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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师傅

    不记得谁说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郑凡的快乐就极为短暂。他刚沉侵在世界之王的迷梦中,一根棒子将他拉回了现实。

    那是一根很平常的棒子,木的,份量并不太重。但揍人起来真的疼。木棒挥舞过来没有带起一点风声,结结实实的就砸在郑凡的脑袋上。

    郑凡被揍得眼睛冒起一道道的金光,人变得有些眩晕起来,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晃晃悠悠的抱着头跌倒在地。

    前一刻才倒地,后一刻就抱头的右手就五指张开,像一只千年的藤妖挥舞出枝丫朝持棒的手抓去。左手往地上一推,左脚顺势勾了起来,腰腹发力,整个的人就贴着地面向前飘去。右腿屈膝使劲的向前狠狠地踹去。

    这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一个帅气的少年,会有如此高超的演技。那晃悠着倒地的表演做得如此的真实,抓向木棒的手法如此的玄妙,最后那出的一脚却如此的老练毒辣。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如此短的时间就会有绝妙的应对,哪里会是一个十五岁少年能做出来的。而且还反击得如此的阴狠,让人觉得无端端的心生恐惧。若是一般的人,只怕是很容易就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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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最简单的一声。。。。。。啪。

    木棒简简单单的下挥,看起来速度并不快,但郑凡却怎么也避不开。大腿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记。

    体内的真气自动做出了反应,在大腿密密的布了一层。只是那棒子来得太快,竟然在真气还没有反应之前,直接砸在了右腿的根部。

    被砸之处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像是被烧红的络铁狠狠的印了上去。真气虽然抵挡了一些,却还是痛得深入骨髓。郑凡不由得发出一阵闷哼。人却顺势一滚,想要躲避继续砸来的棒子。

    然而回应他的还是只有最简单的一声。。。。。。啪。

    左腿根部又是一记。

    郑凡用尽了全部力气躲避着棒子。

    即使是在那座黑黑的小屋子里,贵叔现在放六个铁人挥舞的着棒子再怎么来去无踪,郑凡现在都能游刃有余。可是现在这棒子,他怎么也躲避不了,连持棒人的样貌、体型他都没有功夫去打量。

    棒子就像被天上的神仙握着,一下下的砸在郑凡的身上让他根本没办法躲避。力道不算大,所以除了身体上出现一道道的红肿,却连衣服都没有破碎,更是一点内伤都没有。

    棒子还会阴险的扎。力道传递的方向直直的朝着棒头而出,像长枪一样的招数。可是却迥异于长枪堂皇大气,来去如羚羊挂角般不可琢磨。扎的力道很快,真气连一点时间都没有做出反应就落到了身上,虽然棒头钝钝的,但却像针扎的一样痛,还是连续不断的被针扎。

    更让人不可接受的就是连击。棒子像一个强迫狂,左边揍一下,右边对称部位也会立即的来一下。两边挨揍的时间基本都没有什么差别。持棒人的速度太快了,简直像幽灵,让人无可闪避,两边的疼痛感基本都分不出先后来。

    峰顶除了呼啸而过的海风声,就只有郑凡挨揍的‘啪’‘啪’声。

    这不像是生死之搏,也不是武功的切磋,完全是不明人士单方面的持棒殴打少年儿童,殴打一个帅气可爱的翩翩少年。

    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棒,郑凡觉得很痛,非常的痛。那是一种不会产生麻木的痛,即使挨得再多,每一次都会清晰的感受到,让人感到挨上千刀也不过如此。

    但郑凡哪怕一点点内伤都没有,骨头也都是好好的,除了痛,居然没有一点其他的伤害。

    其实伤害还是有,大大的有。那是郑凡的自尊。

    郑凡因为小小年纪就突破七品而产生的自尊,甚至自傲这一刻都被严重的打击着。那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无助感和刚刚那种成为世界之王的喜悦产生出了巨大的落差。浑身的疼痛感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有些噩梦,像是一个恐怖的梦魇。但更多的是愤怒,出奇的愤怒。

    哪里有什么让他惊喜的礼物,完全是天降的无妄之灾,不,天降的棍棒之灾,被单方面无理由殴打的无妄之灾。

    郑凡的怒火越来越大,没有被揍的小脸蛋上也开始变得通红起来。本来所剩无几的真气开始了沸腾,不再是平日那般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它变成了火,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体内的那颗金色种子又开始了旋转。

    这次旋转得很快,比刚才在山崖壁上要快很多。也许是峰顶元气更多更活泼,也许是愤怒给了太多的力量,这次种子变得更大了。不再是一丝一丝的变大,而是像因为被火烧而膨大,呼啦啦的膨大起来。最后在某个点上突然碎裂开来。一道沛然的内力洪流倾泻而出,犹如决堤的洪水顷刻间充满了丹田识海中的大湖。

    洪流越来越急,湖中的水也越来越多,坚固的湖堤不断被冲刷着,然后出现一道道裂痕蔓延开来。。。。。堤溃了。

    郑凡感到一阵熟悉的破裂感传来。他有些疑惑起来,怎么就突破了?他上次突破不过半年多而已。他估算至少还要两年才可能突破到八品。而现在,他一边挨着单方面的揍,却一边享受着突破的快感。这是什么际遇?老天给他开了个什么样的玩笑?难道这才是七师哥说的惊喜?

    湖水决堤后慢慢的退去了,退回到那颗神秘的种子里。种子开始变得比较黯淡了,但没有停止旋转,只是变得速度极慢极慢。

    突破也将郑凡的疼痛感驱离了出去,一时间他感到全身就像再次泡进了暖暖的温泉里,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在欢快的呼吸着,享受着和刚才巨大疼痛完全相反的舒适感。他不由得放声大叫起来,声音远远的传开,直到被喧嚣的海浪淹没。

    棒子已经没有继续落下了。一只手正轻柔地抚摸着棒子,彷佛一个不高兴就又会高高的举起。那双手手指很修长,握着的棒子没有一毫抖动。只是郑凡看到却打了个寒颤。刚才那种无力抗拒,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感觉让他心怀戚戚。

    这个时候他才有空打量那个人。只是逆着光看得有些刺眼,灰色湖丝长袍下的身形怎么感觉很熟悉,却有显得有点陌生,彷佛多少年没有见过了。脸上却有些雾蒙蒙的,怎么努力打量都看不清楚。

    郑凡努力的眨了眨眼,还是不能穿透那片迷雾。他很疑惑,这是什么神仙?怎么连看什么模样都这样艰难。

    灰衣人笑了。脸上的迷雾彷佛被阳光一扫而散。一张熟悉的笑脸显露出来。笑得很开心很亲近,但是作弄的眼神却又显得有些可恶。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