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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世界的王

    桑文在老山长七七后离开了,还带走了小米粒。

    她要去大唐,大唐是不是这次袭击的幕后黑手,她要自己去搜索证据。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带走米粒。

    离开的还有朱夫子。他去了虞城,还带走了几个学子,里边就有王弛。王弛他们在书院待了十年,按夫子的话来说,雏鹰大了,该出去见见市面了。

    胡不术现在是新的山长,但是对郑凡的修炼一点都没有放松。哪怕郑凡现在六品,有二层楼那么高了。

    郑凡现在也渐渐走出了阴霾,只是笑容比从前少了许多,但修炼却比以前更加用功,山也爬更勤了。那座海边最高的悬崖他都能攀到海雾封锁的边缘了,速度还越来越快,离山巅也越来越近了。

    用胡不术的话来说,等到那顶上,会有惊喜等着他。说这话的时候,胡不术笑得有些可恶,像是一个什么陷阱在等着郑凡,就像贵叔黑屋里多放的那一个铁人。

    悬崖真的很陡峭很光滑。越是接近顶峰,越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劈出来的,可以借力的地方也越来越少。特别是厚厚的雾气中,那些细小的凸起上还有不少的绿苔。郑凡每次腾挪移动都要多耗费不少的精神和力气。

    但是每次攀爬后,他都觉得自己真气和精神都增长得极快。体内的真气会化作水滴,然后慢慢变成汇流成小溪,缓缓流入丹田识海组成的湖泊。只是那湖泊还比较的干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灌满。

    现在胡不术也不再用符箓压制郑凡的真气了。经脉比以前更宽广更坚韧,所以打坐时候真气运转比以前更快了。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日子不觉的过去了三年。

    不得不说,郑凡的天资真的让人嫉妒,半年前突破了七品。

    他觉得自己很行了。

    他要试一试能不能直接攀到顶峰。想看看七师哥说的惊喜是什么,也想看看那顶峰上到底有什么壮阔绮丽的风景。

    太阳缓缓地从东方的海面跃出,坚定的向天空升去。

    郑凡攀得极快,前三十丈只用了五息,这还是他刻意控制了速度。他的经验告诉他,前面用力不能过快过猛,越到高处,越会耗费越多的真气。没有足够的耐性和毅力,是穿不透那海雾的封锁达到巅峰的。

    山崖间,郑凡的身影轻飘飘的纵横跳跃着,像一种擅于攀爬的奇异猿猴。手指轻轻一用力,就高高的弹起,跃向另一个事先探查好的着力点。他的速度并没有减缓,还是保持着和先前一样的速度节奏。短短瞬间,就攀爬到终年被海雾紧紧锁住的地方。

    雾很浓,只能看到前面短短的数尺。能够落脚的地方也越来越少,越来越窄。他经过最窄的地方只能刚好能容纳三个指尖,他用力的扣住,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整个人像一只四肢张开的壁虎,吸附在山体上。

    已经过了七十丈了。郑凡默默地计算着高度。眼前只有是一片白茫茫耀眼的光,那是被层层阻碍的阳光最后的倔强,顽强的想破开浓雾顽固的封锁。山体变得有些绿意斑驳,终年的浓雾使绿苔生长得一大块一大块的,像老天爷不小心散落的厚重油墨。

    郑凡有些出汗,后背和前胸都湿漉漉的,彷佛是浓雾恶作剧的泼了一小片水。迅速消耗的真气和疲惫感不断的侵蚀着他,他开始有些喘气,还越来越急促,四肢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峰顶还是看不见,似乎还在遥不可及的地方。白茫茫的光遮挡住了一切,只是耀眼的炫耀着它的强大和厚重,然后嘲笑不自量向它挑战的人。

    郑凡咬了咬舌头,一阵刺痛将他的精神振奋起来。他缓缓吸了一口气,残余不多的真气开始流走在四肢,疏通着有些酸胀的肌肉和经脉。

    雾气中元气似乎比平地更活跃,欢快的朝郑凡的体内涌去。真气运转变得更顺畅了几分,丹田识海中那一粒金色的种子也开始旋转,每旋转一次,就有肉眼见不到的一丝丝的变大,滋润着快要枯竭的精神,将不断袭来的疲惫感慢慢驱逐出去。

    真气快速的运转了几个周天,郑凡觉得恢复了许多。他不敢继续的停留,鼓足了勇气继续向上而去。他深知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若再不继续向上,那今天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郑凡不甘心,为了这一天,他做了太多的准备。突破到七品后,他一直在准备。各种手段将精神体力都调整到了最巅峰。若今天不能成功,他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提起勇气。

    他咬了咬牙,头使劲的甩了甩,指尖一发力,向上腾跃而去。虽然能落脚的地方变得更加的湿滑,真气消耗得越来越快,但眼前也越来越亮,他‘嗖’的一下,终于穿越出了浓浓的海雾,距离峰顶只有不到三丈了。

    最近的一个落脚点只有浅浅的一个小坑,坑里还有细小的水珠,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的毫光。郑凡的衣服全都湿了,全身像水洗过一样。真气都要消耗光了,精神却特别的亢奋,准备了半年,现在。。。曙光就在眼前。他默默的计算了一下距离,和自己剩余的真气。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喊一声:“啊。。。。。”翻身腾跃而起。

    峰顶很宽阔土地很平滑,一块巨大光滑的巨石伫立在中央。峰顶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是长满低矮的灌木和绿绿的青草。

    郑凡堪堪的落在了崖顶的边沿,身体晃了两晃,险险的站稳了身形。他大口的喘着气,但心中却充满了成功的喜悦。五岁多来到书院,八岁开始练习攀岩,整整七年。他终于翻越了幼时觉得高不可攀的目标,他成功了。

    他张开双臂,高声的大喊着,跳跃着,发泄着心里的满满的喜悦。他环顾着四周,远方碧海波涛翻涌,群鸟飞舞其上,云雾在脚下翻腾,风声在耳旁呼啸。此刻,他感觉自己就是这世界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