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子！
晨光熹微，日光在洛阳城寻常巷陌中肆意挥洒，温暖而祥和……
河间王府。
“吾儿切记，面见天子之时定要恭敬守礼，切不可有丝毫逾矩之处。”刘利不放心地叮嘱着刘裕。
不知为何，刘利始终觉得自己的儿子对汉庭，对天子少了几分敬畏。
“父亲放心，儿都省的。”刘裕面带笑容，漫不经心的应着。
刘利看着丝毫不在意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率先坐上了等候在边上的四驾马车。
汉朝有制，天子出行架六马，诸侯四马，公卿大夫则是两马。四驾之车，刚好符合刘利的身份。
刘裕紧随其后，踏上马车，河间王府的马车徐徐向南宫驶去……
能居住在城西的皆是京中权贵，行人寥寥，大多衣着华贵，脸上带着乐成百姓没有的倨傲和自信，坊间的宅邸也都透着贵气。
“谁能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此地会毁于西凉董卓的一把大火，变成一片焦土！”望着雕梁画栋的建筑，刘裕目光深邃，心中如是想到。
然而刘裕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的打算，并非无情，而是身处历史的一种无奈，当你自己成为历史，成为古人，你就回发现，许多事情皆身不由己。况且乱世降至，刘裕心知只有顺应历史，方可成就大事！
“前方便是宫门了，裕儿，你我需得下车了。”率先下车的刘利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说道。此刻的刘裕目光深沉，面容漠然，刘利一时间竟有些看不透自己朝夕相处近二十载的儿子。
刘裕正想的出神，闻言，抬头便发现不远处巍峨庄严的大汉南宫，当下甩了甩头，便跳下马车。
“儿在想些事情，有些入神，父亲勿怪！”刘裕拱手对着父亲说到。
父子二人心怀各异的向南宫走去……
没走多久，不远处便有一队甲士走来，走在最前的正是此前到河间宣召的十常侍赵忠。
“老奴赵忠，见过河间王！见过刘都尉！”赵忠徐徐走上前来，双眼微眯，面带笑容地说道。
见此人如此倨傲，刘利有些不快，皱着眉正要开口，一旁的刘裕看在眼里，忙走上前来，拱手说道：“赵常侍，一别数月，可无恙乎？”
“此子，倒还算心思剔透。”赵忠打量着刘裕。
“劳都尉挂念，咱家一切尚好！”赵忠笑着对刘裕说道。
紧接着，撇了一眼面露不快的刘利，冷笑一声道：“陛下召见，随咱家入宫吧！”说罢，转身向宫门走去……
看着略显愤怒的父亲，刘裕心思急转，边走边想着如何能在刘宏老儿面前捞些好处，也好替父亲出气！
洛阳皇宫分为南北宫，宫城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巨大的青石砌成宫墙，巍峨肃穆。
南宫是皇帝及诸公朝贺议政之所在，宫门下的汉白玉台阶若登天之梯，彰显着坐拥天下之人的雍容尊贵。
崇德殿！
殿高三丈，陛高一丈。四周池水环绕，玉阶朱梁，雕梁画栋。
此刻大殿之上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袅袅。
烛台上燃起的烛火，烟雾缭绕，美轮美奂。
“臣弟河间刘利携子，参见陛下！”刘利看到身着衮服端坐在殿前的天子，连忙带着刘裕恭恭敬敬的拜道。
刘裕随着父亲走到大殿中央，低着头无法看到刘宏的模样，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吾弟毋需多礼，且起来罢！”刘宏看着阶下的二人说道。
“臣，谢过陛下！”
刘裕这才抬起头，看到了这位千年前鼎鼎大名的荒唐皇帝，汉灵帝刘宏！
