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宋丽芬的女儿申晨晨又闹情绪了，这个周末一个人待在卧室里默默地流眼泪。宋丽芬几次过来问她怎么了，她都不言语。自从丈夫和儿子出事以来，宋丽芬的心情就一直不好。如果女儿再跟她闹情绪，任凭她怎么问，申晨晨都默不作声时，她就会失去耐心。就在宋丽芬正要发脾气时，申晨晨哽咽地说她想爸爸了。宋丽芬大声嚷道：“你爸在坟堆里呢！”说完自己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申晨晨从小被爸爸宠爱着，用宋丽芬的话说是要什么给什么；有了弟弟之后，她的童年里多了一个玩伴，生活也更加丰富多彩。但一场变故让原本热闹幸福的家庭变得冷清，她幼小的心灵也受到了巨大冲击。而最让她无法在同学面前抬起头的是，总有老师询问同学们的家长情况：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妈妈又是做什么的。每次问到申晨晨时，她都是低头不语。她无法回答。爸爸活着的时候，也就是个厨师，与同学们那些非富即贵的父母相比也显得无足轻重；但是她又不敢回答自己的爸爸出车祸死了，因为并非所有的遭遇都能换来同情，也很可能是被嘲笑。在同学面前，申晨晨现在唯一值得骄傲的资本就是学习成绩总能名列前茅。
宋丽芬曾想去申请领养一个孩子，这样就可以给女儿做个伴儿了。但是她的母亲坚决反对，“丽芬，你现在还年轻，还可以生孩子。再嫁个男人生一个，自己亲生的总比领养的感情深。”而宋丽芬不想再嫁人了，毕竟她还沉浸在对逝去的男人的感情和记忆中。
申晨晨在一次放学的路上，看到几只流浪狗在啃食垃圾桶旁边的残羹剩饭，产生了怜悯之心，于是对妈妈说她想养只小狗。这次因为想她爸爸而闹情绪，让宋丽芬决定去买只小狗。她问唐锐锋：“买什么样的狗好一点？”
唐锐锋想了想，说：“首先不要养大型犬，性格再温顺的大型犬牵出去都会让人害怕三分，也就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想起了曾经看到的一个新闻，一名男子在街道上遛一条已经成年的拉布拉多犬。一位老奶奶刚好从旁边经过，那只拉布拉多犬因为好奇跑去闻老奶奶的脚，结果把老人吓得摔倒在地造成了骨折，为此赔偿了不少钱。“其次不要养性子烈的狗，无论它长得有多么小巧可爱，只要具有攻击性就有产生麻烦的可能。经常看到路边有小狗追着骑行的人狂咬，这种狗实在是令人讨厌。”
“好像小狗都是这样吧？”宋丽芬问。
“所以嘛，再名贵的品种，说到底都还是条狗，本性是改变不了的。在家里，你哪怕天天亲它抱着它睡呢，都没人理你；但是，外出遛狗时一定要用绳牵着，省的惹出麻烦。”
经唐锐锋这么一说，宋丽芬又不想养狗了，吃喝拉撒不说，还要经常给它洗澡，养条狗可能比养个孩子还麻烦，自己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去伺候那东西。女儿顶多新鲜几天，时间久了估计也会烦。但唐锐锋为这事上心了，他想给申晨晨找只小狗。可惜自己老家的那条小狗是公的，不然生出小狗了一定会给申晨晨留一只。
唐锐锋这个周五早上在河边散步时，看到有几个人围着什么在指指点点。他向来对围观的事情不感兴趣，即使经过，最多停留半分钟就走了。他认为围观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自己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不要再去凑热闹，免得给解决事情的人带来麻烦。
这次唐锐锋原本看都不看一眼就要走过去，忽然听到有人说这几只小狗应该是被遗弃的，就产生了兴趣。他走到跟前一看，竟然有四只小黑狗蜷缩在一起，毛茸茸的身上粘着几根枯草。有位男子试着要去抓小狗，没想到它们竟都钻进花丛中了。唐锐锋的心一动，但又很快平复了下来。看样子这几只小家伙已经出了满月，这主人还算道义，等它们能活下来了再丢出去，然后就靠它们自己的命运了。前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他在这河边散步，路过一个垃圾桶时，听到里面有嘤嘤的叫声，打开桶盖一看，竟是七八只小奶狗，身上的毛好像还未干。当时唐锐锋很想救助这些刚出生的小狗，就去找了一家宠物店，没想到店老板对此漠不关心，扔下一句：“狗命又不值钱！”锁上门走了。
