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由落体的花盆在空中转了个弯
蓟城同样是一座有温度的城市。
派出所的接待民警大多数时候都是微笑服务。
眼前这个穿着制服，面容和蔼的中年民警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棒棒糖，一边例行询问。
“小朋友，你爸爸叫什么啊？”民警大叔把棒棒糖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撕开糖纸，将棒棒糖放在嘴里猛嘬了一口，然后又抱起李寒的手臂一脸满足的回答道：“警察叔叔，我爸爸叫李寒，我叫李姿，今年三岁，小名叫李子，我爸爸的手机号码是18xxxxxxxxx，生日是1月17。”
对于小女孩能准确且流利的说出他的信息，李寒并不意外，毕竟诈骗集团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也太差劲了。
但是在培养孩子这方面，这些诈骗集团还真的有一手，把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训练的这么听话，台词背的滴水不漏，表情也是相当自然。
有这能力开个娱乐公司培养明星练习生不好吗？三岁小孩都能教出演技，运作出一个成年明星，那花费的时间大概也只需要两到三年时间吧。
干嘛要做骗子？
李寒觉得有些可惜，但想到小女孩之所以有这么好的表现，背后恐怕也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所以他没有推开小女孩，却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去当这个爹。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跟民警解释，警察叔叔马上就瞪了他一眼，然后瞅着李寒的身份证并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子口中说的电话号码。
“嗡.....嗡.....”
工作时间，李寒的手机一只都是震动模式，刚才忘了调回来了....
面对民警质疑的眼神，他神情坚定的说道：“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她，肯定是诈骗集团窃取了我的个人信息.....”
还没等他说完，民警大叔便打断了他：“小伙子，那你说说诈骗集团幸幸苦苦培养这么个小女孩出来，站在大马路上喊你爸爸，是想骗你什么？而且你没发现，这丫头跟你长得很像吗？遇到事情找警察是你的权利，但是你没资格侮辱我的智商和眼神，你知道吗？”
李寒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其实仔细看过，这小女孩跟他长得确实很像，但这说明不了什么，全球几十亿人，无血缘关系长得像的多了去了。
只是民警这番说辞也是有道理的，诈骗怎么会采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他似乎有点太过警惕了。
但如果不是诈骗的话，那这是什么情况，李寒看着一直盯着他，并眨巴着大眼睛的李子，一阵头疼。
而对面的民警，对于这种年轻人独自带着孩子，户口也没有登记，而且小女孩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妈妈的情况，他表示早已看穿一切：“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想来是没什么经验，孩子年纪小闹腾是很正常的事情，作为父...父亲要尽力去引导，而不是一出现问题就拿警察来吓唬孩子。”
“对啊！对啊！”李子对警察叔叔竖起大拇指，然后撅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寒：“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呜呜呜~~~~”
她本就生的粉雕玉琢，样貌可爱的很，从进派出所到现在，一直表现的很乖巧的样子，如今这一哭，把民警大叔的心都哭化了，急忙再次掏出棒棒糖，递给李子：“哎哟！小朋友，别哭了别哭了，看！叔叔这里有糖！”
李子有些腼腆的双手接过糖，立马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谢谢警察叔叔。”
“欸！不客气。”民警大叔一边笑着摸了摸李子的头，然后叫来一位女警帮着照顾下李子，自己则是带着李寒去了另外一旁：“小伙子啊，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未婚生子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容易，我也能理解，只是孩子毕竟生下来都这么大了，该肩负起的责任，总是不能逃避的，跟家里人好好解释一下，抓紧时间给孩子上个户口吧，别到时候耽误了孩子上学，现在异地登记户口也方便。”
面对警察叔叔这番语重心长的说辞，李寒很想解释，但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李子能熟练说出他的所有信息，并且跟他长得很像....他只能寄希望于亲子鉴定了。
民警似乎看出了李寒的为难，但他误会了李寒为难的点，便接着说道：“这样，你留个我电话，遇到困难及时联系我。”
........
