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死一只新同事（上）
神都死光的表情忽然一滞。
被戳中要害了么？姬野眸光闪烁，心道，你这家伙，我一定要扒开你这层人皮，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个什么玩意儿。
她仔细地朝少年的脸庞上望去，但那张脸庞上神色之僵硬却有些超乎了她的意料。不像是露出了些许马脚，倒像是阴谋已经被全部拆穿。可是她只不过才起了个开端。
紧接着，更令她惊愕的是，少年转了个方向，撒腿就跑。
“喂！你干什么？”姬野大惊。
这家伙，不至于吧，心理素质这么差？！
玛奇玛小姐刚刚还夸他有“人类的理性”呢……
“有情况，”然而，同一时间，神都死光紧迫的声音却从前方传来，身形已经在几米开外。
“什么？”
“八卦时间结束，该干正事了，恶魔猎人！”少年的声音冰冷而严酷，身形越去越远。
姬野悚然一惊，快步跟上。
“汇报目标情况！”两人在楼宇林立的街道间快速穿行，姬野跟在神都死光身后，遥遥喊道。
“目标为红色……”少年呐喊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随着声音的响起，脚步也慢了几分，似乎有些乏力。
姬野一边跟着他奔跑，一边望着他那起起伏伏的瘦弱身躯，眉头不禁一皱。这家伙……真的是恶魔么？
“红色……长条形……圆柱状生物……没有四肢，体型……几乎和人类相当。”
“目标……挟持有一名人类未成年女性！”
“什么？”姬野大惊。
“汇报人质情况！”姬野大声疾呼。
神都死光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不止如此，他的脚步也骤然放缓下来，由奔跑改为了步行，纤细的身影缓缓没进一个拐角里。
姬野心下大疑，快步跟进。少顷，她来到了同一个路口，转过拐角，顿时了然。
不需要汇报，因为，目标正在眼前。
他们所处的是一条没有出口的死巷。姬野站在巷口，少年站在巷子中段，而“目标”则已经被逼到了巷道末尾。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身边，正骇然依附着一条几乎和她身体等长等宽的红色生物，像爬虫却没有脚，通体光滑，只有在顶端生着一颗碗口大的巨眼和一张嘴巴。
“啊！”声音忽然响起，但不是来自那个令人憎厌的恶魔生物，而是它一旁的小女孩儿。
女孩儿一个闪身，竟然将那条蛆虫似的生物护在了自己身后。她眼中闪烁着泪花，稚嫩的面庞上写满了惊恐，以及……哀恳！
“求求你们！请你们放过这位恶魔先生！”作为人质，本该惊恐不安，期待解救的小女孩儿，如此奋力地向两人恳求道。
“怎么回事？”姬野沉声向前方的少年问询。
“不……不是很清楚，”神都死光的声音伴随着嘶哈嘶哈的喘息声，似乎在剧烈的奔跑后不堪重负，“我也是刚刚赶到。”
“我的爸爸……”巷子末端，神色即委屈又害怕的小女孩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解释着，“一遇到讨厌的事情就会打我。”
“我今天也在停车场被他揍了……”
“是这位恶魔先生救了我……”
“所以，求求你们！别杀他……”
少女张开双臂，似乎要在两人和那只红色的恶魔间用自己稚嫩的身体制造出一道屏障。
姬野敏锐地注意到，女孩儿举起的手臂上有阵阵淤青，看模样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而且……她也没有说谎的理由啊。在她身后的，可是一只恶魔！
就在这时，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忽然响起。姬野回转目光，只见少年的身影缓缓向着小女孩儿和恶魔走去。
“嘿！”姬野心中一惊，立马将他喝住。
“你想干什么？”
神都死光转过身来，掩映在如墨发色下的苍白脸颊神色严峻，“我也想知道前辈打算怎么做。”
“我们是恶魔猎人。”姬野面不改色，声音低沉。
“没错，”神都死光轻轻一笑，“但我同时也是恶魔，对吧。”
“你究竟想干嘛？”
“就像身为恶魔的我加入了公安，成为了恶魔猎人。姬野前辈，人类和恶魔也存在展开合作，相互帮助的可能吧？”
