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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县尉府衙

    夏日炎炎正好眠,本来早上凉风送爽。正是县尉衙门胥吏,弓兵摸鱼打盹的好时候。之前,县尉大人丢失了官印,被停职待参。山中无老虎,自然是野兽狂欢节。

    今早上衙点卯回来的胥吏回来,一副死了爹娘的丧气脸色。大家就知道有事,还是大事。大家围上前问,府衙派了谁来做主官。胥吏又唉声叹气,被问急了才说:“巡检司潘剃头升任县尉了”。

    好家伙,一片叹息声。人的名,树的影。那潘剃头一上任就把巡检司胥吏全部送入监狱,不仅吐出来之前贪污受贿的钱财,还得家族借钱赎买出狱。

    又有东城门的弓兵跑回县尉府衙门秉报,新任县尉刚一上任就抄了城隍庙的家,马快班的捕快押了四个道士往这里来了。闻听,大家心里慌张,却也无计可施,只好听天由命了。

    等了一会,等在众人心里有如过了半生时间。听见一阵马蹄声,又等了几十息,脚步声近了,大家心中抓颤了一下,命运的判决时辰也要到了。

    十几个捕快大步流星进入县尉府,脸上杀气腾腾,个个左手按着刀柄,分列两队站在前堂空地。跟着几个捕快押着几个道士进来,也不言语,站在一旁。

    又有几个捕快抬了四个大箱进来,进来后,把木箱盖打开,一箱十两银锭,一箱五两银锭,一箱散碎银子,还有一箱串串的铜钱。

    最后新任县尉潘剃头,哦不,是潘武大人提起官服抬起脚迈过门槛,进来四处张望,也不看人,也不问人,然后走进大堂台案后面坐下,从怀里把用青色绸缎包裹官印掏出放在台案上。

    二十几个马快躬身拱手行礼,齐声大喊:“见过县尉大人”。之后,原县尉府的胥吏弓兵才声音不齐,有气无力地喊:“见过县尉大人”。

    我抬眼望着一众胥吏,面无表情地说:“蒙府君大人错爱,令本官今日接任县尉之职,每个主办吏员将所有名册,物资清单,钱财账本,仓库账册,各房钥匙交出核对,如有藏私瞒骗上官的,按大明律抄家杀头”。

    “主办人事名册的主办何在。我也做过胥吏,知道胥吏的难处,人都说奸滑胥吏,只要老实交代存在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有了巡检司胥吏的案例,没有人敢有半点隐藏。先是自我批评,将县尉府各职司存在的问题,各吏员贪污受贿的问题统统吐露干净;再作相互批评,最终形成文案,各签认罪书,愿意清退贪污受贿的钱银。

    派马快分几组前往各吏员家进行抄家,家属关进监狱待他们的家族进行救赎罪过。剩下就是一百五十个弓兵,分三批来县尉府交待问题,又是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流程。人性的弱点体现无疑,自己不好,也绝不能让同事好过,所有弓兵将认罪书签字画押后,带人去家里搜拿钱银清退县尉府账,后押入牢房。

    我的目的是全面掌控全县的武装力量,加强培训,加强装备,增加人员,后勤保障有力。以前的吏员弓兵只是为了追求美好生活来工作的,只求财,不为民的。现在必须全部换上自己人,有战斗力的人,有执行力的人。

    然后全县张贴布告,公布原县尉府胥吏弓兵的罪行,按大明律签认罪书后,清退所贪污受贿的钱银,并判城役三年。就是修城墙,修街道,修官衙等等力役。

    接着又贴布告,县尉府全县招聘吏员弓兵,大幅度提高火工费月银和其它福利。比如一人当兵,全家免徭役;比如一人当兵,安排家人做县尉府的后勤保障之事,如养骡马,如做饭菜,如兵营的清洁洗衣服等工作。

    首先,将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家丁家将全部转职弓兵,八个家将任命为佰长,副佰长。其余任命什长,伍长。将在巡检司招聘的一百五十人潘家役工全部转入弓兵。

    二天时间,就完成了弓兵队的组建工作。分四小队接管东西南北四城门的防务,加强出入人员物资的检查。潘家族里安排文人来担任文书胥吏,后勤部门的杂役。

    原四城门的驻守兵营也扩大了,将原来的县尉私自卖的房屋全部底价买回来,以条石青砖为主建筑,小门小窗,木框改为铁条,房门更换定制的橡木门,门用铁皮包裹,增加了门栓,门顶。整个大院改建为厚墙高墙,超高的两层房屋,里面有石阶和平台,三层射箭窗户环形设计。

