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罗谭笑道：“宝，怎么会？我这不是一收到你的暗号，便急不可耐的来见你了！”
宝儿先是一声娇哼，随后柔声道：“谭哥哥，我新学一曲，让我吹给你听。”语毕，手中短剑入鞘，吹起竹箫来。
一曲《罗刹海市》，箫声清幽悠鸣，如泣似诉，宛若一孤独的女子诉说着对情郎的思念，连珠续续，缠缠绵绵。
罗生毕听着听着，竞也情不自禁沉迷其中。他已五十有六，做了一辈子老光棍，没有谈过情说过爱，虽已无情丝，却也能感同身受，心下暗骂，“这罗谭小儿怎能负了这女子，男子汉大丈夫，便将这女子娶回家又有何不可？”
霍地，他摇了摇头，神色沉重，凝思暗道：“罗生毕啊，罗生毕，这可不像你，想你出了师门以来，纵横江湖三十余载，几乎天下无敌，所追寻的乃是至高武学，成为那天下武功最高的人，怎能到老了反而这般，这般……喜欢偷听别人谈情说爱起来。”忽的，他又是矍然一惊，一副庆幸神色：“是了，定是这箫声里，含了乱人心神的内功。啊啊……不错，不错，这罗谭小贼，当真阴险，想我武功高强，轻功绝世，定不会被一个内力三流之人发觉，只不过这小贼行事缜密小心，定是自知自己武功差，无法探知我的行动，但却防备着我，不管有没有发觉，都当我在暗地里跟踪，然后上演一出好戏，让我放松警惕，趁机取出龙眼。啊啊啊……好一招瞒天过海，将计就计，计中计，连环计，真如他爹一样会算计人，实在可恶，还好，还好，我罗生毕技高一筹，我便盯得死死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以不变应万变，料定这小贼早晚都会暴露。”
一曲吹毕，罗谭赞道：“高山流水，红颜知己，宝儿妹这一曲，真是吹到了我的心里，我亦深爱着宝儿你。”
宝儿微怒道：“那你何不将我娶回家去！”
罗谭结巴道：“这，这，这暂且还是不可？”
宝儿冷哼一声：“有何不可，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七尺男儿，岂能怕一个泼妇，哪个好男儿不是三妻四妾，便是再多娶几个又有何妨，又有何不可？”
罗谭苦笑不语，宝儿深知自己这情郎，敢偷情，却也极怕那泼妇，只得惋惜道：“罗郎，我再给你吹奏一曲。”说罢，又自顾自吹起箫来。
罗生毕见两人含情脉脉，却又只能私会，当下心急暗道：“这女子说的很对，而且这女子长相甜美，也算的沉鱼落雁，你这卑厮又有何不满。”旋即他一惊，拍了拍自己脑袋：“差点，又上了这小子的当，演，你俩继续给我演！”
宝儿吹完一曲，又是一曲，随后，不知何处取出一琴来，罗谭弹琴，宝儿吹箫，两人琴箫共奏，一曲一曲。
不知不觉间，已经一个时辰过去。罗生毕此时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默声打了个哈哈，这时，只听得琴箫声消，只是一转眼不瞧，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抱在了一块。
罗生毕一大把年纪，也不由得兴奋些许，心道：“我的个乖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不对，定是这小子的瞒天过海之计，好家伙利用老人家的羞耻心，这小子当真阴毒的很，智谋当不在我之下，哼哼，还好我久立江湖，什么大风大雨没有见过，且让我仔细瞧瞧，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任凭你随意耍花招，我自岿然不动，让你绝无偷藏龙眼的机会！”旋即边看，便默念起了清心咒。
不过，何必深思，且说说人世间可有可无的一些杂事。冬去春来，初春时节，是一年里最有春色的季节，神州大地，有些地方久旱逢甘雨，翻云覆雨后，是人们翘首以待金秋时节的幸福和喜悦。