虽说长相普通，此刻端坐大殿之上，身着衮服，倒也有几分天子气度，细长的双眼闪着智慧的光芒，不怒自威！
“朕闻皇弟自冀州千里而来，一路风尘，可无恙乎？”刘宏开口问道。
“有劳陛下挂怀，臣子裕得陛下诏，赴雁门任都尉，故来谢恩，然臣心中不舍，特来相送，赖陛下洪福，一路平顺。”刘利恭敬得说到。
“老爹啊，你可太实诚了，恭敬有什么用啊，拍马屁不会啊！”刘裕在一旁听完老爹说的，一脸无奈。
“此乃人之常情也！”
刘宏点了点头，有对侍立一旁得刘裕说到：“想必尔便是我大汉新晋都尉刘裕，进前来，让朕仔细瞧瞧！”
“诺！”
刘裕颔首向前走去，走到阶前，灵机一动，躬身道：“臣刘裕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宏听罢，眼睛圆瞪，第一次听到这样得话，愣在当场。
“啊哈哈……皇弟之子，如此有趣乎？”突然间，刘宏大笑一声，对着刘利说到。
“咳咳……犬子顽劣，让陛下见笑了！”刘利听完，老脸一红说道。
然而，就在刘利说话间，没有人注意到低头立在刘宏边上的张让却微微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刘裕一眼。
“朕听闻，尔欲投身行伍，却不知为何欲赴雁门，我大汉万里之疆，尔贵为宗室子，何不寻一处兵休民靖之所？”
看得出此刻刘宏心情大好，竟有意为刘裕换一处富庶之地。
“回陛下，裕虽不才，身为刘氏子孙，尚有报国之志，大丈夫当效卫霍，北据胡虏，立不世之功！”
此刻的刘裕，目光坚定，谈吐铿锵，颇有些正气凛然之色！可若是郭氏看到必会笑骂道：“汝这小子，端是会演！”
可惜，刘宏是不知道的。
“大善！不曾想到尔竟有此大志，真乃吾刘氏子孙也！”刘宏一拍面前的案几，高兴地说道。
“陛下谬赞了，裕虽年幼，却自幼便欲为陛下开疆扩土，以马革裹尸还！”
见刘宏高兴，于是刘裕乘胜追击，又是一发马屁跟上！
“哈哈哈……好好，尔有此心，朕甚是欣慰，尔有何需求，尽管提来，朕无不应允！”刘宏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
来了！
看着有些飘飘然的刘宏，刘裕觉得的目的达到了。
于是，刘裕面露踌躇道：“臣欲为陛下建功，奈何势力单薄，不知如何是好，求陛下教我！”
思来想去，刘裕觉得若能要些兵马，也不算白来一趟，但有些话说明了反而不美，于是便将问题抛还给了刘宏。
刘裕话音刚落，下一刻刘宏脸上的笑容尽去，开始打量着刘裕。
崇德殿气氛突变，静的可怕！时值七月，竟传来丝丝凉意！
一旁的刘利见状，顿时大慌，连忙跪倒，口中说道：“臣教导无方，请陛下治罪！”
说罢又对刘裕说道：“逆子！安敢狂言，还不向陛下请罪！”
刘裕连忙跪倒道：“臣有罪！”
刘宏却没有理会下面的二人，看向左右的张让赵忠二人，悄声问道：“可乎？”
张让看了一眼跪在阶下的刘裕，沉吟着正要开口，却被赵忠抢了先。
“陛下，刘都尉既然有心，不如赐他三千骑卒，以彰陛下圣明求才之心，左右不过数千人耳！”赵忠压低了声音说道。
上次去冀州，他可得了不少好处！
张让在一旁好奇得看着赵忠，没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宏听罢，点了点头，又恢复笑脸说道：“既如此，朕便赏你三千骑卒，万石粮草，一并带入雁门赴任，莫要让朕失望！”
刘裕听到刘宏的话，愣了愣，顿时大喜！
“陛下放心，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这真是意外之喜了，不要小看三千骑兵在汉末的重量，再过几年一统北方的曹操手上也没有多少骑兵。
正事聊完，刘宏又留二人稍叙闲话，不过看得出来，刘宏兴致不高，不多时便打发二人离去。
刘宏显然是觉得自己做了一场赔本的买卖，有些懊悔……
河间王府。
