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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偷情

    萧远规见其内力之深厚,远超常人,可以说是自己平生以来见过武功最为高强之人,着实是吃了一惊。众人见这一幕,皆目瞪口呆,又从萧远规此此神情,心下皆明,这两人真乃绝世高人。

    只有罗谭在震惊之余,略感诧异,“为何这两位老者说我是他们的侄儿?我可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两位神仙似的长辈。”只不过他听这两位前辈,是来救自己的,当下并不挑明。

    萧远规知不是其对手,久留无意,正要说两句狠话,便即离去。可才微一动嘴,那持棍老者,眨眼间便近身一掌,直往他胸口打去,幸得他反应够快,双臂互交挡在前面,才减缓了这一掌的力道,但也震得五脏六腑生疼,气息不调,显是受了内伤。他受着一掌后,已知自己若是继续待下去,惘有性命之忧,旋即硬撑着伤势,飞出屋外。陆无水几人,亦作鸟兽散,吓得六神无主,一声不吭便滚出了武堂。

    这几人刚一离去,那轻袍杖客便来到罗谭面前,点了其穴道,一声不吭的旋即为其接骨,又运气为掌,助其疗伤。紫衫棍者则是从袖中掏出一玉瓶,倒出一枚红色丹药,罗谭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紫衫棍者轻捏罗谭下巴,将他嘴巴打开,逼其将这枚丹药服了下去。

    这丹药入口即化,罗谭只感觉喂部传来一阵阵温软,半晌过后,罗谭濒死的伤势竟好了大半,状况已与平日里相差无几。罗谭心喜,杖客一解气穴道,他百年对两位尊者连拜。

    杖客道:“侄儿莫要再拜,我二人是你父亲生前的好友,我叫罗生毕,这位是我师弟,叫毕生罗,你称呼我们一声罗先生、毕先生便是,今日你有难,我自然要救你!”

    棍者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当是如此。”

    罗谭一听,更是拜了又拜,他虽不知自己父亲何时多了这么两位武功无敌的朋友,但释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便不会有假,受其所救,自己一家三口的性命,以及整个武馆,才得以幸免。

    这时,罗天祥用稚嫩的声音哭着喊道:“辰哥儿,辰哥儿,醒醒。”原来,王守辰本就极度虚弱,双眼昏黑,身体冰颤,见有高人相助,歹人们一个个离去,终于安下心来,再也坚持不胸口伤痛,昏厥了过去。守在一旁的罗天祥,以为他要死了,惶急乱喊。

    罗谭一瞧,知自己这徒儿受伤颇重,是有性命之忧,自己是无力救治的,但眼前两位尊者定有神奇的办法,于是拜求道:“还请罗先生、毕先生,救治一下我的徒儿!”

    罗生毕点点头应道,便前去查看王守辰伤势,好半晌,微微摇头。罗谭急道:“罗先生,我徒儿伤情如何。”

    罗生毕道:“断了三根肋骨,断骨伤了心肺,恐怕时日无多。”

    罗谭恭敬道:“还求先生救治一下!”

    罗生毕道:“侄儿莫慌,有我在这娃儿一时半会并无性命之忧,为他续命个一年半载也不是办不到!”

    罗谭暗道:“这话,不就是说我徒儿时日无多吗?”不由得黯然神伤,只道:“有劳罗伯父为我徒儿救治,无以为报。”

    罗生毕意味深长的看了罗谭一眼,轻叹一声,撸了撸自己的胡须,惋惜道:“是人总有生老病死,侄儿看开些,再说,也不是一定没救,只是……唉。”

    这话言外之意便是还有法子,罗谭连忙问道:“敢问罗伯父,可有啥法子救我徒儿,又为何叹息?”

    罗生毕道:“我知你父罗文成有一宝物,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若有此宝辅之,便能医治。”

    毕生罗道:“是极,是的呢。”

    罗谭疑惑道:“可在下,从没听父亲说过有这么一个宝物啊!”

