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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六礼请期风波

    城中县衙风雨,所发生的大事,对普通人家没有一点影响。该生活的生活;该结婚的结婚;该生儿子的生儿子。

    自从我答应了母亲说可以六礼请期,母亲就如打了鸡血一样,整天兴奋莫名,总想把新媳妇娶回家,完成她的最后责任。

    可是“黄道吉日”就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所知道的,可专业的事有专业的人啊。于是,这一天母亲就去东城的城隍庙烧香,顺便请道士排八字,看看哪天是黄道吉日,再将上天注定的日期报请女方家。

    经过热闹的城隍庙大门口,好不容易进得供奉城隍爷的像前,想着今日讨个吉利,好事成双,在功德箱捐赠了二两银子,旁边的庙祝就热情地教母亲在哪座像前点几支香,又问求什么,母亲说一是求全家人平安健康,二是想让道长排八字,为儿子婚礼请期。

    庙祝接过我和罗小姐的八字,伸出右手五指伸屈有数,口中念念有词子丑寅卯……一轮表演后,说按双方八字,今年没有黄道吉日,要明年才有,明年是润年,有润月润日,才是好事成双的黄道吉日。

    母亲就面露失望之色,庙祝又说,我们可以做一场法事,为你家郎君消灾去祸,做完今年就可以选择吉日了。母亲想着,那就做吧,心里急着把这事办完心就踏实了。庙祝和三个道士就摆开阵势,又是说唱,又是铜钵敲打,又是点香,又是转八圈献祭。半个时辰不到,终于全部搞定。说今年可以选择黄道吉日了。

    拿签筒给母亲,让母亲诚心叩拜城隍爷,摇动签筒打了几转,掉出一根签。第七十签,吉凶宫位:下签辰宫,签诗:“朝朝恰似采花蜂,飞出西南又走东,春尽花残无觅处,此心不变旧行踪”。本签精髓思想,就是最好移情别恋。此婚姻不吉,还要打大斋才能化解。

    母亲现在已经慌了,她是信神、佛、道、儒,就是没有自信的善良妇女,她说要回家找丈夫商量。庙祝要求先付钱一百两白银,之前已经做了一次道场了。

    母亲怀里只有两个五两的银锭,说没带那么多钱,只有十两,就交给他们,庙祝说那么我们陪你回家去拿钱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早上六点点卯上衙,在大堂就发现熟悉的人,上次来过的府衙宣读使等几人。还有几位陌生的文官穿戴的八品九品官员。

    府衙宣读使先拿出府君大人签发的任命书,第一个读的是八品上的县丞任命书,第二个读的是八品下的新任县尉任命书,听到是我的名字,全县衙的人都不敢相信,才做九品官几个月,就升八品了,如梦似幻。第三个是九品上的新任主薄任命书,第四个读的就是九品下的新任巡检司巡检潘奕文的名字,县衙的人失声而叫“啥”。四个木盘,托着官帽,官服,腰带,官印。我的巡检印被要求拿出来了放木盘上。

    等我们去牙房换衣服,穿戴整齐官服,挂了官印回到大堂,大家按品级,重新见礼。我又靠近五位府衙来的人,逐个握手礼。他们也是笑容更灿烂了,因为感觉手中的银票更厚更重了。我在每人面前都是:“我和巡检都是武官,不会说好话,请大人喝酒”。

    他们几个文官转入中堂喝茶聊天,交流感情。没我们武官的事,不管哪个朝代,文官都从心里看不起武官的。

    我拉着激动得几乎不会走路的父亲去巡检司交接,上了马身后跟着马快班的兄弟,他们也是感觉如看戏一样,看着我和他们一起巡逻;看着我做他们班头;看着我升任巡检;今天看着我升任县尉。

    在巡检司,我将要交接的事全部都理清了名册,钱银、物资和台账都交与父亲核对。我留下了丰厚的家底给父亲接手,人员,钱财,物资都非常丰厚。

    我将六十一个家丁家将脱去了巡检司兵丁的身份,准备带去新的部门。原来放在巡检司衙门的银钱全部搬回家里,在我的厢房有专门的地窖,地窖又有暗门,通过地道连接我的床下。地道又有暗格分别安放各种钱财物资。

    与父亲交接完,签字画押盖官印。我想着要让母亲高兴,拉着父亲骑上马,领着马快班回母亲的家。到了院门口,见到院门打开,我和父亲带着马快班的几个组长进宅院,其余人牵马等候。

    我见有道士在中堂喝茶坐着,不见母亲,我们走进中堂,我和父母身穿官服,身后八个带刀捕快,这阵容可以把人吓尿。几个道士赶紧起身行礼,我问他们:“我母亲呢?”。他们闻言吓得面无血色,我一看就知道有事,命令:“绑起来,敢反抗,杀头”。身后铺快冲前用刀背砍腿,脱了道士的腰带绑紧。

    我也不理他们,和父亲去左厢房看母亲在搞什么,进房间见母亲在翻箱倒柜找东西,我问母亲,她找什么,她说找银子,她没九十两银子,都给父亲藏起来了。

    我笑问要银子干嘛?她就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我说你别管了,现在我来管。我说母亲没看见我和父亲有啥不同,母亲定神一看,父亲一身官服,显得很精神,就是有点看不习惯。又认真看看我,觉得哪里不同了,衣服胸前的画不同了。

    目光怀疑地看着我,我说:“我升官了,做了县尉,管县治安,捕盗等,父亲现在是我的下官”。说完我笑出声,父亲在后面一把掌打我头骂:“没大没小”。接着我和母亲说:“黄道吉日我自己选,到时候告诉你”。

    我和父母出来中堂,从怀里拿出来一张一百两银票给一个老道士说:“你们要的钱银现在给你们了,了结前账。现在本官和你们算算这十几年的偷讹拐骗的事。谁说得好,谁留条命;谁说不好,嘿嘿,我把谁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命令马快班一组、二组、三组、四组押人回城隍庙抄没钱财。五组维护城隍庙里面的安全,六组维护外面的安全。其余的随我去县尉府。

    母亲第一次看到我发号施令的样子,有一股狠劲,有一种威严,身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官威。

    母亲偷偷问身边的父亲:“儿子不会真杀了他们吧?”,父亲轻声说:“你儿子砍了三百多人头换来的官帽,多杀几个有什么”。母亲闻言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的背影,想起那晚上我师傅说的话:学会杀人技,终生不受气。

    我停住前出的脚步,转身回来和父亲说:“让家族安排人接手城隍庙,让我哥回来管”。父亲点点头,他心里知道,此刻,在信丰县我有说这话的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