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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截杀

    既然要走,他们也不多耽误,当天便辞别往陈州去,凤栖华命人备好行囊送他们出城,离别前莫忧将自己那匹马给了聂于桑骑,一来他在无双阁用不上,二来风雪堡的马脚程快,不至于路上耽搁。

    送走了人,凤栖华转身去了后院,既然来了,总要见一见纪昌泰。

    楼下只剩他们三人,纪长泽看莫忧神色落寞,歉疚道:“实在抱歉,我娘强留你在此,但她也是为了我,若是你心中不平,便责怪我吧!”

    莫忧疑惑地看他一眼,摇摇头说:“我没有不平,本来就答应了为你治病,这回正好,不用半途而废。”

    确定他不是违心之言,纪长泽忽地笑起来,心里着实松了口气,真诚道:“若是这样,我倒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莫忧不解。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纪长泽拍拍他的肩膀,俩人本就没差几岁,这些时日又多亏有他尽心医治,所以经此噩耗才不至于无能为力,况且莫忧待他不像阁中的师兄弟,把他当成易碎的瓷器看待,这才真是难得。

    莫忧学他,也在他肩膀拍了拍,说道:“既然是朋友,那我更不能不管你,你放心,就算我治不好你的病,还有我师父呢,他是个好人,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闻言柳鸢鸢在一旁笑起来,说:“你怕不是对你师父有什么误解。”

    “什么误解?”莫忧不明所以。

    他这样说柳鸢鸢倒是奇了,问道:“你出来这么久,便从来没听过你师父在江湖中的名号?”

    “什么名号?”

    “邪医。”

    “听过呀!”可莫忧不觉得这个名号有何问题,他反而觉得挺霸气,一听就不是简单角色。

    看他一脸纯真,柳鸢鸢反倒不忍戳破他心里关于师父的无上光辉了,叹了口气,去后院找凤栖华去了。

    今日无双阁闭门谢客,因此并无他人前来吊唁,柳鸢鸢去时,灵堂内纪昌泰的棺材已被打开,凤栖华站在一旁,眼睛看着棺材里的人,神色不明。

    “师父。”柳鸢鸢乖乖行礼。

    凤栖华没看她,挥手合上棺材盖,忽然说了一句:“就是那小子勾了你的魂,让你违抗我的命令。”

    柳鸢鸢冷汗都下来了,眨了眨眼,面上只装作不知。

    凤栖华瞟了她一眼,冷哼道:“本以为你是最乖巧的,我才放心给你和长泽定下婚约,谁知长大了却不愿意,我以为你是真不喜欢长泽,勉强不得才解了婚约,你倒好,转眼找了邪医的弟子。”

    柳鸢鸢没辩解,她巴不得师父误解,省得又想让她嫁给纪长泽。

    不过她还是心有疑惑,她跟莫忧不过是朋友,还没到两情相悦那一步,师父是怎么误会的?这么想,她也就问了。

    “你觉得呢?”凤栖华甩袖往外走,才说道:“我不过是要留下他给长泽治病,你那般紧张,我若是看不出来还能当你师父吗?”

    “师父英明。”柳鸢鸢赶紧跟上,顺嘴拍马屁。

    却说封萩他们一行,赶在天黑之前到了一个小镇,镇上颇为繁华,眼看天色将黑,街上行人仍往来不绝,沿街叫卖的货郎、打着幡的赤脚大夫、算命批字的先生、还有拿着兵器的武夫,各色人物混杂。

    封萩从进到镇上就在观察,走了一条街才说:“这镇上的江湖人真多。”

    李问寒也留意到了:“看来都是去陈州的。”

    不仅街上人多,客栈里也几乎人满为患,这个时间一楼大堂内坐满了人,三人刚进去便引来不少目光,为避免麻烦,他们订了房便要上楼去,却早有人认出了李问寒,就听到有人高声问:“可是李问寒李少侠?”

    此话一出,将整个客栈的目光都引来了,说话那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布衣背剑,他走近几步,见果然是李问寒,顿时一脸喜色地疾步过来,拱手说道:“久仰李少侠威名,某曾在去年见过李少侠一面,记忆犹新,未料今日在此处又有幸见到您,实在是某三生有幸。”

    他说话间,大堂内其他人也跟着围上来,想看一看青云榜榜首的真面目,一时间周围充斥着各种声音,但无一例外全都是在喊李少侠。

    眼看李问寒有被包围的趋势,封萩见情形不妙,立马拉着聂于桑偷偷溜了。

    跑到二楼上,封萩从楼梯口探头往下看,见李问寒已经被层层围在中间,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聂于桑觉得新奇,他与李问寒相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感觉到他在江湖中的盛名,先前倒是小看了。

    李问寒在楼下被缠了许久,好容易脱了身,外面天色已黑,他不敢再呆下去,叫来小二带路,赶紧到客房去。

    客栈人多,他们来时只剩下两间房,封萩是姑娘家,自然要单独一间房,他与聂于桑共住一间,就在二楼上。

    小二把人带到门外便被打走了,李问寒推开门时,聂于桑刚好关上剑匣,他未看清,只确定剑匣内是一把剑,似是黑色剑鞘。

    见聂于桑把剑匣放到床上,李问寒好奇问:“你睡觉也搂着剑匣?”

