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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圣山之巅

    出了洛阳城,一路西行,云天心里畅快无比,“没想到刚离开丰都,就碰上两位巫贤太子,当真是天助我也。”顺利将冥渊精魄安置妥当,有如一块巨石落地,大步而行,只觉身轻如燕。

    夜已过半,天上浓云散去,明月如洗。一路走了怕有七八十里,直到东方鱼白,晓月西归,这才在一处草木茂盛的林子里歇了下来。

    伸了伸懒腰,在一块质地松软的草地上席地一躺,咧嘴一笑,心里难免自嘲,“看来我当真是天生穷酸命,住不得豪宅华府,只在这荒郊野岭才最是自在。”

    打了个呵欠,倦意袭来,缓缓眯上了眼睛,心里又一阵惋惜,“可惜了,走得匆忙,辜负了二殿下一片盛情……你家这大公子哟,忒也小气,偏就连两坛美酒都舍不得等我带走……唉……”

    眼睛才合上了一时三刻,竟又进入了那个烈焰寒冰、刀锋尖针的世界,灼灼的热浪汹涌而来,让他满头大汗,瞬间惊醒。

    茫然呆坐片刻,无奈苦笑,秋风萧瑟,冷月凄清,一片枯叶从头顶的树梢上飘落下来,正落在胸前的衣襟里。枯叶上的寒露沾湿了胸口,叫他抖了个激灵,一身热意消退,浓浓的乡愁随之浮上心头,无比思念起了远方的人儿。

    想到玉瑶那温柔似水的目光,心中一暖,又缓缓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想到小妖那娇蛮凶悍的俏模样,嘴角渐渐泛起一丝笑意。往日那些欢愉的时光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柔情蜜意,嬉笑怒骂,如梦作伴,总算是安然歇息了小半个时辰。

    宓妃那娇艳的脸庞又随之浮现在眼前,满腔的温情化作愁绪,缓缓睁开了眼睛。不多时,旭日初升,绚烂夺目,他爬起身来,继续西行。

    “此去澄脐山,万里之遥,这样步行总不是个办法,还是得寻个坐骑才是。”

    一直走到正午时分,一路上流民遍地,哀鸿遍野,四处都是荒芜的田亩,放眼望去,满目疮痍。云天不时上前为那些茫然挣扎在生死边缘的难民指路,让他们直向东行,去往洛阳城谋个生路。

    仰望苍穹,那烈日好生毒辣,分明已是深秋时节,比起炎炎夏日也是不遑多让。心里不由暗想,“去年瑶儿那一招‘十日曜天’,虽灭了阴鬼,却也使得九天火相星大盛,于这本就阳盛阴衰的人间而言,当真是雪上加霜……”

    烟尘飞卷的道路旁,一对老夫妻牵手僵卧在地,身躯佝偻,骨瘦如柴,皮肤暗黄,两眼暴凸,显然已饿死了多时。黯然前行,此等路边遗骨屡见不鲜,心里止不住呜呼悲叹。

    路过的不少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心想,“这人瘦不拉几,像个难民,衣着得体,又像个公子,满脸的伤疤,模样有些狰狞,腰间还挎着把弯刀,别是拦路抢劫的匪徒,抑或是牢里逃出来的囚犯吧?”

    伴着西落的夕阳,一路走到天黑,放眼望去,仍是一片荒凉景象。云天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肚子一阵叫唤,一日不吃不喝,此刻已是饥渴难耐。

    “过去见到的荒地不过几十里,今日怕是走了两百里,怎还未走到尽头?”叉着腰,无奈叹了口气,只得振作精神继续前行。

    又走了约摸两个时辰,仍未走出荒地,耐不住饥饿疲惫,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就在这时,一个漆黑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悠悠荡荡,逐渐出现在视野当中。云天轻“咦”了一声,定睛细看,似乎不是个人影,而是头岐兽。待靠得近些,依稀能看出是一头马一样大小的怪物。

    “那是……”俯下身子静静观望,待怪物走得更近些,终于看清了真容。只见它头生单角,形似大马,四蹄粗壮,浑身花斑,背上竟还长了一对翼翅。

    “乘黄?这家伙怎会出现在这荒地里?”云天暗觉惊讶,过去曾听老爹说起过这怪物,知它通常生活在水草丰沃之地,植食为主,性情温顺,而且奔行极快,不易捕获。但若真能将其捕获驯服,那可是日行千里的良骑。

    “哈哈哈,莫非真是老天助我?知我在鬼界受苦受难,才将这乘黄送来载我一程?”他心里暗笑,却又着实奇怪,乘黄向来是依山傍水而行,就是再怎么犯迷糊,也不至于走到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地上来。

