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赚钱了
来到四所大门附近，已经有很多人。
一个白色的蛇皮袋，放着一些当季节的蔬菜，一杆老式的称，再用干草挽一个草疙瘩当座椅，就是一个简单的小摊。
姜山把车停在路边上，放好炉子，拿了一些劈碎的木柴让姜莉先生火，然后架起一条长板凳，开始宰杀鳝鱼。
十几分钟后，浓浓的香味开始飘散，引得其他摆摊卖菜的人纷纷好奇。
等一锅藿香鳝鱼做好后，下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一些穿着制服的工人陆陆续续走出大门买菜。
“这边来看，藿香鳝鱼，免费品尝了！”
第一次站在小摊后被十几个人围观，姜山感觉还是挺新奇的，跟站在摊前买东西截然不同，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和忐忑。
姜莉比他还要紧张，平时机灵透了，这会儿却有点手脚发愣，不知道该干啥。
“这是藿香鳝鱼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工用普通话问道，“真的能免费尝？”
“当然可以。”
姜山拿出一把筷子，给面前的人一人分了一双。
这年头的人也不太讲究，就直接从锅里夹一段鳝鱼，吹了吹放进嘴里。
“嗯，有点辣！”
“辣还好，主要是太麻了。”
四所里的工人，大多数都是外地的，所以对本地的口味可能不是特别适应。
当然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人已经爱上了这种味道。
“还不错，味道做得挺好，跟饭店差不多。”一个戴着一星肩章的大叔问，“小伙子，你这鳝鱼怎么卖的？”
“一份两斤，我帮你清理好，再给你打包好调料，拿回去就能直接下锅煮。”姜山回道，“这样一份只要4块钱，首长您要来一份吗？”
价格姜山是参考过的，饭店里一份藿香鳝鱼差不多要6块钱，毕竟是个大硬菜，所以4块的价格公道合理。
“那给我来4斤的。”
“好的，你稍等。”
一来就碰上个大客户，姜山麻利地开始抓鳝鱼、称称、清理。姜莉这时也缓过劲来，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忙着招呼新过来的人试吃。
没过多久，姜山这边就已经处理好鳝鱼，然后揭开带来的铝锅，盛了满满两大勺调料在塑料袋里，又用一个小塑料袋装了一些藿香丝和葱花。
“回去锅烧热，油温七成下鳝鱼炒一下，加调料炒香，再加水煮熟就行了。”
“呵呵，你这弄得倒是很方便。”
大叔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皮夹子，取了4块钱，拎着鳝鱼和调料，高高兴兴地走了。
“给我也来一份吧。”
“我也要一份。”
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的人群，终究有人没能抗住这道美味，开始陆陆续续地下单。
姜山开始不停地处理鳝鱼，姜莉这边也完全适应过来，帮着分装调料，收钱。
兄妹俩忙得不亦乐乎，转眼框里的鳝鱼就只剩下一点了。
“这里至少两斤半，也算一份，谁要？”
“我要我要！”一个阿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小伙子，都给我。”
“好咧。”
这位阿姨是个富态像，皮肤很白，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连衣裙，估计是某位首长的家属。
“可惜有点少。”
“阿姨，您很喜欢吃鳝鱼吗？”
“怎么不喜欢？”阿姨笑道，“你们这里的鳝鱼，比我老家的鳝鱼好吃，每年我都买很多回去煮，就是弄起来太麻烦。你这样一弄，倒是真好，不用我自己杀。”
“我们会经常来的，”姜山道，“这个暑假我们都会做这个。”
“那明天来吗？”
姜山想了想，今天已经来过一次，明天估计不会这么好卖了。
阿姨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道：“你别怕卖不出去，好多人都不知道呢。回头我在单元里给你宣传一下，保证你明天生意好。”
“谢谢阿姨，那明天我们还来。”
“记得给我留两份，不，给我留三份，我们家人多。”
等阿姨拎着东西走了后，兄妹俩就开始收拾东西。
“哥，今天卖了48块钱，至少能赚40块。”
本来这事最好回家再说，但姜莉实在没忍住。
不到一个小时就赚了40块啊！
对于一个穷惯了的农村小丫头来说，已经属于震撼级了。
姜山笑着敲了敲她的头：“以后还会更多。”
“嗯！”姜莉重重点头道，“今晚我们再去多抓一些！”