好半晌后。有道是，有缘自会重相逢，罗谭起身穿衣，说道：“夜色已晚，我若不赶回去，你师姐必起疑心，对我严加监视，若是因此让我无力分身，今后又怎么能时时再见到你？”
宝儿薄怒道：“你总是这样，吃干抹净了就要弃我而去，独留我一人伤心。”说着便啜泣抹泪。
罗谭赶紧上前从后面抱住她，在其脖颈出深深一吻，极小声说道：“宝儿好，明日这时我再来，便是被你师……”
“被你师姐发现也会来。”这几字还未出口，宝儿便已明白，只当说出来晦气，便一把捂住了罗谭的嘴巴，也轻声说道：“莫要说她，我等你便是！”
这一下，可让罗生毕纳闷了起来：“这小子当真花样真多，那甜言蜜语花样真多，骗女人为他死心塌的，可真是一套又一套，要是我年轻时有这本事？咳咳……想什么呢我，这小子刚才定是悄悄对那女子说了些极为隐秘的事，定是和龙眼有关。可惜，他说的太小声，我听不大清楚，遭啦，要是这小子把秘密给这女子说了，我只有一人，又如何分身监视两人。”他略微沉思，“不，不会的，这小子行事如此小心，定不会将这种秘密告诉那女子，定是一计祸水东引，骗我上当，呵呵，我自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不见龙眼不下手！”
月明未至中天，罗谭便已返回了罗家镖武堂。柳如燕早已经哄睡儿子，独子一人守在厢房里，他没有见到自己夫君，心有不安，没有睡去。
罗谭早就检查了几遍自己的仪容，此时回来，也招已经想好了说辞。柳如燕忧心问道：“谭哥哥，什么事怎得这才回来。”
罗谭杨镇定道：“我心中忧愁苦闷，独子一人在林子里走了走，让你担心了。”柳如燕自然表示理解，多安慰了下罗谭，此事便过去了。
这一记撒谎，着实把梁上的罗生毕气到了。他全神贯注跟踪了罗谭一晚上，没想到是个乌龙，暗骂道：“他奶奶的，你小子私会情人，可苦了我了，草他奶奶的！”
他越想越气，一气极，忽的脑袋灵光一闪，神色一变，恍然大悟。暗叫：“不，不对，这小子的行为透着诡异，要不怎么会偏生今晚私会情人，他又和那女子说了些什么？啊啊……是了，要知这小子的爹可是阴毒无双罗文成，这小子也是阴险得很，我此刻仍旧在他的彀中，到这里他还在演戏，厉害厉害，还好还好，我反应了过来，绝不放松对他的监视。”
长夜漫漫，罗谭夫妇进入梦乡，罗生毕却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漏看什么。
第二日，罗谭解散了武堂，遣散了众门头，发了盘惨让其离去，又与吴立正把酒言欢，为死去的两位兄弟祭奠。
下午，王守辰迷迷糊糊醒来，他此刻身体虚弱，气若游丝，虽肋骨接上，仍高烧不退，头昏脑涨。脑袋一清醒，便见小凉秋打着轻鼾，趴在自己的床头，显然是因为担心自己，一只陪着自己，困睡在自己的床头。
王守辰轻轻抚摸了下小凉秋的脑袋，不知是不是被扰醒，还是恰巧醒来。小凉秋揉了揉自己哭红的双眸，惊觉狗儿哥注视着自己，惊喜的就要抱上去。
从捡到她这两个多月来，老爷子有意装作无意的暗示小凉秋，你的父母怎样心狠手辣，将你抛弃，你的狗儿哥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唯一的依赖。
小凉秋那空白的脑海里，变染上了狗儿哥，我最亲的人。她跟着柳夫人读书识字，原本就有些底子，再加上聪慧，基本上学一个就记住一个，昨日她学完去找狗儿哥，却发现狗儿哥躺在床上，嘴唇都没有血色。
他的娘亲层养过一条小狗，那只小狗不知是得了什么病，气息就是像狗儿个一样很弱，而且越来越弱，最终在她的面前死去，那一日她哭的老伤心了。她这年龄也已经明白死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对死究竟是怎么一会事，会给自己带来何种感觉，却也只停留在，那小狗没了呼吸的那一刻。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狗儿哥，狗儿哥，你醒醒啊！”于是就这么赔了王守辰一夜，直到第二日下午，期间还想到狗儿哥就此死去，那么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安恐惧，让她忍不住哭泣，哭累了就又睡去。
