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姐姐的任务
屋里的空气无比安静，一个女人还在平复惊恐的心情，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欣赏着今夜的撩人春光。
乔琳低着头，终于开口说话了，
“对，这就是一场面试。我想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怎么样。”
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个马尾辫想让自己做的事情，肯定需要半夜里外出。
只有能躲开金吾卫和贸易站的安防系统，才能证明自己有这个金刚钻。
他没有接话，静静等着马尾辫说出来那个“瓷器活”到底是什么。
反正着急的不是自己，眼前的春光多看一会倒是蛮好的。
乔琳看了他一眼，目光中还有一些难以置信，但是曾经那种“姐姐般”的关爱眼神不见了。
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男人。
“你可能一开始就有疑惑，这支商队究竟重要在哪，是不是？”
他点点头，安静地欣赏，安静的听。
“我是情报厅的人。离开情报厅做回医生，只是为了离开人们的视线，你应该能猜到吧？”
他又点点头，只希望马尾辫的话永远不要停，就这么一直说下去。
“这次来长安，是要送一个东西。”
“乌诺带的那个？”
“对。”
“里面是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
他摇摇头，点了点自己的耳朵，
“如果你没有受过专门的审问训练，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撒谎。我能听见。”
她微微抬起眼睛，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他，继续说道：
“我不能告诉你那是什么。那个东西原本应该有人来取走，然后一切都会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那个人负责实施，我只是在暗中监视。别问我那个人是谁，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可以叫那个人，早十郎。”
“乌诺只是个幌子？”
“对。”
“为什么让他来？”
“因为一个胖子更容易辨认。他带着那个箱子住进贸易站，很快会有人来问早十郎预定的货到了没有，然后你的好兄弟就会把那一盒巧克力交给来的人，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可是货丢了。”
“对。早十郎的人已经来过了，可是我手里什么都没有。”
“甚至都没办法告诉早十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很聪明。”
“长安城里盯着卫莱人的衙门不少，我猜，盯着早十郎的人应该更多吧。”
“我没看错。和你沟通很轻松。”
“你想让我送信。”
“对。”
“直接写一封信，让来的人取走不就行了？”
“如果是你，你敢收下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么？交接的东西事先已经约定好了，有任何异常对方都不会接收的。”
“所以必须把信塞进早十郎手里。”
“对。”
“为什么不让乌诺去做？”
“他只是一个技术人员，出外勤这样的事，你是他的好兄弟，你认为他办得了么？”
“东市不是还有情报站么？”
“不行。这个任务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不是知道了么。”
乔琳忽然感觉被噎了一下，
“所以我想知道，我能相信你么？”
“能不能相信我，这是你的事。应该问你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他沉默许久，
“我相信我的判断。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失不失望，和我没有关系。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承诺，你说的话，仅限于你我之间。”
他闭上眼，长安的全城地图瞬间在大脑中展开，一条条街道上金吾卫正在巡逻，每个坊内的武侯也在值夜，侯门大院里的护院兵丁严密防范着可能的入侵。
没有红外探头，没有监控，但是有一样东西，这个乔琳不知道有没有想到。
他慢慢睁开眼，直视那双明眸，
“典尉署你了解多少？”
这个齐国特务机构的名字并没有让乔琳有多惊讶，看来对此应该是有所预料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认真地听他下面的分析。
“早十郎的人来过几次了？”
“两次。进城那天来问过一次。昨天，不对，应该是前天了，我们在据点的时候又来问过一次。”
这个早十郎应该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能让这个人如此急躁，看来这次的任务不是一般人敢触碰的。
在穆王寨的时候土匪提到一个贵人，那很有可能就是早十郎的对手。
而这，很有可能就是一种斗争，一个已经把卫莱人卷进去的斗争。
典尉署直属御前，典尉索禁品级不低，但也只是从三品的将军。
但是因为他只对皇帝周勉一个人负责，所以内阁宰相都入不了这个特务头子的眼。
典尉署的一个核心任务就是暗中监查朝廷官员，任何人的异常举动都会引起典尉署的警觉。
这个早十郎连续两次来贸易站催货，说不定典尉署已经感觉到奇怪了。
不过他也明白了乔琳为什么会把自己拉进来。
有人指使土匪下手，那说明风声已经走漏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里。
那个早十郎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乔琳无人可用，她自己在长安城又很难行事，现在两边就是一个瞎子跟一个哑巴在沟通。
