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坊主
小凉秋在他怀中，感受着狗儿哥哥的胸脯起伏，听着他的心跳，脑子里却都是师娘对自己的好，只知道师娘不在了，哇哇大哭，又想到最疼自己的狗儿哥哥不就也要和师娘一样，离自己远去，更是好好大哭。
她哭的厉害，她的狗儿哥哥，摸着了她的脑袋，淡淡安慰道：“小妹，不哭，不哭。”但那声音里却满是仇恨的寒冷，让她不由得一凛，呆了呆，呢喃道：“狗儿哥哥……”却没有回应。
李师太与地煞互斗，起初占尽先机，此时却暗暗叫苦。她武功招式，皆不弱于对方，唯独内力不济，时间一长，便力不从心了，她虽将地煞刺出数道伤口，却全部都是轻伤，无一剑伤其要害。实则是毕生罗闯荡江湖多年，他虽没有领教过这上层的秦女剑法，却也能做到避其剑锋，要不是之前先是吃了柳如燕秦女剑法中那踢剑一招，后吃了眼前这老妇一帷帽挡眼，剑鞘伤人，让他不敢再大意这秦女剑法，贸然出招，定不会被李秀莲压着打。
但纵然是如此，时间一长，毕生罗摸清了这剑法路数，加之李师太后力不济，毕生罗已经反制李师太，李师太渐渐由攻为守，又抖了十数招，中举还是败下阵来，吃了毕生罗远敲出的一棍，刚好打中后背，摔倒在地。毕生罗见一的时候，趁机痛下杀手，以绝后患，一猛棍敲去。李师太第一时间扭身横剑格挡，勉强应付，但这一击已经将她的四肢百骸真的发麻，再也无力抵挡下一击了。眼见地煞又是一闷棍桥想着自己胸口而来，眨眼间就要破胸入腹。
这千钧一发之际，数个飞刀袭来，速度奇快，地煞发现便已无法格挡，只能向后退去。这发射飞刀之人正是全利萍，她踏步凌空，一边双手飞刀，一边急速靠近，一把捞起自己师父，见地煞追来，连忙纵身跃上屋顶，还以飞刀，地煞连挡止步。
便在这时，只听得哎呦一声，接着又是啊一声。她连忙看去，却见大阵已经被这天鬼杀出缺口，一名姐妹已经丧命。她瞬间明白，缺了自己这大阵便有了个缺口，加之没了自己指挥，无法快速变换方位，那天鬼定是找到破绽，破了这灭统大阵。
全利萍心中懊悔，但当时紧急，为了救师父也别无他法，为今也只能全力应对这败局，她高喊道：“姐妹们，散开！”众女侠一人被杀，两人重伤，手上动作虽然不停，却都在惊惧之中，听到命令，一个个连忙向空中抛出一白色物件，只听嘭嘭嘭无数声暴响，白色物件炸开，无数粉尘随风散开，刹那间目不能视，而众女侠趁机跃上高墙，亦或是屋顶上。
全利萍喊道：“罗兄弟，这俩老贼厉害得很，我们先秦门只能尽力到此了！”
罗谭漠然道：“众侠女恩情我罗谭永不忘，你们自当离去，还请将我这俩徒儿也带去。”
陈宝钗却道：“罗郎，你……”她没有说下去，她知自己这情郎为情所困，欲要坦然赴死。
烟尘中，毕生罗架起轻功，几次向全利萍袭去，都被女侠们一同使暗器招呼，不得已只能退回烟尘之中。
毕生罗瞧着烟尘中罗生毕的神鹰，心中纳闷道，“这二逼怎得没点动静，难道刚才打斗受了什么重伤，不对，以二逼武功，刚才那群莺莺燕燕的小娃儿不至于上得到他才对！”念至此，实想不明白，便向罗生毕走去。他边走边发力挥动玉杖，杖风所到，烟尘散去。他只见这二逼嘴角全是血，原是刚喝完人血，正在练功。
此前，罗生毕对战众女侠，他寒脉发作，全身疼痛难忍，暗自焦急。奈何灭统大阵里，他压根逃不动，更无力反击，只能一味防守，可每发动一次内功震荡暗器，寒脉之痛便深入三分，如不能立即吸食新鲜温热的血液抵御寒脉之伤，持续这般运转内动，他必然全身经脉具寒，变成一个瘫子，还要每时每刻受饱受寒脉之痛，这寒脉之痛他便是一刻也不想感受，更解说这每时每刻了，怎能让他不心急如焚。
