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异世伏妖记 » 第九章 灾祸

第九章 灾祸

    李佑出了院子,就径直往演武场去了。

    他找不着张弛,就喊着方洪一起练功。当下拳影纷纷,好不威猛,这一练就是一个时辰。

    练完后刚吃过早饭,就听得外面街道上传来呼呵声。

    他出门一瞧,只见镇上大路中间站着五个劲装的大汉。

    身躯魁梧,腰挎钢刀,脸色冷峻。

    今天是陈贱根带队巡逻,团练队十七八号人围着那五个大汉。

    陈贱根紧握着长枪,守在一边。

    “让你们这主事的过来。”中间的汉子说。

    陈贱根见那几个汉子雄健挺拔,不敢怠慢,便让张弛去通禀孙严。

    不多时,便传来孙严洪亮的声音。

    “敢问几位好汉造访回龙镇,有何贵干?”孙严走近,冲那为首的汉子拱拱手。

    那彪形大汉抬手回礼,说道:“可是孙严师傅,久仰久仰!”

    “正是在下!”

    “我们是天方门的执事,前来缉拿叛徒邓延焕,他已伏诛,可是,落了样东西在回龙镇。”

    说完那大汉就冲孙严拱拱手。“据说那邓延焕在这里养了几日伤,孙师傅可曾知晓?”

    “不错,那日确是巡逻队背回来一个人,说是明济堂的外堂采药人。”孙严应下来,

    “明济堂素来声誉极好,大家都乐得帮忙,就安排在我们团练队里王三儿那养伤。

    “至于你们说落了东西……这我不清楚。

    不过可以带你们去王三儿那儿。到底落没落东西,一问便知。”

    李佑一听,便明白这是把王三儿卖了。

    “哈哈哈!爽快!”那汉子大笑一声,“我天方门彭彪今天就有话直说了。”

    “我们想问问那王三儿几件事,事关天方门,请孙师傅定要行个方便!

    “好说!”

    众人到了王三儿门前,陈贱根拍开门。

    孙严示意陈贱根他们出去,彭彪便和孙严跨进了王三儿屋里。

    见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王三儿哆哆嗦嗦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声音打颤地喊了声,“孙师傅!”

    孙严笑着点点头,说,“那日你背回来一个受伤的汉子,一直在你这里养伤的,还记得吗?”

    王三儿一愣,师傅早就知道这事儿,怎么又问起来。

    他按捺心头的疑惑,回答:“记得,养了几日便坐牛车走了。”

    “嗯,你古道热肠,见义勇为,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那汉子在你家养伤,听你说是明济堂的采药人,今天才知他其实是天方门的人,他的同门来寻他落下的东西。”

    “那邓焕可有什么忘在你这里?”

    孙严说完这番话,便笑着往彭彪拱拱手。

    王三儿到底年纪也不大,便说到:“是放了一个包裹在我这……”

    “在哪!”彭彪喝道。

    王三儿被这一声大吼惊得一跳,支吾道“我拆开了拿了几张金叶子,别的都在柜子里。”

    说完打开柜子,拿出了那木牌、绢册和几张金叶子。

    彭彪看着那几样东西,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

    孙严见状,不明所以,当下气氛就有些沉闷。

    过了许久,见孙严未有表示,见彭彪便挥了挥手,说了声“搜!”

    四个人鱼贯而入,就在王三儿这翻箱倒柜搜寻起来,一点也不给孙严面子。

    “彭执事,莫非怀疑我们有所隐瞒?”孙严沉声道。

    彭彪脸色阴沉,不发一语。

    孙严也是阴火直窜,心想,老子见你们是门派中人、江湖好手,礼让三分,别以为怕了你们。

    这回龙镇近百名青壮,十数个练家子的,真打起来你们几人可得掂量掂量。

    当下也是沉着脸。

    不多久,一个汉子将一团皱巴巴的羊皮呈了上来。

    彭彪一把将那张羊皮布子抓在手里,展开细细扫了一眼便收入怀中。

    其他人将那“金刚不坏功”绢册及那“方天”铭牌收好,彭彪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王三儿,见他身材颀长,面带稚气,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拘谨地立在一旁。

    “这包裹可是你最先拆的?”彭彪鼓起眼珠,呈现一副狠厉的样子。

    “邓焕寄存在这,我多日不见他回来,就拆开了。”三儿一五一十地说与了彭彪。

    “你人不大,胆子可不小呐!这邓焕本名邓延焕,是我门中叛徒,为人奸诈狡猾,他托付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你,哪能没有后手!”