所以乔琳冒险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又告诉他这个机密，怕是已经破釜沉舟了。
“当务之急建议先安抚住那个早十郎。”
“所以我才要找你。你应该明白，告诉你这些事我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在心里盘算着，要是三天之前的话，自己并没有绝对的信心，应付金吾卫简单，但是典尉署的那些耳目并不是太好对付。
但是以现在的能力，只是送一个消息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帮这个女人呢？
自己何必非要卷进这种险恶的斗争里呢？
因为自己的好兄弟？可是乌诺比自己还要像个局外人。
他思来想去找不到任何理由帮这个忙，而且在这种事情面前，他做不到完全相信这个女人。
这是一个情报厅的特工，除了乌诺，他不相信任何一个情报厅的人。
他想要拒绝，但是看着那双似乎有些湿润的眼睛，又有些犹豫了。
如果自己不帮她，她会怎么样呢？
就像在穆王寨的时候一样，那个胖丫头眼里噙着泪水，自己也想过如果不帮这个女人，她是不是会死在这个地方呢？
乔琳应该不至于会死。
但真的不会么？
虽然他不知道乔琳要干的是什么，但这里是齐国，任何斗争的结尾，可能都是以人头滚滚来收场的。
他下不了决心，他找不到理由。
因为爱？对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美女，他的感情才刚刚走到肾。
因为善良？仅仅因为自己的善良就卷入一场斗争，是不是太傻了呢。
“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慢慢走过来，轻轻在他膝盖前蹲下，罕见地握住了他的手，仰着脸用坚毅的眼神看着他，
“这关系到卫莱人的前途。我们都是局内人。”
“用美人计也许更有效。”
乔琳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端倪，脸刷地涨红，猛地站起来一手挡在胸前，另一只手扬起来就要赏他一个耳光，
“你做梦。”
他轻轻一迎攥住了那个手腕，微笑着问她，
“任何事都有代价。你愿意付出什么？”
“你打的要是这个主意，现在就给我滚。”
他也站起来，没有生气，也没有表情，还没开口说话，乔琳紧跟着先补了一刀，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自私无耻的流氓。”
他的心里只有冷笑，轻轻问这个情报厅之花，
“你说这关系到卫莱人的前途，为了这件事，你愿意付出的是什么？”
“我的生命。”
他默默注视着这个女人，妩媚而又刚毅，那种散发出的英气，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尊敬。
绕过乔琳走到门口，说道：
“定好了时间告诉我。”
他轻轻拉开门，回头看一眼马尾辫，
“我只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耍流氓。”
说完一跃窜到梁上，转瞬消失在了贸易站。
乔琳低着头，终于开口说话了，
“对，这就是一场面试。我想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怎么样。”
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个马尾辫想让自己做的事情，肯定需要半夜里外出。
只有能躲开金吾卫和贸易站的安防系统，才能证明自己有这个金刚钻。
他没有接话，静静等着马尾辫说出来那个“瓷器活”到底是什么。
反正着急的不是自己，眼前的春光多看一会倒是蛮好的。
乔琳看了他一眼，目光中还有一些难以置信，但是曾经那种“姐姐般”的关爱眼神不见了。
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男人。
“你可能一开始就有疑惑，这支商队究竟重要在哪，是不是？”
他点点头，安静地欣赏，安静的听。
“我是情报厅的人。离开情报厅做回医生，只是为了离开人们的视线，你应该能猜到吧？”
他又点点头，只希望马尾辫的话永远不要停，就这么一直说下去。
“这次来长安，是要送一个东西。”
“乌诺带的那个？”
“对。”
“里面是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
他摇摇头，点了点自己的耳朵，
“如果你没有受过专门的审问训练，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撒谎。我能听见。”
她微微抬起眼睛，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他，继续说道：
“我不能告诉你那是什么。那个东西原本应该有人来取走，然后一切都会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那个人负责实施，我只是在暗中监视。别问我那个人是谁，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可以叫那个人，早十郎。”
“乌诺只是个幌子？”
“对。”
“为什么让他来？”
“因为一个胖子更容易辨认。他带着那个箱子住进贸易站，很快会有人来问早十郎预定的货到了没有，然后你的好兄弟就会把那一盒巧克力交给来的人，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可是货丢了。”
“对。早十郎的人已经来过了，可是我手里什么都没有。”
“甚至都没办法告诉早十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很聪明。”
“长安城里盯着卫莱人的衙门不少，我猜，盯着早十郎的人应该更多吧。”
“我没看错。和你沟通很轻松。”
“你想让我送信。”
“对。”
“直接写一封信，让来的人取走不就行了？”
“如果是你，你敢收下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么？交接的东西事先已经约定好了，有任何异常对方都不会接收的。”
