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跑
人命关天，柳鸢鸢一点时间也不想耽搁，聂于桑刚松口同意，她立刻说：“马车行囊我已备好，现在就能走。”
“那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莫忧要收拾的主要是他的药，不过因为他昨天才从客栈到李府，药还没有来得及都拿出来，所以整理起来也简单。
聂于桑自然是要与他同去，也早做好辞别的打算，只是走之前要和李问寒说清楚。
李问寒将他们送至门前，说：“我会派人去陈州，一旦得了消息，立刻遣人送过去。”
“多谢李兄。”聂于桑抱拳道。
“谢倒不必，我还挺喜欢莫小兄弟的，能帮自然要帮上一帮。”
“怎么没见封姑娘？”聂于桑忍不住问出来。
“方才跑出去就没见她，估计是躲在哪里生闷气，我等下去找找，她小孩子心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李问寒倒没有在意封萩不来送别，但听聂于桑问，便随口解释了几句。
“那我们就告辞了。”柳鸢鸢骑在马上，等不及要走。
聂于桑也翻身上马，和柳鸢鸢一左一右在马车两边，李问寒抱拳道：“告辞，日后有缘再见。”
车夫赶着马车缓缓前行，没多久便出了街道，没入人流车马中，李问寒目送他们离开后，才转身回府。
他先去了封萩的房间，没见着人，便喊来丫鬟问：“姑娘去哪儿了？”
“方才姑娘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没叫我们跟着，不过姑娘说她晌午就回来。”
“下去吧！萩儿回来让她去石榴林找我。”
“是。”
丫鬟下去后，李问寒回房间拿了剑便去了石榴林，他每日必要练剑，今早有事耽搁，还没有练。
只是李问寒一直在石榴林呆到了午时初，还是没有等来封萩，他心中疑惑，又去了一趟封萩房间找人，得知她还没有回来。
李问寒皱着眉把衣柜打开，见里面封萩的衣物还在，仔细查验也没有少，才勉强放下心，到大厅继续等。
这下等到午时中，仆人已经过来请示要不要开饭，李问寒沉着脸让人出去找，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半个多时辰后出去找人的仆从陆陆续续回来，都说没有找到人。
李问寒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沉着脸说：“备马。”
他要亲自去追人。
时间回到早上。
封萩从屋里跑出去，把府里一棵老树当成是李问寒，气呼呼地踹了一脚，然后蹲在树下数起了蚂蚁。
路过的丫鬟过来询问：“姑娘怎么呆在这里？”
封萩见着人想起来问：“聂少侠走了吗？”
“还没呢！”丫鬟回道。
“那我出去走走。”封萩丢掉手里的小树枝，站起来拍拍手就要离开。
“姑娘什么时候回来？二少爷估计会问。”
封萩皱眉想想，随便说了个时间：“晌午回来。”说完便蹦蹦哒哒地出去了。
才出府门，却见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并一匹马，封萩转转眼珠子，跑过去问车夫：“这是谁家的马车？”
车夫看封萩穿着不像下人，回道：“大通赌坊，姑娘是？”
“我是你家姑娘的朋友，她是来接人的吧？”封萩往车厢前面一坐，和车夫说起了话。
“是来接人的。”车夫也没有多想，听她能说出来自家姑娘的目的，心里便立刻放下了戒心，只是封萩毕竟是个姑娘家，她坐下了，车夫却不敢跟她并排坐，因此跳下车站在一旁，等着回话。
封萩看他下去，偷偷笑了笑，继续说：“这趟要去风雪堡，东西可都备齐了？”
“我们姑娘早命人收拾妥当了，都在马车里放着。”
“哦，鸢鸢真是有心了。”
“我们家姑娘素来聪慧。”
“莫大夫带的药多，瓶瓶罐罐的不好拿，等下他们出来了，你也过去拿些东西。”
车夫以为她是提醒自己，忙说：“我晓得，多谢姑娘提点。”
封萩往府门看去，还没见到人出来，她有点急了，又和车夫说了几句，终于看到柳鸢鸢和莫忧，趁他俩说话还没看到自己，封萩忙对车夫说：“你家姑娘出来了，我先走了。”
趁车夫往府门看，她往后一倒，溜进了马车里。
车夫看柳鸢鸢和莫忧手里确实拿了不少东西，扭头没看到封萩，便以为她走了，忙过去帮他家姑娘拿东西。
柳鸢鸢指着马车和莫忧说：“莫大夫就坐马车吧！”
“行，反正我不会骑马。”莫忧笑了笑，跃上马车，矮身钻进了车厢。
才进去就和封萩打了个照面，莫忧一愣，刚要说话，封萩便捂住了他的嘴，这时车夫在外面说：“莫大夫，你的东西我拿进去了。”
