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柳色新，忆海拾邶（四）
小夭认出了池面上那个白色的大贝壳正是自己在海底睡了37年的那一个。抬眼细看，瑶池中心的碧水之上摇曳着的那一叶桃木舟上端坐着一白一黑两人，在两人身边躺着一个身穿白纱裙的女子，正是昏迷中的”小夭”。真实的小夭站在池边，此刻眼前的景象正是当年解蛊的那一刻。让小夭万万没想到的是，没有见到王母，见到的却是相柳。“相柳！相柳！我在这里！相柳！”小夭向木舟的方向挥舞着手臂，一时急迫却忘了自己身处须臾幻境。舟上的人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似乎有一缕清风吹起了相柳的白色发丝。情急下，小夭想要跳入瑶池中游到木舟上，可抬腿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轻飘飘的，只是一瞬的意动，便已置身木舟只上了。
原来，这一切终究不过是幻境。难怪小夭感受不到冷暖、微风、花香……小夭用意念来到了相柳的身边，不死心的伸出手试图去捏他的脸。如果在真实的世界里，小夭这样做，相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的。可是，小夭的手指就这样穿过了相柳的脸，酸楚的泪流过了小夭的脸。
“相柳，终于又见到你了。可是，我看得到你，你却感知不到我，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像是传说中的彼岸花，花与叶此凋彼长，生生相错……”
小夭静静的坐在相柳的身边，看着身边的相柳用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看着躺在木舟之中的”小夭”，看着他伸手招来”小夭”怀中的狌狌镜，看着他望着狌狌镜中记录下的影像无声的笑，看着他终是无奈一叹手捏法诀毁掉了狌狌镜里的记忆……
“原来是在这个时候啊！你真是狠心的妖怪！竟然趁人之危毁我的东西……那是我的……那是你留给我的……你亲手毁掉了……”小夭不禁喃喃的流着泪说。可惜相柳完全听不到。小夭看着此刻相柳盯着狌狌镜那冰冷面容，虽然明知道无法触碰到相柳，却仍是伸出手，隔着虚空想要覆上相柳的脸庞，白发，白衣……没有注意到，她的一滴泪从香腮旁留下后，坠落到相柳的左手的虎口处，竟然没有穿越滴落，而是留在了那里，在相柳白皙的皮肤上渐渐的干涸成为一滴粉红的印记。
相柳皱了下眉，虎口处像是被猛地烫了一下，抬手看了看，只见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粉红色印记正在渐渐的消失，自言自语说：”分裂内丹，凝神聚珠，难道是到了衰亡的时候了？”随即，他又自嘲的笑笑，道”剖了内丹我还能活这么久而灵力不减，我也算是个厉害的妖怪了。呵呵……”
“什么？！你剖了内丹？！难怪我觉得你的灵力有些怪！谁干的？为什么？”阿獙惊讶的尖叫起来，却换来了相柳把食指放在唇边的一个噤声的手势。
相柳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对阿獙解释，可是身边的小夭已经明白，因为那颗相柳内丹分裂的”聚魂珠”此刻就贴身放在自己的衣怀里，变得滚烫滚烫。
木舟上的相柳有凝视着舟上的”小夭”，阿獙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只是从惊讶中恢复了神色。许久，只听相柳轻声说：”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鲽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情人蛊同命连心，的确无法可解！当年我能帮颛顼解蛊，只因为颛顼并非心甘情愿种蛊，你根本没有真正把蛊给他种上。我却是心甘情愿，真正让你种了蛊！你三番四次要我解蛊，我一直告诉你解不了，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的确没有骗你，我是真的解不了蛊！”（本段对话内容照搬照抄桐大原文~嘻嘻嘻，喵可耻的爬走……）
小夭在旁边听着相柳对”小夭”的絮絮叨叨，只入耳了四个字”心甘情愿”。相柳，原来，在那么早以前，你就已经”心甘情愿”了。”当初的你是为了什么目的都不重要，因为你就那样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的命和我的连在了一起！相柳……九命妖怪……”小夭这样想着，心里难以克制的升起了一丝丝甜蜜，嘴角也悄悄爬上了笑容。可是，这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啊！相柳，你这是在干什么？”尽管相柳听不见，可是小夭还是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
