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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上官无忌

    一连在清辞摘躲了数日。

    终于在自家二姐与秦淑小娘,左右开弓,一人掐着一耳,与少女们满堂哄笑下,聂某人返回了聂府。

    上官宰相的寿宴将近。

    由于同自家父辈关系匪浅,身下这帮做小辈的,可就要在寿礼上多耗费些心思。

    上官无忌

    这个大名在当今陛下尚未登记时便响彻朝堂。

    只因在他年少时,有一位同样名声赫赫的宰相父亲,为其树立榜样。

    子承父业,一门双相的佳瑶,在如今需要信仰的上唐子民眼中,不失为一种美谈。

    自家便宜老爹,与上官宰相,还有镇守北境的那位寒侯爷,还有那位已故的旧人。

    都曾是陛下当年在寒山书院的伴读。

    至于为什么有人混到了宰相的位子,有人统领兵马割据一方,而有人却是挂在礼部的位子上尸位素餐。

    将一应事务都推在了侍郎的手中,聂溯自然不是很理解。

    或许是位高,视野远吧。

    年纪十八岁便率领八十万大军,攻破那不可一世的邯水关,所能看到的层面,又怎么可能不比这个只活了十四岁的毛头小子要思虑的远一些。

    由于自家父辈私交甚好的缘故,临近寿辰的这几日,聂溯同几位姐姐倒也是煞费苦心。

    邀约礼部侍郎严重敬之女严烟儿的重任,聂溯也是同自家大姐提上一嘴。

    由于李君羡也是经常出入聂府,同聂楚莲也是混个脸熟,这个忙聂楚莲也是犹豫片刻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随着聂府的紧张筹备。

    长安内的另一边,亦是绸缪。

    只不过绸缪的目标,却是人。

    上官府的寿宴,定格在日落之时。

    场面远比计划中的庞大。

    由于位高权重的缘故,自是不缺下属的恭维与拜访。

    而当今陛下亲笔题写的一副,祝贺上官无忌大寿的字画,招摇过市。

    却也是将这位,有着铁嘴无情之称的上官宰相,所受的圣眷,推向顶峰。

    传闻,这副字画,乃是当今太子亲自送来的。

    而对于这个传闻中声明一时的太子殿下,却是由于自家便宜老爹那所谓的压轴出现,无缘相见。

    有着自家老爹的这一层关系,迈入上官府的大门,得到的待遇,自是不同凡响。

    南宫主母与秦小娘,迈步走向长安贵妇的圈子。

    而自家大姐二姐与小妹,亦是有着长安小姐们的圈子需要打善。

    便宜老爹坐在了距离主座最靠近的位子,聂溯显然是没有资格登上那桌子的。

    只能不断的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狐朋狗友。

    没有失望,靠近边缘的一张小桌上,李君羡与李君泽已然等候多时。

    李君羡与李君泽总是一同出现,聂溯也是习以为常了。

    但是堂堂皇子还有小王爷甘愿屈尊位于宴席的边缘地点,这里面的故事可就大有名堂了。

    但提及这里面的名堂有些为时尚早。

    至少在几日的相处下来,聂溯对于这个六皇子的感官不算太差。

    在游戏中,拿得起放得下,未曾见他以势压人,也没有仗着皇子的身份高人一等,仿佛所有人让着他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这里我们就要不得不去表扬一下,这对皇家兄妹的家教。