    彭彪接着说,“你可知这包裹上附有我门中奇毒腐魂散,只要碰了里面的东西,便会中毒。若不及时服下解药,不出一个月,就会心智癫狂、浑身溃烂至死。”

    “啊!那可怎么办!”王三儿当下就慌了神,他吓得脸色灰白,他无助地望向孙师傅。

    孙严心里也“咯噔一下”,不过他到底心思稳重,并未过多表露出来。

    彭彪见唬住了他,又说,“不必惊慌。我这里恰巧有腐魂散的解药,虽然解药珍贵,但既然寻到了门中失物,也算皆大欢喜。”

    “你们多少人碰过里边的东西,报个数,这点解药我们还出得起!”彭彪豪爽地说。

    王三儿听到有解药,孙师傅交待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下就说:“除我外孙师傅和李佑都看过里边的东西!大侠行行好,快给我解了这毒吧!”

    彭彪听了,看了孙严一眼,轻笑着说:“原来大名鼎鼎的孙师傅也爱做这扒拉别人口袋的事啊!”

    “你!!”孙严听得他这么说,气得青筋直跳,心里直骂这个废物王三儿,几乎就要爆发。

    “诶!孙师傅这就动怒了?我还未追究你窥视本门绝学的卑鄙行径呢!”

    彭彪一甩手,露出腰间钢刀,眼中精光迸射。

    随行的四个汉子也都手按刀柄,踏步上前。

    当下气氛极为凝重,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一个分神就有利刃出鞘。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况下,门外却传来一阵脆亮的嗓音,“师傅,咱们团练队二十人带了长枪过来,您好久没指点我们耍枪阵了!”

    李佑在门外听了个全,老早就让张弛召来团练队带着长枪把这里围了。

    占着孙严徒弟的名头,好使!

    屋里对峙的双方听到了这话,气氛似乎更加凝重了。

    孙师傅神色却放松了许多。

    僵持了一会后,彭彪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一丝狞笑,拱手说:“孙兄大手笔!这回龙镇上还备了长枪队!眼见这朝廷腐朽衰微,过些时日怕是要配上劲弩吧!”

    “哼!彭执事说笑了,舞枪弄棒,强身健体而已。”

    “好!”彭彪也不多话,从怀里掏出个翠绿的瓷瓶,抛给孙严,“解药就在瓶子里,用以答谢孙兄完璧归赵!今天是我彭彪莽撞了!他日有缘再见,我们走!”

    说完,领着那四人撞开门扬长而去。

    ……

    当晚。

    李佑垂手立在孙师傅屋里,见孙师傅眉头紧皱,来回踱步。

    “师傅,那彭彪说碰了里面的东西就会中毒。您可是为这是焦急?”

    “不错,若他所言当真,你我都有中毒的危险。可若是他扯了个大谎,又为何给我们这一瓶子解药?”

    “那还不简单,找药师验验这药性,实在不行让人先服了看看有没有问题。”

    孙师傅沉吟一会,说:“我也识得些许药性,闻这瓷瓶中的药丸,清香淡雅,口舌生津,应是有滋补之效。”

    李佑虽也着急,但他事事谨慎,便说:“师傅,我们还是找明济堂的药师验验吧?”

    “来回玉田县便要几日,找药师验药还不知要多久。”孙严叹了口气,“就怕来不及啊!”

