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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学会打麻将

    梁丹解释说:“前些天我看过一份杂志,里面有一篇关于地热知识的文章,还副有一幅全球地热分布图。”

    “我发现那张图上面,在大雪岭范围内,有一处十分醒目的地热标志。估计那个位置,就是咱们正在开荒的东南甸子乡一带。”

    梁丹接着说道:“能在全球地热分布图中,标注出来的位置,肯定有着储量巨大的地热资源。”

    “今天那个农场干部嘴里说更好、更先进的冬季开荒办法,很可能跟地热资源有关。”

    梁丹重复说好几遍,请求佟宝香务必记住,回去马上转告冉观。

    此时,佟宝香觉得羞愧难当,在同一辆车里面,两个姑娘的思想境界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三丫头梁丹想的是,怎样帮着冉观,更快、更多、更省力、更省钱的开荒;

    而佟宝香却想着男欢女爱,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这也许就是个人的文化素质,决定思维差距的佐证。

    佟宝香送梁丹到家门口,要分别的时刻,梁丹又一次流下眼泪。

    她无限凄楚的说道:“宝香姑姑,我跟观儿哥的感情有多深,你最清楚。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就相依相伴,分开最长的时间,从来没超过十天。”

    “现在被迫分开那么久,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见面。我心里难受,他心里会更难受。”

    “我明白,他一心想快点儿把承包的荒地,全都开垦出来,早点种上粮食,早点获得收益,早点减轻你们的经济负担。”

    梁丹掏出手帕,擦干眼泪,继续说道:“可在我看来,他简直就是个疯子,为了开荒,为了种地,啥事情都敢做。”

    “他先牺牲你争取到的粮食差价款,现在又牺牲和我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多少牺牲呢?”

    “甚至有可能会牺牲他自己的名誉和人格。宝香姑姑,你在他身边,要有心理准备,发现他的言行有啥反常的地方,千万不要着急上火。”

    三丫头梁丹最后嘱咐佟宝香,说道:

    “你能理解的尽量理解,能约束的尽量约束,不能理解又不能约束的,就装作啥都看不见。尽量不要跟他争吵,以免伤害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佟宝香回到头道屯,立刻把梁丹的话转述给冉观,这才让他如梦方醒。困惑半个冬天的谜团,终于得以解开。

    之所以在东南甸子乡有很多地方冻土层非常薄,而且厚度增加异常缓慢,主要是因为受到地热的影响。

    倘若能掌握当地详细的地热分布情况,在这寒冷的冬季,专门找那些受地热影响较大,冻土层非常薄的地块开垦。

    到底能产生多大效益,真的难以估量。冉观赞同梁丹的看法,费永贵一定知道东南甸子乡,以及附近地区有大量地热资源分布的情况。

    否则,在鲁元霞面前,他怎会那么狂妄,信誓旦旦地说,用他的方法可以在两年内,将二千公顷荒地全部开垦出来。

    狐狸沟的开荒进程不能停,而且还要加快。冉观和佟宝香决定连夜返回狐狸沟工地,这次还带来黄爱国、佟宝才和凌飞。

    黄爱国负责做饭,并跟着秦东富一起炒制土炸药;佟宝才是佟宝香的五哥,负责在爆破现场周边警戒,避免误伤闯入的人员或者牲畜;

    凌飞是冉观的表哥,专心跟涂海涛,学习挖掘机的驾驶、维修技术。必要时候,可以使用两台挖掘机同时工作。

    当途经九滨乡时候,冉观到邮局,专门给金勾县的叔叔冉黄河打去电话,请他出面找费永贵,问出在冬季里开荒的先进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冉黄河亲自前往朝阳农场,找到费永贵,先陪着他打完几圈麻将,又请他到饭店饱餐一顿,想尽一切办法讨他欢心。

    由于冉黄河此行目的过于明显,费永贵心里早有防备。任凭冉黄河舌灿莲花,说一大堆好话,他就是不给面子,不肯帮忙。

    冉黄河无功而返,闷闷不乐的回到县城,继续过着他那灯红酒绿的奢侈生活。

    冉观只好再去找鲁元霞帮忙,这是一位最不想见,却又不得不见的女人。冉观没有说出有关地热资源的猜测,只说打算高薪聘用费永贵当顾问。

    可鲁元霞在费永贵面前,同样碰钉子,于是建议冉观改变策略,先想办法接近他,赢得他的信任再说。

    而且鲁元霞认为,目前只有学会打麻将,才是最容易接近费永贵的办法,还不会引起他的猜疑和防备。

    关于打麻将,聪明伶俐的冉观一看就懂,一学就透。

    鲁元霞心甘情愿地给冉观当老师,几乎手把手的教。她还找来几位好姐妹,一起陪着冉观打麻将,帮着摸索技巧,积累经验。

    佟宝香对冉观的做法十分不满,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看到他因打麻将,累得头昏脑胀的回来,于是嘟着嘴唇,坐在炕沿上,故意冷落他。