唐锐锋看到这四只小黑狗都会跑了，心想它们只要能找到吃的就会活下来，也就没有太在意。到了晚上，唐锐锋又在河边散步时，发现四只小家伙挤在一起，偶尔还会哆嗦一下。于是就拍了个照发给宋丽芬，说：“河边有四只被遗弃的小狗，愿意养不？”
宋丽芬这天晚上带着女儿去了姐姐家开的饭馆里，正在帮忙打扫卫生。看到唐锐锋发来的微信，想都没想就回复说：“那都要了吧，你先替我抓回去。”
唐锐锋回复：“四只呢，看样子像是狼狗生的。估计会长得很大，不适合在楼房里养。”
“先抱一个？”
“那剩下的三个该多伤心啊，这抱走的一个又多孤单啊？”唐锐锋笑着给宋丽芬发微信。
“那就都要了！”宋丽芬很爽快。
“等你回来看看再说吧，看上了就要，看不上了就让它们听天由命吧。”唐锐锋又交代宋丽芬：“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剩饭剩菜。”
快十点的时候，宋丽芬带着女儿终于回来了。她给唐锐锋发微信问他在哪里，唐锐锋回复说在小河东边的桥上。于是母女俩又骑着电动车跑了过去。一见面就问：“小狗在哪呢？”
唐锐锋带着她们走向河岸，打开手机灯光，照见了那四只被遗弃的小狗。它们听见到有人走来，纷纷抬起鼻子朝空气中嗅了嗅，呆萌的眼神里透漏出一丝可怜。
宋丽芬看了看说：“都要了吧，怪可怜的。”
“你可想好了啊，要么不管它们，要么就得负责到底。”唐锐锋的理念很清晰，如果不愿意养，那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一切靠它们自己的命运了；如果决定养了那就要养到底，让它们都能活条命，不能再丢弃它们。
宋丽芬是个直爽的人，看了几眼就决定都养了。她对唐锐锋说：“你能想办法把它们带到楼上不？”
唐锐锋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大纸箱，还专门用胶带把纸箱的底部和四周又粘了几圈。他带上手套，开始抓小狗，但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小狗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唐锐锋刚伸出手摸到一只小狗，它就嗷嗷地惨叫，其它几只小狗也跟着乱叫乱窜，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四只小家伙全都塞进纸箱里。唐锐锋用宋丽芬的电动车把这几只小狗运到了他们楼层的过道上。宋丽芬把从姐姐饭店里带来的馒头掰成碎块，放在小狗们的面前，竟然没有一个理睬。唐锐锋说：“小狗怕生，咱们看着它肯定不敢吃。都先回屋，过会儿再来看看。”果然，他们离开没有多久，这几只小狗就开始抢着吞食馒头了。睡觉前，唐锐锋把纸箱盖都立起来用胶带粘好，想着这样就可以防止小狗跳出去了。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唐锐锋起床后竟发现四只小狗都不见了！
“这狗肯定不会坐电梯跑了！”唐锐锋自言自语道。他赶紧顺着步梯往楼下找，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难道是谁半夜里把狗都弄走了？唐锐锋寻思着，又回到自己住的楼层，突然听到隐隐约约的狗叫声——是从楼上面传下来的，于是又顺着步梯往上爬。我的天！这几只小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往上爬了十来层。唐锐锋累得气喘吁吁，在四只小狗的惊恐惨叫声中挨个儿将它们抓了回来。这是个大问题，养一只小狗还能对付，多了确实不好养。叽哇乱叫的，自己都嫌不好意思了，生怕楼上楼下的邻居们突然打开门来看发生什么事了，更怕吵着人家了！
