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说亲
潺潺的清溪，映着杏林的倒影。茂盛的杏树上，结满了金色的杏子。
草房里坐满了患者，柳郎正在给一名患者诊脉。刘管家和李妈妈进来。
“柳先生，近来可安好？”刘管家冲着柳郎抱拳施礼。
柳郎抬起头，见是钱府刘管家，对他点点头，“大管家来了，请坐，容我将这位患者诊完。”
“您先忙着。”刘管家和李妈妈坐在木凳上。
柳郎诊完患者，给他抓完药，双手抱拳，与刘管家见礼：“是那阵风将钱府的大管家，吹到我这寒舍里来啦。”
“是金风是银风，在下是奉了我府员外老爷之命，有要事专程来见先生。”
“不愧是钱府的大管家，这刮风下雨都是金的银的。大管家不辞辛苦远道来，不知有何见教？”
刘管家哈哈地笑起来，指着李妈妈，对柳郎道：“恭喜先生，贺喜先生，天大的喜事来啦。”
柳郎微微笑：“大管家别说笑话，晚生乃一介穷郎中，哪会有什么喜事，还有天那么大。”
李妈妈站起身，走到柳郎身旁，眉开眼笑：“小柳郎，你没看见是我李妈妈来了吗。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李妈妈我呀，是专门给人们送喜迎亲的。今个儿，妈妈我是给小先生你来做大媒。”
患者们听了都高兴起来，七嘴八舌地道：
“太好了，柳先生孤孤零零一个人，又是给大家伙诊病，又是上山采药材，就缺个媳妇来照料。”
“李妈妈，你快说，女方是哪府哪门的呀？”
李妈妈满脸都是笑，瞅瞅众人：“看把你们急的，火烧猴子屁股似的，又不是给你们来说亲。”
柳郎笑着给李妈妈施礼：“谢谢妈妈，小侄从来没有请妈妈做媒人，从何道起要说亲？”
“看你这个傻小子。”李妈妈用丝帕轻轻地甩了柳郎一下，“成天价儿就知道采药问诊，自己的亲事自己不知道着急，还得老身登门来找你。”
众人又嚷开了：“李妈妈，你到是快说呀，女方尊姓和芳名，家住哪县哪个村子？”
李妈妈哈哈地笑出了声，鼻子眼睛都在笑：“女方家姓钱，芳名就叫秀莲。你们大家伙听听，这姓好名字好，那小人呀长得更是好，全县全府的美女她数第一，赛过西施胜过貂蝉。她是位大家闺秀千斤大小姐，家住新昌县城有名的钱府，家资百万良田千倾。”
“好。好。”众人齐声叫好。
钱府的大小姐？这个老财主盯上我啦。柳郎皱起眉头，对李妈妈道：“多
谢妈妈，小侄一心想诊病，不想把亲成。”
“啥……”李妈妈顿时傻了眼，怔怔地看着柳郎，从头顶看到脚底下，又从
脚底下看到头顶，“扑哧”笑出了声：“李妈妈我保媒拉纤这么多年，从没遇到不想娶媳妇的男子汉，这真是盘古开天地第一回。我说柳先生，小柳郎，这么好的亲事你不订，你成天价儿给别人看病，妈妈我看你呀——病的可不轻。”
众人笑起来，“柳先生，你有病，你的脑袋里有病。”
柳郎嘿嘿地笑了，看看众人，看看李妈妈。
刘管家在旁边着了急，扯着嗓子道：“我说柳先生，你说一心想诊病不想把亲成，这话说的没道理。天下的病人千千万万，你啥时候能诊完再成亲啊？再说了，成亲也不耽误你行医诊病。你看，那个郎中打光棍？在下临行时员外老爷交代我，妆奁陪嫁都由钱府备办，还陪送你一处大药房，你自己当掌柜的，你自己坐堂。让你自己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呀。”
柳郎给刘管家作个揖：“晚生是个穷苦郎中，既没有金子也没有银子，家无良田一垄，只有祖上传下来的医术，还有一园子杏林，再有就是这座小草房。晚生配不上有钱人家的千斤大小姐，我也不忍心让大小姐到我家里，吃苦受累忍饥寒。”