只见相柳拿起小夭的手，以指为刃，在两人的手掌上横七竖八的划出一行咒语，血肉翻飞，深可见骨。”我虽然解不了蛊，却可以杀了它。”相柳唇角含笑，仅仅握住小夭的手，双掌合拢血肉交融，再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肉，”不过，你可别怪我骗你，是你没有问！”（本段落绝大部分也是照搬照抄桐大~偶也！大家不会对喵的人品产生啥怀疑吧？嘻嘻嘻，再次掩面爬走~~~~）
“相柳，原来情人蛊不是被解了，而是被你亲手杀了？！”
在相柳吟唱蛊咒声中，小夭眼见着一点、两点、三点……无数的蓝色荧光围绕着相柳和”小夭”两人飞舞，蓝色的流萤与瑶池碧水下的夜明珠交相呼应。蓝晕中，”小夭”一袭白纱裙，静卧舟上，面容安详。相柳白衣白发，闭目口念蛊诀，面容冰冷无寿。两人的两只手十指相扣，骨血相通，血脉相连。艳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彼此白色的衣袖，画面惨烈又透着绝望，那不仅仅是在诱杀虫蛊，分明是一对恋人在做着最后的诀别。小夭被隔离在这漫天的萤光流彩之外，望着里面竟有一丝异样的和谐的景象，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蓝色流光里的天空竟然下起了粉红色的花瓣雨，红色的血、粉红色的花瓣、蓝色的流萤光芒、碧色的池水构成了那个只属于相柳和”小夭”的世界。也许只有在此时，相柳才是真实的，不用再掩藏自己。
终于，在蓝光最盛的时刻，相柳用一把冰雪凝成的匕首狠狠插入自己的心口然后拔出来。小夭看着鲜血从相柳胸口喷涌而出，看着蓝色的流萤争先恐后的附着到他的伤口一点点消失不见，看着相柳拿出灵药为”小夭”疗伤，看着相柳微笑着对”小夭”说：”你的蛊，解了！从今往后，你和我再无一丝关系！”小夭的心竟然痛到无法呼吸。
相柳说着，不顾阿獙还在旁边愣愣的看着，唇角带血，俯下身轻轻将唇印在”小夭”的唇上。小夭看着相柳小心翼翼的吻着”小夭”，像是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这个瓷娃娃，心念一动，悲从中来，竟然感到船上被相柳亲吻着的”小夭”的身体对自己有着很强的吸力。还来不及多想，小夭已经犹如一缕幽魂般的进入了”小夭”的身体。闭着眼睛，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唇边那一抹冰凉夹杂着鲜血的咸腥，小夭不禁嘤咛出声：”相柳……”小夭感觉到身上猛地一轻，刚想睁开眼睛看看相柳的表情，想要告诉他在他死后自己的煎熬和挣扎，却只觉得微睁的眼睛上被覆上了一只冰凉的手，猛地一阵困意袭来，身体再次轻飘飘的，好像就要离开”小夭”的身体……小夭挣扎着不要离开，却听到耳边一声声低沉、雄浑的钟鸣响起。每响起一声钟鸣，小夭的神智就清明一分，身体就轻盈一分，周遭的景致就模糊一分，相柳那无奈的叹息声就减弱了一分。第八声钟鸣响起时，小夭已经完全脱离了”小夭”的身体，只能在模糊中，眼看着相柳在”小夭”重新闭上眼睛后，将手顺势从”小夭”的眼睛上滑下来，扫过”小夭”的脸庞，又用拇指覆上”小夭”的嘴唇，摩挲着为她擦去刚刚亲吻时沾到的鲜血。
“幸好，小夭选择的是璟！”阿獙的声音传来，随着钟鸣，他的身影和小夭眼前的景物一样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唯一勉强能够看清楚的是是船上相柳那沾血的白衫，丝丝缕缕夹杂着染了血的白发，苍白的脸，妖冶的红唇，胸前的血洞，还有一双专注的看着”小夭”的狭长凤眸。
钟声响起第十一响，小夭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景物越来越不清晰了，小夭虽然知道这是须臾幻境，但是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它在眼前消失。那是相柳啊！那是活生生的相柳啊！小夭甚至还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他的吻！怎么能就这样让这一切消散！小夭不甘心的又一次向着相柳伸出手，想要抓到他的衣袖，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小夭的手都从虚无中穿过。
