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纷乱起
雨水笼罩群山。
淅淅沥沥，绵延不断。
群山深处，幽寂水潭，火焰静静燃烧，却仿佛只是虚无幻象，未曾对现实造成任何影响。
白亦珺在观察，赤色的瞳孔倒映着赤色的火焰。
火焰来自那名闯入大山的女孩。
现在她也归于了大山。
大山从来都是如此，容纳万物，即便未曾生于大山，亦可作为万物的归去之所。
那天红雀将火焰吞下，回到水潭之后又嫌弃的吐了出来，似乎对此颇不屑一顾。
不过白亦珺并不挑食。
作为一条蛇，食物只有吃不吃得下，哪有随意丢弃的道理。
火焰混杂着风雨，古老的铭文于半空显化，雷蛇狂舞，像是在对火焰进行锻造，规模在愈发缩小。
许久之后，风雨消退，雷霆停歇。
漫天烈焰最终化作一片赤色花瓣，被大蛇一口吞下。
白亦珺咂咂嘴，并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不过它能感受到身体似乎隐隐发生了一些变化，花瓣是一枚火种，孕养成熟的那一刻，烈火足以燎遍整片星空。
群山深处传来嘶吼，似乎正在发生争斗。
自从那日天穹出现了古城之后，大山就变得热闹了许多，常年生活在深处基本不怎么露面的强大生灵也开始显露踪迹。
根据银狼传来的消息，李家村中也多出了不少陌生面孔，都是修行者，他们应该也是为了古城而来。
像是鱼饵掷入水中，嗅到了食物味道的鱼儿蜂拥而至。
纷乱的前兆。
白亦珺懒懒打了个哈欠。
这些暂且与它无关，已经很晚了，还是先睡。
……
李家村近些时日很热闹。
村中多了许多陌生面孔，有行走江湖的侠客，也有道袍出尘的修士，这些常年难得一见的厉害人物似乎同时得到了什么消息，汇聚于此。
“还真被你说中了。”李长贵站在窗前无奈叹息。
“那么大的动静，要是没人过来那才叫奇怪。”刘秀才苦笑。
姜焰进入大山之后，漆黑的云层便遮蔽了苍穹，暴雨似乎无穷无尽，一如三十年前的雨夜。
可随后发生的事情，至今依旧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云层被染成赤色，那是燃烧的烈焰，火焰化作莲花绽放，火光映照苍穹，风雨未曾对其造成丝毫影响。
可很快，那几乎将云层染红的红莲之火凝滞了。
如画卷，定格在最绚烂的一瞬。
然后退却，风雨随之停歇。
云层破开，显露出背后的景色——一座古老荒凉的城。
“当时山里一片火光，都要烧到天上去了！”
“雨停之后出现的肯定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那地方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怎么可能有仙人。”
这些外界来客对于前些时日大山中发生的事情似乎很感兴趣，村民们也都热情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村长早早就说过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些人恐怕知晓更多，询问他们不过是为了再次确认罢了。
除此之外，山村中搭建的山神庙也引起了这些陌生来客的关注，可如今他们却只敢站在一旁遥遥望着，根本不敢高声交谈。
山神庙前，青衣墨发的少女驻足而望，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兽，少女的身侧是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望着庙宇中的雕像。
从两人的衣着服饰，众人认出了他们来自何处，在这辽阔地域，万妖门应当属于当之无愧的霸主，尤其是那位老者，大概率是长老之类的人物。
这让众人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忧，看来无尽大山中的确出现了非比寻常的变故，可是以他们的实力是否真的能分得些许造化？
慕霜并未在意周围的散修侠客，她看着庙宇中供奉的石像，眼中流露惊奇：“这就是他们供奉的山神？有长这样子的蛇？”
“或许是得到了古迹中的造化。”老人同样饶有兴致，“非比寻常的崛起之路，就算没有古迹出世，也绝对不虚此行。”
“师姐是不是发现了它？”
“或许。”
青衣少女沉默，最后一声轻叹：“世事无常，恐怕师姐自己都无法料到，会葬身于这片青山之中。”
前些时日，她与姜焰被师尊唤去，无尽大山中有妖兽踏上崛起之路，师尊当时问两人谁愿前往。
“我一人足矣。”姜焰当时如此说道。
虽说两人因性格平日里接触并不算太多，但慕霜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居然是她们见到的最后一面。
“很早之前你师尊就请袁先生为她测算过，应当会遇到一场劫难。”老人的话让少女微微睁大眼睛，“此劫应允，可惜。”
“是那位炎国的天师？”慕霜皱眉，“既然知晓，为何不……”