    “难道它喝多了?还是有人将它落在这里?”顾不得多想,连忙悄无声息地躺倒在地,静静地等待那怪物靠近。

    “来吧……来吧……再靠近点……乖……”一步两步数着步子,那怪物左右顾盼,滴滴答答,竟还真朝他这边渐行渐近。

    “看来还真是迷路了……嘿嘿……”待乘黄来到三丈以内,他陡然双掌拍地,腾身跃起,一把抱住怪物的脖子,双臂死死箍住。

    乘黄惊声嘶鸣,前蹄扬起,他左腿蹬它胸前,拧身一转,轻巧地翻到它背上,双臂依旧死死抱住它脖颈。乘黄前踢后蹬,急转急跳,奋力挣扎着想将他甩开,但凭他如今的修为,既已近身缠斗,又怎可能让这区区一界岐兽挣脱。

    “马兄!马兄!别激动!我无意伤你!冷静……放松……”

    岐兽本就通人性,挣扎了一时三刻,乘黄自知挣脱无望,又见背上这人只是缠住自己,并未下毒手,心知今日定是难逃被他当马骑。索性渐渐停止了挣扎,嗤嗤喘着粗气。

    “这就对了嘛,你我同样流落荒野,你迷了路,我没了力气,正好做个伴,赶紧走出这鸟不拉屎之地才是正经。”云天坐直了身子,双手紧紧攥住它颈上鬃毛,笑得好不得意。

    乘黄哀鸣一声,扭头向东,“哎哎哎!错了,得向西行!”云天连忙揪住它鬃毛,拽了一下。乘黄哀怨地叫了一声,左右看看,还想向东。

    云天双腿一夹,伸手在它大脑袋上拍了一下,好笑道:“你都从水草地转悠到这荒地里来啦,分明就是个路痴,还与我争个什么?速速西行,不得有误!”

    乘黄不满地抖了抖脑袋,一声嘶鸣,扬蹄展翼,向西绝尘而去……

    乘黄奔行极快,但姿态十分平稳,坐在它背上,耳畔呼呼生风,左右两旁倒行如飞,一路颤颤悠悠,云天竟是在它背上打了个盹,直至又梦见那恐怖的地狱之景,这才陡然惊醒。

    坐直了身子,放眼望去,前方竟已出现了草木景象,顿时精神大振,“终于走出来了!”低头看向乘黄,哈哈笑道:“马兄!我可有乱讲?你若向东,此刻定是啃得一嘴泥!”

    乘黄欢声嘶鸣,脚步陡然加快,双翼大展,四蹄如飞。云天一不留神,“哎呦”一声,差点被甩飞出去。稳住身子,嘿嘿笑道:“你如此激动作甚?莫非你就是从这走丢的?”

    乘黄欢鸣不已,点头狂奔,云天看得一阵惊奇,这一路走了怕有百里之遥,能从这里走到那荒地上,这厮真是迷糊到家了,难不成,真是被人遗弃的?可转念一想,在那荒野之中,若非脑子坏了,否则谁会遗弃如此良骑?

    也懒得细想,欢声笑道:“马兄,看来今日要去你家做做客啦!”乘黄生活的必是风水宜人之地,得它带路,定能去到一处好地界,解渴充饥自然不在话下。当即微微松开手掌,任它恣意飞奔。

    左右草木渐浓,鼻间那呛人的黄土味,逐渐被清新的水草味所代替。乘黄风驰电掣,踏过苍莽草原,入了暮野密林,一路枝叶呼啸,琼花碧树一闪而过。

    拂晓将至,暗沉的天空渐渐泛起一抹白光。抬起胳膊,挡开那呼哧扫过的枝叶,眯眼张望,前方竟是出现了一座耸拔入云的大山。粉白的莹光如瀑布一般,自山顶倾泻而下,将山腰照亮了大半,青石如玉,木叶生辉。

    “哇……那是个什么山?竟还会发光?”云天瞪大了双眼,惊叹不止。乘黄蓦地双翼一拍,前蹄高高扬起,一声欢鸣响彻山野。云天哈哈笑道:“难道那里就是你家?哎……慢点!慢点!马兄!你淡定一点!”说话间,乘黄已朝着山脚彻蹄飞奔,又差点将他甩飞。

    草木丰茂的山脚转眼即至,眼看乘黄脚步不停,云天不禁心生犹豫。眼前这瑰丽雄奇的大山确是令人心驰神往,可他现在哪有游山玩水的兴致,一心只想尽快归乡,与妻儿团聚才是正经。

    乘黄似是心有感知,在山脚处停蹄驻足,旋转欢跳,口中嘶嘶低鸣。云天看得惊奇,笑道:“怎么,难道马兄真想请我去你家做客?”