    许久,孙严似乎决定了什么一般,他从瓷瓶中倒出两颗金灿灿的药丸,分别用纸包了,递给李佑。

    “这药丸你给王三儿服一颗。咱们看看再说。”

    李佑应下,便出去了。

    ……

    王三儿早就吵闹着要解药,见李佑带了过来,脸上的恨意也略有收敛。

    李佑同他讲了拆包裹一事如何不妥,自己如何艰难说服师傅给他解药,只为救他一命等等,

    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才把药丸给了王三儿。

    见他服了药,便告诉他多休息多喝水,安慰他也许那包裹附有剧毒是唬人的呢。

    王三儿服了药之后并不搭理他,想是还心有芥蒂。李佑便也知趣地走了。

    几日过后,王三儿也无异常,且精神更加健旺,生龙活虎起来。

    孙严见此,便再信了几分,嘱咐了李佑一番,也服了那金药丸。

    ……

    数日过去,邓焕一事的风波便渐渐平复。

    镇里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下来。

    李佑又捱了几日,见孙师傅和王三儿都没什么事,便也把那金药丸吞了。

    那药丸在腹中化作一股热流,沉潜在四肢百脉中,随着李佑运转莽牛劲,化作灼热的内气,在周身游走。

    这一颗药丸,便抵他一年苦练内功!

    他自知捡到了宝,也不知道师父那瓷瓶里还有多少颗。

    自孙严师傅看了那绢册《金刚不坏功》后,对李佑更加倚重,不但将自身习练莽牛劲数十年的心得悉数讲解给了他,且还传授了一门枪术和一门步法。

    便是这《金钩枪术》和《如影随行》。

    “佑儿,除那《金刚不坏功》未能参透外,为师一生所学都传与了你,你定要勤学苦练,为师一把老骨头以后就指望你了!”

    孙师傅的一番话言犹在耳,李佑恨不能分出四个自己,把这新得的几门功夫全都学到家。

    甩了甩头,继续习练师傅给他的金钩枪术。

    ……

    深秋的夜晚,凉风阵阵。

    干枯的树叶被风吹卷,在空中碰撞,在地上摩擦,发出嚓啦嚓啦的声音。

    李佑还没有睡觉。

    自从粗读了那《烈阳神功》之后,李佑愈发觉得这功法非凡,以高就下,对莽牛劲的理解运用也更加圆熟。

    有着孙师傅的指点,尤其是吃了那粒金丸后,内劲充盈,游走全身,李佑隐隐感觉自己距离突破至内练不远了。

    当下更加卖力,运使莽牛劲,施展轻功《如影随行》,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飘逸灵动。

    三门功夫同练!

    也就李佑的根骨和悟性能够驾驭得住!

    “啊!!!”

    就在李佑沉浸于练功之时,团练队那边传来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李佑心里一惊,拿起长枪就往团练队那边赶去。

    越走越近,李佑心里就越来越沉重。

    远处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呛得他鼻子十分难受。

    “何方贼人!胆敢夜袭回龙镇!”一声浑厚的嗓音传来,是孙师傅!

    李佑更是加快了脚步,待到接近了孙宅,只见数十位黑衣壮汉围在外头,同孙师傅和巡逻队员们对峙。

    “锵!锵!锵!”这时示警的铜锣才响起来,团练队的青壮们陆续赶来。

    那为首的黑衣人只是冷冷地看着逐渐聚集起来的人,冷哼了一声:“乌合之众!”

    随后一挥手,那些黑衣壮汉迅速向前,杀入人群中!

    登时双方打得不可开交,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李佑听得那黑衣人说了一句话有些耳熟,细想之下才明白那可不是彭彪的声音!

    “看来是要来灭口的!”

    彭彪带这么多人来,定是要将知悉门中秘辛的人斩草除根!这次比上回足足多了数十人!

    “阁下何故屠杀无辜,若要钱财,我们尽可商量!”孙严见己方遭偷袭,损失惨重,只好示弱。

    “哼哼,钱财?我要的是你们的命!”

    那黑衣人说罢,一个踏步,抽刀直劈孙严面门。

    孙严后撤几步,挽起长枪,一个冲刺就往那黑衣人咽喉刺去。

    黑衣人举刀格挡,正准备荡开枪头,哪知孙严的枪术已经到了虚实难辨的程度。

    咋一挡之下,竟半分力也不受,反而那精铁长枪借着格挡的力道,一个斜劈,就砸在了黑衣人的肩膀。

    那黑衣人身子一沉,就要跌倒,却见身后冲出三人,视那枪花如无物,径自往孙严劈砍而去。

    孙严长枪横扫,逼退了两人。但第三个黑衣人已经到了身前。

    眼看孙严就要被劈中。

    李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傅被劈伤,他正要冲上去,却有人比他更快!