听到小凉秋惊喜的哭了起来，坐在屋内长椅上的老爷子，高兴问道：“孙儿，感觉身体怎么样？”
自从王守辰个了他的姓，起了名字后，老爷子便称呼其为孙儿，真的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孙子。
王守辰答道：“头还有点晕，四肢无力，胸口还隐隐作痛，还有点饿！”
老爷子道：“知道饿就没大事，安心养伤。”又向小凉秋说道：“去给你的守辰哥哥拿点吃得来，外面桌子上有包子。”
小凉秋取来，王守辰想吃却隐隐呕吐，有地那难以下毒。
老爷子道：“空了饿一天的肚子，有些干呕也是正常，吃吧。”
王守辰点了点头，吃了一个，渐渐来了胃口，一口气吃了五个。这时，小凉秋菜欢喜了起来。
夜里，罗生毕见罗谭又悄悄偷溜出去，随即尾行，不出意料的，果然是私会情人。箫声、琴声缠缠绵绵。罗生毕不敢大意，只得如痴如醉。
随后的半个月里，王守辰虽然身体见好，却也只能勉强下床，一旦大动，只感觉浑身五脏六腑都被牵动的剧痛，实际上正如罗生毕所言，身体并未好转，已经落下顽疾。
罗谭也在这半个月里，隔三差五，散布于山林，顺便见见宝。
罗生毕渐渐地，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一塌糊涂。只不过错归错，已经年过半百的他死都不愿意承认，只能将自己的智障全算在罗谭的头上，已经快达到生杀罗谭的地步。
这一日晚。如往常一样，罗谭悄悄溜出宅邸，趁着夜色掩护，来到了林中草庐。
这一夜，柳如燕夫人点了四个明亮的灯笼，正在教小凉秋针线活。
只见一支短箭从窗外飞来，嗖的一声，柳夫人唯一抬臂，手掌夹住了这只短箭。惊得瞧见这一幕的小凉秋说不出话来。
这短箭是射向刘夫人手中的绵薄，绝非为了伤人，让刘夫人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那短箭上绑着一个信笺。这一幕何曾的似曾相识。
那短箭，确实是那一日的短箭，只不过信笺换了。柳夫人打开信笺，上面用一种遒劲的笔法写着：“向东沿河道三里的左岸，贵官人正在和别人幽会！”
柳夫人又默读了一遍，确认里面的信息，记住后勃然大怒，将信笺撕了个粉碎。吓了小凉秋一跳，小凉秋觉得这柳夫人有自己娘亲的感觉，她想要亲近，可看着柳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是那般的炙热，此刻笑容也是那般的虚假，她是小孩子，却不是笨蛋，自觉得还是不问发生了什么事为好。
当下柳夫人打发了小凉秋，让其去找她的守辰和天祥两位哥哥去玩。自己则换上了一套适合动武的夜行服，却不蒙面，出了府邸直奔东方。
一只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罗生毕，都差点笑出了声。他幸灾乐祸，以致沾沾自喜。原来那一箭飞书，便是他射出的。多日里，罗谭溜他和溜狗一般，基本上隔个一两天便来一次，准时这个点这个时间。他暗中恼怒，蓄谋已久想出了这个报复方式。
而且他极度的小人，有仇必报，算准了时间，这个时间点柳夫人赶过去，正是罗谭和那宝琴箫交流甫毕，刚缠绵没多久的时候。此刻的他已经看到了，赶过去捉奸的柳夫人和那个宝大打出手的场面，那简直是一个痛快。不过他还是要小心行事，决不能让人发现，毕竟他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做这种事实在是……有点缺德。