好在，这三愣子与人对招，终于取得胜场，那灭统大阵因此出现空缺。罗生毕抓紧这缺漏，只护住最要害的心肺，身中数枚暗器，拼杀了出去，他一只手探出，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将其扼死，同时挥杖打伤赶来营救这女子的两人。便是在此时，出现嘭嘭炸响，烟尘四起。他知这群先秦门的女子畏惧自己已经退去，便趁着这尸体热血未凉，咬破那女子的喉咙，狂饮了起来，真是赤裸裸的血淋淋。热血入腹，旋即打坐运功，他以内力含化寒脉，浑身热气蒸腾。这一过程只需持续一刻钟便可。这一刻钟他不能动弹，否则便会走火入魔。好在有这烟幕掩护，带烟雾散去，时间倒也足够。
奈何有人，偏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想要一探究竟，将这烟雾吹散。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讥讽了起来，道：“哈哈……老二，你怎么在这地方运功，是不是又傻了，这地方这么危险，稍一不慎便会走火入魔的啊！”
罗生毕心中那个气啊，直骂娘：“我走火入魔你大爷，我操你娘的大爷，我怎么就认识你这种不带脑子的东西，活了这么大，七十几年的脑子全都白长了吗？能不能有点脑子！”他此时便是一根手指也不能动，更别提说话了，只能在心底发自内心的咒骂。
毕生罗声音虽不大，却仍被众女侠听得清楚。全利萍闻言，起初以为有诈，但瞧过去，又隐约觉得不像。想着试一试，万一是真的呢，于是道：“宝钗妹妹，你快点捞上你俩娃儿离去。”又喊道：“众姐妹，咱们远处用暗器招呼这天鬼老魔头！”
罗生毕暗叫：“不好！”只见十几种暗器又如漫天雨落，全都朝着自己而来，偏生自己无法动弹。这关键时刻，毕生罗耍起玉棍，尽数当下。由于距离较远，这些暗器待到的两人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力道，便是用内功倾泻便可当下，毕生罗倒也不以为意。
可罗生毕知道这群女子当中，有一个内力稍强之人，使的暗器是飞刀，是不可大意的，偏生自己无法提醒这三愣子。
全利萍抽中摸出三柄飞刀，分夹在手指的缝隙处，提到面前，目光沿着中间那柄飞刀的刀刃而去，是天鬼老魔的脑袋，暗暗运气发力于臂膀。突然，她眼中寒光一闪，手臂一挥，三柄飞刀顺势射出，划破空气。
在全利萍掏出飞刀的那一刻，罗生毕立马就认出她手中的飞刀，正是和伤到自己的那一把一模一样，便知这女子就是那隐藏的高手。罗生毕心底吃了一惊，这三柄飞刀已经向着他而来，在他为之大骇的同时，他运功疗伤也进入到最后的倒计时，收气，凝息，吐息，身体的麻木感瞬间消退，他顺势躺倒一仰，三柄飞刀从他头顶掠过。千钧一发，捡回一条老命。
毕生罗这才惊问道：“老二，你没事吧！”罗生毕运气坐起，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想破口大骂，但还要用得着他，于是忍住了，他刚喝完人血，中气十足，抓起脚边铁杖，就是一击伏虎扫四方，铁杖抡起一圈，尽数将暗器打落，形成的强风，卷起一地灰尘，接着向毕生罗问道：“有没有气血丹，快给我两粒。”
毕生罗掏出一个白瓶，倒出几粒丹药，正是那日给王守辰服下治病的神丹。毕生罗倒给罗生毕两粒，自己服用了两粒。这气血丹，是用红参、鹿茸、西红花、三七、白芍、熟地、当归、白术、枸杞子等十多种中药材研磨炼制而成，一粒，可治内伤，两粒可复外伤，两粒一吃，不多久伤势全好。