    乘黄嗤嗤点头,双翼呼扇,似已迫不及待。云天心中赞叹,“这怪物倒真是灵性十足。”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想要寻个坐骑,若能将这乘黄拐跑,一路相送,岂不妙哉?

    眼珠一阵乱转,嘿然笑道:“马兄,我去你家做客可以,但晚些你也得去我家做客,如何?”乘黄呼呼点头,当即振翅扬蹄,朝山上疾行而去。

    这山中水木相宜,花开正盛,虽已入秋,却无丝毫衰败之意。气候温润湿热,空气清新怡然,与先前的无边荒地相比,简直如入人间仙境。

    乘黄脚步轻快,踏石穿梭,如履平地,仅才过了一时三刻,就已到了半山腰。低头俯瞰,大地苍茫,树海如烟,竟已离地千丈高。一路奔行已有半日,皎洁的晨光映照山间,五彩斑斓,如沐碧海。

    乘黄喘着粗气,轻车熟路地找到几棵果树,两蹄蹬在树干上,仰起脑袋大口吃着树上的果实。云天早已饥渴难耐,随手摘下一颗红彤彤的果子,一口咬下,汁水四溢,鲜美异常。

    “妙极妙极!也只有这等好山好水,才能长出如此果实。东土地大物博,人杰地灵,果然名不虚传。”接连吃了十多个红果,腹中饥渴得解,打了个饱嗝,深吸一口山间的草木清香,只觉神清气爽,一身倦怠荡然无存。

    “马兄,这里就是你家了?”他笑着问了一句。乘黄摇了摇脑袋,抖了抖翅膀,驮着他继续朝山顶而去。不知不觉,侧目低看,下方云雾缭绕,白茫茫的一片,竟已到了云层之上。

    继续上行,耳畔渐渐响起流水之声,穿过树木林海,一条湍急的山泉自山顶倾泻而下,直如玉带挂壁,灿光粼粼,在不远处形成一道白茫茫的瀑布,叮咚作响。

    乘黄振翅长鸣,奔行而去,在瀑布底下踩水嬉玩,好不欢快。云天哈哈大笑,一身衣衫湿了个透。泉水微暖,氤氲生烟,浸润其中,只觉浮尘涤荡,通体舒畅,心里啧啧称奇。

    “难道这山顶有个温泉?”

    嬉戏片刻,乘黄沿着瀑布旁的苔藓青石逐级而上,左右跳跃,翻转腾挪,步伐熟练而稳健。向东望去,澄红的旭日在天边展露了大半个头角,霞光绚烂,云雾朱丹。

    未过多久,终于来到山顶,放眼四顾,山体连绵,南北纵横,奇峰林立,谷壑幽深。山上松柏苍翠,花草遍地,蝶舞蜂飞,俨然成趣。沿着水流穿过一片松树林,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雾蒙蒙的巨大湖泊。湖面平滑如镜,飘着片片莲叶,粉红色的莲花瓣上蜻蜓点点。

    湖水散发着淡淡的莹光,柔和而朦胧,仿佛给整座山顶蒙上了一层轻纱。原来在山下见到的莹光,就是从这湖里发出。

    “这里竟真有个温泉!”云天从乘黄背上跃下,来到湖边掬起一捧清泉咕咕喝了两口,甘甜清冽,温暖肺腑。哈哈赞道:“马兄可真会享受,竟挑了这么个福地安家。”

    乘黄昂首傲立,得意洋洋。云天嘿嘿心想,“你怕是在这湖中泡澡时脑袋进了水,要不然,就算眼睛长在屁股上,也不至于跑到那荒野里去。瞎嘚瑟个什么?”

    在湖边转悠片刻,抻了抻胳膊,扭了扭腰胯,一身暖意融融,倦意上涌。见乘黄在松林里奔跑撒欢,便也去林子里找了个阴凉处,躺下身来,闭上眼睛稍事休憩。

    深怕再梦见那地狱之景,并未睡得太死,迷迷糊糊之间,想念着远方的妻儿。

    “瑶儿竟给我生了个女儿……也不知像她还是像我……起名了没有……算算日子,得有半岁了吧……孩儿应该没有患上空瞳疫……要不然,瑶儿哪会有心情去做什么西王母……少昊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瑶儿甘愿助他争夺天下……”

    也不知躺了多久,乘黄早已不知跑去了哪里,四周变得静谧一片。迷迷糊糊,远处有人声响起,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侧耳倾听,有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坐起身来,透过林间缝隙,定睛细看,在远处的湖边站着两道人影。

    女子青衫长裙,长发及腰,身姿婀娜聘婷,宛如莲花傲立,脸上蒙着一块轻纱,飘飘若仙。

    云天心神剧颤,失声轻呼:“妃儿!”可看到她身边站着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细思一番,又顿觉失望,“那不是妃儿,是洛玥公主……”