离开派出所后，李寒带着李子乘坐地铁来到他居住地旁边一处老旧建筑群的菜市场，这是蓟城如今为数不多的城中村。
密密麻麻的破旧楼房、满是油污的街道、还算合理的物价房租，与处在同一空间的高楼大厦似乎是两个世界。
在这片建筑群的西面，有一群自由职业者，他们像活在上个世纪一样颓废，电吉他、架子鼓、酒精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其中有个样貌酷似鲍勃·迪伦的大叔曾经跟李寒这样说道：城中村是这座城市给予异乡人精神与躯体的双重寄托，这是一座富有浪漫情怀的城市！
李寒对此不置可否...埃及人说：被钉上十字架不浪漫，自己走上十字架才浪漫。
他们应该是很浪漫的人。
李寒不住在这里，但他偶尔会来这里走走，只有在这单调拥挤的空间里，他才能时刻告诫自己，这才是生活的本质....他显然不够浪漫。
来到菜市场门口不远处，烧烤的油烟味便顺着微风钻入鼻腔。
浓烟顺着气流上升到楼房的高处，阵阵谩骂从高处逆着油烟而下。
“爸爸，我想吃烤肠和羊肉串。”李子吧嗒着嘴满眼期待的看了看烧烤摊又看了看李寒，眨巴着眼睛。
“......”
“吧唧吧唧~真好吃，爸爸你也吃一口。”李子举着啃了一半的烤肠笑望向李寒。
“你吃吧。”李寒现在可没有心思吃烤肠，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儿，他现在脑海里一团乱麻。
就算带她去做亲子鉴定证明她不是自己的女儿，那也起码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就得充当一个奶爸。
要说就这样把这小女孩丢掉，他自问确实是做不出来......
等待羊肉串的间隙，李寒如此想着便又低头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
“想吃土豆炖排骨、猪蹄闷黄豆。”李子舔了舔嘴角的孜然，用脑袋蹭了蹭李寒的腿，然后仰起头甜甜的笑着：“都是爸爸喜欢的吃的菜，嘿嘿！”
李寒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看着小女孩灿烂的笑容，他有一种真的想将她当成自己女儿来养的冲动。
“扑通~~”
陡然间，一阵巨大的撞击声打乱了李寒的思绪，他顺势将李子抱在怀里，顺着响声望去，瓷器碎片、植物、土壤散落一地。
李寒心有余悸的抬头望去，三楼一位中年大妈也低头望着下面，她似乎比下面的人更加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因为自家窗台花盆掉落险些砸到人而惊讶，而是看到那花盆在朝着原本目的地烧烤摊坠落时，突然在空中转了个弯掉落在路旁的诡异事情而感到惊恐，今天是没有大风的....
派出所的接待民警大多数时候都是微笑服务。
眼前这个穿着制服，面容和蔼的中年民警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棒棒糖，一边例行询问。
“小朋友，你爸爸叫什么啊？”民警大叔把棒棒糖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撕开糖纸，将棒棒糖放在嘴里猛嘬了一口，然后又抱起李寒的手臂一脸满足的回答道：“警察叔叔，我爸爸叫李寒，我叫李姿，今年三岁，小名叫李子，我爸爸的手机号码是18xxxxxxxxx，生日是1月17。”
对于小女孩能准确且流利的说出他的信息，李寒并不意外，毕竟诈骗集团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也太差劲了。
但是在培养孩子这方面，这些诈骗集团还真的有一手，把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训练的这么听话，台词背的滴水不漏，表情也是相当自然。
有这能力开个娱乐公司培养明星练习生不好吗？三岁小孩都能教出演技，运作出一个成年明星，那花费的时间大概也只需要两到三年时间吧。
干嘛要做骗子？
李寒觉得有些可惜，但想到小女孩之所以有这么好的表现，背后恐怕也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所以他没有推开小女孩，却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去当这个爹。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跟民警解释，警察叔叔马上就瞪了他一眼，然后瞅着李寒的身份证并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子口中说的电话号码。
“嗡.....嗡.....”
工作时间，李寒的手机一只都是震动模式，刚才忘了调回来了....
面对民警质疑的眼神，他神情坚定的说道：“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她，肯定是诈骗集团窃取了我的个人信息.....”
