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追踪
丰盛的餐桌，珍馐美酒，觥筹交错。
穿着得体的女子无视身侧年龄稚嫩姑娘求助恳切的眼神，与席间几位老板寒暄两声，很有眼力见地先行离开饭局。
她走进洗手间解了个手，然后到盥洗台，打开水龙头，就着清水漱了漱口。
正要补妆，被镜子里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身影吓了一跳。
“神经病啊！”回头看来人一身保洁穿着，女人大骂一句。
见来人摘下口罩，露出微带几条皱纹的沧桑面容，以为遇到变态的女人神色一变，拿起洗手台边随身小包，谨慎地后退，一手已伸进包内：“你谁啊？我告诉你别乱来啊！”
卫建国将口罩放进口袋，问道：“记得卫小玲吗？”
女人一愣：“谁？”
卫建国道：“她是你的学妹，你知道她想开网店做生意，怂恿她在网上借了钱，其实，你只是在给自己拉业务而已是吧。”
女人恍然，也记起记忆中天真无邪的女孩，冷笑道：“原来是这事，那怎样？公司都被查了，我都坐过牢了，怎么还要我赔命啊，她自己跳的楼跟我有什么关系？”
“坐牢？”老人讽刺地一笑：“区区六个月。”
女人怒道：“我还觉得冤呢，我只是介绍渠道，也没逼着他们借钱啊！”
卫建国神色肃冷，握拳的指间响起清脆的“噼啪”声。
“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你特么……”女人后退间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支防狼喷雾，对着前方一阵挥洒。
卫建国双眼闭起，蹬步上前，拳出。
拳头落在丰盈的胸脯间，没有旖旎的色彩，只有纯粹的肃杀。
女人在拳劲中飞起，撞墙后落地，抽搐两下，停了呼吸。
卫建国重新戴上口罩，躲开所有摄像头，离开饭店，几番绕路后进入小巷死角，换过装束后，又七拐八折到了郊区村庄临时租的村屋，进房间后从柜子格里拿出一个本子，在满是人名的纸页上划掉一个名字。
……
……
又死了三个！
八天，三起命案。
苏奕关掉电脑窗口，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叹道：“老爷子这是杀疯了啊。”
他看眼瘫坐在椅子上，一脸不高兴的黎漓，问道：“冷组长那边没有消息？”
黎漓有气无力道：“他有没有认真做事都说不准，咱俩在这忧心忡忡的，搞不好在他们眼里，老爷子那才是正义。”
苏奕默然，又问道：“那你觉得呢？你一直都没说，找到卫建国后，我们该怎么做？”
“其实，我也不知道。”黎漓皱着眉头，闭眼道：“我只知道，大开杀戒不是解决的办法，沉沦杀戮的人，最后都会变得非常危险，这不是正义。”
黎组长烦躁地站起来，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办公区，熊星日常在各部门间转悠，墨小颖不久前被她派去二组问情况。
至于老王，黎漓忽地想起那天老王撂挑子的态度，后知后觉感到奇怪：“苏奕，你知道老王那天怎么回事吗？”
黎大组长心大不记事，作为心腹的苏奕在上任之初就把桐花分部了解得清清楚楚，特别是四组：“其实老王的儿子之前也是四组的人，还是组长，势成境修为，上阵父子兵，在桐花分部还是一段佳话，三年前，四组遇上偷婴案，王组长很快查出踪迹，带队追踪到凶手，不曾想，凶手在激战中破境，入六级，那一战除了留守的熊总，以及被儿子舍命救下的老王，四组全军覆没，悉数战死。”
“大概，王叔心中想为亲人报仇的念头，比起卫建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原来……”黎漓语塞，有意转移这么沉重的话题，想起绯闻对象这几日也不见踪影，其实不见更好，四组新人勇追组长话题热度虽然消下去了，但她还是有心保持距离。
没想到人直接不见了，黎漓正好转移话题问道：“莫月人呢？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人？”
“哦，他去了松山。”
“松山？”
“卫小玲的家在松山，被父母从老家接回去后，她的高中和大学都在松山。莫月说过去找找线索，问我要了卫小玲几位发小同学的资料。我提醒过他，估计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他坚持……”苏奕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他要查什么？”
便在这时，黎漓收到墨小颖来电。
“组长，冷组长说有消息了！”那头，墨小颖急促说道。
“我知道了，马上到。”
……
……
深夜，火红的法拉利跑车冲出市区的霓虹，直奔南郊城乡结合部，在一处停车场停下。
冷才俊下车时笑赞道：“黎组长好车技啊。”