    公主身边站着的老人,一身枣红色的长袍,束发缠腰,身躯挺拔,昂然如松,额上虽有皱纹,却是满面红光,不显老态,山羊胡须微微摆动,傲骨清风。此人正是孟延族大长老,大庭重。

    公主眺望湖面,冷淡说道:“大长老,本宫在此思过,哪敢劳你屈尊探望,还是请回吧。”声音如鸣泉环佩,动听之极。

    听出公主语气不善,大庭重不以为意,轻笑道:“将公主罚到此处思过,并非吾等本意,实乃族规所限,望公主多多见谅。”

    “无妨,宫里整日闹哄哄的,吵得本宫头都大了,正好来此清静清静。长老照章办事,何错之有,本宫并无责怪之意,请回吧。”公主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话里的“闹哄哄”,指的正是几位长老经常在青帝面前聒噪。

    大庭重腆着老脸,又笑着道:“我孟延族千百年来都是族内通婚,从不与外界联姻,公主何必明知故犯,非要嫁给那西域白帝?公主当真喜欢他么?”

    公主冷冷一笑,转过身来,厉目盯着他道:“长老还关心我喜不喜欢?你们视尾色为族中男女择优婚配,何时问过族人们喜不喜欢?”

    孟延族人,人身蛇尾,因其先祖孟河星君身上有七色蛇纹,所以后代子孙的蛇尾上也有纹路,纹路的颜色越多,天资越高。不过千百年来,惊才绝艳如族中“六圣”,也只有五色尾身。

    族中向来信奉,异色相合,能培育出更加优良的后代,所以族人婚配,都要视尾色而定,经长老们同意之后方能成婚。有私自婚配者,皆要受族规惩罚,至于像公主想要嫁给外族这等情况,自是更加为族规所不容。

    大庭重尴尬一笑,无奈叹道:“我孟延族中多的是年轻才俊,公主何必非要嫁给那少昊?他的王位如高台危卵,随时可能会被西域诸国推翻,到时公主不也跟着受苦?”

    公主冷声道:“有劳长老费心了,至于本宫为何要嫁给少昊,长老当真不知?”

    大庭重收敛笑意,正色道:“老夫明白,公主和陛下想要打破陈规。前年我们已同意常兮那丫头与西域联姻,结果公主也看见了,她夫妇二人全都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公主就不怕重蹈覆辙?”

    “你还有脸提常兮!?”公主勃然怒起,叱道,“若非你们从中作梗,常兮哪会新婚丧夫?既已同意她外嫁,为何就不能放过她?”

    大庭重凛声道:“婚典当日,公主也在现场,自也该看到了,非是我们不放过她,那西南北三境之人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东西两地联姻。常兮不过是小小女倌,她夫君不过是个小城将军,而公主贵为千金之尊,你若与白帝成婚,到时给你们‘贺喜’之人,怕是要空前绝后!”

    公主大袖一挥,厉声道:“你当本宫会怕他们么?我可不是常兮,他们若有胆子,尽管来试试!”

    大庭重怔怔地盯着公主,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透过她那双水润的眼眸,去看出些什么。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公主冷哼一声,又将身子转了过去。

    大庭重轻叹道:“我孟延族人天赋异禀,之所以能在九州大地屹立千年不倒,全仰仗血脉纯正,异色相合之法。想我孟延‘六圣’旷古烁今,傲视天下,不正是一代代人有序传承的结果。公主若要一意孤行,必会动摇我族根本。”

    孟延族人体质特殊,到了一定年纪,体内就会生出一枚“蛇珠”,其中蕴藏了他半生修为与全部的天赋。其嫡亲子女若将这蛇珠吞下,就能继承部分天赋与修为,代代积累,弥足珍贵。

    公主冷声笑道:“男女婚配本是私事,是否同族相亲,是否异色相合,当由自己决定,何用你们说三到四。我族血脉珍稀不假,但能有当年的巨灵族珍稀么?他们都从未禁止族人与凡人通婚,偏就你们如此矫情!”

    大庭重冷哼道:“那公主倒是说说,现在的巨灵族又在哪?巨灵国早已消亡,族人散落四方,销声匿迹,公主也希望我们变成那样么?”

    公主怒气冲冲道:“那长老倒是说说,我孟延六圣现在又在哪?琴木二圣魂飞魄散,音圣离开族中十年未归,花圣远赴东极,竹圣与我父王势同水火,百年怨恨!这些就是长老所愿么?”

    大庭重默默无言,神色阴晴不定。二人瞪眼相对,过了许久,他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定定地看着公主,沉声道:“公主,老夫可以答应,让你嫁给少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