眼看车夫要掀帘子，封萩忙把莫忧转过身去，怕他说话泄露了自己藏在这儿，快速在莫忧背上点了两下，让他说不出话。
车夫只把车帘掀开一点，将东西放进来，甚至没抬头往里看，封萩藏在莫忧身后，他没细看，自然发现不了，等车帘重新放下，封萩才松了口气，凑到莫忧耳边小声说：“你就忍忍，等走了我再给你解开。”
莫忧瞥眼看她，皱着眉很不高兴。
封萩只能呲牙傻笑应对，这时外面又传来李问寒的声音，吓得封萩赶紧埋头藏好。
过了会儿她感觉马车动了，才偷偷直起身，又多等了一会儿，才敢把车厢窗帘掀开一角，快速瞄了一眼，只看到外面一匹黄骠马，人没看到，但是马她认得，是当时在河阳她买得那匹。
马车穿过街市便快了许多，等出了城门，封萩才把莫忧穴道解开。
莫忧刚一得自由，立刻掀帘子喊：“哥，封姑娘在马车里。”
马车立刻便停了下来，聂于桑掀开窗帘一看，和封萩正对上眼，他眉头一皱，问：“你何时藏进来的？”
柳鸢鸢从另一边窗帘看进来，则问：“封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封萩看看他俩，选择掀帘子对车夫说：“你停下来干什么？快点走。”
“封姑娘。”聂于桑叫了声。
“好了好了，我说。”封萩知道混不过去，只好说：“我想去塞北。”
“你瞒着李兄藏进来，怕是他也要追来。”聂于桑说。
“封姑娘，现在才出城门，回去也来得及。”柳鸢鸢驱马靠近车厢，说：“你借着我的马车偷溜出来，若是李问寒责问起来，我可没法交代。”
封萩只摇头，看向聂于桑说：“你带我去塞北，之前在府里你明明都要答应了。”
柳鸢鸢看向聂于桑。
聂于桑放下帘子，道：“随你。”
封萩立马扬起笑脸，对莫忧说：“你哥都答应了，你不答应吗？”
“那我也随你。”莫忧说。
“柳姑娘？”封萩最后看向柳鸢鸢。
柳鸢鸢笑了声，放下帘子道：“李问寒若是追来，你自己承担后果，可不关我事。”
“知道了，不过等我哥追来估计天都要黑了。”封萩说完再次催促车夫：“快点走。”
傍晚，肃州。
客栈外驶来一辆马车，刚一到，两侧随行的护卫便先一步下马，进去客栈里安排住宿事宜，待马车停下，车夫放下踏脚凳，掀开帘子退到一边。
从车里出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玄色劲装，剑眉星目，形容俊美，只是年纪轻轻，却已两鬓如霜，他怀里还抱着一名头戴斗笠的女子，才下车，有阵风吹开了遮面的轻纱，露出底下姝丽容颜，只是仔细看却发现女子如今双眼紧闭，面白如纸，瞧着像是不久于人世。
“堡主。”先前进去客栈的两个护卫又出来了。
男子颔首，抱着人往客栈里去，护卫在前面引路。客栈大堂里还有不少人在吃饭，见到这样的架势，就有人低头议论起来。
“这是谁呀？这么大的阵仗？还抱着个女人？”
“看他两鬓都白了，该不会是在女人身上花太多精力了吧？”
有见识的忙拽住说话这人，低声警告：“快住嘴，还没看出来？那是程博延，他也是你能议论的？”
“程博延？风雪堡堡主？他不是万年不出门吗？”
“那也不是咱们能议论的，快吃饭吧！”
上了客栈二楼，刚把柳卿卿放下，随行的医者便已经过来为她诊脉。
程博延在一旁等着，待大夫看完病，向他禀报：“夫人的身体并无恶化的倾向，待服了药再歇息一夜即可，堡主可放心。”
“下去吧！”程博延摆摆手。
“是。”大夫退下。
婢女也随即出去熬药，待屋里没了别人，程博延在床边坐下，没多久柳卿卿便醒了，看到程博延，她想坐起来，但却浑身无力，见状程博延忙伸手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
柳卿卿如今说话都有些费力，但还是坚持问：“我们到哪儿了？”
“肃州。”
“离江南还有十多天的路程，夫君，我怕是要坚持不下去了。”柳卿卿靠在他怀里，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已经要喘不上气。
“别说丧气话。”程博延将手覆在她小腹，柔声道：“前些时候还在跟我闹着要给孩子取名字，就当是为了诚儿，你也不能放弃。”
“可夫君为了我，已经，元气大伤。”柳卿卿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程博延鬓角的白发。
程博延抓住她的手，只觉得冷，一瞬间有些心慌，忙把手贴到自己脸上去暖。
柳卿卿神色突然变得痛苦起来，她蜷在程博延怀里瑟瑟发抖，边无意识地喊道：“冷……好冷……”
“卿卿。”程博延忙抬手贴在她后背，将真气度过去。