    是张弛!

    他从孙宅墙根的柴垛子里闪身而出,一招破山刀法直击那黑衣人侧身,快若闪电,只见那黑衣人握刀的右臂高高飞起,鲜血飞溅!

    “师傅,这群人来者不善,我们先撤!”张弛大声说道。

    “小心!”孙严一吼,长枪如龙,将一个黑衣人捅个对穿,劲力运使之下,枪尖连点,又是三个黑衣人的咽喉被扎碎!

    听得张弛说要撤退,当下又有七八个黑衣人围上来。

    孙严把长枪舞得呼呼作响,似水泼也近不得身。

    黑衣人见一时奈何不得,便将他们围住,轮番作势冲杀,消耗孙严的体力。

    “哐!”

    孙严又磕飞一把钢刀,吓退了三个黑衣人的联手进攻。

    但他也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劲力有了些许滞涩。

    ……

    黑夜里,拼杀声不绝于耳,那群黑衣人武艺精湛,回龙镇里匆忙组织起来的团练损失惨重,到处都是扑倒在血泊中的人。

    “这帮畜生!竟然如此残忍!”李佑看着这触目惊心的场景,心中悲愤异常。

    他此时热血上头,没有了往日的谨小慎微,运起莽牛劲,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阵阵虚影,从那群黑衣人身后杀过去。

    李佑的枪法还不算娴熟,但胜在刺击既快又准。

    凭借过人的五感,他在黑夜中有如白天一般,当真是来去如风,望者披靡。

    借着这一个突击,就刺死了二人!

    李佑冲势不减,轻功施展,几个起落就到了孙严跟前。

    “师傅,我们先走吧!”

    “不行!你师母还在屋子里,我带着他们再抵挡一会儿。”孙严对着李佑耳边轻喝道。“你赶快送师娘去玉田县,找卢员外。小兰也在卢家私塾寄学!”

    李佑见黑衣人逐渐聚拢,心知局面已经难以挽回,便说“师傅,这伙黑衣人武艺高强,您千万小心!”

    “赶紧走吧!保护好她们!”孙严一把推他进了院子,自己带着剩下的十来人阻住了门。

    不远处,那为首的黑衣人揉着肩膀,轻笑道:“孙师傅果然好武艺,一着不慎竟然着了你的道,差那么一点点我这膀子就废了。”

    孙严见他还有心情说笑,便知刚才那大力的劈砸并未伤筋动骨。

    形势更加严峻,他说道:“阁下武艺高强,定是一方豪杰,为何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不怕朝廷降罪吗!”

    “哈哈哈哈!”那黑衣人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这朝廷自身难保,还能管得了这些?!”

    “平日里护着你们这些蝼蚁的六扇门,已经废了!”黑衣人咬牙切齿道,“乖乖受死吧!”

    说完,欺身而上,又是一刀劈来。

    这一刀同刚才那刀不同,刀气凛冽,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红芒!

    孙严见此,打起十二分精神,挺枪而出,使出“枪挑一条线”,刹那间枪影电射而去。

    “呯!!”

    一声巨响,却见那精铁长枪被钢刀磕飞,孙严急退!

    “怎么了?是不是感觉经脉撕裂般疼啊?”那黑衣人嘲讽道。

    孙严一口鲜血喷出,眼神一黯。

    “孙师傅!”张弛急忙托住孙严。

    “哈哈哈!你们这些乡巴佬,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吃的!哈哈哈!”那黑衣人狂笑。

    “那日给你的香玉丹,虽能极大地精进功力,不过若没有数月静养化解药力,便会伤及经脉。”

    “更别说如你今晚这般,搏命运功了!哈哈哈哈哈!!”

    “幸亏我舍了这价比黄金的丹药,没了内劲,你也不过如此了!”

    说罢,黑衣人急步上前。

    孙严身边剩下的几人连忙护住他,其他人再次冲上去,同黑衣人杀作一团。

    “我体内潜伏了一股内劲,没想到在全力运劲的时候竟然会发作。”孙严虚弱地说。

    张弛见孙严伤重,不再纠缠,背起孙严就走。

    ……

    此时,孙严屋内。

    “师娘,有山匪杀进镇里,师傅敌不过,命我护送您到玉田!”