李妈妈急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一边用丝帕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甩着柳郎：“不是妈妈我骂你臭小子，你真是榆木疙瘩死心眼儿。钱秀莲她爹是有钱的员外郎，你柳郎是神医盛名美四方。让大家伙说说，这门亲事有多么般配，这门婚姻有多么相当。”
“般配般配，太般配了。”
“相当相当，太相当了。”
有人拉住柳郎的手，“先生，应下这门亲吧，我们都替先生高兴。”
柳郎对患者们作揖：“谢谢乡亲们，谢谢乡亲们。”
刘管家又对柳郎道：“不瞒柳先生，实话对你讲了吧，是我府大小姐自作主张，指名道姓就要嫁给你柳郎。起先我府员外老爷不同意，大小姐就要死不要活，不吃饭也不梳妆。她说不嫁给你柳郎，就当一辈子老姑娘。”
众人听了刘管家的话，又嚷开了：
“柳先生，这是门好婚姻，难得人家大小姐的一片深情，我们都替先生高兴。”“应下吧，柳先生，快快应下吧。”
“谢谢乡亲们的盛情，这门亲事小生实在不能应啊。”柳郎给众人深深施一礼，又对刘管家作揖道：“麻烦大管家转告贵府大小姐，大小姐的深情厚谊，柳郎永远记在心里。只是草舍寒门，粗茶淡饭，实在是不忍心让大小姐来受苦。”
“这……这……”刘管家张着嘴巴，焦急地看着柳郎。
李妈妈气得点了柳郎脑袋瓜一下，又用丝帕甩着他：“你这个小冤家，这样的好人家好亲事，打着灯笼都难找。多少达官显贵托老身做大媒，跑细了老身的腰，差点跑折老身的两条腿，妈妈我举着八丈长的杆子，愣是没够着。小柳郎呀，你可好，送上门的好媳妇你不要，上赶着与你结亲你不应允。你气死老娘啦，你要是老身的儿子，我非得狠狠打你一顿。”
柳郎笑着赔不是：“李妈妈，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嘴上说对不起有个屁用。”
“哪天小侄赔妈妈一桌席。”
“哎呦呦，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李妈妈把嘴咧得像个癞瓜瓢，“小柳郎呀，你看看你这个家，不是妈妈我笑话你，你拿啥办酒席。有姑娘要嫁给你，你就烧高香吧。可你，两个铜钱买捆水萝卜还拿一把。柳郎，老娘我告诉你，一家女百家求，你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了这个店儿啦。你给我好好想想吧，小柳郎，现在答应还来得及。”
众人纷纷说道：“柳先生，应了吧，应了吧。”
刘管家急赤白脸地：“我说柳先生，这样的亲事你不应，你还要要找啥样的亲事。不光是我说这门亲事好，众人都说这门亲事好。你就应下吧。”
“谢谢众位乡亲，谢谢大管家，谢谢李妈妈。”柳郎双手抱拳，作了一圈揖，“小侄觉得这门亲事不相当，实在是不能应。”
李妈妈气得跺了一下脚，动动嘴巴要说话，又把嘴闭上，用力甩了柳郎一下，拉着刘管家往外走。
柳郎送二人走出屋门口，深深作揖：“李妈妈，费心啦。大管家，请慢走。”
李妈妈走了几步扭回头，丝帕不停地甩着柳郎：“老娘我告诉你，小柳郎，你把老娘我的话记在心头上：鱼配鱼，虾配虾，蛤蟆配个蛙亲家。钱秀莲配你小柳郎，那月老呀，早用红绳把你俩拴住啦！”
柳郎笑着答道：“李妈妈，你老人家的话，小侄刻在心上啦。”
“臭小子。”李妈妈恨恨地说道：“你爱刻哪就刻哪，你是跑不掉啦。”
满园杏树，突然舞动起来，响起欢快的簌簌声。