终于，在第十二声钟声响起的时候，黑色的虚空迅速的吞噬着所有的景物，小夭大叫着：”不！不要消失！相柳！！！”随着小夭最后伸手一抓，最后被虚空包围、吞噬的相柳竟然猛地看向了小夭的方向，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透着不可思议、无奈和不舍。继而，相柳的口中念念的在虚空中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
“哦也罗依呦
请将我的眼剜去
让我血溅你衣
似枝头桃花
只要能令你眼中有我
哦也罗依呦
请将我的心掏去
让我血漫荒野
似山上桃花
只要能令你心中有我
……”
歌声渐远，渐渐消无，最后终于归于沉寂。小夭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周遭重归黑暗的虚空，远处那座金钟仍然悬在虚空当中，脸上的泪早就干涸了，可是小夭却没有动。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也许悲痛的极致也不过如此，那就是茫然不知自己有多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再见相柳！
可是，这一次，无论小夭闭上眼多久，多想要见到相柳，再睁眼时，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只能看到那口金钟高悬在虚空当中。小夭突然觉得崩溃抓狂，不会是这须臾镜只能用这一次吧？难道再也见不到相柳了么？不要，不要这样啊！小夭，愤愤的催动意念来到金钟旁边。这才发现这座钟的巨大绝对不是可以用人力来丈量的。金钟上面深深的刻着巨大的古语符咒，小夭看不懂。须臾镜是要小夭抱着坚定的信念撞墙才进的来的，那么这口金钟是不是也要抱着必死的信念去撞响它才能再见相柳呢？想到这，小夭拼劲全身的力气，集中意念，毫不犹豫的撞向金钟……只听得深沉醇厚的钟声响起，这一声响起来似乎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夭本就撞得七晕八素，这口钟在身边响起的那一刻，小夭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又轻飘的起来，刚刚想着：”太好了，就是这感觉，相柳，我又能见到你了！”小夭就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小夭感到有一双臂膀抱起了自己，耳边谁的声音在叫着她：”小夭！小夭……”
原来，这一切终究不过是幻境。难怪小夭感受不到冷暖、微风、花香……小夭用意念来到了相柳的身边，不死心的伸出手试图去捏他的脸。如果在真实的世界里，小夭这样做，相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的。可是，小夭的手指就这样穿过了相柳的脸，酸楚的泪流过了小夭的脸。
“相柳，终于又见到你了。可是，我看得到你，你却感知不到我，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像是传说中的彼岸花，花与叶此凋彼长，生生相错……”
小夭静静的坐在相柳的身边，看着身边的相柳用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看着躺在木舟之中的”小夭”，看着他伸手招来”小夭”怀中的狌狌镜，看着他望着狌狌镜中记录下的影像无声的笑，看着他终是无奈一叹手捏法诀毁掉了狌狌镜里的记忆……
“原来是在这个时候啊！你真是狠心的妖怪！竟然趁人之危毁我的东西……那是我的……那是你留给我的……你亲手毁掉了……”小夭不禁喃喃的流着泪说。可惜相柳完全听不到。小夭看着此刻相柳盯着狌狌镜那冰冷面容，虽然明知道无法触碰到相柳，却仍是伸出手，隔着虚空想要覆上相柳的脸庞，白发，白衣……没有注意到，她的一滴泪从香腮旁留下后，坠落到相柳的左手的虎口处，竟然没有穿越滴落，而是留在了那里，在相柳白皙的皮肤上渐渐的干涸成为一滴粉红的印记。
相柳皱了下眉，虎口处像是被猛地烫了一下，抬手看了看，只见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粉红色印记正在渐渐的消失，自言自语说：”分裂内丹，凝神聚珠，难道是到了衰亡的时候了？”随即，他又自嘲的笑笑，道”剖了内丹我还能活这么久而灵力不减，我也算是个厉害的妖怪了。呵呵……”