全利萍瞧着陈宝钗没有行动，眼见那俩魔头吃下丹药，气血渐渐恢复。她赶紧催促道：“陈师妹，你快点带那俩孩子，离开！”这暗器招数已经无用，便是有用数量也快尽，而近战搏斗必然全军覆没，必须要适时而退。
陈宝钗拔出捡来，冷冷道：“罗郎不去，我哪里也不去！”又向王守辰弱弱说道：“孩子，你们快去吧！”王守辰摇了摇头，他非常倔强，这种时候说什么也不肯离去。
此时，罗生毕精神恢复，喊道：“交出龙眼，要么让你们全都死这里！”刚不久他两度从鬼门关走过，此刻正是怒气冲冲，就想先手刃几个先秦门女侠。
罗谭这才悄悄放下柳如燕，他眼中泪水仍不断流下，怔怔拿起了手中长枪。下一刻他毫无畏惧的冲了上去。
之前，因为先秦门的灭统大阵，他不懂无法助力，去帮忙也只能是帮倒忙，再说他因为夫人逝世，脑中被愤怒充斥，脑袋根本不转，此时，虽然仍是愤怒，但更多的是悲伤。一个信念在他的心中燃起，“为燕妹报仇，要报仇，要么自己交代在这里，与燕妹共眠！”所以他长枪冲向毕生罗。
可他又怎么是毕生罗的对手，他长枪招式无措，使得也虎虎生威，奈何毕生罗氏修了七十多年的老魔，武功自是不弱，这内力已经是人间罕见。只是反手一棍砸去，罗谭大骇，横枪格挡，棍枪相交，强大的震力立时将罗谭震得重伤不已，向后摔倒去，刚好摔在柳如燕的身旁。
罗谭捂住胸口，仇视着毕生罗。毕生罗却毫不在意，他作的恶多了去了，被人这般仇视也不是一次两次，冷冷嘲讽道：“罗谭小子，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难怪你老婆回被窝打死，活该！”罗谭听了更气，一口老血喷出，想要起身再战，适量两下，已经无法起身。
陈宝钗见自己情郎被打成重伤，心中焦痛，又受着老魔欺辱，一想起柳妹惨死，终于也忍不住，出鞘长剑直指毕生罗，莲步狂移，将秦女剑法本事彪悍的阴柔，硬是使出阴柔的彪悍，明明是一个水性女子，愣是凶狠无比，可见其愤怒。
但她的武功尚不如罗谭，就是在同姐妹中也是垫底的存在，在毕生罗的戏耍下，才不过五招就败下阵来。毕生罗整下痛下杀手，众先秦门女侠，再次杀了下来。
原本，众女侠正要全身而退，她们已经尽力，却仍不是这俩魔头对手，没必要白白牺牲。可门派长老的李秀莲一看，陈宝钗竟然不走，还特么……咳咳，总之大有“师太我服了”那感觉，陈宝钗她还冲了上去，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吗？李师太那是一个无语，但无奈归无奈，陈宝钗这人，还必须要救！
原因无他，没有哪个门派发展不需要金银的，陈宝钗拜师学艺于先秦门，她的娘陈夫人，是那雍州二十六门坊的老大姐，人称门坊老主，说是门坊，其实“院”、“馆”、“阁”、“室”、“班”、“楼”、“店”全都有，什么潇湘馆、美锦院、新凤院、凤鸣院、鑫雅阁、莳花馆、兰香班、松竹馆、泉香班、群芳院、美凤院、茶华楼、三福班、四海班、贵喜院、桂音班、云良阁、金美客栈、怡香院……总之粗略算起，称得上门面的，有二十六个之多的——妓院，全是她娘开的，那是一个有钱，多年来先秦门受其资助，已达到门派开支的七层之多，尚若死两个徒儿，那不过是伤伤先秦门的皮毛，但要是陈宝钗死了，断了门派资源，伤了门派元气，她李师太真就成了门派罪人，掌门定饶不了她。
当门派长老不容易，被叫来当打手，对付俩老魔已经就够为难的了，这打不过还不能跑！
李师太微一定神调息，顾不得自己的内伤，发号施令道：“众门人，随师太我去取俩老魔首级！”话毕，便持长剑冲了下去。众先秦门侠女齐声应道：“是！”接着，都凌空踏步，长剑直指，向俩老魔刺去。
