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钱不是最重要的
周牧川气急败坏、余怒未消地来到了大厅之中。
钟管家知道今天周府有一件大事需要他去处理，早早地来到了大厅之中，已经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我改变主意了，”周牧川一看到钟管家，就大叫了起来：“一定要把我儿子从何大虎的手里赎出来，可以不惜代价，钱不是最重要的，我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钟管家对于他的老爷态度的转变有点反应不过来，茫然道：“难道老爷已经认定府里的这个是……假的了……”
“我说过府里的这个是假的吗？”周牧川又对钟管家发火了。
“那老爷怎么……”钟管家还是想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怎么了用得着你来管吗？”周牧川继续冲着钟管家吼叫：“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便是！”
“老爷刚才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钟管家依旧面色平静，同时他的声音也很坚定：“老爷不妨告诉小的吧，或许小的可以帮到老爷。”
周牧川让自己的怒火稍微平息一些以后，才忿然道：“那个臭小子顶撞我，甚至故意气我。”
钟管家微微低头，等待着周牧川继续说下去。
周牧川继续道：“他居然让我亲自去那边走一趟，而且不要提前通知那边，看看那边那个人认识不认识我，还说什么，一个人不可能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识。没有哪一个做儿子的会如此羞辱自己的父亲，”他语气一顿，又道：“关键的是，谁将那边的消息透露给了他，我若是查出来了，定饶不了他。”
“是谁将消息透露给他的，我认为并不重要，”钟管家用一个相对平和的声音道：“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老爷为何认为大少爷的那句话是在羞辱你？”
“你……”周牧川狠狠地看了钟管家一眼，想发火却又无从发火，想回答也不知怎么回答。
钟管家不想彻底惹怒他的老爷，所以也没有说完全支持大少爷的观点，让老爷亲自去走一趟，事实上他也认为以他的老爷现在的情绪和状态，以及何大虎要求今日申时交钱这个时间点，这件事情基本上没有操作的空间，他只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了这件事情：“这不恰恰证明了府里这个大少爷的底气吗？”
周牧川用惊诧的目光看了钟管家一眼，道：“你不是一直认为何大虎手里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的继桐吗？现在怎么了？看法改变了吗？”
“小的看法未曾改变，”钟管家冷静地道：“小的一直都是在就事论事，根据事实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对啊！他如果不是我的儿子，哪里有这么大的底气呢？哪里来的胆子敢让我如此地难堪呢？他竟然还敢要我过去？如果他是假儿子，他便应该猜得到那边那个肯定是我的真儿子啊？”周牧川用一个有点怪异的声音喃喃道：“继桐在出去以前不也是一直在跟我吵，不断地给我难堪吗？其实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变，只是遭遇的打击太大了，所以很多往事都不记得了……”他语气一顿，又道：“那既然如此，你今天便不要去交银子了，那个假的继桐我们便不要管了……”
“老爷……我们千万不能这样啊……”钟管家意识到他的老爷现在的神志已经有点混乱了，他的心中是又着急又心疼。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周牧川再一次地暴跳如雷：“我左也不对，右也不对，是吗？”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钟管家耐着性子道：“老爷！在我看来，人绝对是要去赎的，但就像你昨天晚上说的那样，我们的确可以借着这一点压价的……”
“我说过要你压价了吗？哦！也许我昨天的确这样说过，但我刚刚说了什么你难道没有听清吗？我说钱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太自以为自了，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钟管家感觉到老爷的这句话已经不能用语无伦次来形容了，他的老爷现在似乎完全处在了一种疯癫的状态。那边的那个人还没有回来，老爷已经变成了一副这样的状态，如果自己真的将那边的那个人带回来，一个儿子变成了两个儿子，而且两个儿子都不对头，都失忆了，老爷又会变成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他真的是不敢去想象。但他也十分的确定：眼下的这件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然后道：“如果老爷信得过我，这件事情就让我去做吧，我保证可以把……姑且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大少爷吧，我保证可以把他平安地带回来，而且还能将赎金压到两千两银子以下……”