宝儿先是一声娇哼，随后柔声道：“谭哥哥，我新学一曲，让我吹给你听。”语毕，手中短剑入鞘，吹起竹箫来。
一曲《罗刹海市》，箫声清幽悠鸣，如泣似诉，宛若一孤独的女子诉说着对情郎的思念，连珠续续，缠缠绵绵。
罗生毕听着听着，竞也情不自禁沉迷其中。他已五十有六，做了一辈子老光棍，没有谈过情说过爱，虽已无情丝，却也能感同身受，心下暗骂，“这罗谭小儿怎能负了这女子，男子汉大丈夫，便将这女子娶回家又有何不可？”
霍地，他摇了摇头，神色沉重，凝思暗道：“罗生毕啊，罗生毕，这可不像你，想你出了师门以来，纵横江湖三十余载，几乎天下无敌，所追寻的乃是至高武学，成为那天下武功最高的人，怎能到老了反而这般，这般……喜欢偷听别人谈情说爱起来。”忽的，他又是矍然一惊，一副庆幸神色：“是了，定是这箫声里，含了乱人心神的内功。啊啊……不错，不错，这罗谭小贼，当真阴险，想我武功高强，轻功绝世，定不会被一个内力三流之人发觉，只不过这小贼行事缜密小心，定是自知自己武功差，无法探知我的行动，但却防备着我，不管有没有发觉，都当我在暗地里跟踪，然后上演一出好戏，让我放松警惕，趁机取出龙眼。啊啊啊……好一招瞒天过海，将计就计，计中计，连环计，真如他爹一样会算计人，实在可恶，还好，还好，我罗生毕技高一筹，我便盯得死死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以不变应万变，料定这小贼早晚都会暴露。”
一曲吹毕，罗谭赞道：“高山流水，红颜知己，宝儿妹这一曲，真是吹到了我的心里，我亦深爱着宝儿你。”
宝儿微怒道：“那你何不将我娶回家去！”
罗谭结巴道：“这，这，这暂且还是不可？”
宝儿冷哼一声：“有何不可，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七尺男儿，岂能怕一个泼妇，哪个好男儿不是三妻四妾，便是再多娶几个又有何妨，又有何不可？”
罗谭苦笑不语，宝儿深知自己这情郎，敢偷情，却也极怕那泼妇，只得惋惜道：“罗郎，我再给你吹奏一曲。”说罢，又自顾自吹起箫来。
罗生毕见两人含情脉脉，却又只能私会，当下心急暗道：“这女子说的很对，而且这女子长相甜美，也算的沉鱼落雁，你这卑厮又有何不满。”旋即他一惊，拍了拍自己脑袋：“差点，又上了这小子的当，演，你俩继续给我演！”
宝儿吹完一曲，又是一曲，随后，不知何处取出一琴来，罗谭弹琴，宝儿吹箫，两人琴箫共奏，一曲一曲。
不知不觉间，已经一个时辰过去。罗生毕此时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默声打了个哈哈，这时，只听得琴箫声消，只是一转眼不瞧，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抱在了一块。
罗生毕一大把年纪，也不由得兴奋些许，心道：“我的个乖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不对，定是这小子的瞒天过海之计，好家伙利用老人家的羞耻心，这小子当真阴毒的很，智谋当不在我之下，哼哼，还好我久立江湖，什么大风大雨没有见过，且让我仔细瞧瞧，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任凭你随意耍花招，我自岿然不动，让你绝无偷藏龙眼的机会！”旋即边看，便默念起了清心咒。
不过，何必深思，且说说人世间可有可无的一些杂事。冬去春来，初春时节，是一年里最有春色的季节，神州大地，有些地方久旱逢甘雨，翻云覆雨后，是人们翘首以待金秋时节的幸福和喜悦。
好半晌后。有道是，有缘自会重相逢，罗谭起身穿衣，说道：“夜色已晚，我若不赶回去，你师姐必起疑心，对我严加监视，若是因此让我无力分身，今后又怎么能时时再见到你？”