她哭的厉害，她的狗儿哥哥，摸着了她的脑袋，淡淡安慰道：“小妹，不哭，不哭。”但那声音里却满是仇恨的寒冷，让她不由得一凛，呆了呆，呢喃道：“狗儿哥哥……”却没有回应。
李师太与地煞互斗，起初占尽先机，此时却暗暗叫苦。她武功招式，皆不弱于对方，唯独内力不济，时间一长，便力不从心了，她虽将地煞刺出数道伤口，却全部都是轻伤，无一剑伤其要害。实则是毕生罗闯荡江湖多年，他虽没有领教过这上层的秦女剑法，却也能做到避其剑锋，要不是之前先是吃了柳如燕秦女剑法中那踢剑一招，后吃了眼前这老妇一帷帽挡眼，剑鞘伤人，让他不敢再大意这秦女剑法，贸然出招，定不会被李秀莲压着打。
但纵然是如此，时间一长，毕生罗摸清了这剑法路数，加之李师太后力不济，毕生罗已经反制李师太，李师太渐渐由攻为守，又抖了十数招，中举还是败下阵来，吃了毕生罗远敲出的一棍，刚好打中后背，摔倒在地。毕生罗见一的时候，趁机痛下杀手，以绝后患，一猛棍敲去。李师太第一时间扭身横剑格挡，勉强应付，但这一击已经将她的四肢百骸真的发麻，再也无力抵挡下一击了。眼见地煞又是一闷棍桥想着自己胸口而来，眨眼间就要破胸入腹。
这千钧一发之际，数个飞刀袭来，速度奇快，地煞发现便已无法格挡，只能向后退去。这发射飞刀之人正是全利萍，她踏步凌空，一边双手飞刀，一边急速靠近，一把捞起自己师父，见地煞追来，连忙纵身跃上屋顶，还以飞刀，地煞连挡止步。
便在这时，只听得哎呦一声，接着又是啊一声。她连忙看去，却见大阵已经被这天鬼杀出缺口，一名姐妹已经丧命。她瞬间明白，缺了自己这大阵便有了个缺口，加之没了自己指挥，无法快速变换方位，那天鬼定是找到破绽，破了这灭统大阵。
全利萍心中懊悔，但当时紧急，为了救师父也别无他法，为今也只能全力应对这败局，她高喊道：“姐妹们，散开！”众女侠一人被杀，两人重伤，手上动作虽然不停，却都在惊惧之中，听到命令，一个个连忙向空中抛出一白色物件，只听嘭嘭嘭无数声暴响，白色物件炸开，无数粉尘随风散开，刹那间目不能视，而众女侠趁机跃上高墙，亦或是屋顶上。
全利萍喊道：“罗兄弟，这俩老贼厉害得很，我们先秦门只能尽力到此了！”
罗谭漠然道：“众侠女恩情我罗谭永不忘，你们自当离去，还请将我这俩徒儿也带去。”
陈宝钗却道：“罗郎，你……”她没有说下去，她知自己这情郎为情所困，欲要坦然赴死。
烟尘中，毕生罗架起轻功，几次向全利萍袭去，都被女侠们一同使暗器招呼，不得已只能退回烟尘之中。
毕生罗瞧着烟尘中罗生毕的神鹰，心中纳闷道，“这二逼怎得没点动静，难道刚才打斗受了什么重伤，不对，以二逼武功，刚才那群莺莺燕燕的小娃儿不至于上得到他才对！”念至此，实想不明白，便向罗生毕走去。他边走边发力挥动玉杖，杖风所到，烟尘散去。他只见这二逼嘴角全是血，原是刚喝完人血，正在练功。
此前，罗生毕对战众女侠，他寒脉发作，全身疼痛难忍，暗自焦急。奈何灭统大阵里，他压根逃不动，更无力反击，只能一味防守，可每发动一次内功震荡暗器，寒脉之痛便深入三分，如不能立即吸食新鲜温热的血液抵御寒脉之伤，持续这般运转内动，他必然全身经脉具寒，变成一个瘫子，还要每时每刻受饱受寒脉之痛，这寒脉之痛他便是一刻也不想感受，更解说这每时每刻了，怎能让他不心急如焚。