还没等他说完，民警大叔便打断了他：“小伙子，那你说说诈骗集团幸幸苦苦培养这么个小女孩出来，站在大马路上喊你爸爸，是想骗你什么？而且你没发现，这丫头跟你长得很像吗？遇到事情找警察是你的权利，但是你没资格侮辱我的智商和眼神，你知道吗？”
李寒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其实仔细看过，这小女孩跟他长得确实很像，但这说明不了什么，全球几十亿人，无血缘关系长得像的多了去了。
只是民警这番说辞也是有道理的，诈骗怎么会采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他似乎有点太过警惕了。
但如果不是诈骗的话，那这是什么情况，李寒看着一直盯着他，并眨巴着大眼睛的李子，一阵头疼。
而对面的民警，对于这种年轻人独自带着孩子，户口也没有登记，而且小女孩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妈妈的情况，他表示早已看穿一切：“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想来是没什么经验，孩子年纪小闹腾是很正常的事情，作为父...父亲要尽力去引导，而不是一出现问题就拿警察来吓唬孩子。”
“对啊！对啊！”李子对警察叔叔竖起大拇指，然后撅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寒：“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呜呜呜~~~~”
她本就生的粉雕玉琢，样貌可爱的很，从进派出所到现在，一直表现的很乖巧的样子，如今这一哭，把民警大叔的心都哭化了，急忙再次掏出棒棒糖，递给李子：“哎哟！小朋友，别哭了别哭了，看！叔叔这里有糖！”
李子有些腼腆的双手接过糖，立马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谢谢警察叔叔。”
“欸！不客气。”民警大叔一边笑着摸了摸李子的头，然后叫来一位女警帮着照顾下李子，自己则是带着李寒去了另外一旁：“小伙子啊，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未婚生子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容易，我也能理解，只是孩子毕竟生下来都这么大了，该肩负起的责任，总是不能逃避的，跟家里人好好解释一下，抓紧时间给孩子上个户口吧，别到时候耽误了孩子上学，现在异地登记户口也方便。”
面对警察叔叔这番语重心长的说辞，李寒很想解释，但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李子能熟练说出他的所有信息，并且跟他长得很像....他只能寄希望于亲子鉴定了。
民警似乎看出了李寒的为难，但他误会了李寒为难的点，便接着说道：“这样，你留个我电话，遇到困难及时联系我。”
........
离开派出所后，李寒带着李子乘坐地铁来到他居住地旁边一处老旧建筑群的菜市场，这是蓟城如今为数不多的城中村。
密密麻麻的破旧楼房、满是油污的街道、还算合理的物价房租，与处在同一空间的高楼大厦似乎是两个世界。
在这片建筑群的西面，有一群自由职业者，他们像活在上个世纪一样颓废，电吉他、架子鼓、酒精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其中有个样貌酷似鲍勃·迪伦的大叔曾经跟李寒这样说道：城中村是这座城市给予异乡人精神与躯体的双重寄托，这是一座富有浪漫情怀的城市！
李寒对此不置可否...埃及人说：被钉上十字架不浪漫，自己走上十字架才浪漫。
他们应该是很浪漫的人。
李寒不住在这里，但他偶尔会来这里走走，只有在这单调拥挤的空间里，他才能时刻告诫自己，这才是生活的本质....他显然不够浪漫。
来到菜市场门口不远处，烧烤的油烟味便顺着微风钻入鼻腔。
浓烟顺着气流上升到楼房的高处，阵阵谩骂从高处逆着油烟而下。
“爸爸，我想吃烤肠和羊肉串。”李子吧嗒着嘴满眼期待的看了看烧烤摊又看了看李寒，眨巴着眼睛。
“......”
“吧唧吧唧~真好吃，爸爸你也吃一口。”李子举着啃了一半的烤肠笑望向李寒。
“你吃吧。”李寒现在可没有心思吃烤肠，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儿，他现在脑海里一团乱麻。
就算带她去做亲子鉴定证明她不是自己的女儿，那也起码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就得充当一个奶爸。
要说就这样把这小女孩丢掉，他自问确实是做不出来......
等待羊肉串的间隙，李寒如此想着便又低头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
“想吃土豆炖排骨、猪蹄闷黄豆。”李子舔了舔嘴角的孜然，用脑袋蹭了蹭李寒的腿，然后仰起头甜甜的笑着：“都是爸爸喜欢的吃的菜，嘿嘿！”
李寒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看着小女孩灿烂的笑容，他有一种真的想将她当成自己女儿来养的冲动。
“扑通~~”
陡然间，一阵巨大的撞击声打乱了李寒的思绪，他顺势将李子抱在怀里，顺着响声望去，瓷器碎片、植物、土壤散落一地。
李寒心有余悸的抬头望去，三楼一位中年大妈也低头望着下面，她似乎比下面的人更加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因为自家窗台花盆掉落险些砸到人而惊讶，而是看到那花盆在朝着原本目的地烧烤摊坠落时，突然在空中转了个弯掉落在路旁的诡异事情而感到惊恐，今天是没有大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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