    窥一斑而视全豹。

    兄妹二人相近的行事作风,自然逃不了亲近之人的言传身教,虽然身位女孩子的李梦安在行事上多被纵容,有些胡闹。

    但是大是大非上,李梦安的态度绝对是莫有问题的。

    而对于那位许久未见的皇后姨母,内心自然也是平添几分好感。

    再见面,李君羡李君泽二人不免旧事重提。

    而清辞摘剧本杀即将开业的消息,也终于在聂溯的口中得到了准确的讯息。

    兄弟二人,所求终于有了答复。

    未免开怀畅饮了几杯,很快其余的几位身影,在身旁落座。

    落座的依旧是那两道熟悉的身影,苏家兄妹。

    看样子苏家大哥同李君羡的关系确是匪浅,连带着李君泽亦是同这对兄妹关系相熟几分。

    五人落座,尚且有三张椅子空余。

    还在思考究竟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会来的这张桌子上攀关系。

    却是意外横生。

    负责上茶的少女,许是彻日劳作,身躯有些不稳。

    在前进的路上,身形不稳,崴到脚踝,手中的茶盏,仿佛具有GPS导航一般扣在了聂溯的身上。

    浇的聂溯,透心凉心飞扬。

    而一旁的主管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

    面色阴沉的走过来,在少女声泪俱下的道歉声中,严声斥责女子的鲁莽。

    完美的做出一副严厉出气的样子,算是给了聂溯交代。

    随即口头上克扣了侍女这个月的赏钱,将女子打发走。

    湿漉漉的衣衫,显然不足以支撑聂溯完整的参加完寿宴。

    这时老管家提议,要带聂溯去后院换身衣裳。

    马有失蹄,人有失误。

    侍女的粗心大意,聂溯也不是不能理解,况且也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

    聂溯也并未放在心上。

    随即也不在听需要老管家那些什么回头严厉惩罚的画饼。

    小手一挥,算是知乎桌上其余人等自己的去向。

    跟随老管家,前往了后院。

    不远处,手持折扇的孙喆目睹聂溯远去。

    嘴角的笑意,终于可以毫无忌惮的绽放。

    随即转过身,望着身旁的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

    只见这位公子,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很快便在喧闹的寿宴上,再难寻到他的身影。

    更衣的路有些漫长

    至少这有些过分安静的小道,引起聂溯的警觉。

    不知这老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聂溯自是打起十二分的警觉。

    直至老者带着聂溯来到一扇门前,恭敬的邀请聂溯进屋更衣。

    房子位于的地方有些偏僻,似乎已然偏离了这座宅院的主卧。

    周遭的氛围有些过于寂静,倘若静下心来,似乎可以听清门的另一侧,传来水流滑动的声音。

    呵

    还真是老掉牙的把戏。

    身后的老管家,言语间还在担忧聂溯莫要着凉。

    但远方那愈发相近的点点火光,倒是令老者急迫起来。

    聂溯,转身目光含笑。

    对着老者开口问道。

    “上官家的人,就是这般容易被人收买?”

    便宜老爹信誓旦旦的保证,聂溯可是信了。

    对方既然有能耐把手伸到上官家,想来来头也不算小。

    目标一下子清晰起来,老者的回答已然没有了意义。

    房间内的水流声,因门外的几句话,停留在半空中。

    而老者见事情还未成型便先行败露,顿时乱了手脚,看着身后的火光逼近,竟是选择了最愚蠢的方法,自顾自的逃走。

    可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哪?

    既然做出了选择,选择所要付出的代价,又怎能不去做好准备接受。

    身后的房屋内,想必是一位身份显赫的大家闺秀。

    如此荒郊野岭,孤男寡女衣着寸缕的共处一室,在被人见到,大肆宣扬一番。

    聂溯自然是不在乎自己那已然狼狈的名声的,但屋内的女子,很有可能是无辜的。

    因为某种不可抗力的争斗,而误了人家一生的清白

    即便不是这个重视贞洁的年代,聂溯也不会随意的拿某些底线,去换取最大的利益。

    谁是落井下石

    谁是真心维护

    在危难间总是一眼可以分辨。

    老者已然跑远,当庭对质的想法已然不足以实现。

    房屋内周遭竹林深密,凭借聂溯的身手,并不难摆脱来者的搜寻。

    说干就干

    就在聂溯打定主意,先走为妙时,房屋内的女子却是打断了聂溯的思绪。

    “外面,可是聂家的三哥哥?”

    聂家?

    三哥哥?

    我去?

    一句话而已,身份怎么就被人识破了?

    聂溯本人自然也是十分吃惊,当然现在他也不会傻到开口否认或是大张旗鼓的承认。

    不言

    便是最好的答复。

    “门外,可是要有其他府内的家丁赶来?三哥哥若是不嫌弃,还望进门稍等片刻。”

    女子细如蚊声的话语,充斥着羞怯。

    但落在内心阴暗的聂溯耳中,一切似乎都变了味道。

    可以准确无误的倒出自己的姓名。

    屋内的女子同那位老者,是否同属一伙。

    倘若自己悄然离去,这顶畏罪潜逃的帽子是否会强行扣在聂溯的头顶。

    本来还在担心恐误了女子清白的聂溯,停住了抽身离去的步伐。

    倒是有些好奇接下来的篇章,如何表演。

    最坏的结果,似乎也不过是被捉奸在床。

    这对脸皮已然厚到一定程度的聂溯来说,根本不算事。

    随即不在犹豫,既然人家女子都肯不顾清白的引君入瓮,聂溯这个主人公若是真的离去,可真是扫兴不是。

    迈入房间,原样闭合房门。

    右手方层层拦截的屏风后,一只大木桶上隐隐有一个小脑瓜探出头来观察着聂溯的一举一动。

    想来这便是今晚的女主角吧。

    聂溯脑海中预览着接下来所有会发生的可能性。

    大大咧咧的深入房间的内侧,鞋也不脱的躺在床上,自来熟的拾起桌上的瓜果,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目睹了聂溯的行径,将整个身子浸在水中的小丫头,脸色忽地如火烧般,通红起来。

    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些什么。

    但显然,时间已然来不及。

    窗外点点火光,已经映照在屋内。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