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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场误会

    裴吟打算细细问林司禾此事缘由。

    小乙连忙提示:“大小姐,这女子说公子把老爷给的襟坠儿送她了。”

    一听襟坠儿,裴吟很意外地重新上下打量起了林司禾,边调笑道:“都说平京出美人,妹妹只怕是美人中的尖儿了。我刚看你们二人相依为命的样子倒有几分深情,难怪裴越会把坠儿送你。”

    林司禾连忙摆手:“大小姐误会了。那个坠儿我已经还给大人了,原是在地窖里大人怕误了我名节……”

    说到这,林司禾突然也觉得这么说不太好,她犹豫了。

    裴吟却抓住了关键点:“误名节?裴越他干什么了?”

    林司禾拼命摆手:“不是不是,大人什么都没做……”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裴吟说出来。

    小乙听得眼睛瞪老大:“我的天啊……”说完又觉得不对,连忙用手堵住嘴。

    裴吟听罢,斟酌一会,她笑着拉起林司禾的手:“好妹妹,既然裴越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他那时候迷糊着……”

    裴吟的意思很明显了。不等她说完,林司禾大气回答:“大小姐,我明白呀,都是为了救人,没关系我懂。你放心坠儿我真的放在大人枕边了。”

    裴吟给了个眼神,小乙领会连忙起身去看,拿了过来递给裴吟。

    裴吟拈起坠儿对林司禾道:“这坠儿本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只是父亲年少时用的翡翠纸镇,改了三个坠儿,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裴越便要了这个襟坠儿。”

    林司禾知道裴吟的意思,主动开口道:“大小姐你不必与我讲这么许多,我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见林司禾如此真诚坦率,裴吟保护弟弟的那股劲儿过去了,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武断揣测一个裴越决心要补偿的女孩子。

    裴越不是个胡闹的人,自小他闯祸是闯祸,但从来都是有自己的主张和因由,这点,她这个做姐姐的比母亲都清楚。

    裴吟如此一想,便释然了把坠儿放回她手里:“这样吧,坠儿你自己当面还给他。林姑娘,你住哪?我派人先送你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休息。”

    林司禾想了想,摇头:“大小姐。我自己回去,反正天也亮了。”

    说到这,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裴越,他吃了药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正沉沉地睡着。

    林司禾道:“裴大人也没事啦,这太好了。”

    说罢便脱了披风还裴吟,自己要走。

    谁知裴吟很亲切地又将披风给她系上,嘱咐道:“林姑娘,早春天凉,别冻着了。”

    出得门口,林司禾本想回家,又怕自己私逃出大牢会连累家人,她想直接回县牢又怕李班头再让她去春风楼。

    犹豫着,正看到她爹娘正坐在县衙门口阶梯上。

    “阿爹,阿娘!”林司禾连忙跑上前去。

    爹娘一见她脸都吓白了,连忙把她拉住:“阿禾,你怎么真在外面啊?你又犯病了?越狱了吗?”

    “我没有。”

    林司禾刚开口,阿爹一把捂住她的嘴,拽着就走:“嘘!别在这说!你这个傻子,你知道越狱会怎么样吗?你会被杀头的!”

    裴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屋里阳光正好,背对着他坐着一个女子低头翻看着桌上的书。

    “长姐?”裴越慢慢坐起身,脑子有些晕,却也不糊涂,“多谢长姐救命。”

    裴吟抬放下书回头看他,嗔怪:“才来几天,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别说母亲了,连我都担心死了。”

    “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会了。”裴越晃了晃脑袋,想到这,突然眼睛在房间里四顾。

    裴吟了然:“别找了,回去了。”

    裴越愣了一下:“你说的谁?”

    裴吟卖了个关子:“你找谁我就说的谁。”

    裴越又问:“回去?回哪去?”

    裴吟摊手:“她没说。我说送她她又不让,怎么了?”

    裴越这才意识到裴吟说的是林司禾,而他只是在找小乙想喝水而已。

    但一想到林司禾竟不见了,他迅速下床穿衣:“长姐,你给我惹事了。”

    裴吟紧张地跟着站起来:“啊?”

    裴越边穿衣服边道:“那女子是个疑犯,不知为何从牢里出来了,如今种种事情都未明了,你却把她放了。”

    待穿好上衣,他蓦地瞥见枕头边的襟坠儿,问裴吟:“怎么又还给我了?长姐,你让的?”

    裴吟懊恼着呢,一见这个又来了埋怨:“都怪你,无端地送人家什么坠儿,害得我以为那是你在这相好的,这才放错了人。”

    裴越收起坠儿并未责怪裴吟,而是安抚道:“好长姐,这原是我没说清楚,我身上就这个坠儿能让她叫你们认出我来,我想着若我死了,也用不上,也好让她拿到钱的同时帮我把坠儿还给父亲。”

    “你呀你,呸呸呸,净瞎说。”裴吟戳了戳他的额头,“你让我们全部都误会了。”

    裴越笑道:“长姐,你戏本子看多了吧,我才来这几天怎么可能有相好?”

    正说这话,小乙在门外报:“公子,县里臬司的李班头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找您。”

    裴吟替裴越翻了翻衣领,拍了拍:“去吧去吧。我也回去不瞎参合了。”

    李班头在前堂等得焦急,见裴越一来连忙迎上去:“堂尊,哎呀,堂尊,我刚接到快马送来的信函,说直隶府臬司的张大人听闻我们县里出了恶性人命案子,要来视察。”

    裴越问:“州府的公文怎么寄到你手里了?”

    李班头愣了片刻,圆道:“州府的公文自然是堂尊过目,这次是私信。可能这张大人同为臬司官员,与属下打过几次交道,有些私人交情,便没有寄公函。”

    裴越听着没回话,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看得李班头头皮发麻。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听裴越问道:“信上说什么时候到?”

    李班头松了口气,回答:“没说,但我估摸着直隶府到这就大半天,估计傍晚就要到了。”

    裴越点头,又问:“那他来他的,你紧张什么?”

    李班头“哎呀”一声,提示道:“我的堂尊啊,这人命案子的疑犯她不在牢里啊。万一被上峰查出来,还不治我们的罪啊!?”

    裴越眉梢一挑:“治你,不是治我们,人是在你那丢的。”

    “堂尊,您这话就害死属下了,这人犯是你叫我放出来的吧?”

    裴越很淡然反问:“哦?有吗?”

    “好好好,就算我听岔了,可人总是你带走的吧?你得交出来呀?春风楼里大伙都看到了。”

    李班头见裴越反应很淡,心里着急,便又道:“堂尊,要不您现在把人犯交出来,我把人关回去,等应付完张统领再说?”

    若是林司禾在这还用他说?

    见裴越不回答,李班头又劝道:“堂尊,您放心,属下知道您心疼林姑娘,但您把人交给属下,属下一定照顾好林姑娘绝不让她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