“吾儿切记，面见天子之时定要恭敬守礼，切不可有丝毫逾矩之处。”刘利不放心地叮嘱着刘裕。
不知为何，刘利始终觉得自己的儿子对汉庭，对天子少了几分敬畏。
“父亲放心，儿都省的。”刘裕面带笑容，漫不经心的应着。
刘利看着丝毫不在意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率先坐上了等候在边上的四驾马车。
汉朝有制，天子出行架六马，诸侯四马，公卿大夫则是两马。四驾之车，刚好符合刘利的身份。
刘裕紧随其后，踏上马车，河间王府的马车徐徐向南宫驶去……
能居住在城西的皆是京中权贵，行人寥寥，大多衣着华贵，脸上带着乐成百姓没有的倨傲和自信，坊间的宅邸也都透着贵气。
“谁能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此地会毁于西凉董卓的一把大火，变成一片焦土！”望着雕梁画栋的建筑，刘裕目光深邃，心中如是想到。
然而刘裕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的打算，并非无情，而是身处历史的一种无奈，当你自己成为历史，成为古人，你就回发现，许多事情皆身不由己。况且乱世降至，刘裕心知只有顺应历史，方可成就大事！
“前方便是宫门了，裕儿，你我需得下车了。”率先下车的刘利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说道。此刻的刘裕目光深沉，面容漠然，刘利一时间竟有些看不透自己朝夕相处近二十载的儿子。
刘裕正想的出神，闻言，抬头便发现不远处巍峨庄严的大汉南宫，当下甩了甩头，便跳下马车。
“儿在想些事情，有些入神，父亲勿怪！”刘裕拱手对着父亲说到。
父子二人心怀各异的向南宫走去……
没走多久，不远处便有一队甲士走来，走在最前的正是此前到河间宣召的十常侍赵忠。
“老奴赵忠，见过河间王！见过刘都尉！”赵忠徐徐走上前来，双眼微眯，面带笑容地说道。
见此人如此倨傲，刘利有些不快，皱着眉正要开口，一旁的刘裕看在眼里，忙走上前来，拱手说道：“赵常侍，一别数月，可无恙乎？”
“此子，倒还算心思剔透。”赵忠打量着刘裕。
“劳都尉挂念，咱家一切尚好！”赵忠笑着对刘裕说道。
紧接着，撇了一眼面露不快的刘利，冷笑一声道：“陛下召见，随咱家入宫吧！”说罢，转身向宫门走去……
看着略显愤怒的父亲，刘裕心思急转，边走边想着如何能在刘宏老儿面前捞些好处，也好替父亲出气！
洛阳皇宫分为南北宫，宫城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巨大的青石砌成宫墙，巍峨肃穆。
南宫是皇帝及诸公朝贺议政之所在，宫门下的汉白玉台阶若登天之梯，彰显着坐拥天下之人的雍容尊贵。
崇德殿！
殿高三丈，陛高一丈。四周池水环绕，玉阶朱梁，雕梁画栋。
此刻大殿之上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袅袅。
烛台上燃起的烛火，烟雾缭绕，美轮美奂。
“臣弟河间刘利携子，参见陛下！”刘利看到身着衮服端坐在殿前的天子，连忙带着刘裕恭恭敬敬的拜道。
刘裕随着父亲走到大殿中央，低着头无法看到刘宏的模样，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吾弟毋需多礼，且起来罢！”刘宏看着阶下的二人说道。
“臣，谢过陛下！”
刘裕这才抬起头，看到了这位千年前鼎鼎大名的荒唐皇帝，汉灵帝刘宏！
虽说长相普通，此刻端坐大殿之上，身着衮服，倒也有几分天子气度，细长的双眼闪着智慧的光芒，不怒自威！
“朕闻皇弟自冀州千里而来，一路风尘，可无恙乎？”刘宏开口问道。