好在，这三愣子与人对招，终于取得胜场，那灭统大阵因此出现空缺。罗生毕抓紧这缺漏，只护住最要害的心肺，身中数枚暗器，拼杀了出去，他一只手探出，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将其扼死，同时挥杖打伤赶来营救这女子的两人。便是在此时，出现嘭嘭炸响，烟尘四起。他知这群先秦门的女子畏惧自己已经退去，便趁着这尸体热血未凉，咬破那女子的喉咙，狂饮了起来，真是赤裸裸的血淋淋。热血入腹，旋即打坐运功，他以内力含化寒脉，浑身热气蒸腾。这一过程只需持续一刻钟便可。这一刻钟他不能动弹，否则便会走火入魔。好在有这烟幕掩护，带烟雾散去，时间倒也足够。
奈何有人，偏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想要一探究竟，将这烟雾吹散。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讥讽了起来，道：“哈哈……老二，你怎么在这地方运功，是不是又傻了，这地方这么危险，稍一不慎便会走火入魔的啊！”
罗生毕心中那个气啊，直骂娘：“我走火入魔你大爷，我操你娘的大爷，我怎么就认识你这种不带脑子的东西，活了这么大，七十几年的脑子全都白长了吗？能不能有点脑子！”他此时便是一根手指也不能动，更别提说话了，只能在心底发自内心的咒骂。
毕生罗声音虽不大，却仍被众女侠听得清楚。全利萍闻言，起初以为有诈，但瞧过去，又隐约觉得不像。想着试一试，万一是真的呢，于是道：“宝钗妹妹，你快点捞上你俩娃儿离去。”又喊道：“众姐妹，咱们远处用暗器招呼这天鬼老魔头！”
罗生毕暗叫：“不好！”只见十几种暗器又如漫天雨落，全都朝着自己而来，偏生自己无法动弹。这关键时刻，毕生罗耍起玉棍，尽数当下。由于距离较远，这些暗器待到的两人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力道，便是用内功倾泻便可当下，毕生罗倒也不以为意。
可罗生毕知道这群女子当中，有一个内力稍强之人，使的暗器是飞刀，是不可大意的，偏生自己无法提醒这三愣子。
全利萍抽中摸出三柄飞刀，分夹在手指的缝隙处，提到面前，目光沿着中间那柄飞刀的刀刃而去，是天鬼老魔的脑袋，暗暗运气发力于臂膀。突然，她眼中寒光一闪，手臂一挥，三柄飞刀顺势射出，划破空气。
在全利萍掏出飞刀的那一刻，罗生毕立马就认出她手中的飞刀，正是和伤到自己的那一把一模一样，便知这女子就是那隐藏的高手。罗生毕心底吃了一惊，这三柄飞刀已经向着他而来，在他为之大骇的同时，他运功疗伤也进入到最后的倒计时，收气，凝息，吐息，身体的麻木感瞬间消退，他顺势躺倒一仰，三柄飞刀从他头顶掠过。千钧一发，捡回一条老命。
毕生罗这才惊问道：“老二，你没事吧！”罗生毕运气坐起，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想破口大骂，但还要用得着他，于是忍住了，他刚喝完人血，中气十足，抓起脚边铁杖，就是一击伏虎扫四方，铁杖抡起一圈，尽数将暗器打落，形成的强风，卷起一地灰尘，接着向毕生罗问道：“有没有气血丹，快给我两粒。”
毕生罗掏出一个白瓶，倒出几粒丹药，正是那日给王守辰服下治病的神丹。毕生罗倒给罗生毕两粒，自己服用了两粒。这气血丹，是用红参、鹿茸、西红花、三七、白芍、熟地、当归、白术、枸杞子等十多种中药材研磨炼制而成，一粒，可治内伤，两粒可复外伤，两粒一吃，不多久伤势全好。
全利萍瞧着陈宝钗没有行动，眼见那俩魔头吃下丹药，气血渐渐恢复。她赶紧催促道：“陈师妹，你快点带那俩孩子，离开！”这暗器招数已经无用，便是有用数量也快尽，而近战搏斗必然全军覆没，必须要适时而退。
