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程

    回江城的路上，很顺利。回来后，李冶依旧先去了老舅那里，这回没酒只是带了一点家里的小菜和米。老舅见到晒黑一层皮的李冶，连连调侃到“劳动最光荣啊！”。酒过三巡后，两个人就聊起了家长里短。他羡慕老舅家的几个表兄弟，有这么一个有能耐的父亲，给其遮风挡雨，要是自己的父亲还在那该多好啊！也许这就是命吧！

    完了后，李冶就去了谢师傅家，谢师也是高兴得很，吃完饭才回宿舍。这次，李冶在师傅家遇到了他的亲侄女，只是做好饭后，中间她就走了。似乎，这次的情景跟以往不同。

    回来上了一天班，李冶才找到机会把单独留的最好的米托人带给了王刚。因为他不想麻烦，回来后一心只想着工作。

    就这样过着过着，冬天已经到了。上个月还是细雨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这个月才冬月，就开始下雪了，一连下了好几场鹅毛大雪，仿佛天漏了。树枝不堪重负，拦腰折断匍匐倒在路边，走哪哪儿滑。在这样雨雪交加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人们宁愿一整天足不出户。因此，江城的大街小巷倒也比平时少了许多嘈杂。街巷背阴的地方。积雪和冰溜子正在雨点的敲击下慢慢蚀化，石板街上到处都漫流着肮脏的污水，水泥路上到处都散布着失衡的车轱辘印。风一直是寒冷的。空荡荡的街道上，有时会偶尔走过来一个乡下人，破毡帽护着脑门，胳膊上挽一筐子土豆或萝卜，有气无力地呼唤着买主。唉，城市在这样的日子里完全丧失了生气，变得没有一点可爱之处了。

    只有在江城的建筑工地的工棚里，此刻却自有一番热闹景象。农民工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堆堆熊熊燃烧地柴火四周，火苗上架着一个大水壶，直滚滚地开着，仿佛这就是滚烫的人生阿。今年大家都不准备回家过年了，雪下太大了。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着这一年来的收获与变化，以及谁家杀猪娶媳妇了等等……大家在这一把一把的火苗中，仿佛忘却了寒冷，李冶盯着火苗发呆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