唐锐锋赶紧给宋丽芬打电话将她叫醒。宋丽芬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小狗已经把过道拉得满地都是粪便，赶紧拿出扫帚打扫卫生。
“这样肯定不行！这几只狗放在过道里养不合适，我这大早上的往上爬了十来层才找到它们。”唐锐锋哭笑不得地对宋丽芬说道。
“昨晚跟我姐说了。她饭馆那里有个后院，地方大着呢，今天早上就过来把狗弄走。”宋丽芬刚被叫起床，鼻音还很浓。说完宋丽芬又给她姐打了个电话，催她早点过来把狗弄走。
八点来钟，宋丽芬的姐姐果然来了。唐锐锋帮忙把装着四只小狗的纸箱搬到宋丽芬姐姐骑的电动车踏板上，嘱咐几句注意安全，看着她走远后，心里才彻底轻松下来。
唐锐锋头一次见宋丽芬的姐姐，心想按照宋丽芬说的她姐比她大五岁，那也不过比自己大两岁而已，怎么看着像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呢。嗨，这女人啊，还是会保养会打扮自己的好！
申晨晨睡醒起床后，来到门口看小狗时发现楼道已是空的，就问妈妈把狗弄到哪里去了。宋丽芬回答说早上已经送到你姨家的饭馆那边了。申晨晨担忧地问：“那它们吃什么呀？”
在一旁的唐锐锋听了回答说：“饭馆里怎么会缺吃的，每天倒掉的剩饭剩菜都能把狗养大了。”
申晨晨忽然想起个问题，于是问唐锐锋：“叔叔，狗狗为什么喜欢吃骨头？”
唐锐锋正要回答，宋丽芬抢先答道：“因为狗的胃里有很强的胃酸，能把骨头消化掉。”
唐锐锋白了宋丽芬一眼，说：“不懂就不要乱说嘛，你刚才回答的不对！”
宋丽芬蒙了，问道：“怎么不对？”
唐锐锋慢条斯理地讲：“你女儿刚才问的是狗为什么喜欢吃骨头，为什么喜欢呢？因为骨头对狗来讲是美味佳肴，好吃啊，好吃的东西当然喜欢了。”他又看了一眼宋丽芬，然后笑着说道：“你刚才回答的是狗为什么能吃骨头，那是因为狗的胃里有很强的胃酸，所以能够把骨头消化掉。这跟喜欢吃骨头是两码事儿。假如你是条狗，你知道自己胃里有很强的胃酸吗？”
“你才是条狗呢！”宋丽芬的反应一向都很及时。
申晨晨从小被爸爸宠爱着，用宋丽芬的话说是要什么给什么；有了弟弟之后，她的童年里多了一个玩伴，生活也更加丰富多彩。但一场变故让原本热闹幸福的家庭变得冷清，她幼小的心灵也受到了巨大冲击。而最让她无法在同学面前抬起头的是，总有老师询问同学们的家长情况：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妈妈又是做什么的。每次问到申晨晨时，她都是低头不语。她无法回答。爸爸活着的时候，也就是个厨师，与同学们那些非富即贵的父母相比也显得无足轻重；但是她又不敢回答自己的爸爸出车祸死了，因为并非所有的遭遇都能换来同情，也很可能是被嘲笑。在同学面前，申晨晨现在唯一值得骄傲的资本就是学习成绩总能名列前茅。
宋丽芬曾想去申请领养一个孩子，这样就可以给女儿做个伴儿了。但是她的母亲坚决反对，“丽芬，你现在还年轻，还可以生孩子。再嫁个男人生一个，自己亲生的总比领养的感情深。”而宋丽芬不想再嫁人了，毕竟她还沉浸在对逝去的男人的感情和记忆中。
申晨晨在一次放学的路上，看到几只流浪狗在啃食垃圾桶旁边的残羹剩饭，产生了怜悯之心，于是对妈妈说她想养只小狗。这次因为想她爸爸而闹情绪，让宋丽芬决定去买只小狗。她问唐锐锋：“买什么样的狗好一点？”
唐锐锋想了想，说：“首先不要养大型犬，性格再温顺的大型犬牵出去都会让人害怕三分，也就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想起了曾经看到的一个新闻，一名男子在街道上遛一条已经成年的拉布拉多犬。一位老奶奶刚好从旁边经过，那只拉布拉多犬因为好奇跑去闻老奶奶的脚，结果把老人吓得摔倒在地造成了骨折，为此赔偿了不少钱。“其次不要养性子烈的狗，无论它长得有多么小巧可爱，只要具有攻击性就有产生麻烦的可能。经常看到路边有小狗追着骑行的人狂咬，这种狗实在是令人讨厌。”
