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送子神方
算命先生晃着脑袋，“办法倒是有，就怕你们娘俩……”
“先生你说，只要不克俺们娘俩，先生只管说，我给你磕头了。”韩婆婆就要跪下。
吏役一把拽住母亲。韩婆婆直起身，看着算命先生。
“你们要是信着我了，我就说了。”
“信着，信着。”
“那好。”算命先生翻翻白眼，摇头晃脑地道：“逐虎出门，必然安康，再娶新妇，子孙兴旺。”
韩婆婆和吏役捣蒜般地作揖：“谢谢先生指点，谢谢先生指点。”
算命先生面对母子，有些不安地道：“你们娘俩听清楚了，瞎子我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们算卦了，我已经违背天道了。唉，后话瞎子我就不……”
溪水无声地流淌。柳郎静静地听着。
白大姐泣不成声：“婆婆和丈夫认准是我吃了孩子，还要吃她娘俩儿。我刚做完月子，她娘俩儿就赶我回娘家。我没脸回娘家，只有死了得了。”
“啊，是这么回事。”柳郎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同情地看着她：“大姐，孩子不是你吃的。”
白大姐惊疑地看着柳郎：“孩子不是我吃的？为啥我生一个死一个？”
“那是因为你有病，身体不健康，孩子能活吗？”
“我有病？”白大姐似在问自己，又轻轻地摇摇头。“命中注定，是我克死孩子。”
“孩子不是你克死的。”柳郎看着她痛苦的脸：“大姐，我是个郎中，不用诊脉，从你的脸色就能看出你的病来。”
韩家简陋的篱笆院门前。
白大姐回身对柳郎道：“到了，柳先生请进。”
柳郎嘱咐道：“大姐，你别怕，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嗯，我记住了。”白大姐忐忑不安地走进大门。
韩婆婆听见熟悉的说话声，从东屋里出来，站在屋门前，觑着眼睛，见是儿媳妇回来了，身后竟然跟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不是休了你吗，咋回来啦？还领人回来了，要打架，还是要分家产？”
“我回来不是要打架，更不是要分家产。”白大姐给韩婆婆行个万福：“婆婆，你先别生气，听我说。这位先生是郎中，他说我身体有病，生孩子不能活，他能医治好我的病。”
“郎中？”韩婆婆不以为然地看看她，斜了柳郎一眼。
柳郎给韩婆婆施礼：“小侄是杏花村的郎中柳郎。”
“杏花村的柳郎？”韩婆婆有些惊讶，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大侄子可是杏花村那位……人称神医的柳郎柳先生？”
“正是小侄，神医不敢当。”
“是老身怠慢了，罪过罪过。”韩婆婆慌忙行个万福：“是神医先生来了，快请屋里坐。”
“谢谢婆婆。”柳郎将背篓放在门旁。
宾主落座。白大姐给婆婆和柳郎献上茶，站在婆婆身旁。
柳郎对韩婆婆道：“听你老的儿媳妇说，她先后生了四个孩子，出生不久就死了。”
韩婆婆沮丧地：“是呀，一个也没活。算命先生给掐算了，她属虎，孩子是被她吃了，还要吃我和她丈夫，要不然咋能撵她走呢。”
白大姐惴惴不安，愧疚地低下头。
“婆婆，算命先生的话怎么可信呢。属虎就吃孩子吗？世上属虎的女人不只有你儿媳妇一个人，你老听说谁家属虎的娘亲把自己的孩子吃了？小侄的母亲也是属虎的，小侄活得好好的。”
白大姐抬头，感激地看了柳郎一眼，又低下头。
韩婆婆认真地说道：“不是用嘴吃，算命先生说是命中相克。卦里说的明明白白，她属腊月的啥……啥出洞虎，非得吃着东西不可，不管生男孩儿还是生女孩儿，都得被她克死。”
韩婆婆说完，拿眼睛剜了儿媳妇一下。吓得白大姐一哆嗦，低着的头更低了。
柳郎道：“婆婆，人与人之间没有相克这回事，算命先生是用卦辞牵强附会你家死孩子的事，好让你们相信他的卦灵验。小侄跟你老说，你儿媳妇身体有病，脾胃虚弱，肺气不足，还贫血。请你老看看她，面黄肌瘦的。让你老说说，她怀的孩子能健康吗？生下来能活吗？”
韩婆婆侧过身看看儿媳妇，半信半疑地对柳郎：“你说她身子病弱，孩子才活不长？”
“对，就是这个原因。”
“算命先生只能说卦辞，不会诊病。小侄是郎中，会诊病。”
