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大佬如云
迎着那初升的朝阳，江渊踉跄地向外走去。
江渊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同样踉跄的身影，他们面色苍白，双目无光，好似游魂。
缓步到高高的门槛之前，江渊用尽全身气力一头撞入了光明之中。
久违的天光，刺得江渊睁不开眼睛。
此刻的他方才意识到光明与黑暗的距离，其实并没有那么遥远。
“不错，不错，李老头的手艺又好了许多，三十存十二，真是不错啊。”
顺着那尖锐的声音看去，江渊看到了一位身着绿色长袍的瘦高太监。
那人一双细长眼，面白无须，目光冰冷，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看得江渊很是难受。
至于那人身上的绿色袍子，好在故主江渊还认得这玩意，所以江渊看了一眼也就想了起来。
那绿袍美名曰青松云鹤袍，以绿色为基色，上绣云鹤青松，乃是大乾六品官袍。
宦官也是官，所以他们也能穿官袍，只是还是稍稍有些区别的。
《大乾律》规定，太监不可戴官帽，只能束发。
因为太监乃是官奴，而不是男人。
“拜见方公公……”
一看见方如海，江渊身旁的这几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弯腰行礼，那叫一个色恭礼至。
江渊见状也有样学样，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堂而皇之地受了众人一拜，那高处的方如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
这十二个小太监，他方如海是打心眼里看不上。
此刻这皇宫之内就是个龙潭虎穴，这几个小不点怕是活不过几天！
没有前途的太监，就连那卑微的蝼蚁都不如，他方如海又岂能不知。
但是即便如此，方如海还是向着众人弯腰一拜，见到这一幕，众人连忙回礼。
“净事房总管，方如海，在此预祝各位大人高升！”
“诸位还请放心，无论诸位走多远，这净事房永远是你们的扎根之处……”
“若是诸位以后飞黄腾达了，可莫要忘了净事房啊。”
听着这连恭维带威胁的语气，下方的众人只能强忍着疼痛，再次恭敬行礼。
穿过那狭长的甬道，看着头顶忽明忽暗的日光，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雾霾。
此去皇宫，旦夕祸福，谁又说得清呢？
这群身着泛黄布衣的小太监，走得很慢，此刻的他们倒像是一群赶赴刑场的囚徒。
其实，也大差不差啦，同样都是死。
眼瞅着就要走出净事房，江渊一众只听得背后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
“你！给我等一下！”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看去，正瞅见那迈着嚣张步伐的方如海缓缓走近。
这厮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直看得众人脊背发凉，两股战战。
方如海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敬畏的脸庞，最终停留在了江渊的面前。
江渊的心也猛地揪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方如海会如此针对自己。
但是看着他那戏谑的目光，江渊只能弯腰行礼。
“小人拜见方公公。”
看着江渊如此谦逊的作态，方如海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方总管对于江渊的印象可是太深了，他恨不得亲自给这小子操刀。
轻轻拍了拍江渊的脸颊，方如海伏在江渊的耳边小声说了句。
“滋味如何？”
听到这话，江渊的脸都快变绿了。
这方如海简直就是恶心人啊，杀人还要诛心！多残忍！
眼瞅着周围的目光都缓缓地看向自己，江渊只能深呼一口气，恭敬地回答道：
“回禀方公公，痛彻心扉……”
“痛就对了！你要记住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哈哈哈哈哈！”
“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方如海对你的教诲！”
看着方如海那远去的背影，江渊死死握紧拳头，他此刻已经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净事房的方如海吗？你给我等着！你可别让我抓住机会！
我将来一定好好报答你！
最终，江渊又闯过了一道鬼门关，但是他也不敢庆幸，因为他知道自己前面的路将会更加难走。