“我可以给你两千两银子，给你三千两也没有关系……”周牧川继续疯疯癫癫地道：“但是关键是，你要把我的真儿子带回来，你如果带一个假的回来我可就亏大了。”
钟管家又是叹息又是摇头，内心却是无比的心疼。
钟管家还真只带了两千两银子，然后就上路了。
两家约定的谈判地点是在靠近河边的一座废弃的寺庙之前，这与上一次谈判的地点是一样的。
与上次一样，钟管家也是带了十余个家丁。
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们在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顺利地赶到了谈判地点。
这一次何大虎亲自到场了。
何大虎年纪比周牧川小几岁，形态相貌也显得比周牧川更精神一些，也更有气势一些。他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一张脸虽然不是很宽，但肉却是黝黑而又紧实，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生猛。
何大虎身后也跟了十余个剽悍大汉，但钟管家目光扫至，却没有看到他的大少爷。
“你没有将大少爷带出来吗？”钟管家看了一眼何大虎，不满地问道。
“带来了。”何大虎淡淡道。
“在哪里？”
“在寺庙里。”何大虎指了指那座破庙，语气一顿，又道：“钟管家可以亲自进去看看。”
“不必！”钟管家摇摇头道。他选择不验“货”，其实一是相信何大虎不会说谎，二则是为接下来的谈判埋下伏笔。
“那你带银子来了没有？”何大虎问道。
“带来了。”
“是八千两吗？”
“不是，”钟管家摇摇头道：“是一千两。”
“我要的是八千两！你们要搞清楚了，你怎么能只带一千两银子过来呢？你们是在打发要饭的吗？”何大虎暴跳如雷而又凶恶至极地道：“看来你们真的是不想让周继桐活下去了。”
“他的生死我确实一点都不关心，”钟管家冷笑道：“因为他只是大少爷的一个替身，我们真正的大少爷两天前已经平平安安地回到府上了。”
何大虎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之意，笑毕，他的语气之中同样充满了嘲讽：“你这个谎撒得有点离谱吧？”
“我并没有撒谎，”钟管家淡然道：“我也不会撒谎。”
“跟我女儿私奔的难道是一个假的周继桐吗？”
“那倒是真的大少爷。”
“那你说为何被我抓回来以后便变成了假的周继桐呢？”何大虎语气一顿，又道：“还有，你们如果确定真的周继桐已经回府，为何昨天还要派人前来查看？为何现在你还愿意给一千两银子赎人呢？难道你们周家的银子多得从屋顶上溢出来了吗？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能给本镇长八千两呢？”
说到这里，他身后的众随从也随之大笑起来。
钟管家知道今天周府有一件大事需要他去处理，早早地来到了大厅之中，已经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我改变主意了，”周牧川一看到钟管家，就大叫了起来：“一定要把我儿子从何大虎的手里赎出来，可以不惜代价，钱不是最重要的，我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钟管家对于他的老爷态度的转变有点反应不过来，茫然道：“难道老爷已经认定府里的这个是……假的了……”
“我说过府里的这个是假的吗？”周牧川又对钟管家发火了。
“那老爷怎么……”钟管家还是想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怎么了用得着你来管吗？”周牧川继续冲着钟管家吼叫：“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便是！”
“老爷刚才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钟管家依旧面色平静，同时他的声音也很坚定：“老爷不妨告诉小的吧，或许小的可以帮到老爷。”
周牧川让自己的怒火稍微平息一些以后，才忿然道：“那个臭小子顶撞我，甚至故意气我。”
钟管家微微低头，等待着周牧川继续说下去。
周牧川继续道：“他居然让我亲自去那边走一趟，而且不要提前通知那边，看看那边那个人认识不认识我，还说什么，一个人不可能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识。没有哪一个做儿子的会如此羞辱自己的父亲，”他语气一顿，又道：“关键的是，谁将那边的消息透露给了他，我若是查出来了，定饶不了他。”
“是谁将消息透露给他的，我认为并不重要，”钟管家用一个相对平和的声音道：“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老爷为何认为大少爷的那句话是在羞辱你？”
“你……”周牧川狠狠地看了钟管家一眼，想发火却又无从发火，想回答也不知怎么回答。
钟管家不想彻底惹怒他的老爷，所以也没有说完全支持大少爷的观点，让老爷亲自去走一趟，事实上他也认为以他的老爷现在的情绪和状态，以及何大虎要求今日申时交钱这个时间点，这件事情基本上没有操作的空间，他只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了这件事情：“这不恰恰证明了府里这个大少爷的底气吗？”
周牧川用惊诧的目光看了钟管家一眼，道：“你不是一直认为何大虎手里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的继桐吗？现在怎么了？看法改变了吗？”
