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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天下最可怜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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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周际东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以后,就应该去餐厅就餐了。

    他内心有点害怕。

    虽然昨天晚上已经从丫鬟的口中摸到了一些情况,但是一切的一切最后的生杀大权毕竟还是掌握在老头子的手中。

    无论苏先生昨天在何大虎那里见到的那个人问题出在哪里,至少从钟管家坚持要赎人这一点上就能说明,自己仍旧非常危险。他穿越以前不但喜欢自己运动,也喜欢在电脑手机里看竞技比赛,而他现在的处境套用一句竞技术语就是:依然处在被淘汰的边缘。

    但他并没有纠结多久,就勇敢地向餐厅走去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怕什么呢?

    来到餐厅,周牧川以及周寒梅还有周寒梅她妈已经落座了。

    周际东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叫了一声“父亲”,然后在“父亲”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发现“父亲”的脸色有点黯淡无光。

    大家开吃以后,大家都没有说话,整个餐厅只有粥喝进口里时发出的“咝咝”声。

    最先憋不住的还是周际东,他急于知道老头子此时对那边那个人的态度,也急于知道老头子此时对自己的态度。

    “父亲!”周际东嗫嚅道:“何家……何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不用你管,”周牧川淡淡道:“我会处理的。”

    “好像听说真的有一个人与儿子长得一模一样,”周际东摇摇头道:“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周牧川面色铁青,似乎要发作,但还是忍住了。他继续享用着他的早餐,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周际东却不肯罢休,他已经决定反守为攻了:“世界上应该不可能出现此等怪事啊?除非我娘当年不止生下我一个,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原来大娘当年是生了一对双胞胎?”周寒梅在一旁忍俊不禁:“我一直以为我只有一个哥哥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有两个哥哥。”

    周牧川将碗筷重重地扣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周际东,沉声道:“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我老婆当年只生下一个,绝对绝对没有生下一对。”

    周际东低着头,他感到他的内心已经相当恐慌,也相当无助。

    首先就是他觉得周牧川看着自己的双眸十分的摄人。

    然后就是他使用的词汇也十分的吓人。

    我老婆?

    他为什么要使用“我老婆”这个词汇,而不是使用“你娘”这个词汇?

    这只能说明一点。

    他已经对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产生了高度的怀疑。

    周际东却还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决定不到最后绝不退缩。

    而且他认为他依然可以嘴硬:“那何家的那个肯定是假的,我毫无疑问是你的真儿子。”

    周牧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大声道:“你拿什么证明?你拿什么证明?”

    周际东仍旧低着头,却还是毫不退缩:“你要我怎么证明?”

    “你怎么证明?”周牧川冷冷道:“你若真的是我儿子,便太简单了。说几段你与为父之间印象深刻的往事。甚至你说说不久以前才发生的事情也行,譬如说在何家出事以前,我带着你在厅堂之中会见的最后一个客人是谁?我们与他谈了一些什么?”

    “我的头很痛……”周际东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你不要再装了。”

    “你无法想象我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承受了什么,”周际东的声音似乎充满了委屈和悲怆,甚至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当初要我娶她的是你,现在要我放弃她的也是你,你永远只是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而最后所有的一切必须由我来承担……”

    “所以你失忆了?”

    “我没有失忆……”周际东知道,就像喝醉了酒的人永远都不承认自己喝醉了一样,自己不承认自己失忆,反而能收到较好的效果。

    “我的确让你放弃,那是不想让周家陷入这个巨大的麻烦之中,甚至洗不干净,也卷入其中。但是你难道不清楚吗?何大虎只是被牵涉到了这桩谋反案之中,还没有真正被定罪,也没有被抄家,甚至还有行动自由。因此作为你来说也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桩谋反案本就是洪王弄出来的,你若以准女婿的身份前往洪王府替何大虎求情,难道我会拦着吗?只要何大虎洗清了冤情,我也怎么可能还会阻拦这桩婚事?你天天跟为父大吵大闹又有何用?最后竟然还蠢到要去私奔,你是自己将自己彻底逼上绝路。我相信我的儿子还不至于蠢到此等地步,其中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周际东又是猛地一震。

    原来这个老头在儿子的这个悲剧中几乎完全是无辜的,责任似乎完全在周继桐自己身上。

    但你连儿子为什么不去求情,为什么要与你大吵大闹,为什么要私奔都搞不清楚,你这个父亲是不是也做得太失败了一点呢?