“什么？！你剖了内丹？！难怪我觉得你的灵力有些怪！谁干的？为什么？”阿獙惊讶的尖叫起来，却换来了相柳把食指放在唇边的一个噤声的手势。
相柳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对阿獙解释，可是身边的小夭已经明白，因为那颗相柳内丹分裂的”聚魂珠”此刻就贴身放在自己的衣怀里，变得滚烫滚烫。
木舟上的相柳有凝视着舟上的”小夭”，阿獙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只是从惊讶中恢复了神色。许久，只听相柳轻声说：”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鲽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情人蛊同命连心，的确无法可解！当年我能帮颛顼解蛊，只因为颛顼并非心甘情愿种蛊，你根本没有真正把蛊给他种上。我却是心甘情愿，真正让你种了蛊！你三番四次要我解蛊，我一直告诉你解不了，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的确没有骗你，我是真的解不了蛊！”（本段对话内容照搬照抄桐大原文~嘻嘻嘻，喵可耻的爬走……）
小夭在旁边听着相柳对”小夭”的絮絮叨叨，只入耳了四个字”心甘情愿”。相柳，原来，在那么早以前，你就已经”心甘情愿”了。”当初的你是为了什么目的都不重要，因为你就那样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的命和我的连在了一起！相柳……九命妖怪……”小夭这样想着，心里难以克制的升起了一丝丝甜蜜，嘴角也悄悄爬上了笑容。可是，这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啊！相柳，你这是在干什么？”尽管相柳听不见，可是小夭还是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
只见相柳拿起小夭的手，以指为刃，在两人的手掌上横七竖八的划出一行咒语，血肉翻飞，深可见骨。”我虽然解不了蛊，却可以杀了它。”相柳唇角含笑，仅仅握住小夭的手，双掌合拢血肉交融，再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肉，”不过，你可别怪我骗你，是你没有问！”（本段落绝大部分也是照搬照抄桐大~偶也！大家不会对喵的人品产生啥怀疑吧？嘻嘻嘻，再次掩面爬走~~~~）
“相柳，原来情人蛊不是被解了，而是被你亲手杀了？！”
在相柳吟唱蛊咒声中，小夭眼见着一点、两点、三点……无数的蓝色荧光围绕着相柳和”小夭”两人飞舞，蓝色的流萤与瑶池碧水下的夜明珠交相呼应。蓝晕中，”小夭”一袭白纱裙，静卧舟上，面容安详。相柳白衣白发，闭目口念蛊诀，面容冰冷无寿。两人的两只手十指相扣，骨血相通，血脉相连。艳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彼此白色的衣袖，画面惨烈又透着绝望，那不仅仅是在诱杀虫蛊，分明是一对恋人在做着最后的诀别。小夭被隔离在这漫天的萤光流彩之外，望着里面竟有一丝异样的和谐的景象，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蓝色流光里的天空竟然下起了粉红色的花瓣雨，红色的血、粉红色的花瓣、蓝色的流萤光芒、碧色的池水构成了那个只属于相柳和”小夭”的世界。也许只有在此时，相柳才是真实的，不用再掩藏自己。
终于，在蓝光最盛的时刻，相柳用一把冰雪凝成的匕首狠狠插入自己的心口然后拔出来。小夭看着鲜血从相柳胸口喷涌而出，看着蓝色的流萤争先恐后的附着到他的伤口一点点消失不见，看着相柳拿出灵药为”小夭”疗伤，看着相柳微笑着对”小夭”说：”你的蛊，解了！从今往后，你和我再无一丝关系！”小夭的心竟然痛到无法呼吸。