    罗生毕道:“你没听说过并不代表没有,早年间你毕伯伯曾受重伤,便是你父亲用这神宝给医治好的,这宝贝你父亲看得珍贵,我二人也只是见其通体碧绿,有手掌般大小。”

    罗谭陷入沉吟好半晌,道:“我确实不知我父亲会有这么个宝贝。”

    罗生毕见其愁思模样,似乎真的不知,说道:“侄儿,极有可能是你父亲将这宝贝藏了起来,至于藏在了哪里多半已经告诉了你,你想想你父亲是否给你留下传家宝,或者可否留下什么讯息?”

    罗谭边听边想,被这一问更是直摇头。

    罗生毕道:“也许就藏在这武馆的哪一处也说不定。”

    罗谭一听,矍然而惊,他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位老者,也许并不是真的为了救治自己徒儿,而是更在意那莫须有的宝物。对方只是自称是自己父亲的朋友,而自己对他们却半分印象也没有,自己父亲在世时也并没有提到过他们,搞不好这两位武功逆天的老者,是不可信之人。不过又转念一想,这两人总归是救了自己和武馆,至少不是坏人。尚若自己的父亲真的有这么一个宝物,不管如何宝物,只要能救得了自己那资质绝佳的徒儿,便是送给他们又如何,何不挑明,也好免得猜疑。

    于是他诚恳坦然道:“两位伯父,我实不知我父亲有这么一个宝物,更不知道在哪里。尚若我府上确实有这么一个宝物,只要能救得了我的徒儿,自当献给两位伯父。两位比附,可自行在我府上任意房间内寻找。”

    毕生罗一听,这后生倒也直爽,马上道:“是极是极!”欣然同意。

    然而,看他人如看水中自己,一个人心善,看谁都是善人,一个人心怀,看到那水中倒影的自己自然是坏人。罗生毕则笃定刚才罗谭那一惊觉回神,回得蹊跷,暗骂道:“这人搞不好和他爹一样,是个阴险小人。显然就在刚刚这阴逼已经想到了什么,搞不好知道那宝物在何处,故意以进为退,稳住我哥俩,好背地里悄悄姜将龙眼转移,让我哥俩再也找不到,实在是阴险、卑鄙、无耻,欺负我哥俩老实人啊!也好,那我便来一个将计就计,计中计,连环计。暗中盯着他,悄悄跟着他,趁他转移龙眼时,我便一举抢来,实在是好得很,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于是,悦道:“侄儿有这心,我二人,也只好全力救治这娃儿了。”

    罗谭见两人如此面善,立时打消了此前疑虑,心想:“两人果然是我父亲好友,要想救辰儿,还是要找到那通体碧绿的宝物,但愿找得到吧,眼前也只能先这样了!”

    他对两位长辈客气了两句,便求两人救治武馆的门人们。罗生毕和毕生罗两人,觉得都是小事一桩,便以救治那娃儿和武馆门人为由,请求在馆内住上一段时间,以便寻找宝物,亦或是暗里跟踪。

    朝廷就是官家,江湖皆是绿林,两者自古以来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是由于江湖纷争不断,血雨腥风,又是三分天下,也没有哪一个朝廷有力去管理江湖,好在也没有哪个江湖好汉会去找朝廷的岔子,即便是朝廷中的人物,想要搅动武林,也都会以武林中人士的身份。此次事件,萧远规虽以王爷的身份干涉江湖,却也不敢直接派兵前来镇压,而且有这样两位高手在,也许会不敌官家府兵,可是一旦结仇,被这样的高手一直盯着性命,是人都会脊背发凉的睡不着觉。

    这一遭下来,罗家镖武馆四名武师两名入土为安,死伤了近一半的武堂弟子。罗谭看着天顶破了一个大洞的武堂,厅堂受伤之人的凄惨哀嚎,顿生萧索之感,这武馆虽是祖传家业,可实在不想再为朝廷的眼中钉,不得不打算解散了武馆,遣散了门徒。

    这一日,悄悄的夜幕降临。

    夜空,高悬一轮明月,皎洁如霞。柳如燕安抚因为白天受到惊吓的儿子睡着后,悄悄来到厢房的卧厅。

    卧厅里,罗谭独自一人正在饮酒买醉。此时,他才刚一杯小酒下肚,柳如燕小步微挪,来到他的一侧坐下。

    她柔声问道:“谭哥哥,你是在为辰儿那孩子发愁吗?”

