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前院木槿
九月十三日，警署。莫重晓消失的第二天。
调查组人影绰绰，看人的，看房的，看书的都忙得不亦乐乎。老迈拿着研究报告脚步轻快地在人群夹缝间穿梭，他相信吕司金半个小时后会比他更激动。
不过还没等进他老同学的办公室的门，刚一拉门，一个烟灰缸就顺势甩出来了，还好老迈躲得快，要不他这诺贝尔的梦想只能下辈子再领了。
老迈捡起地上的烟灰缸，小心翼翼地往办公室一步一挪：“今儿气性怎么这么大啊，我听他们说司令也没催你什么呀。是肖大少爷他们又作妖了？”
吕司金面色铁青，手里的电话还没来的及放下，几乎是从后槽牙里磨出的话：“这帮平头老百姓，装傻一绝。让我帮着安排医院探访。电话里把我夸得英明神武，天上有地下无，都要给我歌功颂德立牌坊了。”
“一句有用的没说？”
“说让我尽快安排，明天也成，今天更好。”
老迈噗嗤就笑出声了，根本憋不住。什么时候见吕司金被别人拿捏，还不止一次。轻咳一声，说道：“那就不安排了，美得他们！”
“不”，吕司金喝了口水，顺了顺气：“安排，全都得去，一个都不许落！……你来干嘛？”
老迈见刚才的事儿就算了了，得意洋洋拿出了自己身后的研究报告。
结果出来了，莫重晓的脑轨迹可以复制。从11日到现在，研究院从军队抽了100年龄和经历各异的士兵。数据显示，试验对象中100人有39人可以通过冥想将顶叶和丘脑的活跃度极短时间内调动至临界值。成功者多是刚从战场下来的老兵，推测身体在经历过高压或者濒死状态后，会为适应环境对机能做出调整。39人中有8人对莫重晓的干细胞移植无明显排异反应。
吕司金抬头：“挨枪子儿会死吗？”
老迈摆手：“还子弹？划两刀你要是放着不管，都得失血晕过去。”
闻言，吕司金把报告往桌上一扔：“那岂不是白忙！”
老迈想着老同学真是气糊涂了，连忙解释道：“咱们的目的又不是复刻莫重晓，咱们的目的不是灵力嘛！干细胞可能白玩儿了，但那39个人在脑活动调动到临界值的瞬间，假如我们那一刻恰好对他施压，在他周围是可以探测到微弱的辐射反应的。”
“那就是有戏？”吕司金默默拿回了研究报告，继续翻阅。
老迈：“有，但不多。首先有效时间非常短，试验对象至今也无法自主控制脑活动区域，总结来说主要靠运气。其次，我们也不能一直拿把刀架在他们脸上吧。”
吕司金恍然大悟，站起来在窗前来回踱步。
“嗯……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资’，所以他们才要修炼。扩大试验范围吧，我已经跟上面报备过了，他们全力支持。找出五百个和那39个一样，有潜力的战士。接下来半年不用干别的了，纯修仙！”好像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特意向老迈补充道：“等等，先从军队里的干部筛。底下人太厉害，也不好。”
“你是真鸡贼啊！”老迈用着流利的中文嫌弃道。
吕司金：“哪儿学的这些词儿？”
老迈：“网文小说啊，楼下都快堆成山了，我刚帮他们看了两本。就那个组，我看已经有两三个人，60小时连看没闭眼，眼瞅着都要灵魂出窍了……他们估计应该是咱们调查组第一波飞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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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屋。
夏生的屏障是能打开了，但是和重晓当时那个长得不太一样。重晓是开世之力，开得障都是金色透明，主打一个有容乃大，覆盖面广还熠熠生辉；夏生这个虽然带着弥汜的鬼阶灵力，青色偏紫，完全不透明就算了，还特别小，像个手持的盾牌。
得亏黄菊妖在天上挣扎两下就又掉下去，不然夏生拿这个小盾还真不好意思守护大家。
翌日，等夏生从地下室爬出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大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翁华和吕司金的电话，据余思的形容，非常成功。余思在审稿时，多少带了点个人恩怨。目标就是气死吕司金，明褒暗贬不带脏字。夏琪本来也想上前发挥一下的，看了看稿子确实没有什么能往里塞字儿的地方了，也就作罢。
乔在电话挂断后的一个小时便来通知大家，车已经备好，医院那边也安排完了。说是两人情况危险，只批下来两个小时，全员都去看看比较好。夏生以防不测，把弥汜送的另一张符纸也贴在重晓身上，再将肉身藏在了行李箱里，埋在了地下室的杂物之中。心想两个小时，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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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是当时从他们离开警署的车，心情却是大不相同。上次回来的时候，刚刚被折腾了一个月，比末日的三天还难受的一个月。大家都感觉自己勉强也算是个保卫家园誓死抵抗的英雄，却被当嫌犯和疯子拘押了三十天。再加上重晓要被处决的噩耗，只有满满的无力感。