“你要包庇这个家伙？”姬野眉头一皱。
神都死光神色倏冷，“不是‘包庇’。我说了，是‘合作’。而且，我们眼前这个恶魔先生并没有犯任何罪，谈何包庇？”
“罪？”姬野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迷惑，随后冷酷，“身为恶魔，本身就是罪。”
“而且，”她冷哼一声，“你弄错了一件事，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合作关系。你是被公安驱役的恶魔，为了生存而选择被我们豢养的猎犬，仅此而已。”
“又来了……”神都死光苍白的脸庞上露出几分无奈，“什么豢养啊，狗啊……什么的。”
“我还以为玛奇玛是个精明可靠的女人……还是说，她故意装糊涂呢？她没有提前向你说明吗？”
“什么？”
“关于我和她的约定。”
“什么约定？”姬野心中微微感觉有几分不妙。
“我并不是什么被饲养的狗，是以平等的身份作为普通恶魔猎人被公安以正常劳动关系雇佣的——这是我加入你们的先决条件。”
姬野眉头微皱。她忽然记起玛奇玛似乎笑着对自己叮嘱过类似的话。不过当时她只当那是让她善意对待“新同事”的客气话，没想到一板一眼竟然都是真的。
一滴冷汗从她的额角渗出，她不禁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燥郁烦闷。死去同伴的身影一个个在她眼前浮现，她曾发誓要为那些家伙报仇雪恨，不放过眼前出现的任何一个恶魔。而她今天……竟然要和一个恶魔为伍，要和杀死他们的家伙成为“平等”的“同伴”！
而且，还要纵容他包庇另一个恶魔？！
“玛奇玛应该没说，你可以包庇别的恶魔同党吧？”姬野嘴角抽搐，勾起一抹冷笑。
“还是说，”她上前一步，“你想在任职的第一天，就作为叛徒被处决呢？”
神都死光没有回答，只是后退几步，躬下身体，探手向腰间摸去。姬野记得，那是他佩戴匕首的位置。
“运气不错，”姬野深吸一口气，吐掉嘴里的烟头，然后甩了甩头发，一脸轻松地微笑，“第一天就能摆脱讨厌的新同事，还能一次抓获两只恶魔，拿到不菲的奖金。”
被戳中要害了么？姬野眸光闪烁，心道，你这家伙，我一定要扒开你这层人皮，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个什么玩意儿。
她仔细地朝少年的脸庞上望去，但那张脸庞上神色之僵硬却有些超乎了她的意料。不像是露出了些许马脚，倒像是阴谋已经被全部拆穿。可是她只不过才起了个开端。
紧接着，更令她惊愕的是，少年转了个方向，撒腿就跑。
“喂！你干什么？”姬野大惊。
这家伙，不至于吧，心理素质这么差？！
玛奇玛小姐刚刚还夸他有“人类的理性”呢……
“有情况，”然而，同一时间，神都死光紧迫的声音却从前方传来，身形已经在几米开外。
“什么？”
“八卦时间结束，该干正事了，恶魔猎人！”少年的声音冰冷而严酷，身形越去越远。
姬野悚然一惊，快步跟上。
“汇报目标情况！”两人在楼宇林立的街道间快速穿行，姬野跟在神都死光身后，遥遥喊道。
“目标为红色……”少年呐喊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随着声音的响起，脚步也慢了几分，似乎有些乏力。
姬野一边跟着他奔跑，一边望着他那起起伏伏的瘦弱身躯，眉头不禁一皱。这家伙……真的是恶魔么？
“红色……长条形……圆柱状生物……没有四肢，体型……几乎和人类相当。”
“目标……挟持有一名人类未成年女性！”
“什么？”姬野大惊。
“汇报人质情况！”姬野大声疾呼。
神都死光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不止如此，他的脚步也骤然放缓下来，由奔跑改为了步行，纤细的身影缓缓没进一个拐角里。
姬野心下大疑，快步跟进。少顷，她来到了同一个路口，转过拐角，顿时了然。
不需要汇报，因为，目标正在眼前。
他们所处的是一条没有出口的死巷。姬野站在巷口，少年站在巷子中段，而“目标”则已经被逼到了巷道末尾。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身边，正骇然依附着一条几乎和她身体等长等宽的红色生物，像爬虫却没有脚，通体光滑，只有在顶端生着一颗碗口大的巨眼和一张嘴巴。