“这是她的劫数。”老人摇头，“就算提前告知她，躲过了这次，也还是会有另一场劫数，冥冥之中命运早已注定。”
“命运……”慕霜低喃，这个词语过于飘渺难寻。
……
“世界如同汪洋，你我皆是争渡的浪花。”
“唔……公子，不能坐船吗？”
“哈哈，自然可以。”
白衣的温雅公子笑着摇了摇折扇，跟在身旁吃着糖果的女童叹息一声，有种与年龄丝毫不符的成熟感觉。
“公子又在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古朴的山村，两人慢悠悠前行，像是来此游山玩水的旅者。
远道而来的修士侠客看着两人，目光好奇中掺杂着忌惮，温雅如书生的青年，带着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奇怪的组合。
不过行走江湖，越是奇怪越是危险，这是无数狂妄之徒用生命得到的结论。
“公子公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女童终于吃完了糖果，摇晃着温雅公子的衣袖。
“我今天刚换的衣服。”温雅公子无奈。
女童吐吐舌头，松开了手掌。
“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见一个人。”
“公子的朋友吗？”
“不是，是一位前辈。”
“就只是见一面？”
“应该只能见一面了。”
“哦。”
女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周围安静了许多，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村子中央，前方坐落着一座庙宇。
“可能还会认识一位新朋友。”温雅公子笑着说道。
“新朋友？”女童眨眨眼睛，公子认识的人很多，可朋友却只有那么几个。
她开始期待了起来。
慕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看到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和一个小女孩就站在身后不远处，看到她回头青年还温和的笑了笑。
真是奇怪的组合。
慕霜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少女陷入沉思。
淅淅沥沥，绵延不断。
群山深处，幽寂水潭，火焰静静燃烧，却仿佛只是虚无幻象，未曾对现实造成任何影响。
白亦珺在观察，赤色的瞳孔倒映着赤色的火焰。
火焰来自那名闯入大山的女孩。
现在她也归于了大山。
大山从来都是如此，容纳万物，即便未曾生于大山，亦可作为万物的归去之所。
那天红雀将火焰吞下，回到水潭之后又嫌弃的吐了出来，似乎对此颇不屑一顾。
不过白亦珺并不挑食。
作为一条蛇，食物只有吃不吃得下，哪有随意丢弃的道理。
火焰混杂着风雨，古老的铭文于半空显化，雷蛇狂舞，像是在对火焰进行锻造，规模在愈发缩小。
许久之后，风雨消退，雷霆停歇。
漫天烈焰最终化作一片赤色花瓣，被大蛇一口吞下。
白亦珺咂咂嘴，并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不过它能感受到身体似乎隐隐发生了一些变化，花瓣是一枚火种，孕养成熟的那一刻，烈火足以燎遍整片星空。
群山深处传来嘶吼，似乎正在发生争斗。
自从那日天穹出现了古城之后，大山就变得热闹了许多，常年生活在深处基本不怎么露面的强大生灵也开始显露踪迹。
根据银狼传来的消息，李家村中也多出了不少陌生面孔，都是修行者，他们应该也是为了古城而来。
像是鱼饵掷入水中，嗅到了食物味道的鱼儿蜂拥而至。
纷乱的前兆。
白亦珺懒懒打了个哈欠。
这些暂且与它无关，已经很晚了，还是先睡。
……
李家村近些时日很热闹。
村中多了许多陌生面孔，有行走江湖的侠客，也有道袍出尘的修士，这些常年难得一见的厉害人物似乎同时得到了什么消息，汇聚于此。
“还真被你说中了。”李长贵站在窗前无奈叹息。
“那么大的动静，要是没人过来那才叫奇怪。”刘秀才苦笑。
姜焰进入大山之后，漆黑的云层便遮蔽了苍穹，暴雨似乎无穷无尽，一如三十年前的雨夜。
可随后发生的事情，至今依旧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云层被染成赤色，那是燃烧的烈焰，火焰化作莲花绽放，火光映照苍穹，风雨未曾对其造成丝毫影响。
可很快，那几乎将云层染红的红莲之火凝滞了。
如画卷，定格在最绚烂的一瞬。
然后退却，风雨随之停歇。
云层破开，显露出背后的景色——一座古老荒凉的城。
“当时山里一片火光，都要烧到天上去了！”
“雨停之后出现的肯定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那地方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怎么可能有仙人。”
