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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中举的精髓

    婚事定后的数月间,黄酒生意是渐渐的起来了。

    周戒咸与段承坤做主,周慎澄既是出了技术,又要安心读书,便给他定了两成的利,且是只算酿酒材料成本后的。

    一应的伙计、场地、商税、铺面皆是不算的,如此一来周慎澄几乎算是占了三成的净利。

    毕竟没了这个方子,他们二人是万万做不了这个行当,且只有商税是往外掏的现银。

    短短数月,他们母子也是焕然一新,将那粗布衣服收了,换些柔软料子。

    周季氏竟还是不惯,只去那街市上寻些细棉布,自己做些穿着。

    又说李继朴得了周慎澄这么个女婿,眼见半改门庭近在眼前,也不再只书信联系堂兄,只亲自去了应天城。

    将他与周慎澄关系的转变是细细的说了,李进士闻言自是高兴,既然这少年英才成了他李氏的贵婿,若入仕途,自然是和他站在一队。

    不说将来能相互提携,只是低落时有人为自己进言,这已然是难得,更何况早已耳闻此子聪慧。

    不仅是在读书上有天分,只那生活中的头脑也是让人佩服,他发明的大车轮,已助周氏一族开垦了多处荒地。

    这些是纳彩之时周戒咸亲自说的,只是因是族中机密,只说是车轮有用,却未说是如何用法。

    李继朴央求兄长,眼看三年一试越来越近,只快快给他找来一个先生,能教导出个举人就行。

    可眼下开馆教学的,个个已定了教学之地,李继朴眼见就要抓空,遂将目光转移到李进士的门客身上。

    当然,对外只说这些是故交,暂居府上而已,李进士见推脱不过,也只好遂了自家兄弟的意愿,挑选了深谙科举仕途之道的陆先生随李继朴到堌县。

    一路之上李继朴鞍前马后。

    “陆先生,听家兄讲你是江南人士,不才请了些江南厨子,已然派人去金陵城接了。”

    “盐水鸭,西湖纯菜都是他擅长的手艺,那厨子尤其擅长梅干菜肉酥饼。”

    李继朴很是诚恳的说着。

    “李老爷,切莫如此客气,陆某不过一介文人,无官无品,承蒙李大人关照,李老爷又给几分薄面,我才得以到贵府安置。”

    “真要说起来,应是我陆某感激才是~”

    陆先生亦是毫不托大,毕竟是在李老爷兄长门下讨生活,如今又托李进士的福,着一年少英才给他做学生。

    高徒成就名师的道理,他是懂的。

    自见了周慎澄,陆先生更是满意,之前李进士曾将周慎澄的考卷,特意从地方调取了来,听闻周慎澄成了李氏贵婿后又着意抄了。

    让陆先生先对这后生有个了解,也好因材施教,让孩子少走些弯路。

    “好个官相,好个禄相。”

    陆先生初见周慎澄时,心下暗惊,不怪这一县首富抛家舍业的近三个月的时日,将自己从应天护送了来。

    只那弓眉凤眼悬胆鼻,已是上乘的面相,更兼肩平膀厚腰伸展,更是贵气初显,心下庆幸那大儒回乡修养去了,这才让自己拣了宝。

    “学生周慎澄拜见陆先生。”

    周慎澄也是暗中打量着对方,见那陆先生一身书卷之气,自是那平和之人,起身便拜了。

    “先生车马劳顿,自应天远道而来,着实是辛苦了。”

    听闻丫头喜梅回报,说是李老爷自应天请的先生,已然是到了,周季氏忙从海棠春赶来,算是迎接先生之礼。

    “本应是我们母子去李府去接先生,不想先生竟早来了,着实的惭愧。”

    周季氏施礼道。

    “老夫人切莫客气,我虽受李进士器重,却也不敢说是教导周公子。”

    陆先生谦逊回礼。

    “可是我们有不当之处,惹得先生不快?”

    周季氏闻言,很是不解,说起来亲家老爷大老远把这陆先生请来,不就是为了让他教导儿子的吗?

    这陆先生是何故推脱呢?

    “老夫人误会了。”

    陆先生见周慎澄母亲曲解了意思,再看她身着细棉布衣衫,又见她手掌粗大,心下知道她是个苦出身。

    “我自在应天时,便已读过周公子的文章,立意深远,言语间颇有些波澜壮阔,让人不禁感叹。”

    “不才在年少读书时,却无这般才华,只是后来经历的多了,这才找到其中的机密之处。”

    陆先生很是诚恳的说着。

    “我是庄户妇人,是不懂得这些诗书文字的,陆先生既已到了家中,终须是要您费心的。”

    周季氏又是客气一番,方才离去。

    因着帮不上儿子什么忙,她吩咐喜梅集市上买些肉菜,自己亲自做给陆先生单独加菜,也算是一番心意。

    “陆先生,您既见过学生答卷,不知若要来年中举,学生需如何应对?”

    周慎澄见母亲走了,便询问起来。

    “如何应对,我是不会直接告诉你的,但是这科考的精髓,你一旦知晓,如何应对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陆先生也是坦诚,打算直接将中举的精髓告知。

    “万望先生赐教~”

    周慎澄起身行礼。

    “这科举的精髓,不在气势,不在新意,只在一个“死”字上。”

    “为何会是“死”字,学生着实不解。”

    “死即是不灵活,无新意,或者说是叫“死读书”,更为恰当一些。”

    “先生此言差矣,学生素问要“活学活用”,为何“死读书”却是高中的精髓?”

    “慎澄当知,当今朝廷的政治意向是什么,写文章只需将这些意向给表露透了,再加上些文采,也就够了。“

    陆先生将此话说出口时,眼睛不时看着周慎澄,怕他年幼再听迷糊了。

    “先朝一宰相,在位时主持变法,为朝廷集天下之利,为百姓谋未曾闻之福祉,个个安居乐业,国库也是充盈。”

    “慎澄可知,他为何四十岁仍未中举,最终无奈只能走了推举的路线,不过非科举出身,也成了政敌攻击他的软肋。”

    陆先生无限感慨的说道。

    “此人有如此才华,竟会因为不会死读书而高中不了?”

    周慎澄此刻当真是模糊了。

    “科举评考之时,每个秀才差不多要写二十余篇文章,阅卷的人手是不够的,即便是够的,每人负责的考生多,又怎会有精力每一篇都仔细研读?”

    “为了尽可能公平地对待每一位考生,考官们便默认以第一场的文章,作为参考,故那经验老道的,便迎合考官,造就了很多“木疙瘩”,但也只有这种“木疙瘩”才更容易中举。”

    “科举向来是朝廷选材之路,你尚未进入仕途,便与朝廷政见相左,换成是你,你会怎么选?”

    陆先生眯着眼睛,只静静地看着周慎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