    冉观脱下棉衣,到厨房盛一碗凉米饭,用开水简单冲一下,就狼吞虎咽的吃下肚,既解渴,又解饿。

    回来再看佟宝香,还是对自己不理不睬。他就趴在桌子上面,认真的做起寒假作业。几十分钟过去,冉观困得直打瞌睡,仍在顽强的坚持着。

    佟宝香这才冷冷的说道:“这家伙,今晚在外面玩的挺高兴啊,回来都不爱跟俺说话了。”

    “是不是在那个鲁老七身上,又找到杨沫的影子?像你们这些文化人常说的词儿,‘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啊。”

    佟宝香终于开口说话,冉观却故意将话题引开。

    他说道:“宝才叔叔,还有海涛哥他们几个,今天是不是没少干活,累着了吧?所以睡的这么早。”

    “那可不!”说起白天开荒的事情,佟宝香立刻精神百倍,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九宵云外。

    她也不管冉观愿不愿意,自作主张地收拾桌子上的书本。

    她接着说道:“你不是说,今天要多打几十个炮眼,把前几天耽误的进度补回来吗?你炸出来多大面积,俺们就得开多少地出来,这是规矩。”

    “俺们今天又发动一台勾机,让凌飞试着开。他技术不行,很不熟练,全靠俺宝才哥在旁边指挥,才能干活。”

    “不过效果还将就,勉强可以用。俺们今天开出五垧多地呢,自从咱们来到狐狸沟开荒以来,数今天干的最快。”

    佟宝才和凌飞都是年轻体壮的好劳力,在干农活方面,体力和经验都要比冉观多得多,所以有他们的参与,开荒进度会更快。

    为了保证安全,冉观坚决不许任何人接触炸药。以前分成早上和中午两次爆破,如今为了腾出时间练习打麻将,不得不改在早晨一次性爆破。

    冉观要在凛冽的寒风中,一口气忙碌四个多小时,每次都会累的汗流浃背、腰酸腿疼、筋疲力尽。

    忙完了也顾不上休息,赶紧去找鲁元霞打麻将,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冉观坚持像往常一样,出去打一盆热水,用手指试试水温,轻轻放在佟宝香面前。

    等她将冰凉的双脚,小心翼翼的放进热水里面。

    水温和脚上的体温形成巨大差异,让她感觉非常的烫,本能的缩回双脚,却被冉观用力按在水盆里,拔不出来。

    热水猛烈刺激佟宝香脚上的每一处穴位,激起她体内的血液,涌起层层热浪。

    强烈冲刷着她劳累一天的腰肌和肾脏,澎湃着她疲倦的心房,激励着她大脑皮层中的每个兴奋细胞。

    可是,当她看到冉观又累又困的样子,非常的心疼。一想到明天冉观还要早起,还要去冰天雪地里打眼爆破。

    那是既劳累又危险的工作,不允许有半点马虎,佟宝香连忙收敛心思。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鲁元霞开着拉达轿车,匆匆忙忙来到狐狸沟工地接冉观,带着他去朝阳农场,给一位姓赵的姐妹庆祝生日。

    这位赵夫人不仅是农场领导的家属,还是费永贵的亲戚。这场生日宴会是冉观与费永贵意外相逢的绝佳场合,难得的好机会。

    鲁元霞带着冉观,还有另一位农场领导家属陪着赵夫人,热火朝天的打麻将。

    费永贵越看越眼红,越看越着急,心里痒痒的难受,双手不由自主的乱搓。因为他昨天去段大军家里推牌九,输得血本无归,还欠一屁股债。

    要不是从鲁元霞那里,临时借来三千块钱救急。他不但没脸来这样的场合,恐怕一家老小过这个年都很困难。

    所以他现在只能强忍着赌瘾,坐在麻将桌旁边,垂头丧气的抽烟。

    没过多久,鲁元霞对他说道:

    “费大哥,你这个麻将桌上的老妖精,别在那儿呆着了,快来给冉观指指招吧。他可是跟我来的客人,要是输太多的钱,没法跟冉乡交代啊?”

    费永贵不慌不忙的坐到冉观身后,但他深谙麻将桌上的规矩,闭嘴不说话,只是用心看着冉观摸牌、打牌,找机会指点一下。

    在费永贵眼里,冉观是典型的新手,不会啥技巧,全靠手气好。不过冉观不急不躁、气定神闲的状态,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费永贵发现冉观抓牌、打牌的动作,干净利落又十分潇洒,尽显大家风范。而且这孩子眼光独到,判断准确,出手果敢,是个百里挑一的奇才。

    关于赌钱,费永贵一直信奉一种奇葩的理论。就是赌钱是聪明人的娱乐活动,本事越大的人,在赌桌上越容易展现出非凡的能力。

    费永贵对自己很有信心,相信自己是个无比聪明,又很有能力的人,所以他在赌桌上从来都不服输。

    此时眼前的冉观,几乎是他初学麻将时候的翻版。打牌时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言谈举止中的每一分气质,跟那时候的他一模一样。

    已经过去大半辈子,费永贵学会无数种赌博技巧,积累丰富的经验教训。可是,为什么最近总是逢赌必输?每次耍钱都会血本无归呢?

    经过认真思考,仔细分析,费永贵终于悟出一条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