至于逃跑？
江渊是想也不敢想。
大乾律法森严，人家敢卖还怕他江渊跑了？
只要进了这净事房，他江渊的身份便和太监牢牢绑定了，只要敢逃籍抓住便是死刑！
况且说了，他又能跑到哪里去，人生地不熟的。
坐在那颠簸的宫车之上，江渊也开始认真打量起了周围。
说是宫车，其实就是一辆黑布蒙起来的细长马车，这狭窄的车厢中还一下子塞入了那么多人。
那滋味，可想而知了，这一路上江渊都要吐了，实在是那些人身上的味道太不好闻了。
血腥味混杂着尿骚味，那叫一个提神醒脑。
不同于江渊的沉默，这一批的年岁相仿的小太监中，也有活泼乐观之辈。
“我听阿嬷说，进了皇宫就可以再也不用挨饿了！”
“这是真的吗？前段时间的鸡蛋黄，我一顿能吃三十个呢！”
一顿三十个鸡蛋黄，怪不得他恢复得如此之快。
江渊感叹之余，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瘦黑的小个子渐渐映入他的眼帘。
虽然看上去一脸营养不良的模样，但是他的那双黝黑的大眼睛可是异常明亮啊。
“今日我们一起入宫，以后还要劳烦各位多多照顾啊。”
说话间那黑小子又腼腆一笑。
“对了，诸位大哥，小弟姓刘名谨，还未请教诸位大哥姓名？”
听到这话，江渊已经麻了。
什么玩意啊！
立皇帝！刘谨！？
这黑小子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也纷纷自报家门。
“鄙人张让……”
看着角落处坐着的那个目光阴鸷的少年，江渊的嘴巴已经惊讶成圆圈了。
灵帝十常侍！张让！吃人的张让！
“东乡，王振。”
江渊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那位似有书生气的惨白少年，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大明战神的辅助！卧龙凤雏之大材啊！
“汪直。”
听到这位的名字，江渊更是死死握紧了拳头。
西厂提督！
这个圆脸的小胖子竟然是厂公！
“李护国。”
“仇士良。”
“童贯。”
……
等这一车的目光都看向江渊的时候，小江已经麻爪了。
这……这不是在玩我嘛！
这几位大佬都在，我还崛起个啥！
念及此处，江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小弟，江渊……还烦请诸位大哥以后多多照顾……”
江渊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同样踉跄的身影，他们面色苍白，双目无光，好似游魂。
缓步到高高的门槛之前，江渊用尽全身气力一头撞入了光明之中。
久违的天光，刺得江渊睁不开眼睛。
此刻的他方才意识到光明与黑暗的距离，其实并没有那么遥远。
“不错，不错，李老头的手艺又好了许多，三十存十二，真是不错啊。”
顺着那尖锐的声音看去，江渊看到了一位身着绿色长袍的瘦高太监。
那人一双细长眼，面白无须，目光冰冷，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看得江渊很是难受。
至于那人身上的绿色袍子，好在故主江渊还认得这玩意，所以江渊看了一眼也就想了起来。
那绿袍美名曰青松云鹤袍，以绿色为基色，上绣云鹤青松，乃是大乾六品官袍。
宦官也是官，所以他们也能穿官袍，只是还是稍稍有些区别的。
《大乾律》规定，太监不可戴官帽，只能束发。
因为太监乃是官奴，而不是男人。
“拜见方公公……”
一看见方如海，江渊身旁的这几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弯腰行礼，那叫一个色恭礼至。
江渊见状也有样学样，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堂而皇之地受了众人一拜，那高处的方如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
这十二个小太监，他方如海是打心眼里看不上。
此刻这皇宫之内就是个龙潭虎穴，这几个小不点怕是活不过几天！
没有前途的太监，就连那卑微的蝼蚁都不如，他方如海又岂能不知。
但是即便如此，方如海还是向着众人弯腰一拜，见到这一幕，众人连忙回礼。
“净事房总管，方如海，在此预祝各位大人高升！”
“诸位还请放心，无论诸位走多远，这净事房永远是你们的扎根之处……”
“若是诸位以后飞黄腾达了，可莫要忘了净事房啊。”
听着这连恭维带威胁的语气，下方的众人只能强忍着疼痛，再次恭敬行礼。
穿过那狭长的甬道，看着头顶忽明忽暗的日光，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雾霾。
此去皇宫，旦夕祸福，谁又说得清呢？
这群身着泛黄布衣的小太监，走得很慢，此刻的他们倒像是一群赶赴刑场的囚徒。