“那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莫忧要收拾的主要是他的药，不过因为他昨天才从客栈到李府，药还没有来得及都拿出来，所以整理起来也简单。
聂于桑自然是要与他同去，也早做好辞别的打算，只是走之前要和李问寒说清楚。
李问寒将他们送至门前，说：“我会派人去陈州，一旦得了消息，立刻遣人送过去。”
“多谢李兄。”聂于桑抱拳道。
“谢倒不必，我还挺喜欢莫小兄弟的，能帮自然要帮上一帮。”
“怎么没见封姑娘？”聂于桑忍不住问出来。
“方才跑出去就没见她，估计是躲在哪里生闷气，我等下去找找，她小孩子心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李问寒倒没有在意封萩不来送别，但听聂于桑问，便随口解释了几句。
“那我们就告辞了。”柳鸢鸢骑在马上，等不及要走。
聂于桑也翻身上马，和柳鸢鸢一左一右在马车两边，李问寒抱拳道：“告辞，日后有缘再见。”
车夫赶着马车缓缓前行，没多久便出了街道，没入人流车马中，李问寒目送他们离开后，才转身回府。
他先去了封萩的房间，没见着人，便喊来丫鬟问：“姑娘去哪儿了？”
“方才姑娘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没叫我们跟着，不过姑娘说她晌午就回来。”
“下去吧！萩儿回来让她去石榴林找我。”
“是。”
丫鬟下去后，李问寒回房间拿了剑便去了石榴林，他每日必要练剑，今早有事耽搁，还没有练。
只是李问寒一直在石榴林呆到了午时初，还是没有等来封萩，他心中疑惑，又去了一趟封萩房间找人，得知她还没有回来。
李问寒皱着眉把衣柜打开，见里面封萩的衣物还在，仔细查验也没有少，才勉强放下心，到大厅继续等。
这下等到午时中，仆人已经过来请示要不要开饭，李问寒沉着脸让人出去找，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半个多时辰后出去找人的仆从陆陆续续回来，都说没有找到人。
李问寒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沉着脸说：“备马。”
他要亲自去追人。
时间回到早上。
封萩从屋里跑出去，把府里一棵老树当成是李问寒，气呼呼地踹了一脚，然后蹲在树下数起了蚂蚁。
路过的丫鬟过来询问：“姑娘怎么呆在这里？”
封萩见着人想起来问：“聂少侠走了吗？”
“还没呢！”丫鬟回道。
“那我出去走走。”封萩丢掉手里的小树枝，站起来拍拍手就要离开。
“姑娘什么时候回来？二少爷估计会问。”
封萩皱眉想想，随便说了个时间：“晌午回来。”说完便蹦蹦哒哒地出去了。
才出府门，却见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并一匹马，封萩转转眼珠子，跑过去问车夫：“这是谁家的马车？”
车夫看封萩穿着不像下人，回道：“大通赌坊，姑娘是？”
“我是你家姑娘的朋友，她是来接人的吧？”封萩往车厢前面一坐，和车夫说起了话。
“是来接人的。”车夫也没有多想，听她能说出来自家姑娘的目的，心里便立刻放下了戒心，只是封萩毕竟是个姑娘家，她坐下了，车夫却不敢跟她并排坐，因此跳下车站在一旁，等着回话。
封萩看他下去，偷偷笑了笑，继续说：“这趟要去风雪堡，东西可都备齐了？”
“我们姑娘早命人收拾妥当了，都在马车里放着。”
“哦，鸢鸢真是有心了。”
“我们家姑娘素来聪慧。”
“莫大夫带的药多，瓶瓶罐罐的不好拿，等下他们出来了，你也过去拿些东西。”
车夫以为她是提醒自己，忙说：“我晓得，多谢姑娘提点。”
封萩往府门看去，还没见到人出来，她有点急了，又和车夫说了几句，终于看到柳鸢鸢和莫忧，趁他俩说话还没看到自己，封萩忙对车夫说：“你家姑娘出来了，我先走了。”
趁车夫往府门看，她往后一倒，溜进了马车里。
车夫看柳鸢鸢和莫忧手里确实拿了不少东西，扭头没看到封萩，便以为她走了，忙过去帮他家姑娘拿东西。
柳鸢鸢指着马车和莫忧说：“莫大夫就坐马车吧！”
“行，反正我不会骑马。”莫忧笑了笑，跃上马车，矮身钻进了车厢。
才进去就和封萩打了个照面，莫忧一愣，刚要说话，封萩便捂住了他的嘴，这时车夫在外面说：“莫大夫，你的东西我拿进去了。”
眼看车夫要掀帘子，封萩忙把莫忧转过身去，怕他说话泄露了自己藏在这儿，快速在莫忧背上点了两下，让他说不出话。