宝儿薄怒道：“你总是这样，吃干抹净了就要弃我而去，独留我一人伤心。”说着便啜泣抹泪。
罗谭赶紧上前从后面抱住她，在其脖颈出深深一吻，极小声说道：“宝儿好，明日这时我再来，便是被你师……”
“被你师姐发现也会来。”这几字还未出口，宝儿便已明白，只当说出来晦气，便一把捂住了罗谭的嘴巴，也轻声说道：“莫要说她，我等你便是！”
这一下，可让罗生毕纳闷了起来：“这小子当真花样真多，那甜言蜜语花样真多，骗女人为他死心塌的，可真是一套又一套，要是我年轻时有这本事？咳咳……想什么呢我，这小子刚才定是悄悄对那女子说了些极为隐秘的事，定是和龙眼有关。可惜，他说的太小声，我听不大清楚，遭啦，要是这小子把秘密给这女子说了，我只有一人，又如何分身监视两人。”他略微沉思，“不，不会的，这小子行事如此小心，定不会将这种秘密告诉那女子，定是一计祸水东引，骗我上当，呵呵，我自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不见龙眼不下手！”
月明未至中天，罗谭便已返回了罗家镖武堂。柳如燕早已经哄睡儿子，独子一人守在厢房里，他没有见到自己夫君，心有不安，没有睡去。
罗谭早就检查了几遍自己的仪容，此时回来，也招已经想好了说辞。柳如燕忧心问道：“谭哥哥，什么事怎得这才回来。”
罗谭杨镇定道：“我心中忧愁苦闷，独子一人在林子里走了走，让你担心了。”柳如燕自然表示理解，多安慰了下罗谭，此事便过去了。
这一记撒谎，着实把梁上的罗生毕气到了。他全神贯注跟踪了罗谭一晚上，没想到是个乌龙，暗骂道：“他奶奶的，你小子私会情人，可苦了我了，草他奶奶的！”
他越想越气，一气极，忽的脑袋灵光一闪，神色一变，恍然大悟。暗叫：“不，不对，这小子的行为透着诡异，要不怎么会偏生今晚私会情人，他又和那女子说了些什么？啊啊……是了，要知这小子的爹可是阴毒无双罗文成，这小子也是阴险得很，我此刻仍旧在他的彀中，到这里他还在演戏，厉害厉害，还好还好，我反应了过来，绝不放松对他的监视。”
长夜漫漫，罗谭夫妇进入梦乡，罗生毕却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漏看什么。
第二日，罗谭解散了武堂，遣散了众门头，发了盘惨让其离去，又与吴立正把酒言欢，为死去的两位兄弟祭奠。
下午，王守辰迷迷糊糊醒来，他此刻身体虚弱，气若游丝，虽肋骨接上，仍高烧不退，头昏脑涨。脑袋一清醒，便见小凉秋打着轻鼾，趴在自己的床头，显然是因为担心自己，一只陪着自己，困睡在自己的床头。
王守辰轻轻抚摸了下小凉秋的脑袋，不知是不是被扰醒，还是恰巧醒来。小凉秋揉了揉自己哭红的双眸，惊觉狗儿哥注视着自己，惊喜的就要抱上去。
从捡到她这两个多月来，老爷子有意装作无意的暗示小凉秋，你的父母怎样心狠手辣，将你抛弃，你的狗儿哥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唯一的依赖。
小凉秋那空白的脑海里，变染上了狗儿哥，我最亲的人。她跟着柳夫人读书识字，原本就有些底子，再加上聪慧，基本上学一个就记住一个，昨日她学完去找狗儿哥，却发现狗儿哥躺在床上，嘴唇都没有血色。
他的娘亲层养过一条小狗，那只小狗不知是得了什么病，气息就是像狗儿个一样很弱，而且越来越弱，最终在她的面前死去，那一日她哭的老伤心了。她这年龄也已经明白死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对死究竟是怎么一会事，会给自己带来何种感觉，却也只停留在，那小狗没了呼吸的那一刻。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狗儿哥，狗儿哥，你醒醒啊！”于是就这么赔了王守辰一夜，直到第二日下午，期间还想到狗儿哥就此死去，那么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安恐惧，让她忍不住哭泣，哭累了就又睡去。