“好像小狗都是这样吧？”宋丽芬问。
“所以嘛，再名贵的品种，说到底都还是条狗，本性是改变不了的。在家里，你哪怕天天亲它抱着它睡呢，都没人理你；但是，外出遛狗时一定要用绳牵着，省的惹出麻烦。”
经唐锐锋这么一说，宋丽芬又不想养狗了，吃喝拉撒不说，还要经常给它洗澡，养条狗可能比养个孩子还麻烦，自己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去伺候那东西。女儿顶多新鲜几天，时间久了估计也会烦。但唐锐锋为这事上心了，他想给申晨晨找只小狗。可惜自己老家的那条小狗是公的，不然生出小狗了一定会给申晨晨留一只。
唐锐锋这个周五早上在河边散步时，看到有几个人围着什么在指指点点。他向来对围观的事情不感兴趣，即使经过，最多停留半分钟就走了。他认为围观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自己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不要再去凑热闹，免得给解决事情的人带来麻烦。
这次唐锐锋原本看都不看一眼就要走过去，忽然听到有人说这几只小狗应该是被遗弃的，就产生了兴趣。他走到跟前一看，竟然有四只小黑狗蜷缩在一起，毛茸茸的身上粘着几根枯草。有位男子试着要去抓小狗，没想到它们竟都钻进花丛中了。唐锐锋的心一动，但又很快平复了下来。看样子这几只小家伙已经出了满月，这主人还算道义，等它们能活下来了再丢出去，然后就靠它们自己的命运了。前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他在这河边散步，路过一个垃圾桶时，听到里面有嘤嘤的叫声，打开桶盖一看，竟是七八只小奶狗，身上的毛好像还未干。当时唐锐锋很想救助这些刚出生的小狗，就去找了一家宠物店，没想到店老板对此漠不关心，扔下一句：“狗命又不值钱！”锁上门走了。
唐锐锋看到这四只小黑狗都会跑了，心想它们只要能找到吃的就会活下来，也就没有太在意。到了晚上，唐锐锋又在河边散步时，发现四只小家伙挤在一起，偶尔还会哆嗦一下。于是就拍了个照发给宋丽芬，说：“河边有四只被遗弃的小狗，愿意养不？”
宋丽芬这天晚上带着女儿去了姐姐家开的饭馆里，正在帮忙打扫卫生。看到唐锐锋发来的微信，想都没想就回复说：“那都要了吧，你先替我抓回去。”
唐锐锋回复：“四只呢，看样子像是狼狗生的。估计会长得很大，不适合在楼房里养。”
“先抱一个？”
“那剩下的三个该多伤心啊，这抱走的一个又多孤单啊？”唐锐锋笑着给宋丽芬发微信。
“那就都要了！”宋丽芬很爽快。
“等你回来看看再说吧，看上了就要，看不上了就让它们听天由命吧。”唐锐锋又交代宋丽芬：“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剩饭剩菜。”
快十点的时候，宋丽芬带着女儿终于回来了。她给唐锐锋发微信问他在哪里，唐锐锋回复说在小河东边的桥上。于是母女俩又骑着电动车跑了过去。一见面就问：“小狗在哪呢？”
唐锐锋带着她们走向河岸，打开手机灯光，照见了那四只被遗弃的小狗。它们听见到有人走来，纷纷抬起鼻子朝空气中嗅了嗅，呆萌的眼神里透漏出一丝可怜。
宋丽芬看了看说：“都要了吧，怪可怜的。”
“你可想好了啊，要么不管它们，要么就得负责到底。”唐锐锋的理念很清晰，如果不愿意养，那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一切靠它们自己的命运了；如果决定养了那就要养到底，让它们都能活条命，不能再丢弃它们。
宋丽芬是个直爽的人，看了几眼就决定都养了。她对唐锐锋说：“你能想办法把它们带到楼上不？”