“婆婆我知道先生是大夫，是神医。”韩婆婆无可奈何地道：“你和算命先生的话都占理，你让我听谁的。不是婆婆我不相信你的话，都死了四个孩子了，实在是死怕了，真怕她再把我和儿子克死了呀。”
柳郎站起身，给韩婆婆施个礼：“你老既然说我和算命先生的话都占理，你听信算命先生好几回了，小侄只请你老听信小侄一回。我给你们开个方子，这个方子叫‘送子神方’，让你儿子抓来药煎汤给你儿媳妇喝，连续喝三个月，她的病就好了。小侄保证她喝完药一年后，她给你老生个健健康康的好孩子。”
韩婆婆笑了笑，扭过头看看儿媳妇，又对柳郎道：“柳先生的美名婆婆我听说过，看你这样实心实意的，也是为了俺家好，婆婆我就听先生的话，先把她留下来，让她吃药试试看。”
白大姐一听，连忙给婆婆跪下磕头：“谢谢娘收留。”
韩婆婆看着她：“你先起来吧，我还有话说。”
白大姐站起身，垂下头，站在婆婆面前。
韩婆婆笑着对柳郎道：“柳先生，咱娘俩儿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给她买药治病，她再生死孩子，一定休了她。到哪时候，先生你可别怪老身没听你的话。”
柳郎笑着答应：“好，婆婆，咱娘俩儿就这么定了。”
韩婆婆两眼盯着儿媳妇：“你也听清楚了，到时候，你还像以前那样，可别怪娘心狠撵你走。”
“谢谢娘。”白大姐给韩婆婆行个万福：“媳妇记下娘和柳先生说的话，生孩子再不活，我无话可说，不用娘撵我，我自己爬出韩家大门。”
柳郎从青囊里拿出文房四宝，书写药方。等墨迹干了，拿起递给韩婆婆。
韩婆婆珍重地接在手里，看着药方，仿佛她的孙子就坐在药方里，向她招手，这药方是韩家的未来。白大姐也满怀虔诚地看着药方，药方是她的希望，是她做韩家媳妇的保证。
韩婆婆欢笑着对柳郎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柳郎笑了，对婆媳二人施礼：“咱们就这么定了，明年我来看孩子。”
韩婆婆高兴地说道：“不用先生你来，我叫他们两口子抱着孩子到杏花村，去你家拜谢。”
“先生你说，只要不克俺们娘俩，先生只管说，我给你磕头了。”韩婆婆就要跪下。
吏役一把拽住母亲。韩婆婆直起身，看着算命先生。
“你们要是信着我了，我就说了。”
“信着，信着。”
“那好。”算命先生翻翻白眼，摇头晃脑地道：“逐虎出门，必然安康，再娶新妇，子孙兴旺。”
韩婆婆和吏役捣蒜般地作揖：“谢谢先生指点，谢谢先生指点。”
算命先生面对母子，有些不安地道：“你们娘俩听清楚了，瞎子我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们算卦了，我已经违背天道了。唉，后话瞎子我就不……”
溪水无声地流淌。柳郎静静地听着。
白大姐泣不成声：“婆婆和丈夫认准是我吃了孩子，还要吃她娘俩儿。我刚做完月子，她娘俩儿就赶我回娘家。我没脸回娘家，只有死了得了。”
“啊，是这么回事。”柳郎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同情地看着她：“大姐，孩子不是你吃的。”
白大姐惊疑地看着柳郎：“孩子不是我吃的？为啥我生一个死一个？”
“那是因为你有病，身体不健康，孩子能活吗？”
“我有病？”白大姐似在问自己，又轻轻地摇摇头。“命中注定，是我克死孩子。”
“孩子不是你克死的。”柳郎看着她痛苦的脸：“大姐，我是个郎中，不用诊脉，从你的脸色就能看出你的病来。”
韩家简陋的篱笆院门前。
白大姐回身对柳郎道：“到了，柳先生请进。”
柳郎嘱咐道：“大姐，你别怕，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嗯，我记住了。”白大姐忐忑不安地走进大门。
韩婆婆听见熟悉的说话声，从东屋里出来，站在屋门前，觑着眼睛，见是儿媳妇回来了，身后竟然跟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不是休了你吗，咋回来啦？还领人回来了，要打架，还是要分家产？”
“我回来不是要打架，更不是要分家产。”白大姐给韩婆婆行个万福：“婆婆，你先别生气，听我说。这位先生是郎中，他说我身体有病，生孩子不能活，他能医治好我的病。”