    “安全。”聂于桑回道。

    “看来剑匣里的东西很重要。”李问寒到桌边坐下,借机打量了几眼剑匣,但看不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是一个老旧之物罢了,用料也只是普通的铁梨木。

    “匣内之物不是我的,我要将它送到它的主人手上。”聂于桑脱掉外衣躺下,合目道:“所以不能弄丢了。”

    李问寒看他连被子都盖上了,一双靴子规规矩矩地摆在脚踏上,奇怪道:“你这就要睡了?”

    “对。”聂于桑回道。

    “不吃饭?”李问寒更好奇了。

    “吃过了。”

    屋内一时寂静,李问寒咬了下牙,合着他在楼下被纠缠这么久,他们却在楼上安安心心地吃晚饭,甚至都不说给他留一点。

    “对了。”聂于桑睁开眼睛,扭头看向他:“你还没有吃晚饭,封姑娘说怕你回来饭菜凉了,所以便没有留饭,但她已经跟小二说过了,等你回来小二就送饭上来。”

    才说完,咚咚咚三下敲门声,门外小二说:“客官,您要的饭菜。”

    李问寒的心情这才好点。

    休息一夜,第二日他们一早便出发了,连早饭也没在客栈里吃,实在是怕再像昨晚那样被人包围,脱不得身。

    临近正午,日头正毒,马儿跑了半天也累了,三人便在一处林子里下马休息。

    封萩从包袱里摸出几个苹果,给他俩一人扔了一个,这附近没水流,她也不洗了,随便擦擦便送入口中,如此粗糙的做派,看得李问寒直皱眉,说她:“才出来多久,行为举止便沾上了江湖习气。”

    “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封萩浑不在意,她倒觉得这样挺好,哪像是在家里,吃个苹果还要切成块,用银签子扎着吃。

    李问寒哼了声,掏出来一方手帕把苹果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才肯吃。

    封萩也学他,哼了一声,扭头和聂于桑说话:“聂少侠如何吃苹果?”

    聂于桑无意卷入他们之间的斗嘴,拔出腰间挂的匕首默默削皮。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封萩没忍住笑出了声,指着聂于桑说:“哥,看到没,这才是精致的吃法。”

    李问寒横了她一眼,正欲说话,忽然眉头一皱,弹指送出一道气劲,隔空打在灌木丛中,只听一声闷哼,聂于桑随即拔剑跃起,凌空挥出几道剑气,只见叶片纷飞,灌木丛后跳出几个蒙面人,与此同时又有数人从树上飞下,只是粗略一数,也有数十人。

    封萩赶紧咬住苹果躲到他俩身后。

    杀气蔓延,几匹马被惊得发出叫声,不知谁先出手,众人转眼便战成一团。

    这些蒙面人出手颇有章法,分成三股将三人分开围住,但封萩这边只围了五六个,大多数都在围攻李问寒,其次是聂于桑。

    见此情形,封萩苹果也不吃了,拿在手里边打边喊:“你们这么小瞧我,真当我武功不行啊?”

    才喊完,一把剑斜刺里捅出,封萩仰身躲过,甩手掷出苹果,打在一人膝盖,那人当即半跪下去,趁此机会封萩一跃跳出包围圈,就近去打围住聂于桑的蒙面人。

    她并不恋战,打几下便换个人,脚下腾挪间引的这些蒙面人混在了一起。

    这下成了十几个人围攻她和聂于桑,察觉到她的意图,瞬间就有三把剑一齐攻向封萩,聂于桑回身挡住,却云用力削下,断刃之声立时响起。

    封萩趁机冲出,接连三掌拍在他们胸口,三人顿时倒飞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缺口刚露出,立马被蒙面人堵住,聂于桑旋身划出一道剑光,又杀倒两人,这时一张网从半空扑下,封萩心道不好,立刻腾空飞起连拍数掌,将其中一个持网人打退,她翻身用脚尖勾住网眼,使劲一挣,再一掌拍在蒙面人身上借力,人仍在半空,却将网夺到手中,这才翩然落地。

    聂于桑杀倒剩余几人,转身去帮李问寒,他那里只余下一个蒙面人,观其武功却精妙,但也挡不住两人联手,几招之内已被制伏。

    封萩赶紧点上他穴道,掀开面巾,里面是一张普通至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