这些外界来客对于前些时日大山中发生的事情似乎很感兴趣，村民们也都热情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村长早早就说过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些人恐怕知晓更多，询问他们不过是为了再次确认罢了。
除此之外，山村中搭建的山神庙也引起了这些陌生来客的关注，可如今他们却只敢站在一旁遥遥望着，根本不敢高声交谈。
山神庙前，青衣墨发的少女驻足而望，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兽，少女的身侧是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望着庙宇中的雕像。
从两人的衣着服饰，众人认出了他们来自何处，在这辽阔地域，万妖门应当属于当之无愧的霸主，尤其是那位老者，大概率是长老之类的人物。
这让众人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忧，看来无尽大山中的确出现了非比寻常的变故，可是以他们的实力是否真的能分得些许造化？
慕霜并未在意周围的散修侠客，她看着庙宇中供奉的石像，眼中流露惊奇：“这就是他们供奉的山神？有长这样子的蛇？”
“或许是得到了古迹中的造化。”老人同样饶有兴致，“非比寻常的崛起之路，就算没有古迹出世，也绝对不虚此行。”
“师姐是不是发现了它？”
“或许。”
青衣少女沉默，最后一声轻叹：“世事无常，恐怕师姐自己都无法料到，会葬身于这片青山之中。”
前些时日，她与姜焰被师尊唤去，无尽大山中有妖兽踏上崛起之路，师尊当时问两人谁愿前往。
“我一人足矣。”姜焰当时如此说道。
虽说两人因性格平日里接触并不算太多，但慕霜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居然是她们见到的最后一面。
“很早之前你师尊就请袁先生为她测算过，应当会遇到一场劫难。”老人的话让少女微微睁大眼睛，“此劫应允，可惜。”
“是那位炎国的天师？”慕霜皱眉，“既然知晓，为何不……”
“这是她的劫数。”老人摇头，“就算提前告知她，躲过了这次，也还是会有另一场劫数，冥冥之中命运早已注定。”
“命运……”慕霜低喃，这个词语过于飘渺难寻。
……
“世界如同汪洋，你我皆是争渡的浪花。”
“唔……公子，不能坐船吗？”
“哈哈，自然可以。”
白衣的温雅公子笑着摇了摇折扇，跟在身旁吃着糖果的女童叹息一声，有种与年龄丝毫不符的成熟感觉。
“公子又在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古朴的山村，两人慢悠悠前行，像是来此游山玩水的旅者。
远道而来的修士侠客看着两人，目光好奇中掺杂着忌惮，温雅如书生的青年，带着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奇怪的组合。
不过行走江湖，越是奇怪越是危险，这是无数狂妄之徒用生命得到的结论。
“公子公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女童终于吃完了糖果，摇晃着温雅公子的衣袖。
“我今天刚换的衣服。”温雅公子无奈。
女童吐吐舌头，松开了手掌。
“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见一个人。”
“公子的朋友吗？”
“不是，是一位前辈。”
“就只是见一面？”
“应该只能见一面了。”
“哦。”
女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周围安静了许多，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村子中央，前方坐落着一座庙宇。
“可能还会认识一位新朋友。”温雅公子笑着说道。
“新朋友？”女童眨眨眼睛，公子认识的人很多，可朋友却只有那么几个。
她开始期待了起来。
慕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看到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和一个小女孩就站在身后不远处，看到她回头青年还温和的笑了笑。
真是奇怪的组合。
慕霜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少女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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