这回好多了，虽然说婆婆和舟姐被说病重，但其实大家心里是有劲儿的。心劲儿很重要，当时就是靠这个在公寓里撑过的。人可以死，但是不能被单方面欺负死。
转眼就到达了医院门口。这个地儿夏生很熟，前天刚来过。远远地就看到吕司金特意跑下来迎接，殷勤得不行。
肖飞努努嘴：“这哥们嘴咧成这样，我怎么感觉有点鸿门宴的意思。”
余思一脸不屑：“这大庭广众，他还能吃了咱几个不成？！”
确实是大庭广众，吕司金身后站了一排记者，长枪短炮，恨不得铺满整个一楼大厅。这回大家知道为什么来医院看个人都要提前安排了。
吕司金上前直奔刚下车还没站稳的肖飞，握手寒暄：“肖飞，第一医药的大少爷！迦留城没有你们第一医药的支持，怎么可能重建得这么快！不说别的，这医院就是你们捐赠的。真是青年才俊啊！”
还没等肖飞反应，吕司金就又跳到了铃儿的面前，一脸痛心：“小朋友，你的妈妈和奶奶就在楼上，让叔叔带着你上去。她们是迦留事件的受害者。你放心，叔叔一定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还你和家人一个公道。”
余思想拨开吕司金放在铃儿肩膀上的手，刚一抬手就挥了个空。吕司金眨眼闪到众人身前，面向记者，高声道：“他们，是迦留事件的功臣！他们，为了迦留，不屈不挠地抵抗到了最后一刻！说来惭愧，调查组一开始为案件侦破，曾一度将枪口指向他们。但，什么是英雄！就是即使如此，仍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和取证，坦然接受我们质疑和甄别。迦留政府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地弥补。”
夏琪拽了一拽余思的衣角，小声说道：“他是在抹眼泪吗？”
余思熟练地翻了一个大白眼：“臭不要脸啊……”
吕司金说着，又往摄像老师的身前进了一步：“我为他们在医院附近，重新置办了一个房子。迦留现在条件虽苦，但不能让英雄寒心。一会在探望英雄家属后，我会亲自送他们去新家，调查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也会帮忙安置。请媒体朋友们监督！”
众人表情一僵，脑海里齐齐闪过一个名字：“重晓！”
调查组人影绰绰，看人的，看房的，看书的都忙得不亦乐乎。老迈拿着研究报告脚步轻快地在人群夹缝间穿梭，他相信吕司金半个小时后会比他更激动。
不过还没等进他老同学的办公室的门，刚一拉门，一个烟灰缸就顺势甩出来了，还好老迈躲得快，要不他这诺贝尔的梦想只能下辈子再领了。
老迈捡起地上的烟灰缸，小心翼翼地往办公室一步一挪：“今儿气性怎么这么大啊，我听他们说司令也没催你什么呀。是肖大少爷他们又作妖了？”
吕司金面色铁青，手里的电话还没来的及放下，几乎是从后槽牙里磨出的话：“这帮平头老百姓，装傻一绝。让我帮着安排医院探访。电话里把我夸得英明神武，天上有地下无，都要给我歌功颂德立牌坊了。”
“一句有用的没说？”
“说让我尽快安排，明天也成，今天更好。”
老迈噗嗤就笑出声了，根本憋不住。什么时候见吕司金被别人拿捏，还不止一次。轻咳一声，说道：“那就不安排了，美得他们！”
“不”，吕司金喝了口水，顺了顺气：“安排，全都得去，一个都不许落！……你来干嘛？”
老迈见刚才的事儿就算了了，得意洋洋拿出了自己身后的研究报告。
结果出来了，莫重晓的脑轨迹可以复制。从11日到现在，研究院从军队抽了100年龄和经历各异的士兵。数据显示，试验对象中100人有39人可以通过冥想将顶叶和丘脑的活跃度极短时间内调动至临界值。成功者多是刚从战场下来的老兵，推测身体在经历过高压或者濒死状态后，会为适应环境对机能做出调整。39人中有8人对莫重晓的干细胞移植无明显排异反应。
吕司金抬头：“挨枪子儿会死吗？”
老迈摆手：“还子弹？划两刀你要是放着不管，都得失血晕过去。”
闻言，吕司金把报告往桌上一扔：“那岂不是白忙！”
老迈想着老同学真是气糊涂了，连忙解释道：“咱们的目的又不是复刻莫重晓，咱们的目的不是灵力嘛！干细胞可能白玩儿了，但那39个人在脑活动调动到临界值的瞬间，假如我们那一刻恰好对他施压，在他周围是可以探测到微弱的辐射反应的。”
“那就是有戏？”吕司金默默拿回了研究报告，继续翻阅。
老迈：“有，但不多。首先有效时间非常短，试验对象至今也无法自主控制脑活动区域，总结来说主要靠运气。其次，我们也不能一直拿把刀架在他们脸上吧。”
吕司金恍然大悟，站起来在窗前来回踱步。
“嗯……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资’，所以他们才要修炼。扩大试验范围吧，我已经跟上面报备过了，他们全力支持。找出五百个和那39个一样，有潜力的战士。接下来半年不用干别的了，纯修仙！”好像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特意向老迈补充道：“等等，先从军队里的干部筛。底下人太厉害，也不好。”