草房里坐满了患者，柳郎正在给一名患者诊脉。刘管家和李妈妈进来。
“柳先生，近来可安好？”刘管家冲着柳郎抱拳施礼。
柳郎抬起头，见是钱府刘管家，对他点点头，“大管家来了，请坐，容我将这位患者诊完。”
“您先忙着。”刘管家和李妈妈坐在木凳上。
柳郎诊完患者，给他抓完药，双手抱拳，与刘管家见礼：“是那阵风将钱府的大管家，吹到我这寒舍里来啦。”
“是金风是银风，在下是奉了我府员外老爷之命，有要事专程来见先生。”
“不愧是钱府的大管家，这刮风下雨都是金的银的。大管家不辞辛苦远道来，不知有何见教？”
刘管家哈哈地笑起来，指着李妈妈，对柳郎道：“恭喜先生，贺喜先生，天大的喜事来啦。”
柳郎微微笑：“大管家别说笑话，晚生乃一介穷郎中，哪会有什么喜事，还有天那么大。”
李妈妈站起身，走到柳郎身旁，眉开眼笑：“小柳郎，你没看见是我李妈妈来了吗。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李妈妈我呀，是专门给人们送喜迎亲的。今个儿，妈妈我是给小先生你来做大媒。”
患者们听了都高兴起来，七嘴八舌地道：
“太好了，柳先生孤孤零零一个人，又是给大家伙诊病，又是上山采药材，就缺个媳妇来照料。”
“李妈妈，你快说，女方是哪府哪门的呀？”
李妈妈满脸都是笑，瞅瞅众人：“看把你们急的，火烧猴子屁股似的，又不是给你们来说亲。”
柳郎笑着给李妈妈施礼：“谢谢妈妈，小侄从来没有请妈妈做媒人，从何道起要说亲？”
“看你这个傻小子。”李妈妈用丝帕轻轻地甩了柳郎一下，“成天价儿就知道采药问诊，自己的亲事自己不知道着急，还得老身登门来找你。”
众人又嚷开了：“李妈妈，你到是快说呀，女方尊姓和芳名，家住哪县哪个村子？”
李妈妈哈哈地笑出了声，鼻子眼睛都在笑：“女方家姓钱，芳名就叫秀莲。你们大家伙听听，这姓好名字好，那小人呀长得更是好，全县全府的美女她数第一，赛过西施胜过貂蝉。她是位大家闺秀千斤大小姐，家住新昌县城有名的钱府，家资百万良田千倾。”
“好。好。”众人齐声叫好。
钱府的大小姐？这个老财主盯上我啦。柳郎皱起眉头，对李妈妈道：“多
谢妈妈，小侄一心想诊病，不想把亲成。”
“啥……”李妈妈顿时傻了眼，怔怔地看着柳郎，从头顶看到脚底下，又从
脚底下看到头顶，“扑哧”笑出了声：“李妈妈我保媒拉纤这么多年，从没遇到不想娶媳妇的男子汉，这真是盘古开天地第一回。我说柳先生，小柳郎，这么好的亲事你不订，你成天价儿给别人看病，妈妈我看你呀——病的可不轻。”
众人笑起来，“柳先生，你有病，你的脑袋里有病。”
柳郎嘿嘿地笑了，看看众人，看看李妈妈。
刘管家在旁边着了急，扯着嗓子道：“我说柳先生，你说一心想诊病不想把亲成，这话说的没道理。天下的病人千千万万，你啥时候能诊完再成亲啊？再说了，成亲也不耽误你行医诊病。你看，那个郎中打光棍？在下临行时员外老爷交代我，妆奁陪嫁都由钱府备办，还陪送你一处大药房，你自己当掌柜的，你自己坐堂。让你自己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呀。”
柳郎给刘管家作个揖：“晚生是个穷苦郎中，既没有金子也没有银子，家无良田一垄，只有祖上传下来的医术，还有一园子杏林，再有就是这座小草房。晚生配不上有钱人家的千斤大小姐，我也不忍心让大小姐到我家里，吃苦受累忍饥寒。”