    罗谭点点头,却道:“是,也不光是,还有对武堂忧思。”他知自己的这位夫人,颇有才智,便将白日里,萧远规袭击武堂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柳如燕虽听一弟子将白日之事说了个大概,此时也才明白竟是这般凶险,以及这般缘由,大感诧异。她沉吟好半晌,也没有想出啥主意,唯一上策便是关了武馆,只是这武馆是祖上基业,她知丈夫也是这般想的,心中其实早就下定了主意,实没有必要再增其烦恼,于是转移话题道:“辰儿那孩子的伤势,非常重吗?”

    罗谭道:“今日得罗毕俩高人相救,说是伤及心肺,一时半会也倒无生命危险,他哥一日两日便能转醒,只是身子已经大损根本,是活不时间长的。”他并未将宝物一事说出,只因他觉得并不存在那种宝物,就算真的有,恐怕也是找不到的。

    柳如燕轻叹,忧思感慨道:“天祥一直在追问,他的辰哥怎么样了,那凉秋小丫头也在一旁睁着俩大眼睛,似是在问我,他的守辰哥哥要不要紧,我只能当下敷衍。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吧!”

    她话刚落,屋内便传来罗天祥的呼叫声:“娘,娘!”无奈,她只能回屋去哄。

    罗谭下定决心,明日解散武馆,又为自己倒上一杯酒,拿在手里,想要对月当饮。便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只飞箭射穿窗纸飞了进来。罗谭一惊,眼神犀利瞥见,迅如风般抬起手来,夹住了那只飞箭。

    这只飞箭本就瞄准的是他手中的酒杯,并无伤人之意,罗谭忽的来了精神一瞧,只见这一寸来长的短箭上绑着一张信笺。微感错愕,他取下信笺,打开一读,猛地他的双眼瞪得老大。信笺上面用阴柔唯美的楷书写着:“速速快来,受死!”

    罗谭旋即收起信笺,打开灯笼放在蜡烛上一点,信笺化为灰烬。罗谭悄悄离开了厢房,来到了书房,换上了一身夜行的紧身衣,跃墙而上,消失在月影中。

    此时,一间房屋上突现一道身影,是罗生毕。罗生毕忿忿嘀咕道:“这小子鬼鬼祟祟定是去寻龙眼去了,我就说这是个阴险小人,那三憨子毕生罗还说是我想多了,呵呵……想骗我南帝卧龙罗生毕,还嫩了点。”旋即架起轻功,也消失在黑夜中。

    月色朦胧,罗谭出了武馆,一直向东去,武馆本就左立在三开下的孤僻之地,东面更是深山老林,倒是有一条小河从山上流下。罗谭白女士沿着这条小河向山上奔去。

    不久,奔出二里路,远处便飘来悠长的箫声。再过片刻,便来到一间草庐,屋内点着烛光。罗谭直接堂而皇之翻身入内。紧跟其后的毕生罗心道:“好家伙,这龙眼定是藏在此处了,我且静观其变,等他取出,我便豪夺。”旋即架起轻功,飘在草庐顶上。他扒开一些茅草,向里面瞧去。

    烛光照耀下,一绿衫女子左手持箫,右手握一短剑,剑尖抵在罗谭的脖颈处。火烛随微风摇曳,两人的人影晃动,剑锋映着烛光,依稀可见寒芒。瞧得罗生毕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尼玛,这不是来取宝的吗?这什么情况?!”他还要通过罗谭找到宝物,绝不会让罗谭死掉,已准备随时出手相救。

    然而,只见罗谭毫不在意的用手弹开剑锋,竟一把抱住了那绿衣女子的细腰,并在那女子耳边轻诉道:“宝儿,宝,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

    罗生毕没差点一口饭喷出来,心道,咋的?什么情况?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大煞眼睛。“好家伙,背着老婆偷情,呸!龌龊小人!”

    那叫宝儿的女子娇嗔道:“哼,你眼里还有我?人家白天就听说你那武馆出了事,担心的不得了,你却连个信都不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