收拾好后姜山没急着走，让姜莉看着东西，他单独走进距离大门不远的一个小店。
这时候的小店基本都叫副食店，日常用的东西都有，特别是这种在四所门口不远的，更是有不少高级货。
“洗发水有吗？”
“有，”守店的大姐很是热情，“飘柔，海飞丝，都是二合一的，瓶装和袋装的都有。还有蜂花洗发香波，皂角洗发液……”
当真，这家店的东西真齐全。
“我要一瓶飘柔二合一。”
“一瓶吗？”大姐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地确认道。
一般人是真舍不得买这么贵的洗发水，她这几瓶都是给四所里的人准备的。
“对，一瓶。”
“10块钱。”
姜山毫不吝惜地拿出一张大团结，然后把洗发水藏进了自己的包里，这东西现在不能让姜莉看到。
否则以她的脾气，肯定又会觉得他乱花钱，逼着让他退掉。
买好洗发水，两人骑着稀里哗啦的自行车原路返回。
太阳西下，天上布满了霞云。
上一世姜山总会回忆起小时候的云彩，觉得那时的云是真好看，各种形状各种颜色，还会不停地变换。
他一度以为那是记忆美化。
因为后来不管天气再怎么好，他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云彩。
但现在他知道那并不是什么记忆美化，这时候的云彩，就是这般的绚烂多彩。
到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爸妈也在地里没回来。
让姜莉自己去算账，准备晚饭，他则一个人沿着小河沟走向洒满金色的田野。
哗啦——
哗啦——
来到一处较宽的河道附近，老远就听到铲砂石的声音，一个看着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低着头，手握一把刨子，正在清洗一盆砂石。
“唐尚富。”
姜山叫了他的名字，对方抬起头看到他，似乎有点意外，很快将头低了下去，一边继续清洗砂石，一边用很小的声音回道：“你放假了。”
姜山走过去，想坐在河边一大石头上，摸了摸竟然滚烫，于是只好放弃。
大人们从小就说，热石头不能坐，坐了屁屁要长疮。
“放假了。”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唐尚富，姜山问，“怎么样，淘了多少？”
一个白色的蛇皮袋，放着一些当季节的蔬菜，一杆老式的称，再用干草挽一个草疙瘩当座椅，就是一个简单的小摊。
姜山把车停在路边上，放好炉子，拿了一些劈碎的木柴让姜莉先生火，然后架起一条长板凳，开始宰杀鳝鱼。
十几分钟后，浓浓的香味开始飘散，引得其他摆摊卖菜的人纷纷好奇。
等一锅藿香鳝鱼做好后，下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一些穿着制服的工人陆陆续续走出大门买菜。
“这边来看，藿香鳝鱼，免费品尝了！”
第一次站在小摊后被十几个人围观，姜山感觉还是挺新奇的，跟站在摊前买东西截然不同，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和忐忑。
姜莉比他还要紧张，平时机灵透了，这会儿却有点手脚发愣，不知道该干啥。
“这是藿香鳝鱼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工用普通话问道，“真的能免费尝？”
“当然可以。”
姜山拿出一把筷子，给面前的人一人分了一双。
这年头的人也不太讲究，就直接从锅里夹一段鳝鱼，吹了吹放进嘴里。
“嗯，有点辣！”
“辣还好，主要是太麻了。”
四所里的工人，大多数都是外地的，所以对本地的口味可能不是特别适应。
当然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人已经爱上了这种味道。
“还不错，味道做得挺好，跟饭店差不多。”一个戴着一星肩章的大叔问，“小伙子，你这鳝鱼怎么卖的？”
“一份两斤，我帮你清理好，再给你打包好调料，拿回去就能直接下锅煮。”姜山回道，“这样一份只要4块钱，首长您要来一份吗？”
价格姜山是参考过的，饭店里一份藿香鳝鱼差不多要6块钱，毕竟是个大硬菜，所以4块的价格公道合理。
“那给我来4斤的。”
“好的，你稍等。”
一来就碰上个大客户，姜山麻利地开始抓鳝鱼、称称、清理。姜莉这时也缓过劲来，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忙着招呼新过来的人试吃。
没过多久，姜山这边就已经处理好鳝鱼，然后揭开带来的铝锅，盛了满满两大勺调料在塑料袋里，又用一个小塑料袋装了一些藿香丝和葱花。
“回去锅烧热，油温七成下鳝鱼炒一下，加调料炒香，再加水煮熟就行了。”