    四个城门全部用又厚又大的橡木定制,用铁皮包裹,铜钉加固。门框,门栓,门顶全部用橡木定制铁皮包裹,防火防撞。

    原来在巡检司衙门买的三十匹马全部带过来了,骡和骡车也全部带过来县尉府。先是请示了县尊大人,又送了县尊大人的夫人一盒珍珠玩,送了师爷三百两银票。县尊大人同意县尉府大改建,城墙扩建计划,资金由县尉府筹措,徭役由县衙统一分派。

    用了十天时间,招聘了三百五十个壮汉作为弓兵预备人选,在县尉府操场训练队形阵列,整天一会鼓声,一会锣声。我之前已入股控制了潘氏藤编店并收购了全县藤编店,现在下了五百个藤盾牌,五百套藤甲的定单。

    我入股控制的建筑铺收购了全城的建筑铺,改名潘氏建筑队。接到四城门兵营,县尉府的改建的建筑定单。苦工和建筑人员由监狱提出来的几百罪犯来担任。建筑铺的掌柜说不够人手,我说好的,很快就够人手的。

    我一边派人书写张贴“关于信丰县严厉打击有组织犯罪团伙的通知”。通知指出鉴于最近信丰县的犯罪团伙和匪徒勾结,日益猖獗,欺压百姓,诈骗百姓钱财,勒索商户,连官员的家属都是受害者。按大明律,对所有犯罪团伙予以最严厉的打击。还百姓安定的生活,还商户干净的营商环境。

    一边集合弓兵队伍,五百人分五队,一队一百人,由捕快领路,直奔城内的各个赌场,抄家抓坏人,谁是坏人,在赌场里面的都是,让马快班骑马通知四城门关闭。再安排人去城隍庙门前,将早就摸清的城狐社鼠全部抓住,押人去抄家。

    派人去怡红馆将里面的人都看押一起,逐个审问身份和不法事宜。清查怡红馆里面所有女人来历,如有拐骗女人,逼良为娼的,全部查封,押入监狱。后来想了想还是自己带队过去怡红馆,毕竟也是有后台的,否则不可能长久经营没事。

    人都开始抓了,布告才张贴出来。江湖好汉一看风紧扯呼,到了城门口,才发现城门关闭了。街上全是官兵捕快,还能去哪里?只听到处呼喊蹲下查路引,干什么的,为何身上带兵器,是哪个山寨的山匪?

    我带了五十人,有捕快有弓兵全部骑马直奔怡红馆。街上的人到处乱跑,有钱人就想着来怡红馆安全,这里有后台的,所以今天店里特别热闹。我到了怡红馆门口,大声命令十个人去怡红馆后门封控,不许走了一个人。门口安排十个人封控前门,敢冲出来,杀了。左右侧面各派五人封控。

    带了二十人进去,如此大动静,店里老鸨和龟公们都出前院来接驾。有个瘦瘦的矮个子龟公趁人不注意,迈步越过大门,跑了出去,应该想去找后台。跑了十步,被弓兵一箭射中后背,两个弓兵拖了他进来,我看了一眼,说:“不服官府命令,砍头!”。

    马快班的捕快都是陪我上过战场杀人无算的,闻言拔刀砍下他的头。血喷了前院一地。一时间前院众人鸦雀无声,也有几个女的哇的一声,赶紧自己用手巾捂嘴,怕我听见望过去。

    我也不出声,就静静站在那,等了好一会。老鸨才颤巍巍走近我行礼问道:“不知大人来怡红馆有何公干,怡红馆一直合法经营,希望大人明查”。我说:“合不合法,查过才知道,我接到举报怡红馆拐骗良家妇女,逼良为娼;其二怀疑怡红馆里收纳违法犯罪”。

    我走到一间厢房门口,一脚踢开房门,让里面的人出来。然后,安排两个捕快进去巡查了一次,没有人藏了。才转身对着大家说:“我接到举报,有黑山匪徒藏在怡红馆,现在我命令所有人跪下,一个个进来,逐个查问清楚,不服从命令的,先摘了头再说话”。

    先查男人,每次两个捕快押着一个人进房间,然后关门。一会,外面就听见里面一声惨叫,之后就没了声音。又听见房间拖动物品的声音,然后听见重重的落地声。大家心里都想着那人被砍头了。这时,门口打开,两个捕快出来,一个捕快还边用布擦刀身。