“所以必须把信塞进早十郎手里。”
“对。”
“为什么不让乌诺去做？”
“他只是一个技术人员，出外勤这样的事，你是他的好兄弟，你认为他办得了么？”
“东市不是还有情报站么？”
“不行。这个任务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不是知道了么。”
乔琳忽然感觉被噎了一下，
“所以我想知道，我能相信你么？”
“能不能相信我，这是你的事。应该问你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他沉默许久，
“我相信我的判断。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失不失望，和我没有关系。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承诺，你说的话，仅限于你我之间。”
他闭上眼，长安的全城地图瞬间在大脑中展开，一条条街道上金吾卫正在巡逻，每个坊内的武侯也在值夜，侯门大院里的护院兵丁严密防范着可能的入侵。
没有红外探头，没有监控，但是有一样东西，这个乔琳不知道有没有想到。
他慢慢睁开眼，直视那双明眸，
“典尉署你了解多少？”
这个齐国特务机构的名字并没有让乔琳有多惊讶，看来对此应该是有所预料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认真地听他下面的分析。
“早十郎的人来过几次了？”
“两次。进城那天来问过一次。昨天，不对，应该是前天了，我们在据点的时候又来问过一次。”
这个早十郎应该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能让这个人如此急躁，看来这次的任务不是一般人敢触碰的。
在穆王寨的时候土匪提到一个贵人，那很有可能就是早十郎的对手。
而这，很有可能就是一种斗争，一个已经把卫莱人卷进去的斗争。
典尉署直属御前，典尉索禁品级不低，但也只是从三品的将军。
但是因为他只对皇帝周勉一个人负责，所以内阁宰相都入不了这个特务头子的眼。
典尉署的一个核心任务就是暗中监查朝廷官员，任何人的异常举动都会引起典尉署的警觉。
这个早十郎连续两次来贸易站催货，说不定典尉署已经感觉到奇怪了。
不过他也明白了乔琳为什么会把自己拉进来。
有人指使土匪下手，那说明风声已经走漏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里。
那个早十郎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乔琳无人可用，她自己在长安城又很难行事，现在两边就是一个瞎子跟一个哑巴在沟通。
所以乔琳冒险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又告诉他这个机密，怕是已经破釜沉舟了。
“当务之急建议先安抚住那个早十郎。”
“所以我才要找你。你应该明白，告诉你这些事我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在心里盘算着，要是三天之前的话，自己并没有绝对的信心，应付金吾卫简单，但是典尉署的那些耳目并不是太好对付。
但是以现在的能力，只是送一个消息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帮这个女人呢？
自己何必非要卷进这种险恶的斗争里呢？
因为自己的好兄弟？可是乌诺比自己还要像个局外人。
他思来想去找不到任何理由帮这个忙，而且在这种事情面前，他做不到完全相信这个女人。
这是一个情报厅的特工，除了乌诺，他不相信任何一个情报厅的人。
他想要拒绝，但是看着那双似乎有些湿润的眼睛，又有些犹豫了。
如果自己不帮她，她会怎么样呢？
就像在穆王寨的时候一样，那个胖丫头眼里噙着泪水，自己也想过如果不帮这个女人，她是不是会死在这个地方呢？
乔琳应该不至于会死。
但真的不会么？
虽然他不知道乔琳要干的是什么，但这里是齐国，任何斗争的结尾，可能都是以人头滚滚来收场的。
他下不了决心，他找不到理由。
因为爱？对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美女，他的感情才刚刚走到肾。
因为善良？仅仅因为自己的善良就卷入一场斗争，是不是太傻了呢。
“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慢慢走过来，轻轻在他膝盖前蹲下，罕见地握住了他的手，仰着脸用坚毅的眼神看着他，
“这关系到卫莱人的前途。我们都是局内人。”
“用美人计也许更有效。”
乔琳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端倪，脸刷地涨红，猛地站起来一手挡在胸前，另一只手扬起来就要赏他一个耳光，
“你做梦。”
他轻轻一迎攥住了那个手腕，微笑着问她，
“任何事都有代价。你愿意付出什么？”
“你打的要是这个主意，现在就给我滚。”
他也站起来，没有生气，也没有表情，还没开口说话，乔琳紧跟着先补了一刀，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自私无耻的流氓。”
他的心里只有冷笑，轻轻问这个情报厅之花，
“你说这关系到卫莱人的前途，为了这件事，你愿意付出的是什么？”
“我的生命。”
他默默注视着这个女人，妩媚而又刚毅，那种散发出的英气，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尊敬。
绕过乔琳走到门口，说道：
“定好了时间告诉我。”
他轻轻拉开门，回头看一眼马尾辫，
“我只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耍流氓。”
说完一跃窜到梁上，转瞬消失在了贸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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