黎漓淡淡道：“谢谢夸奖，但现在能不能先别说没用的，带路。”
冷才俊笑了笑，听话先头带路，在他领路下，两人进村，来到一处陈旧的老屋子前。
冷才俊口中发出几声“啧啧”异响，屋内猛蹿出只老鼠，停到他脚边，“吱吱”叫唤一阵，然后叼起冷才俊丢下的饼干，蹿进旁边的田里。
“人出去了。”冷才俊道：“现在屋里没人。”
黎漓白眼一翻：“你能不能行？”
冷才俊悠悠道：“有延迟不是很正常嘛，不是所有小动物智商都高的，传递信息需要时间的。”
黎漓道：“那我们现在埋伏着等他回来？”
“先进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耳朵里的耳机响起苏奕的提示。
黎漓推门而入。
农村的老房子几乎都是群居，偌大的房子一眼看去有六个房间。
黎漓问道：“他住哪个屋？”
冷才俊摇头道：“不知道，小家伙没说。”
黎组长叹气，只得分头一个个找起，好在老房子久不住人，几个房间一打开就是浓重的湿霉味，不通风一阵根本住不了人。
很快，他们就找到气味正常的房间。
房间简陋，一张床上连被子都没有，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老式的柜子。黎漓打开翻找了一阵，除了一些没用的杂物，就只有一本明显被翻过多次的本子。
翻开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写了23个名字，有十一个已被划掉。
冷才俊沉默看着，欲言又止。
黎漓已经第一时间拍照传给了苏奕。
又摸索了一会，确认屋内再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两人退出老房子，回到停车场坐回车内。
“我知道了。”耳机里传来一阵分析后苏奕的声音：“卫建国不是要杀死网贷公司两百多个人，他针对的是和他孙女个案有间接或直接关系的人，诱贷的，审核的，批款的，催款的。”
“一定有人在帮他！”苏奕声音严肃：“我还是看到名单往后推导才猜测出大概，卫建国瞄准的目标太精准了，这些东西，对网络一窍不通的老人是绝对查不出来的！甚至我都无法挖得这么细节！背后帮他的人很不一般！”
“黎漓！”耳机里的声音猛大叫起来，急切道：“发现卫建国了！他在桐花艺术剧院！”
马达高转，法拉利猛一个倒车后疾驰而去。
“苏奕，通知人控场。”
“明白。”
穿着得体的女子无视身侧年龄稚嫩姑娘求助恳切的眼神，与席间几位老板寒暄两声，很有眼力见地先行离开饭局。
她走进洗手间解了个手，然后到盥洗台，打开水龙头，就着清水漱了漱口。
正要补妆，被镜子里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身影吓了一跳。
“神经病啊！”回头看来人一身保洁穿着，女人大骂一句。
见来人摘下口罩，露出微带几条皱纹的沧桑面容，以为遇到变态的女人神色一变，拿起洗手台边随身小包，谨慎地后退，一手已伸进包内：“你谁啊？我告诉你别乱来啊！”
卫建国将口罩放进口袋，问道：“记得卫小玲吗？”
女人一愣：“谁？”
卫建国道：“她是你的学妹，你知道她想开网店做生意，怂恿她在网上借了钱，其实，你只是在给自己拉业务而已是吧。”
女人恍然，也记起记忆中天真无邪的女孩，冷笑道：“原来是这事，那怎样？公司都被查了，我都坐过牢了，怎么还要我赔命啊，她自己跳的楼跟我有什么关系？”
“坐牢？”老人讽刺地一笑：“区区六个月。”
女人怒道：“我还觉得冤呢，我只是介绍渠道，也没逼着他们借钱啊！”
卫建国神色肃冷，握拳的指间响起清脆的“噼啪”声。
“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你特么……”女人后退间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支防狼喷雾，对着前方一阵挥洒。
卫建国双眼闭起，蹬步上前，拳出。
拳头落在丰盈的胸脯间，没有旖旎的色彩，只有纯粹的肃杀。
女人在拳劲中飞起，撞墙后落地，抽搐两下，停了呼吸。
卫建国重新戴上口罩，躲开所有摄像头，离开饭店，几番绕路后进入小巷死角，换过装束后，又七拐八折到了郊区村庄临时租的村屋，进房间后从柜子格里拿出一个本子，在满是人名的纸页上划掉一个名字。
……
……
又死了三个！
八天，三起命案。
苏奕关掉电脑窗口，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叹道：“老爷子这是杀疯了啊。”
他看眼瘫坐在椅子上，一脸不高兴的黎漓，问道：“冷组长那边没有消息？”
黎漓有气无力道：“他有没有认真做事都说不准，咱俩在这忧心忡忡的，搞不好在他们眼里，老爷子那才是正义。”
苏奕默然，又问道：“那你觉得呢？你一直都没说，找到卫建国后，我们该怎么做？”