    曾盼听着外面打杀声,吓得脸上煞白,却还强撑着说:“我怎么能抛下他先走……”

    “师娘,事不宜迟啊!小兰还等着您呢!”李佑焦急道。

    他知道若是彭彪带人来灭口,那必是倾尽全力,高手如云,再耽搁下去,谁也走不了了。

    “我不能抛下他自己逃命啊!”曾盼还是不肯离开。

    “师娘,得罪了!”

    李佑朝曾盼一拱手,再一个手刀将她砍晕,抱起她就翻墙而出。

    虽抱着一个人,但他仍疾步如飞,直往马厩去。

    ……

    哒!哒!

    马蹄声响起,孙严便知李佑已经离去。

    当下振作精神,对张弛说,“我有伤在身,今夜恐怕难以善了,你趁乱突围出去,务必将今夜之事报与县令张大人,或许能为我们报仇!”

    张弛点头,便缩到一边。

    这时孙严已经察觉黑衣人的身份,便说“我孙某人从不和江湖中人打交道,却没想一时贪欲蒙心,也罢,今晚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说完,强行运气挺枪,直刺为首的黑衣人面门。

    那黑衣人笑道:“哈哈哈,上回没能和孙师傅交手,甚是遗憾!”

    蒙着面的彭彪瞅着枪花中的一个空隙,插身而入,运使内力沿着枪杆挥刀劈去。

    孙严有伤在身,腾挪之间又被当胸劈中一刀,当下鲜血直流。

    彭彪趁势再挥一刀,孙严见此,奋起余力格开钢刀,又吐出一大口血。

    几番激斗下来,孙严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他环顾四周,见团练队的青壮死了个七七八八,心下凄然。

    这时,彭彪气势更盛,内劲勃发,刀芒四溢!

    只见他就要乘胜追击,力斩孙严于刀下!

    “彭执事且慢!”孙严急退,

    期间大声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可有转圜余地?若彭执事手下留情,回龙镇将结草衔环相报!”

    彭彪一听,脸上一哂,却也没再出手,反而慢步上前,盯着孙严的眼睛道,

    “天方门的至宝你也看了,若是旁的门派,你们全镇都难逃一死。”

    “不过我天方门向来与人为善,若要不死,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孙严此时斗志消沉,便想着如何活下去。

    “倒也不难,就怕孙师傅放不下架子。”彭彪笑眯眯地盯着孙严黯淡的双眼,说道。

    “请彭执事明示。”

    “好!请孙师傅移步上前,此话不入他人之耳。”

    孙严犹豫了一下,心想内伤已重,再挣扎也是无用,便上前几步,近了彭彪的身。

    彭彪笑得更加刺眼,他见孙严放下了防备走上前来,知他此时已经心神失守,便对着他悄声说:

    “那便是所有见过这《烈阳神功》之人都入我门中为奴三十年。”

    “烈阳神功?”孙严满脸疑惑,“我只知这《金刚不坏功》,不知彭执事所提的《烈阳神功》又是何物。”

    “喔!孙师傅不知?”彭彪脸上一松,有如卸下千斤重担。

    孙严心志已丧,此时不可能说假话,这《烈阳神功》应该未被人发现。

    “孙某确实不知,之前若有得罪,还请彭执事大人有大量,为我们指条生路。”孙严伏低,口中求饶道。

    “哈哈哈哈!”彭彪放声大笑!

    接着又是一声巨吼:“好!!!生路就是躲过我这一刀!!!”

    孙严本就煞白的脸一惊,只觉红芒一闪而逝。

    电光火石之间,孙严竟被一刀枭首!

    头颅高高飞起,惊愕的双目还睁得滚圆,却再也没有了神采!

    早知如此,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死得更有尊严!可怜一条好汉就这么命丧刀下!

    温热的血溅了彭彪一脸,他却狂笑不已。

    夜晚的风冰冷刺骨,吹得茅草呼呼作响。

    远处的草垛中,伏着一人。他浑身颤抖,一双饱含恨意的双眸盯了彭彪几眼,悄然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