“啊！”声音忽然响起，但不是来自那个令人憎厌的恶魔生物，而是它一旁的小女孩儿。
女孩儿一个闪身，竟然将那条蛆虫似的生物护在了自己身后。她眼中闪烁着泪花，稚嫩的面庞上写满了惊恐，以及……哀恳！
“求求你们！请你们放过这位恶魔先生！”作为人质，本该惊恐不安，期待解救的小女孩儿，如此奋力地向两人恳求道。
“怎么回事？”姬野沉声向前方的少年问询。
“不……不是很清楚，”神都死光的声音伴随着嘶哈嘶哈的喘息声，似乎在剧烈的奔跑后不堪重负，“我也是刚刚赶到。”
“我的爸爸……”巷子末端，神色即委屈又害怕的小女孩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解释着，“一遇到讨厌的事情就会打我。”
“我今天也在停车场被他揍了……”
“是这位恶魔先生救了我……”
“所以，求求你们！别杀他……”
少女张开双臂，似乎要在两人和那只红色的恶魔间用自己稚嫩的身体制造出一道屏障。
姬野敏锐地注意到，女孩儿举起的手臂上有阵阵淤青，看模样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而且……她也没有说谎的理由啊。在她身后的，可是一只恶魔！
就在这时，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忽然响起。姬野回转目光，只见少年的身影缓缓向着小女孩儿和恶魔走去。
“嘿！”姬野心中一惊，立马将他喝住。
“你想干什么？”
神都死光转过身来，掩映在如墨发色下的苍白脸颊神色严峻，“我也想知道前辈打算怎么做。”
“我们是恶魔猎人。”姬野面不改色，声音低沉。
“没错，”神都死光轻轻一笑，“但我同时也是恶魔，对吧。”
“你究竟想干嘛？”
“就像身为恶魔的我加入了公安，成为了恶魔猎人。姬野前辈，人类和恶魔也存在展开合作，相互帮助的可能吧？”
“你要包庇这个家伙？”姬野眉头一皱。
神都死光神色倏冷，“不是‘包庇’。我说了，是‘合作’。而且，我们眼前这个恶魔先生并没有犯任何罪，谈何包庇？”
“罪？”姬野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迷惑，随后冷酷，“身为恶魔，本身就是罪。”
“而且，”她冷哼一声，“你弄错了一件事，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合作关系。你是被公安驱役的恶魔，为了生存而选择被我们豢养的猎犬，仅此而已。”
“又来了……”神都死光苍白的脸庞上露出几分无奈，“什么豢养啊，狗啊……什么的。”
“我还以为玛奇玛是个精明可靠的女人……还是说，她故意装糊涂呢？她没有提前向你说明吗？”
“什么？”
“关于我和她的约定。”
“什么约定？”姬野心中微微感觉有几分不妙。
“我并不是什么被饲养的狗，是以平等的身份作为普通恶魔猎人被公安以正常劳动关系雇佣的——这是我加入你们的先决条件。”
姬野眉头微皱。她忽然记起玛奇玛似乎笑着对自己叮嘱过类似的话。不过当时她只当那是让她善意对待“新同事”的客气话，没想到一板一眼竟然都是真的。
一滴冷汗从她的额角渗出，她不禁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燥郁烦闷。死去同伴的身影一个个在她眼前浮现，她曾发誓要为那些家伙报仇雪恨，不放过眼前出现的任何一个恶魔。而她今天……竟然要和一个恶魔为伍，要和杀死他们的家伙成为“平等”的“同伴”！
而且，还要纵容他包庇另一个恶魔？！
“玛奇玛应该没说，你可以包庇别的恶魔同党吧？”姬野嘴角抽搐，勾起一抹冷笑。
“还是说，”她上前一步，“你想在任职的第一天，就作为叛徒被处决呢？”
神都死光没有回答，只是后退几步，躬下身体，探手向腰间摸去。姬野记得，那是他佩戴匕首的位置。
“运气不错，”姬野深吸一口气，吐掉嘴里的烟头，然后甩了甩头发，一脸轻松地微笑，“第一天就能摆脱讨厌的新同事，还能一次抓获两只恶魔，拿到不菲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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