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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登门

    数日后,官道之上。

    “慎澄你骑马生疏,且慢点儿,咱们不赶时间。”

    段承坤故意放慢了速度,回头对在马上小心翼翼的周慎澄说道。

    不会骑马自是怪不了周慎澄,前世马场只是供富人消遣的地方,他这种类型的,一般是在家喝着肥宅快乐水吃鸡。

    自然他是个不太庸俗的,日常间喝着肥宅快乐水看书,这也是他自认为还算不庸俗的原因之一。

    今生又魂穿了个清贫的人家,族人虽好,准备好了一切所需,却忽略了他不会骑马,临走时才知道已经是迟了。

    无奈只能跨上马去,先慢慢适应再说。

    “你大伯伯给你牵的这头温顺,大可不必紧张,眼下你只需放松下来,两边缰绳松紧一样,不要斜勒马脖子,也不要拿脚蹬去顶马肚子,这样他会受惊的。”

    周慎澄闻言,闭了双眼,慢慢地将全身肌肉放松,两只脚虽然插在脚蹬里,却不再去顶马肚子,果然慢慢地感觉不那么慌乱了。

    一人一马也都安静了下来。

    “段世伯,你的办法果然是好的,只这片刻的功夫,竟骑得安稳了。”

    周慎澄稍带惊喜地说着。

    “你大伯伯这是心急,怕误了你的科举,只想着催促我早忙活,竟忘了教你骑马,看他那送你的模样,估计现在心还悬着。”

    段承坤见状,心下安稳下来,若当真周慎澄骑不得骏马,换乘马车的话,路上又需耽多误几日,若不顾孩子情况硬要强行,又觉得对不住周戒咸的托付。

    如此两人移地换景,行了两日,很快出了孟县。

    “慎澄你看,到了这里也就是出了你的故乡,不妨多看两眼,下次你回来时,又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

    周慎澄闻言调转马头,看了几眼,又回头看了眼堌县的情形,讲真,堌县虽未曾来过,只论房舍田亩,与家乡孟县并无很大的差别。

    若是仔细看去,也是有些细微差别:故乡孟县沿官道多植白杨、泡桐,而堌县多是泡桐垂柳,中间偶尔多出一颗白杨,却不像是统一种植,约莫着是附近的庄户人家随意种的。

    “段世伯,咱们一路骑马快行,沿途皆有泡桐,等到春来,这一路定是花开如锦。”周慎澄感慨着。

    “也是,他年陌上花开之时,你必能骑高马带红花,一路吹打着回周家村。”

    感受到周慎澄的心情,段承坤出言鼓励。

    “慎澄谢世伯吉言,咱们走吧~”

    周慎澄调转马头,朝堌县的方向走去,两人一路无话,等到日头大了,两人到一处小店歇着。

    “小二,先给上壶茶来,再来份玉竹百合汤。”

    “客官,本店只有些粗糙茶叶,玉竹百合汤也是没有的,您看大枣茶还能凑合吗?”

    “也行~”

    不一会儿茶水先上来,两人直喝了三四盏,看来当真是渴了。

    “慎澄,你大伯伯可曾告诉你这李家的事情?”

    稍缓了心神,段承坤出言询问。

    “大伯伯只说李家是个大家,虽说是经商积财,在官场上也是有靠山的,让慎澄一切听世伯安排就是。”

    周慎澄放下茶盏回道。

    “这也怪不得你大伯伯,时间紧俏,你又有事情忙着,稍稍规整了事务,又得随我奔波,着实的没有空闲。”

    “堌县李家,原也是经商的人家,他家老父亲年轻时,每年冬天自北方收了猪毛贩卖到南方,春日里在南方贩了蜂蜜再回北方售卖。”

    “一年到头也积攒些银子,你也是知道这世道,士农工商,经商最是入不得流的,难免的受官府辖制,沿途的地头蛇欺压。”

    “少不得各处的投靠上供,花费银钱不说,还得将面皮自己踩在脚下,遂发狠似的供着族中子弟读书,还好他兄长家虽说是农户,却有个哥儿是读书的苗子,李老爷就一路供着读书。”

    “那个哥儿也是争气,得了个进士出身,他叔父知晓京师中没有根基的新进官员不易,又四处扫听着各京官府上小儿女的婚嫁。”

    “可能是苍天也见不得他这般辛苦,过了两年在礼部官员王宗阳的家中看到了希望。”

    “王宗阳的嫡长女,因祖辈给婚配的那家儿子是个放荡的,父母不忍她过去受磋磨,在闺中拖了两年,后来那家儿子等不及要纳妾,便退了婚。”

    “王大人见女儿大了,又摆脱了那放荡子,想着赶紧地给女儿寻个依靠,怎奈年龄错过去了,已经是十九岁的老姑娘了。”

    “我那世伯得了信,紧赶着在应天城里给置办了三进两出的院落,又托人给搭了线,王大人在礼部,自然是见过李进士的,只是嫌弃耕读辛苦,在京中没有根基罢了。”

    “后媒人言明在应天城里有房产,女儿嫁过去就有三进两出的宅院独自住着,这才放心下来。”

    “那小姐的母亲倒是有些不愿,怕耕读之家出身,日常里节俭,怕寻常烟火琐事消磨了情分。”

    “春日里我那世伯又百般周旋,让小姐见着了李进士,这才成了好事,自此李家在朝中也算有个帮衬的人了。”

    段承坤品着茶,将事情大略地讲了。

    “李老爷当真是呕心沥血,也算得了圆满。”

    周慎澄完全被李进士的故事吸引了去,感慨着。

    “而我父亲与李老爷年轻时因贩货结识,我父亲是自北方贩卖棉花去南方,再从南方贩些竹器,也不分个节气。”

    “那时官府还不如如今这般,离了官道是必须要地接引路的,要不路显林密的,只是丢了货物钱财是小,丢了性命也是常有的。”

    “遂每次带着伙计随从出发之时,俩人在一处汇合,虽说是耽误些时日,也没个生鲜物件,倒也不怕。”

    “如此搭伴二十余年,两家伙计在外也是熟路的,我与那世兄的情分至此始的,所以你大伯伯自你中了秀才始,就托我来找寻名师。”

    说完段承坤长叹一声,只是眼光自周慎澄脸上扫过。

    “大伯伯对慎澄一番用心,慎澄感念心中,却也着实有劳世伯操持,他日若有出头之日,定不负大伯伯与世伯之情。”

    两人又点了些饭食,待到火轮西斜,微风稍凉的时候出发,到了天黑来到段承坤的家中,一应的沐浴更衣。

    饭后两下里歇息,只准备着明日去李府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