“呵呵，你这弄得倒是很方便。”
大叔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皮夹子，取了4块钱，拎着鳝鱼和调料，高高兴兴地走了。
“给我也来一份吧。”
“我也要一份。”
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的人群，终究有人没能抗住这道美味，开始陆陆续续地下单。
姜山开始不停地处理鳝鱼，姜莉这边也完全适应过来，帮着分装调料，收钱。
兄妹俩忙得不亦乐乎，转眼框里的鳝鱼就只剩下一点了。
“这里至少两斤半，也算一份，谁要？”
“我要我要！”一个阿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小伙子，都给我。”
“好咧。”
这位阿姨是个富态像，皮肤很白，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连衣裙，估计是某位首长的家属。
“可惜有点少。”
“阿姨，您很喜欢吃鳝鱼吗？”
“怎么不喜欢？”阿姨笑道，“你们这里的鳝鱼，比我老家的鳝鱼好吃，每年我都买很多回去煮，就是弄起来太麻烦。你这样一弄，倒是真好，不用我自己杀。”
“我们会经常来的，”姜山道，“这个暑假我们都会做这个。”
“那明天来吗？”
姜山想了想，今天已经来过一次，明天估计不会这么好卖了。
阿姨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道：“你别怕卖不出去，好多人都不知道呢。回头我在单元里给你宣传一下，保证你明天生意好。”
“谢谢阿姨，那明天我们还来。”
“记得给我留两份，不，给我留三份，我们家人多。”
等阿姨拎着东西走了后，兄妹俩就开始收拾东西。
“哥，今天卖了48块钱，至少能赚40块。”
本来这事最好回家再说，但姜莉实在没忍住。
不到一个小时就赚了40块啊！
对于一个穷惯了的农村小丫头来说，已经属于震撼级了。
姜山笑着敲了敲她的头：“以后还会更多。”
“嗯！”姜莉重重点头道，“今晚我们再去多抓一些！”
收拾好后姜山没急着走，让姜莉看着东西，他单独走进距离大门不远的一个小店。
这时候的小店基本都叫副食店，日常用的东西都有，特别是这种在四所门口不远的，更是有不少高级货。
“洗发水有吗？”
“有，”守店的大姐很是热情，“飘柔，海飞丝，都是二合一的，瓶装和袋装的都有。还有蜂花洗发香波，皂角洗发液……”
当真，这家店的东西真齐全。
“我要一瓶飘柔二合一。”
“一瓶吗？”大姐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地确认道。
一般人是真舍不得买这么贵的洗发水，她这几瓶都是给四所里的人准备的。
“对，一瓶。”
“10块钱。”
姜山毫不吝惜地拿出一张大团结，然后把洗发水藏进了自己的包里，这东西现在不能让姜莉看到。
否则以她的脾气，肯定又会觉得他乱花钱，逼着让他退掉。
买好洗发水，两人骑着稀里哗啦的自行车原路返回。
太阳西下，天上布满了霞云。
上一世姜山总会回忆起小时候的云彩，觉得那时的云是真好看，各种形状各种颜色，还会不停地变换。
他一度以为那是记忆美化。
因为后来不管天气再怎么好，他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云彩。
但现在他知道那并不是什么记忆美化，这时候的云彩，就是这般的绚烂多彩。
到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爸妈也在地里没回来。
让姜莉自己去算账，准备晚饭，他则一个人沿着小河沟走向洒满金色的田野。
哗啦——
哗啦——
来到一处较宽的河道附近，老远就听到铲砂石的声音，一个看着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低着头，手握一把刨子，正在清洗一盆砂石。
“唐尚富。”
姜山叫了他的名字，对方抬起头看到他，似乎有点意外，很快将头低了下去，一边继续清洗砂石，一边用很小的声音回道：“你放假了。”
姜山走过去，想坐在河边一大石头上，摸了摸竟然滚烫，于是只好放弃。
大人们从小就说，热石头不能坐，坐了屁屁要长疮。
“放假了。”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唐尚富，姜山问，“怎么样，淘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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