在笔记本桌面上的那个图标。
这算什么……程序应用的LOGO吗？
借着吐槽将心中的不安压下，诺亚突然发现，自己的左眼在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了血肉状态，再不复之前的机械机构。只不过在眼睛的瞳孔中，隐约还能看到那极小极小的蓝色印记。
能变回来就好。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既然不是永久性的变形，那诺亚倒不是不能接受。他对义体的接受程度一向不强，总觉得相比于那些乱七八糟的赛博义体组件，还是自己的肉身更值得信赖一些。
这也是绝大多数黑客的通病，除了必要的网络接入仓和神经组件，宁愿使用繁琐的大体积网络连接设备，也不愿意直接把自己的神经数据线暴露在外界进行裸连。物理连接可能出现的风险实在太高，尤其当连接的对象是那些来路不明的设备、义体和芯片的时候。
鬼知道等你意识回归的时候，回来的那个还是不是真正的自己。
说起来，之前那颗眼球呢？
勉强算是解决了左眼和遗物使用的问题，诺亚突然想起了之前那颗作为载体的义体眼球。低头在地上找了半天，才比较幸运地在一旁的墙角找到了它。
和他预想的一样，在自己获得了遗物的力量以后，这颗眼球就像是失去了能源供给，再没有释放那种微弱的蓝光，甚至于本身的质地都出现了明显的脆化，外壳很明显能看到大量破碎的纹路。
再一次在心中默念探查信息，诺亚看向义体眼球。
【ML义眼三型】
【制造商：夜氏公司】
【仿照歧路司公司的义眼系统制造的高级义眼，因不知名原因，从结构到神经连接装置都完全不适合人类植入】
“夜氏公司……还生产义眼的吗？”诺亚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心里的好奇心被慢慢激起，于是越发用力地盯着这颗义眼，试图借助遗物的力量挖掘出更多信息。
很快，伴随着那种熟悉的眼睛酸涩感，更多信息开始弹出。
【曾被泛用性遗物-全知之眼覆盖，但在遗物转移后结构被完全破坏，已不具备使用价值】
【上一任主人为强人工AI莎娜，无所属势力，疑似被高位阶AI雇佣执行某项任务】
最后一行小字让诺亚的眼睛瞬间一跳，惊疑不定地打量了很久。出于对流窜AI来历的好奇，他下意识地扒拉左眼，准备强忍着眼睛的酸涩再接再厉。
也不知道是他物理扩展视力的方式起效了，还是说心中对信息的探索念头越发强烈，又一行信息在他的努力下，以完全不同于之前弹窗的方式，如虚幻的水流一般缓缓浮现。
【发现最高阶AI印记，印记所属者：月之……】
“嘭！”
还没等诺亚完全看清那行信息，一股熟悉的剧痛开始从左眼传来。刺眼的虚蓝色电火花不断炸起，诺亚捂着左眼立刻退出遗物激活状态，这才勉强好受了些。
“嘶~什么情况？”在薇尔莉特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诺亚借着镜子看了眼自己变回原样的左眼，试图再次发动全知之眼的能力，但紧随其后神经终端就传来了【全知之眼】受损，需要一天后才能修复完成的提示。
“能自我修复就好。”为自己的鲁莽捏了把汗，诺亚摊开手掌，默默打量着一团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烧毁，只剩下小部分底座的义眼残渣。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给诺亚的感觉可不太像是超出自己全知之眼鉴定极限所造成的的结果，而更像是……被某个存在察觉到了自己的小动作，从而远距离进行入侵彻底摧毁了这枚义眼。
但诺亚已经不打算去进一步探究这件事了。
无论这是不是对方的警告，诺亚都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参与到这种级别的事件中去，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还是那句快被人说烂了的老话……在夜之城，记性太好的人往往活不长。
可公开的情报
【岐路司光学】
档案记录：作为光学设计和制造领域的领导者，歧路司以高质量的眼球植入物和扫描仪闻名，该公司也在亚洲和美洲的轨道项目上进行了大量投资。自第四次公司战争期间，歧路司与欧洲的蔡司公司发生了短暂冲突后，两家公司已经签署了和平条约，并划分了势力范围。但如今，二者仍处于冷战状态，互相监视，并可能蓄意破坏对手的项目。歧路司在他们的产品宣发上十分精明，他们会赞助名人和流行艺术家，比如以独特而古怪的眼球植入物闻名的USCra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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