“郎中？”韩婆婆不以为然地看看她，斜了柳郎一眼。
柳郎给韩婆婆施礼：“小侄是杏花村的郎中柳郎。”
“杏花村的柳郎？”韩婆婆有些惊讶，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大侄子可是杏花村那位……人称神医的柳郎柳先生？”
“正是小侄，神医不敢当。”
“是老身怠慢了，罪过罪过。”韩婆婆慌忙行个万福：“是神医先生来了，快请屋里坐。”
“谢谢婆婆。”柳郎将背篓放在门旁。
宾主落座。白大姐给婆婆和柳郎献上茶，站在婆婆身旁。
柳郎对韩婆婆道：“听你老的儿媳妇说，她先后生了四个孩子，出生不久就死了。”
韩婆婆沮丧地：“是呀，一个也没活。算命先生给掐算了，她属虎，孩子是被她吃了，还要吃我和她丈夫，要不然咋能撵她走呢。”
白大姐惴惴不安，愧疚地低下头。
“婆婆，算命先生的话怎么可信呢。属虎就吃孩子吗？世上属虎的女人不只有你儿媳妇一个人，你老听说谁家属虎的娘亲把自己的孩子吃了？小侄的母亲也是属虎的，小侄活得好好的。”
白大姐抬头，感激地看了柳郎一眼，又低下头。
韩婆婆认真地说道：“不是用嘴吃，算命先生说是命中相克。卦里说的明明白白，她属腊月的啥……啥出洞虎，非得吃着东西不可，不管生男孩儿还是生女孩儿，都得被她克死。”
韩婆婆说完，拿眼睛剜了儿媳妇一下。吓得白大姐一哆嗦，低着的头更低了。
柳郎道：“婆婆，人与人之间没有相克这回事，算命先生是用卦辞牵强附会你家死孩子的事，好让你们相信他的卦灵验。小侄跟你老说，你儿媳妇身体有病，脾胃虚弱，肺气不足，还贫血。请你老看看她，面黄肌瘦的。让你老说说，她怀的孩子能健康吗？生下来能活吗？”
韩婆婆侧过身看看儿媳妇，半信半疑地对柳郎：“你说她身子病弱，孩子才活不长？”
“对，就是这个原因。”
“算命先生只能说卦辞，不会诊病。小侄是郎中，会诊病。”
“婆婆我知道先生是大夫，是神医。”韩婆婆无可奈何地道：“你和算命先生的话都占理，你让我听谁的。不是婆婆我不相信你的话，都死了四个孩子了，实在是死怕了，真怕她再把我和儿子克死了呀。”
柳郎站起身，给韩婆婆施个礼：“你老既然说我和算命先生的话都占理，你听信算命先生好几回了，小侄只请你老听信小侄一回。我给你们开个方子，这个方子叫‘送子神方’，让你儿子抓来药煎汤给你儿媳妇喝，连续喝三个月，她的病就好了。小侄保证她喝完药一年后，她给你老生个健健康康的好孩子。”
韩婆婆笑了笑，扭过头看看儿媳妇，又对柳郎道：“柳先生的美名婆婆我听说过，看你这样实心实意的，也是为了俺家好，婆婆我就听先生的话，先把她留下来，让她吃药试试看。”
白大姐一听，连忙给婆婆跪下磕头：“谢谢娘收留。”
韩婆婆看着她：“你先起来吧，我还有话说。”
白大姐站起身，垂下头，站在婆婆面前。
韩婆婆笑着对柳郎道：“柳先生，咱娘俩儿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给她买药治病，她再生死孩子，一定休了她。到哪时候，先生你可别怪老身没听你的话。”
柳郎笑着答应：“好，婆婆，咱娘俩儿就这么定了。”
韩婆婆两眼盯着儿媳妇：“你也听清楚了，到时候，你还像以前那样，可别怪娘心狠撵你走。”
“谢谢娘。”白大姐给韩婆婆行个万福：“媳妇记下娘和柳先生说的话，生孩子再不活，我无话可说，不用娘撵我，我自己爬出韩家大门。”
柳郎从青囊里拿出文房四宝，书写药方。等墨迹干了，拿起递给韩婆婆。
韩婆婆珍重地接在手里，看着药方，仿佛她的孙子就坐在药方里，向她招手，这药方是韩家的未来。白大姐也满怀虔诚地看着药方，药方是她的希望，是她做韩家媳妇的保证。
韩婆婆欢笑着对柳郎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柳郎笑了，对婆媳二人施礼：“咱们就这么定了，明年我来看孩子。”
韩婆婆高兴地说道：“不用先生你来，我叫他们两口子抱着孩子到杏花村，去你家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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