车夫只把车帘掀开一点，将东西放进来，甚至没抬头往里看，封萩藏在莫忧身后，他没细看，自然发现不了，等车帘重新放下，封萩才松了口气，凑到莫忧耳边小声说：“你就忍忍，等走了我再给你解开。”
莫忧瞥眼看她，皱着眉很不高兴。
封萩只能呲牙傻笑应对，这时外面又传来李问寒的声音，吓得封萩赶紧埋头藏好。
过了会儿她感觉马车动了，才偷偷直起身，又多等了一会儿，才敢把车厢窗帘掀开一角，快速瞄了一眼，只看到外面一匹黄骠马，人没看到，但是马她认得，是当时在河阳她买得那匹。
马车穿过街市便快了许多，等出了城门，封萩才把莫忧穴道解开。
莫忧刚一得自由，立刻掀帘子喊：“哥，封姑娘在马车里。”
马车立刻便停了下来，聂于桑掀开窗帘一看，和封萩正对上眼，他眉头一皱，问：“你何时藏进来的？”
柳鸢鸢从另一边窗帘看进来，则问：“封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封萩看看他俩，选择掀帘子对车夫说：“你停下来干什么？快点走。”
“封姑娘。”聂于桑叫了声。
“好了好了，我说。”封萩知道混不过去，只好说：“我想去塞北。”
“你瞒着李兄藏进来，怕是他也要追来。”聂于桑说。
“封姑娘，现在才出城门，回去也来得及。”柳鸢鸢驱马靠近车厢，说：“你借着我的马车偷溜出来，若是李问寒责问起来，我可没法交代。”
封萩只摇头，看向聂于桑说：“你带我去塞北，之前在府里你明明都要答应了。”
柳鸢鸢看向聂于桑。
聂于桑放下帘子，道：“随你。”
封萩立马扬起笑脸，对莫忧说：“你哥都答应了，你不答应吗？”
“那我也随你。”莫忧说。
“柳姑娘？”封萩最后看向柳鸢鸢。
柳鸢鸢笑了声，放下帘子道：“李问寒若是追来，你自己承担后果，可不关我事。”
“知道了，不过等我哥追来估计天都要黑了。”封萩说完再次催促车夫：“快点走。”
傍晚，肃州。
客栈外驶来一辆马车，刚一到，两侧随行的护卫便先一步下马，进去客栈里安排住宿事宜，待马车停下，车夫放下踏脚凳，掀开帘子退到一边。
从车里出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玄色劲装，剑眉星目，形容俊美，只是年纪轻轻，却已两鬓如霜，他怀里还抱着一名头戴斗笠的女子，才下车，有阵风吹开了遮面的轻纱，露出底下姝丽容颜，只是仔细看却发现女子如今双眼紧闭，面白如纸，瞧着像是不久于人世。
“堡主。”先前进去客栈的两个护卫又出来了。
男子颔首，抱着人往客栈里去，护卫在前面引路。客栈大堂里还有不少人在吃饭，见到这样的架势，就有人低头议论起来。
“这是谁呀？这么大的阵仗？还抱着个女人？”
“看他两鬓都白了，该不会是在女人身上花太多精力了吧？”
有见识的忙拽住说话这人，低声警告：“快住嘴，还没看出来？那是程博延，他也是你能议论的？”
“程博延？风雪堡堡主？他不是万年不出门吗？”
“那也不是咱们能议论的，快吃饭吧！”
上了客栈二楼，刚把柳卿卿放下，随行的医者便已经过来为她诊脉。
程博延在一旁等着，待大夫看完病，向他禀报：“夫人的身体并无恶化的倾向，待服了药再歇息一夜即可，堡主可放心。”
“下去吧！”程博延摆摆手。
“是。”大夫退下。
婢女也随即出去熬药，待屋里没了别人，程博延在床边坐下，没多久柳卿卿便醒了，看到程博延，她想坐起来，但却浑身无力，见状程博延忙伸手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
柳卿卿如今说话都有些费力，但还是坚持问：“我们到哪儿了？”
“肃州。”
“离江南还有十多天的路程，夫君，我怕是要坚持不下去了。”柳卿卿靠在他怀里，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已经要喘不上气。
“别说丧气话。”程博延将手覆在她小腹，柔声道：“前些时候还在跟我闹着要给孩子取名字，就当是为了诚儿，你也不能放弃。”
“可夫君为了我，已经，元气大伤。”柳卿卿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程博延鬓角的白发。
程博延抓住她的手，只觉得冷，一瞬间有些心慌，忙把手贴到自己脸上去暖。
柳卿卿神色突然变得痛苦起来，她蜷在程博延怀里瑟瑟发抖，边无意识地喊道：“冷……好冷……”
“卿卿。”程博延忙抬手贴在她后背，将真气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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