李妈妈急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一边用丝帕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甩着柳郎：“不是妈妈我骂你臭小子，你真是榆木疙瘩死心眼儿。钱秀莲她爹是有钱的员外郎，你柳郎是神医盛名美四方。让大家伙说说，这门亲事有多么般配，这门婚姻有多么相当。”
“般配般配，太般配了。”
“相当相当，太相当了。”
有人拉住柳郎的手，“先生，应下这门亲吧，我们都替先生高兴。”
柳郎对患者们作揖：“谢谢乡亲们，谢谢乡亲们。”
刘管家又对柳郎道：“不瞒柳先生，实话对你讲了吧，是我府大小姐自作主张，指名道姓就要嫁给你柳郎。起先我府员外老爷不同意，大小姐就要死不要活，不吃饭也不梳妆。她说不嫁给你柳郎，就当一辈子老姑娘。”
众人听了刘管家的话，又嚷开了：
“柳先生，这是门好婚姻，难得人家大小姐的一片深情，我们都替先生高兴。”“应下吧，柳先生，快快应下吧。”
“谢谢乡亲们的盛情，这门亲事小生实在不能应啊。”柳郎给众人深深施一礼，又对刘管家作揖道：“麻烦大管家转告贵府大小姐，大小姐的深情厚谊，柳郎永远记在心里。只是草舍寒门，粗茶淡饭，实在是不忍心让大小姐来受苦。”
“这……这……”刘管家张着嘴巴，焦急地看着柳郎。
李妈妈气得点了柳郎脑袋瓜一下，又用丝帕甩着他：“你这个小冤家，这样的好人家好亲事，打着灯笼都难找。多少达官显贵托老身做大媒，跑细了老身的腰，差点跑折老身的两条腿，妈妈我举着八丈长的杆子，愣是没够着。小柳郎呀，你可好，送上门的好媳妇你不要，上赶着与你结亲你不应允。你气死老娘啦，你要是老身的儿子，我非得狠狠打你一顿。”
柳郎笑着赔不是：“李妈妈，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嘴上说对不起有个屁用。”
“哪天小侄赔妈妈一桌席。”
“哎呦呦，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李妈妈把嘴咧得像个癞瓜瓢，“小柳郎呀，你看看你这个家，不是妈妈我笑话你，你拿啥办酒席。有姑娘要嫁给你，你就烧高香吧。可你，两个铜钱买捆水萝卜还拿一把。柳郎，老娘我告诉你，一家女百家求，你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了这个店儿啦。你给我好好想想吧，小柳郎，现在答应还来得及。”
众人纷纷说道：“柳先生，应了吧，应了吧。”
刘管家急赤白脸地：“我说柳先生，这样的亲事你不应，你还要要找啥样的亲事。不光是我说这门亲事好，众人都说这门亲事好。你就应下吧。”
“谢谢众位乡亲，谢谢大管家，谢谢李妈妈。”柳郎双手抱拳，作了一圈揖，“小侄觉得这门亲事不相当，实在是不能应。”
李妈妈气得跺了一下脚，动动嘴巴要说话，又把嘴闭上，用力甩了柳郎一下，拉着刘管家往外走。
柳郎送二人走出屋门口，深深作揖：“李妈妈，费心啦。大管家，请慢走。”
李妈妈走了几步扭回头，丝帕不停地甩着柳郎：“老娘我告诉你，小柳郎，你把老娘我的话记在心头上：鱼配鱼，虾配虾，蛤蟆配个蛙亲家。钱秀莲配你小柳郎，那月老呀，早用红绳把你俩拴住啦！”
柳郎笑着答道：“李妈妈，你老人家的话，小侄刻在心上啦。”
“臭小子。”李妈妈恨恨地说道：“你爱刻哪就刻哪，你是跑不掉啦。”
满园杏树，突然舞动起来，响起欢快的簌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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