“其实，我也不知道。”黎漓皱着眉头，闭眼道：“我只知道，大开杀戒不是解决的办法，沉沦杀戮的人，最后都会变得非常危险，这不是正义。”
黎组长烦躁地站起来，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办公区，熊星日常在各部门间转悠，墨小颖不久前被她派去二组问情况。
至于老王，黎漓忽地想起那天老王撂挑子的态度，后知后觉感到奇怪：“苏奕，你知道老王那天怎么回事吗？”
黎大组长心大不记事，作为心腹的苏奕在上任之初就把桐花分部了解得清清楚楚，特别是四组：“其实老王的儿子之前也是四组的人，还是组长，势成境修为，上阵父子兵，在桐花分部还是一段佳话，三年前，四组遇上偷婴案，王组长很快查出踪迹，带队追踪到凶手，不曾想，凶手在激战中破境，入六级，那一战除了留守的熊总，以及被儿子舍命救下的老王，四组全军覆没，悉数战死。”
“大概，王叔心中想为亲人报仇的念头，比起卫建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原来……”黎漓语塞，有意转移这么沉重的话题，想起绯闻对象这几日也不见踪影，其实不见更好，四组新人勇追组长话题热度虽然消下去了，但她还是有心保持距离。
没想到人直接不见了，黎漓正好转移话题问道：“莫月人呢？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人？”
“哦，他去了松山。”
“松山？”
“卫小玲的家在松山，被父母从老家接回去后，她的高中和大学都在松山。莫月说过去找找线索，问我要了卫小玲几位发小同学的资料。我提醒过他，估计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他坚持……”苏奕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他要查什么？”
便在这时，黎漓收到墨小颖来电。
“组长，冷组长说有消息了！”那头，墨小颖急促说道。
“我知道了，马上到。”
……
……
深夜，火红的法拉利跑车冲出市区的霓虹，直奔南郊城乡结合部，在一处停车场停下。
冷才俊下车时笑赞道：“黎组长好车技啊。”
黎漓淡淡道：“谢谢夸奖，但现在能不能先别说没用的，带路。”
冷才俊笑了笑，听话先头带路，在他领路下，两人进村，来到一处陈旧的老屋子前。
冷才俊口中发出几声“啧啧”异响，屋内猛蹿出只老鼠，停到他脚边，“吱吱”叫唤一阵，然后叼起冷才俊丢下的饼干，蹿进旁边的田里。
“人出去了。”冷才俊道：“现在屋里没人。”
黎漓白眼一翻：“你能不能行？”
冷才俊悠悠道：“有延迟不是很正常嘛，不是所有小动物智商都高的，传递信息需要时间的。”
黎漓道：“那我们现在埋伏着等他回来？”
“先进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耳朵里的耳机响起苏奕的提示。
黎漓推门而入。
农村的老房子几乎都是群居，偌大的房子一眼看去有六个房间。
黎漓问道：“他住哪个屋？”
冷才俊摇头道：“不知道，小家伙没说。”
黎组长叹气，只得分头一个个找起，好在老房子久不住人，几个房间一打开就是浓重的湿霉味，不通风一阵根本住不了人。
很快，他们就找到气味正常的房间。
房间简陋，一张床上连被子都没有，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老式的柜子。黎漓打开翻找了一阵，除了一些没用的杂物，就只有一本明显被翻过多次的本子。
翻开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写了23个名字，有十一个已被划掉。
冷才俊沉默看着，欲言又止。
黎漓已经第一时间拍照传给了苏奕。
又摸索了一会，确认屋内再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两人退出老房子，回到停车场坐回车内。
“我知道了。”耳机里传来一阵分析后苏奕的声音：“卫建国不是要杀死网贷公司两百多个人，他针对的是和他孙女个案有间接或直接关系的人，诱贷的，审核的，批款的，催款的。”
“一定有人在帮他！”苏奕声音严肃：“我还是看到名单往后推导才猜测出大概，卫建国瞄准的目标太精准了，这些东西，对网络一窍不通的老人是绝对查不出来的！甚至我都无法挖得这么细节！背后帮他的人很不一般！”
“黎漓！”耳机里的声音猛大叫起来，急切道：“发现卫建国了！他在桐花艺术剧院！”
马达高转，法拉利猛一个倒车后疾驰而去。
“苏奕，通知人控场。”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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