“小的看法未曾改变，”钟管家冷静地道：“小的一直都是在就事论事，根据事实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对啊！他如果不是我的儿子，哪里有这么大的底气呢？哪里来的胆子敢让我如此地难堪呢？他竟然还敢要我过去？如果他是假儿子，他便应该猜得到那边那个肯定是我的真儿子啊？”周牧川用一个有点怪异的声音喃喃道：“继桐在出去以前不也是一直在跟我吵，不断地给我难堪吗？其实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变，只是遭遇的打击太大了，所以很多往事都不记得了……”他语气一顿，又道：“那既然如此，你今天便不要去交银子了，那个假的继桐我们便不要管了……”
“老爷……我们千万不能这样啊……”钟管家意识到他的老爷现在的神志已经有点混乱了，他的心中是又着急又心疼。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周牧川再一次地暴跳如雷：“我左也不对，右也不对，是吗？”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钟管家耐着性子道：“老爷！在我看来，人绝对是要去赎的，但就像你昨天晚上说的那样，我们的确可以借着这一点压价的……”
“我说过要你压价了吗？哦！也许我昨天的确这样说过，但我刚刚说了什么你难道没有听清吗？我说钱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太自以为自了，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钟管家感觉到老爷的这句话已经不能用语无伦次来形容了，他的老爷现在似乎完全处在了一种疯癫的状态。那边的那个人还没有回来，老爷已经变成了一副这样的状态，如果自己真的将那边的那个人带回来，一个儿子变成了两个儿子，而且两个儿子都不对头，都失忆了，老爷又会变成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他真的是不敢去想象。但他也十分的确定：眼下的这件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然后道：“如果老爷信得过我，这件事情就让我去做吧，我保证可以把……姑且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大少爷吧，我保证可以把他平安地带回来，而且还能将赎金压到两千两银子以下……”
“我可以给你两千两银子，给你三千两也没有关系……”周牧川继续疯疯癫癫地道：“但是关键是，你要把我的真儿子带回来，你如果带一个假的回来我可就亏大了。”
钟管家又是叹息又是摇头，内心却是无比的心疼。
钟管家还真只带了两千两银子，然后就上路了。
两家约定的谈判地点是在靠近河边的一座废弃的寺庙之前，这与上一次谈判的地点是一样的。
与上次一样，钟管家也是带了十余个家丁。
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们在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顺利地赶到了谈判地点。
这一次何大虎亲自到场了。
何大虎年纪比周牧川小几岁，形态相貌也显得比周牧川更精神一些，也更有气势一些。他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一张脸虽然不是很宽，但肉却是黝黑而又紧实，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生猛。
何大虎身后也跟了十余个剽悍大汉，但钟管家目光扫至，却没有看到他的大少爷。
“你没有将大少爷带出来吗？”钟管家看了一眼何大虎，不满地问道。
“带来了。”何大虎淡淡道。
“在哪里？”
“在寺庙里。”何大虎指了指那座破庙，语气一顿，又道：“钟管家可以亲自进去看看。”
“不必！”钟管家摇摇头道。他选择不验“货”，其实一是相信何大虎不会说谎，二则是为接下来的谈判埋下伏笔。
“那你带银子来了没有？”何大虎问道。
“带来了。”
“是八千两吗？”
“不是，”钟管家摇摇头道：“是一千两。”
“我要的是八千两！你们要搞清楚了，你怎么能只带一千两银子过来呢？你们是在打发要饭的吗？”何大虎暴跳如雷而又凶恶至极地道：“看来你们真的是不想让周继桐活下去了。”
“他的生死我确实一点都不关心，”钟管家冷笑道：“因为他只是大少爷的一个替身，我们真正的大少爷两天前已经平平安安地回到府上了。”
何大虎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之意，笑毕，他的语气之中同样充满了嘲讽：“你这个谎撒得有点离谱吧？”
“我并没有撒谎，”钟管家淡然道：“我也不会撒谎。”
“跟我女儿私奔的难道是一个假的周继桐吗？”
“那倒是真的大少爷。”
“那你说为何被我抓回来以后便变成了假的周继桐呢？”何大虎语气一顿，又道：“还有，你们如果确定真的周继桐已经回府，为何昨天还要派人前来查看？为何现在你还愿意给一千两银子赎人呢？难道你们周家的银子多得从屋顶上溢出来了吗？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能给本镇长八千两呢？”
说到这里，他身后的众随从也随之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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