相柳说着，不顾阿獙还在旁边愣愣的看着，唇角带血，俯下身轻轻将唇印在”小夭”的唇上。小夭看着相柳小心翼翼的吻着”小夭”，像是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这个瓷娃娃，心念一动，悲从中来，竟然感到船上被相柳亲吻着的”小夭”的身体对自己有着很强的吸力。还来不及多想，小夭已经犹如一缕幽魂般的进入了”小夭”的身体。闭着眼睛，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唇边那一抹冰凉夹杂着鲜血的咸腥，小夭不禁嘤咛出声：”相柳……”小夭感觉到身上猛地一轻，刚想睁开眼睛看看相柳的表情，想要告诉他在他死后自己的煎熬和挣扎，却只觉得微睁的眼睛上被覆上了一只冰凉的手，猛地一阵困意袭来，身体再次轻飘飘的，好像就要离开”小夭”的身体……小夭挣扎着不要离开，却听到耳边一声声低沉、雄浑的钟鸣响起。每响起一声钟鸣，小夭的神智就清明一分，身体就轻盈一分，周遭的景致就模糊一分，相柳那无奈的叹息声就减弱了一分。第八声钟鸣响起时，小夭已经完全脱离了”小夭”的身体，只能在模糊中，眼看着相柳在”小夭”重新闭上眼睛后，将手顺势从”小夭”的眼睛上滑下来，扫过”小夭”的脸庞，又用拇指覆上”小夭”的嘴唇，摩挲着为她擦去刚刚亲吻时沾到的鲜血。
“幸好，小夭选择的是璟！”阿獙的声音传来，随着钟鸣，他的身影和小夭眼前的景物一样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唯一勉强能够看清楚的是是船上相柳那沾血的白衫，丝丝缕缕夹杂着染了血的白发，苍白的脸，妖冶的红唇，胸前的血洞，还有一双专注的看着”小夭”的狭长凤眸。
钟声响起第十一响，小夭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景物越来越不清晰了，小夭虽然知道这是须臾幻境，但是却不甘心就这样让它在眼前消失。那是相柳啊！那是活生生的相柳啊！小夭甚至还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他的吻！怎么能就这样让这一切消散！小夭不甘心的又一次向着相柳伸出手，想要抓到他的衣袖，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小夭的手都从虚无中穿过。
终于，在第十二声钟声响起的时候，黑色的虚空迅速的吞噬着所有的景物，小夭大叫着：”不！不要消失！相柳！！！”随着小夭最后伸手一抓，最后被虚空包围、吞噬的相柳竟然猛地看向了小夭的方向，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透着不可思议、无奈和不舍。继而，相柳的口中念念的在虚空中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
“哦也罗依呦
请将我的眼剜去
让我血溅你衣
似枝头桃花
只要能令你眼中有我
哦也罗依呦
请将我的心掏去
让我血漫荒野
似山上桃花
只要能令你心中有我
……”
歌声渐远，渐渐消无，最后终于归于沉寂。小夭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周遭重归黑暗的虚空，远处那座金钟仍然悬在虚空当中，脸上的泪早就干涸了，可是小夭却没有动。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也许悲痛的极致也不过如此，那就是茫然不知自己有多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再见相柳！
可是，这一次，无论小夭闭上眼多久，多想要见到相柳，再睁眼时，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只能看到那口金钟高悬在虚空当中。小夭突然觉得崩溃抓狂，不会是这须臾镜只能用这一次吧？难道再也见不到相柳了么？不要，不要这样啊！小夭，愤愤的催动意念来到金钟旁边。这才发现这座钟的巨大绝对不是可以用人力来丈量的。金钟上面深深的刻着巨大的古语符咒，小夭看不懂。须臾镜是要小夭抱着坚定的信念撞墙才进的来的，那么这口金钟是不是也要抱着必死的信念去撞响它才能再见相柳呢？想到这，小夭拼劲全身的力气，集中意念，毫不犹豫的撞向金钟……只听得深沉醇厚的钟声响起，这一声响起来似乎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夭本就撞得七晕八素，这口钟在身边响起的那一刻，小夭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又轻飘的起来，刚刚想着：”太好了，就是这感觉，相柳，我又能见到你了！”小夭就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小夭感到有一双臂膀抱起了自己，耳边谁的声音在叫着她：”小夭！小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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