听到小凉秋惊喜的哭了起来，坐在屋内长椅上的老爷子，高兴问道：“孙儿，感觉身体怎么样？”
自从王守辰个了他的姓，起了名字后，老爷子便称呼其为孙儿，真的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孙子。
王守辰答道：“头还有点晕，四肢无力，胸口还隐隐作痛，还有点饿！”
老爷子道：“知道饿就没大事，安心养伤。”又向小凉秋说道：“去给你的守辰哥哥拿点吃得来，外面桌子上有包子。”
小凉秋取来，王守辰想吃却隐隐呕吐，有地那难以下毒。
老爷子道：“空了饿一天的肚子，有些干呕也是正常，吃吧。”
王守辰点了点头，吃了一个，渐渐来了胃口，一口气吃了五个。这时，小凉秋菜欢喜了起来。
夜里，罗生毕见罗谭又悄悄偷溜出去，随即尾行，不出意料的，果然是私会情人。箫声、琴声缠缠绵绵。罗生毕不敢大意，只得如痴如醉。
随后的半个月里，王守辰虽然身体见好，却也只能勉强下床，一旦大动，只感觉浑身五脏六腑都被牵动的剧痛，实际上正如罗生毕所言，身体并未好转，已经落下顽疾。
罗谭也在这半个月里，隔三差五，散布于山林，顺便见见宝。
罗生毕渐渐地，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一塌糊涂。只不过错归错，已经年过半百的他死都不愿意承认，只能将自己的智障全算在罗谭的头上，已经快达到生杀罗谭的地步。
这一日晚。如往常一样，罗谭悄悄溜出宅邸，趁着夜色掩护，来到了林中草庐。
这一夜，柳如燕夫人点了四个明亮的灯笼，正在教小凉秋针线活。
只见一支短箭从窗外飞来，嗖的一声，柳夫人唯一抬臂，手掌夹住了这只短箭。惊得瞧见这一幕的小凉秋说不出话来。
这短箭是射向刘夫人手中的绵薄，绝非为了伤人，让刘夫人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那短箭上绑着一个信笺。这一幕何曾的似曾相识。
那短箭，确实是那一日的短箭，只不过信笺换了。柳夫人打开信笺，上面用一种遒劲的笔法写着：“向东沿河道三里的左岸，贵官人正在和别人幽会！”
柳夫人又默读了一遍，确认里面的信息，记住后勃然大怒，将信笺撕了个粉碎。吓了小凉秋一跳，小凉秋觉得这柳夫人有自己娘亲的感觉，她想要亲近，可看着柳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是那般的炙热，此刻笑容也是那般的虚假，她是小孩子，却不是笨蛋，自觉得还是不问发生了什么事为好。
当下柳夫人打发了小凉秋，让其去找她的守辰和天祥两位哥哥去玩。自己则换上了一套适合动武的夜行服，却不蒙面，出了府邸直奔东方。
一只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罗生毕，都差点笑出了声。他幸灾乐祸，以致沾沾自喜。原来那一箭飞书，便是他射出的。多日里，罗谭溜他和溜狗一般，基本上隔个一两天便来一次，准时这个点这个时间。他暗中恼怒，蓄谋已久想出了这个报复方式。
而且他极度的小人，有仇必报，算准了时间，这个时间点柳夫人赶过去，正是罗谭和那宝琴箫交流甫毕，刚缠绵没多久的时候。此刻的他已经看到了，赶过去捉奸的柳夫人和那个宝大打出手的场面，那简直是一个痛快。不过他还是要小心行事，决不能让人发现，毕竟他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做这种事实在是……有点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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