唐锐锋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大纸箱，还专门用胶带把纸箱的底部和四周又粘了几圈。他带上手套，开始抓小狗，但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小狗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唐锐锋刚伸出手摸到一只小狗，它就嗷嗷地惨叫，其它几只小狗也跟着乱叫乱窜，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四只小家伙全都塞进纸箱里。唐锐锋用宋丽芬的电动车把这几只小狗运到了他们楼层的过道上。宋丽芬把从姐姐饭店里带来的馒头掰成碎块，放在小狗们的面前，竟然没有一个理睬。唐锐锋说：“小狗怕生，咱们看着它肯定不敢吃。都先回屋，过会儿再来看看。”果然，他们离开没有多久，这几只小狗就开始抢着吞食馒头了。睡觉前，唐锐锋把纸箱盖都立起来用胶带粘好，想着这样就可以防止小狗跳出去了。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唐锐锋起床后竟发现四只小狗都不见了！
“这狗肯定不会坐电梯跑了！”唐锐锋自言自语道。他赶紧顺着步梯往楼下找，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难道是谁半夜里把狗都弄走了？唐锐锋寻思着，又回到自己住的楼层，突然听到隐隐约约的狗叫声——是从楼上面传下来的，于是又顺着步梯往上爬。我的天！这几只小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往上爬了十来层。唐锐锋累得气喘吁吁，在四只小狗的惊恐惨叫声中挨个儿将它们抓了回来。这是个大问题，养一只小狗还能对付，多了确实不好养。叽哇乱叫的，自己都嫌不好意思了，生怕楼上楼下的邻居们突然打开门来看发生什么事了，更怕吵着人家了！
唐锐锋赶紧给宋丽芬打电话将她叫醒。宋丽芬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小狗已经把过道拉得满地都是粪便，赶紧拿出扫帚打扫卫生。
“这样肯定不行！这几只狗放在过道里养不合适，我这大早上的往上爬了十来层才找到它们。”唐锐锋哭笑不得地对宋丽芬说道。
“昨晚跟我姐说了。她饭馆那里有个后院，地方大着呢，今天早上就过来把狗弄走。”宋丽芬刚被叫起床，鼻音还很浓。说完宋丽芬又给她姐打了个电话，催她早点过来把狗弄走。
八点来钟，宋丽芬的姐姐果然来了。唐锐锋帮忙把装着四只小狗的纸箱搬到宋丽芬姐姐骑的电动车踏板上，嘱咐几句注意安全，看着她走远后，心里才彻底轻松下来。
唐锐锋头一次见宋丽芬的姐姐，心想按照宋丽芬说的她姐比她大五岁，那也不过比自己大两岁而已，怎么看着像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呢。嗨，这女人啊，还是会保养会打扮自己的好！
申晨晨睡醒起床后，来到门口看小狗时发现楼道已是空的，就问妈妈把狗弄到哪里去了。宋丽芬回答说早上已经送到你姨家的饭馆那边了。申晨晨担忧地问：“那它们吃什么呀？”
在一旁的唐锐锋听了回答说：“饭馆里怎么会缺吃的，每天倒掉的剩饭剩菜都能把狗养大了。”
申晨晨忽然想起个问题，于是问唐锐锋：“叔叔，狗狗为什么喜欢吃骨头？”
唐锐锋正要回答，宋丽芬抢先答道：“因为狗的胃里有很强的胃酸，能把骨头消化掉。”
唐锐锋白了宋丽芬一眼，说：“不懂就不要乱说嘛，你刚才回答的不对！”
宋丽芬蒙了，问道：“怎么不对？”
唐锐锋慢条斯理地讲：“你女儿刚才问的是狗为什么喜欢吃骨头，为什么喜欢呢？因为骨头对狗来讲是美味佳肴，好吃啊，好吃的东西当然喜欢了。”他又看了一眼宋丽芬，然后笑着说道：“你刚才回答的是狗为什么能吃骨头，那是因为狗的胃里有很强的胃酸，所以能够把骨头消化掉。这跟喜欢吃骨头是两码事儿。假如你是条狗，你知道自己胃里有很强的胃酸吗？”
“你才是条狗呢！”宋丽芬的反应一向都很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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