陈宝钗拔出捡来，冷冷道：“罗郎不去，我哪里也不去！”又向王守辰弱弱说道：“孩子，你们快去吧！”王守辰摇了摇头，他非常倔强，这种时候说什么也不肯离去。
此时，罗生毕精神恢复，喊道：“交出龙眼，要么让你们全都死这里！”刚不久他两度从鬼门关走过，此刻正是怒气冲冲，就想先手刃几个先秦门女侠。
罗谭这才悄悄放下柳如燕，他眼中泪水仍不断流下，怔怔拿起了手中长枪。下一刻他毫无畏惧的冲了上去。
之前，因为先秦门的灭统大阵，他不懂无法助力，去帮忙也只能是帮倒忙，再说他因为夫人逝世，脑中被愤怒充斥，脑袋根本不转，此时，虽然仍是愤怒，但更多的是悲伤。一个信念在他的心中燃起，“为燕妹报仇，要报仇，要么自己交代在这里，与燕妹共眠！”所以他长枪冲向毕生罗。
可他又怎么是毕生罗的对手，他长枪招式无措，使得也虎虎生威，奈何毕生罗氏修了七十多年的老魔，武功自是不弱，这内力已经是人间罕见。只是反手一棍砸去，罗谭大骇，横枪格挡，棍枪相交，强大的震力立时将罗谭震得重伤不已，向后摔倒去，刚好摔在柳如燕的身旁。
罗谭捂住胸口，仇视着毕生罗。毕生罗却毫不在意，他作的恶多了去了，被人这般仇视也不是一次两次，冷冷嘲讽道：“罗谭小子，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难怪你老婆回被窝打死，活该！”罗谭听了更气，一口老血喷出，想要起身再战，适量两下，已经无法起身。
陈宝钗见自己情郎被打成重伤，心中焦痛，又受着老魔欺辱，一想起柳妹惨死，终于也忍不住，出鞘长剑直指毕生罗，莲步狂移，将秦女剑法本事彪悍的阴柔，硬是使出阴柔的彪悍，明明是一个水性女子，愣是凶狠无比，可见其愤怒。
但她的武功尚不如罗谭，就是在同姐妹中也是垫底的存在，在毕生罗的戏耍下，才不过五招就败下阵来。毕生罗整下痛下杀手，众先秦门女侠，再次杀了下来。
原本，众女侠正要全身而退，她们已经尽力，却仍不是这俩魔头对手，没必要白白牺牲。可门派长老的李秀莲一看，陈宝钗竟然不走，还特么……咳咳，总之大有“师太我服了”那感觉，陈宝钗她还冲了上去，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吗？李师太那是一个无语，但无奈归无奈，陈宝钗这人，还必须要救！
原因无他，没有哪个门派发展不需要金银的，陈宝钗拜师学艺于先秦门，她的娘陈夫人，是那雍州二十六门坊的老大姐，人称门坊老主，说是门坊，其实“院”、“馆”、“阁”、“室”、“班”、“楼”、“店”全都有，什么潇湘馆、美锦院、新凤院、凤鸣院、鑫雅阁、莳花馆、兰香班、松竹馆、泉香班、群芳院、美凤院、茶华楼、三福班、四海班、贵喜院、桂音班、云良阁、金美客栈、怡香院……总之粗略算起，称得上门面的，有二十六个之多的——妓院，全是她娘开的，那是一个有钱，多年来先秦门受其资助，已达到门派开支的七层之多，尚若死两个徒儿，那不过是伤伤先秦门的皮毛，但要是陈宝钗死了，断了门派资源，伤了门派元气，她李师太真就成了门派罪人，掌门定饶不了她。
当门派长老不容易，被叫来当打手，对付俩老魔已经就够为难的了，这打不过还不能跑！
李师太微一定神调息，顾不得自己的内伤，发号施令道：“众门人，随师太我去取俩老魔首级！”话毕，便持长剑冲了下去。众先秦门侠女齐声应道：“是！”接着，都凌空踏步，长剑直指，向俩老魔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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