    两个捕快押第二个人进房,房门一关,那人就跪下大声求饶,然后外面就听见里面一声惨叫,之后就没了声音。又听见房里拖动物品的声音,然后听见重重的落地声。大家心里都想着那人被砍头了。这时,门口打开,两个捕快出来,一个捕快还边用布擦刀身。

    两个捕快押第三个人,那人精神崩溃了,想着前面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就给砍死了。自己再不认罪估计也是死,就把自己如何坑害东家,然后夺了家财的犯罪说了。我让人记录了,让他签字画押,有一个不杀的生路案例,就有无数人跟着走。

    于是,满院都是认罪的声音。等所有的认罪书签字画押后,再审怡红馆的役工,他们就将知道的,听到的风言风语都说出来。再逐个审怡红馆的各挂牌的女艺术家,许多人表示是被骗来的,反正官爷喜欢听美人讲故事,不见他看得清纯唯美眼都不眨。于是就编得惨剧,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讲完签字画押。

    最后押老鸨进房间,押到门口,老鸨都吓尿了,死活不肯进鬼门关。不进就不进吧,把所有犯罪事实都说出来,在认罪书签字画押。

    又将藏钱财的地方说出来,我亲自去找出来。再审问她:“钱财太少了,故意欺瞒官府,不如一刀砍头,好过进监狱活受罪”。可是老鸨不想死,就又说出一处藏钱财的地方,我只好再亲自去找出来。回来后,我说:“还是太少了,不足买你的命,几十年的艺术生涯,就用两万多两白银打发叫花子啊”。

    她没办法,将她在东城的一间最后藏身地的地址告诉我,将藏钱财的地方告诉我。我将怡红馆的房契,老鸨买的几处藏钱小院的房契和各个怡红馆挂牌的女艺术家的卖身契也随身携带好,带两个弓兵去查封小院。

    到了小院,让弓兵把守大门,用钥匙顺利打开门,找到藏钱财的地方,整个小房的地砖下面全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翡翠玛瑙,都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让一个弓兵去家里赶骡车过来,装满一车后运回家我的房间。我再一箱箱的辛苦搬入地道,再搬入密封的石室。累并快乐着。

    怡红馆里面所有的客人押入县尉府大牢,随身携带的钱财自愿捐赠给县城墙的扩建项目。怡红馆的役工,挂牌的女艺术家,奴仆丫鬟暂时安置在这里。

    老鸨龟公押入监狱。安排弓兵巡逻保护,迟点拍卖这个生意。最后将第一个和第二个审问的人泼冷水打醒,问罪签字画押。

    下午我将一万两银票送进县衙中堂,县尊大人同意了只杀首恶,其余犯罪分子全部劳动改造的建议。师爷摸着怀里的五百两银票,看着我步履匆匆为信丰县的安定繁荣而奔波劳碌的身影,感到由衷的亲切。

    第二天,在城隍庙门前空地,县尉府当着众人的面,将与黑山匪勾结的十几个赌场老板,怡红馆老鸨龟公,还有几个杀人抢劫犯,城狐社鼠的头头脑脑,一共将近百人,一起一刀砍头。现在潘剃头的名声算是坐实了,不知道会不会吓坏未婚妻。

    县尉大人还宣布,将扩建新城墙,由现在的城墙四面向外增加一公里,两个城墙之间的土地将由官府发卖,官府将在那里建设新的大型商品交易中心。具体图纸规划看县衙公告,现在已经张贴在四城门口处。

    因为抓了太多人,原来计划是加固加高现有城墙的,现在改为两个队伍,一个建筑队伍负责旧城墙的加固加高;另一个建筑队伍负责建筑新城墙。

    由于打黑行动后,县城治安可以用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来形容。而县尉府的大规模建设用海量的银钱购买一箩筐的石头就能卖二个铜钱,抬去一条长石条就能卖五个铜钱,一骡车的青砖就能卖二十个铜钱,木材按每条大小定价。

    一时间,几个县的商户都组织大规模的送货队伍前来。四条通往信丰县的大马路都是送货商户。

    在商业兴旺时,县衙正式发卖两个城墙之间的土地,因为有官府建设经营的大商业中心,商铺,住宅的发价也便宜,连几个府城的大商团都来抢购。

    一时间,信丰县政善人和,百业兴旺。上缴县衙和府衙的税收也大幅高涨。府衙传出话说,府君大人拍案叫好,要各县都要向信丰县学习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