“有劳陛下挂怀，臣子裕得陛下诏，赴雁门任都尉，故来谢恩，然臣心中不舍，特来相送，赖陛下洪福，一路平顺。”刘利恭敬得说到。
“老爹啊，你可太实诚了，恭敬有什么用啊，拍马屁不会啊！”刘裕在一旁听完老爹说的，一脸无奈。
“此乃人之常情也！”
刘宏点了点头，有对侍立一旁得刘裕说到：“想必尔便是我大汉新晋都尉刘裕，进前来，让朕仔细瞧瞧！”
“诺！”
刘裕颔首向前走去，走到阶前，灵机一动，躬身道：“臣刘裕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宏听罢，眼睛圆瞪，第一次听到这样得话，愣在当场。
“啊哈哈……皇弟之子，如此有趣乎？”突然间，刘宏大笑一声，对着刘利说到。
“咳咳……犬子顽劣，让陛下见笑了！”刘利听完，老脸一红说道。
然而，就在刘利说话间，没有人注意到低头立在刘宏边上的张让却微微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刘裕一眼。
“朕听闻，尔欲投身行伍，却不知为何欲赴雁门，我大汉万里之疆，尔贵为宗室子，何不寻一处兵休民靖之所？”
看得出此刻刘宏心情大好，竟有意为刘裕换一处富庶之地。
“回陛下，裕虽不才，身为刘氏子孙，尚有报国之志，大丈夫当效卫霍，北据胡虏，立不世之功！”
此刻的刘裕，目光坚定，谈吐铿锵，颇有些正气凛然之色！可若是郭氏看到必会笑骂道：“汝这小子，端是会演！”
可惜，刘宏是不知道的。
“大善！不曾想到尔竟有此大志，真乃吾刘氏子孙也！”刘宏一拍面前的案几，高兴地说道。
“陛下谬赞了，裕虽年幼，却自幼便欲为陛下开疆扩土，以马革裹尸还！”
见刘宏高兴，于是刘裕乘胜追击，又是一发马屁跟上！
“哈哈哈……好好，尔有此心，朕甚是欣慰，尔有何需求，尽管提来，朕无不应允！”刘宏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
来了！
看着有些飘飘然的刘宏，刘裕觉得的目的达到了。
于是，刘裕面露踌躇道：“臣欲为陛下建功，奈何势力单薄，不知如何是好，求陛下教我！”
思来想去，刘裕觉得若能要些兵马，也不算白来一趟，但有些话说明了反而不美，于是便将问题抛还给了刘宏。
刘裕话音刚落，下一刻刘宏脸上的笑容尽去，开始打量着刘裕。
崇德殿气氛突变，静的可怕！时值七月，竟传来丝丝凉意！
一旁的刘利见状，顿时大慌，连忙跪倒，口中说道：“臣教导无方，请陛下治罪！”
说罢又对刘裕说道：“逆子！安敢狂言，还不向陛下请罪！”
刘裕连忙跪倒道：“臣有罪！”
刘宏却没有理会下面的二人，看向左右的张让赵忠二人，悄声问道：“可乎？”
张让看了一眼跪在阶下的刘裕，沉吟着正要开口，却被赵忠抢了先。
“陛下，刘都尉既然有心，不如赐他三千骑卒，以彰陛下圣明求才之心，左右不过数千人耳！”赵忠压低了声音说道。
上次去冀州，他可得了不少好处！
张让在一旁好奇得看着赵忠，没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宏听罢，点了点头，又恢复笑脸说道：“既如此，朕便赏你三千骑卒，万石粮草，一并带入雁门赴任，莫要让朕失望！”
刘裕听到刘宏的话，愣了愣，顿时大喜！
“陛下放心，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这真是意外之喜了，不要小看三千骑兵在汉末的重量，再过几年一统北方的曹操手上也没有多少骑兵。
正事聊完，刘宏又留二人稍叙闲话，不过看得出来，刘宏兴致不高，不多时便打发二人离去。
刘宏显然是觉得自己做了一场赔本的买卖，有些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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