其实，也大差不差啦，同样都是死。
眼瞅着就要走出净事房，江渊一众只听得背后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
“你！给我等一下！”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看去，正瞅见那迈着嚣张步伐的方如海缓缓走近。
这厮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直看得众人脊背发凉，两股战战。
方如海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敬畏的脸庞，最终停留在了江渊的面前。
江渊的心也猛地揪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方如海会如此针对自己。
但是看着他那戏谑的目光，江渊只能弯腰行礼。
“小人拜见方公公。”
看着江渊如此谦逊的作态，方如海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方总管对于江渊的印象可是太深了，他恨不得亲自给这小子操刀。
轻轻拍了拍江渊的脸颊，方如海伏在江渊的耳边小声说了句。
“滋味如何？”
听到这话，江渊的脸都快变绿了。
这方如海简直就是恶心人啊，杀人还要诛心！多残忍！
眼瞅着周围的目光都缓缓地看向自己，江渊只能深呼一口气，恭敬地回答道：
“回禀方公公，痛彻心扉……”
“痛就对了！你要记住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哈哈哈哈哈！”
“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方如海对你的教诲！”
看着方如海那远去的背影，江渊死死握紧拳头，他此刻已经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净事房的方如海吗？你给我等着！你可别让我抓住机会！
我将来一定好好报答你！
最终，江渊又闯过了一道鬼门关，但是他也不敢庆幸，因为他知道自己前面的路将会更加难走。
至于逃跑？
江渊是想也不敢想。
大乾律法森严，人家敢卖还怕他江渊跑了？
只要进了这净事房，他江渊的身份便和太监牢牢绑定了，只要敢逃籍抓住便是死刑！
况且说了，他又能跑到哪里去，人生地不熟的。
坐在那颠簸的宫车之上，江渊也开始认真打量起了周围。
说是宫车，其实就是一辆黑布蒙起来的细长马车，这狭窄的车厢中还一下子塞入了那么多人。
那滋味，可想而知了，这一路上江渊都要吐了，实在是那些人身上的味道太不好闻了。
血腥味混杂着尿骚味，那叫一个提神醒脑。
不同于江渊的沉默，这一批的年岁相仿的小太监中，也有活泼乐观之辈。
“我听阿嬷说，进了皇宫就可以再也不用挨饿了！”
“这是真的吗？前段时间的鸡蛋黄，我一顿能吃三十个呢！”
一顿三十个鸡蛋黄，怪不得他恢复得如此之快。
江渊感叹之余，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瘦黑的小个子渐渐映入他的眼帘。
虽然看上去一脸营养不良的模样，但是他的那双黝黑的大眼睛可是异常明亮啊。
“今日我们一起入宫，以后还要劳烦各位多多照顾啊。”
说话间那黑小子又腼腆一笑。
“对了，诸位大哥，小弟姓刘名谨，还未请教诸位大哥姓名？”
听到这话，江渊已经麻了。
什么玩意啊！
立皇帝！刘谨！？
这黑小子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也纷纷自报家门。
“鄙人张让……”
看着角落处坐着的那个目光阴鸷的少年，江渊的嘴巴已经惊讶成圆圈了。
灵帝十常侍！张让！吃人的张让！
“东乡，王振。”
江渊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那位似有书生气的惨白少年，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大明战神的辅助！卧龙凤雏之大材啊！
“汪直。”
听到这位的名字，江渊更是死死握紧了拳头。
西厂提督！
这个圆脸的小胖子竟然是厂公！
“李护国。”
“仇士良。”
“童贯。”
……
等这一车的目光都看向江渊的时候，小江已经麻爪了。
这……这不是在玩我嘛！
这几位大佬都在，我还崛起个啥！
念及此处，江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小弟，江渊……还烦请诸位大哥以后多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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