    周牧川继续道:“你如果现在能告诉我,也能证明你是我的真儿子。”

    他心里忖道:“你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但他突然觉得即便到了此时,他还是可以再一次反守为攻的,同时他也想从侧面窥觊一下那边的真实情况:“我没有失忆,我至少还认识自己的父亲。一个人的脑子即便出了再大的问题,也应该不至于不认识自己的父亲。所以你最好亲自去那边走一趟,而且最好不要提前通知他们。”

    “混账!”周牧川被彻底地激怒了,他将桌上的几个碗筷重重地打到了地上,三个碗均被摔烂了,烂成了七八块,他的声音也如同一声巨大的炸雷一般,在餐厅里炸开:“混账东西!你给我滚!”

    周寒梅几乎被吓哭了,用一个害怕而又伤心的声音道:“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呢?才过了一天的安生日子,你们不要吵了好吗?让我好好地吃完这顿早饭好吗?”

    周际东则低头认错:“儿子知错了,儿子不该惹父亲生气的。”说完此语,他也不等周牧川的回应,便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餐厅。

    走到一个空旷之地,周际东不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在计算这顿早餐的得失。

    自己会不会继续在老头子那里减分?

    就当下来说,自己肯定是减分的。

    但是这老头会不会在事后继续研究自己的这些话?

    渐渐冷静下来以后,老头会不会又觉得这些话是有道理的呢?

    周际东难以猜测,就不去想了。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认为这顿早餐还是蛮有收获的。

    彻底激怒老头的是哪一句话?

    “一个人的脑子即便出了很大的问题,也应该不至于不认识自己的父亲,所以你最好亲自去那边走一趟,而且最好不要提前通知他们。”

    周际东非常清晰地记得,彻底将老头子激怒的就是这一句话。

    为什么老头子会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

    难道那个人的情况跟自己的情况也极为相似?

    他对以往的事情同样也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苏先生是不是也与他下棋了?

    他的棋艺水平或者棋风也与周继桐大为不同?

    解释得通了!解释得通了!

    这就是周牧川与钟管家在赎人问题上出现严重分歧的原因。

    这个问题解释通了,但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为什么他会跟自己一样,相貌上与周家大少爷一模一样,而对大少爷的往事又完全没有记忆?

    自己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难道他……

    难道他也是穿越者吗?

    天啊!

    何大虎手里的那个周继桐真的也是穿越者吗?

    这是真的吗?

    想到这里,周际东的心里猛地一震。

    但是和何大虎女儿私奔时的周继桐应该还是原来的周继桐啊,被何大虎抓回去时的周继桐应该还是原来的周继桐啊。

    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穿越者周继桐呢?

    他被何大虎抓回去时,一定感到的是一种无比的绝望,甚至是一种万念俱灰,甚至是整个人都会处在一种非常恍惚混乱的状态之中。

    理论上说,一个人处在一种这样的状况下,是最容易被外来灵魂入侵的。

    于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就趁着这个时候侵入了周继桐的身体,然后占据了周继桐的身体。

    这个穿越者也许也是来自未来,甚至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只不过他是另一种不同的穿越方式,他是灵魂穿越。

    事情是这样吗?

    周际东不敢完全断定。

    但他认为应该就是这样。

    因为只有是这样,一切都才解释得通。

    周际东不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又想到了周牧川。

    他突然发现这个这个老头虽然有钱有势却又十分的可怜。

    他的儿子被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穿越了,却还有另外一个来自未来的人跟他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你教他怎么活?

    他或许是全天下最可怜的父亲。

    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另外一点。

    另一个穿越者至少在身体上是周继桐,而自己则完完全全与周继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在以后如果对方与自己要PK,对方一定占据天然优势,或者身体上的一个细微差距就能让周牧川辩出真假。

    他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担心完全是徒劳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