“你是真鸡贼啊！”老迈用着流利的中文嫌弃道。
吕司金：“哪儿学的这些词儿？”
老迈：“网文小说啊，楼下都快堆成山了，我刚帮他们看了两本。就那个组，我看已经有两三个人，60小时连看没闭眼，眼瞅着都要灵魂出窍了……他们估计应该是咱们调查组第一波飞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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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屋。
夏生的屏障是能打开了，但是和重晓当时那个长得不太一样。重晓是开世之力，开得障都是金色透明，主打一个有容乃大，覆盖面广还熠熠生辉；夏生这个虽然带着弥汜的鬼阶灵力，青色偏紫，完全不透明就算了，还特别小，像个手持的盾牌。
得亏黄菊妖在天上挣扎两下就又掉下去，不然夏生拿这个小盾还真不好意思守护大家。
翌日，等夏生从地下室爬出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大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翁华和吕司金的电话，据余思的形容，非常成功。余思在审稿时，多少带了点个人恩怨。目标就是气死吕司金，明褒暗贬不带脏字。夏琪本来也想上前发挥一下的，看了看稿子确实没有什么能往里塞字儿的地方了，也就作罢。
乔在电话挂断后的一个小时便来通知大家，车已经备好，医院那边也安排完了。说是两人情况危险，只批下来两个小时，全员都去看看比较好。夏生以防不测，把弥汜送的另一张符纸也贴在重晓身上，再将肉身藏在了行李箱里，埋在了地下室的杂物之中。心想两个小时，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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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是当时从他们离开警署的车，心情却是大不相同。上次回来的时候，刚刚被折腾了一个月，比末日的三天还难受的一个月。大家都感觉自己勉强也算是个保卫家园誓死抵抗的英雄，却被当嫌犯和疯子拘押了三十天。再加上重晓要被处决的噩耗，只有满满的无力感。
这回好多了，虽然说婆婆和舟姐被说病重，但其实大家心里是有劲儿的。心劲儿很重要，当时就是靠这个在公寓里撑过的。人可以死，但是不能被单方面欺负死。
转眼就到达了医院门口。这个地儿夏生很熟，前天刚来过。远远地就看到吕司金特意跑下来迎接，殷勤得不行。
肖飞努努嘴：“这哥们嘴咧成这样，我怎么感觉有点鸿门宴的意思。”
余思一脸不屑：“这大庭广众，他还能吃了咱几个不成？！”
确实是大庭广众，吕司金身后站了一排记者，长枪短炮，恨不得铺满整个一楼大厅。这回大家知道为什么来医院看个人都要提前安排了。
吕司金上前直奔刚下车还没站稳的肖飞，握手寒暄：“肖飞，第一医药的大少爷！迦留城没有你们第一医药的支持，怎么可能重建得这么快！不说别的，这医院就是你们捐赠的。真是青年才俊啊！”
还没等肖飞反应，吕司金就又跳到了铃儿的面前，一脸痛心：“小朋友，你的妈妈和奶奶就在楼上，让叔叔带着你上去。她们是迦留事件的受害者。你放心，叔叔一定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还你和家人一个公道。”
余思想拨开吕司金放在铃儿肩膀上的手，刚一抬手就挥了个空。吕司金眨眼闪到众人身前，面向记者，高声道：“他们，是迦留事件的功臣！他们，为了迦留，不屈不挠地抵抗到了最后一刻！说来惭愧，调查组一开始为案件侦破，曾一度将枪口指向他们。但，什么是英雄！就是即使如此，仍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和取证，坦然接受我们质疑和甄别。迦留政府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地弥补。”
夏琪拽了一拽余思的衣角，小声说道：“他是在抹眼泪吗？”
余思熟练地翻了一个大白眼：“臭不要脸啊……”
吕司金说着，又往摄像老师的身前进了一步：“我为他们在医院附近，重新置办了一个房子。迦留现在条件虽苦，但不能让英雄寒心。一会在探望英雄家属后，我会亲自送他们去新家，调查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也会帮忙安置。请媒体朋友们监督！”
众人表情一僵，脑海里齐齐闪过一个名字：“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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